所以,他必須先穩住阿波隊長的情緒,以免阿波隊長在情急之下信口開令,誤殺汪少和曉菲。


    以汪少和曉菲剛才的過激行為,就算阿波隊長立馬將兩人槍殺也不為過。


    不知道阿波隊長為什麽會突然發笑,也不知江浩風對阿波隊長說些什麽內容,汪少和曉菲麵麵相窺,略為緊張地注視著竹屋裏的動靜,


    從阿波隊長的哈哈大笑中,汪少感到有些不妙,不由得暗暗捏了一把汗。


    而曉菲亦開始為自己剛才的衝動感到後悔。


    原本她是希望通過這樣的方式,讓阿波隊長給個滿意的說法,沒想到汪少會不顧一切,仗義出手。


    這一幕讓曉菲想起了那個夜晚,急著去赴男朋友之約,卻遇上無賴表哥曉宇苦苦糾纏的情形。


    當時為了急於擺脫曉宇的糾纏,曉菲不顧一切地衝出月亮台,遇上了正巧經過那裏的汪少等人。


    就在長江邊的月亮台旁,汪少也是這樣挺身而出,狠狠教訓了曉宇。


    那天晚上汪少所麵對的,僅僅是一個小村莊裏麵的地痞無賴,而今天在這異國他鄉,卻是一群荷槍實彈的軍人。


    想到有可能因為自己的一時衝動而害死汪少,曉菲的心禁不住一陣悔恨交加。


    就在曉菲深感內疚,以為已經闖下大禍的時候,阿波隊長收起笑聲,對著江浩風說了一句什麽。


    緊接著阿波隊長對著幾名荷槍實彈的士兵擺擺手,嘴裏念念有詞,幾名士兵一聲不響地收起衝鋒槍,退出了竹屋門外。


    這一幕讓曉菲頗感意外,原以為會遭到阿波隊長的嚴厲報複,沒想到他竟然撤走了這些士兵。


    緊挨在江浩風身側的汪少沒有聽懂阿波隊長所講的話,但從士兵撤走這一舉動來看,事情似乎沒有想象中那麽糟糕。


    再看一眼身旁的江浩風,隻見他不斷擦拭著額頭,如釋重負般地長唿了一口氣。


    在幾名荷槍實彈的士兵走出門口之際,阿波隊長又念叨了一句什麽,隻見兩名摁住曉菲的士兵亦鬆開手,盡管臉上堆滿了難以置信,但還是悶悶不樂地跟著走出了竹屋的門。


    幾名荷槍實彈的士兵退出以後,屋子裏的氣氛沒有了先前的壓抑。


    一出鬧劇就此收場,轉瞬便隻剩下肖冰和阿波隊長,以及汪少等總共五人。


    原本以為阿波隊長會因為曉菲和他剛才的行為而大發雷霆,沒想到阿波隊長會在哈哈大笑之後,撤走了所有的士兵。


    這無疑是在告訴汪少,他並沒有打算追究剛才汪少和曉菲的過激行為。


    阿波隊長為什麽會這樣做?


    難道是江浩風剛才給他施加了什麽壓力?


    還是阿波隊長確實對曉菲做過什麽見不得光的事,問心有愧,才不準備追究他和曉菲的過激行為?


    心思急轉,汪少情不自禁地將目光投向了江浩風,想從他的臉上看出點原因。


    但江浩風並沒有理會汪少投來的目光,隻是笑眯眯地望著阿波隊長的表情。


    重新獲得人身自由的曉菲不敢相信她所看到的這一幕,遲疑著站起身,緩緩走到汪少的身邊,同樣將聞訊的目光投向江浩風棱角分明的臉。


    和江浩風一樣,肖冰的臉上也露出放鬆的表情。


    顧不上多看一眼場中的變化,肖冰收起槍,很快將長條桌騰出一片空餘的位置。


    江浩風一把挽住汪少的肩膀,輕聲說道:“過去喝杯茶,阿波隊長要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複。”


    聯想到剛才的那一幕,汪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了看阿波隊長若無其事的表情,有些不放心地接問了一句:“那剛才的事?”


    瞄了眼同樣惶恐不安的曉菲,江浩風淡笑著接道:“阿波隊長說了,不會對剛才的事再追究,要你們放心。”


    雖然還持有懷疑態度,但既然江浩風都這樣說了,汪少也不好再繼續糾纏這個問題,當下隨江浩風一起,坐到了長條桌邊。


    阿波隊長大大咧咧地跟著坐了迴來,臉上保持著淡淡的苦笑。


    肖冰已經將那些威脅生命的手雷全部轉移到竹屋的角落,生怕曉菲會再次犯傻,做出危險舉動。


    剛才若非肖冰身手敏捷,說不定曉菲已經釀成不可挽救的錯誤。


    這是一張三米長,兩米寬的長條桌,拿走那十幾個手雷後,長條桌上便多出一塊空餘的地方,重新擺上一套功夫茶。


    阿波隊長吩咐外麵的警衛兵逐一倒滿茶杯,然後舉起杯子對江浩風說道:“來,先幹了這杯茶,再說其它。”


    麵對阿波隊長如此豁達的寬宏大量,江浩風反倒有些不好意思,當即舉起茶杯和阿波隊長輕輕碰了碰,仰首一飲而盡。


    汪少和曉菲聽不懂阿波隊長的本地方言,見狀隻好跟著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曉菲似乎還在為剛才的衝動懊悔不已,喝光杯中茶後,眼神依舊遊移不定地在阿波隊長和江浩風之間迴蕩。


    看得出,曉菲還有些驚魂未定。


    相比之下,汪少就要鎮定許多。


    從撤走士兵到坐下來喝功夫茶這一係列的行為來看,阿波隊長並非是在演戲,說明他真的不再打算追究汪少兩人剛才的過激行為。


    在心情略微放鬆的同時,心中的疑惑重新占據了思維:是什麽讓曉菲做出了同歸於盡的衝動,又是什麽原因讓阿波隊長不再追究?


    莫非真是阿波隊長做賊心虛,在欺負完曉菲後良心發現,任憑曉菲這樣發泄心中不滿?


    還是因為江浩風給阿波隊長說了什麽,觸及到阿波隊長的利害關係,迫使他不敢追究?


    答案很快便能夠揭曉。


    就在汪少暗自揣測之際,江浩風和阿波隊長的談話仍在繼續。


    “你真的不會追究他們剛才的行為?”江浩風還是有些不敢相信,放下茶杯後接問了一句。


    阿波隊長苦笑著搖搖頭說:“整件事情應該怪我沒有解釋清楚,才搞出了誤會,我不會追究他們的責任。”


    “那是什麽事?”江浩風順勢問道,他也很想了解,到底因為什麽事才讓曉菲做出這種過激行為。


    “我們按照國際慣例,給這個女孩子做了全身檢查。”阿波隊長直言不諱地接道:“因為她的胸部太大,我們懷疑裏麵藏有違禁藥品,所以才帶她迴來接受檢查。”


    聽到阿波隊長如此解釋,江浩風恍然大悟,情不自禁地瞄了一眼曉菲高聳的胸脯。


    此時的曉菲一言不發地坐在長條桌邊,目光飄忽不定地四處觀望眾人的表情,顯得六神無主。


    對於阿波隊長口中所提到的全身檢查,江浩風非常清楚。


    近年來,隨著打擊違禁藥品的力度不斷加大,帶藥過境的犯罪活動得到了階段性的遏製。


    但活躍在邊境的犯罪份子不肯放掉這條發財途徑,別出心裁地想到了新的應付辦法,將罪惡之手伸向了女性。


    他們將藥品藏在女性的身體裏,利用女性身體的特殊構造,企圖蒙混過關,實施他們的帶藥過境。


    通常情況下,這些女性多半都是不諳世事的小女孩,在發現了犯罪團夥的真正意圖後,已經身不由己。


    一眼看上去,曉菲還隻是個十幾歲的小女孩子,可胸脯卻出奇的堅挺和鼓脹,高聳的胸脯就像兩座圓鼓鼓的山峰傲立。


    按理說,隻有結婚生過孩子的女性,才會擁有這樣圓鼓膨脹的胸脯,可曉菲小小年紀卻擁有如此高聳膨大的胸脯,難怪阿波隊長會產生懷疑,要帶曉菲迴來做例行檢查。


    憑阿波隊長多年的工作經驗,他斷定曉菲是眾多帶藥過境者中的又一個受害者。


    於是阿波隊長便對曉菲進行全身檢查,誰知道曉菲拒不配合。


    無奈之下,阿波隊長隻得下令,強行讓曉菲接受檢查。


    當曉菲被強行脫掉衣服,接受全身檢查的時候,感覺受到奇恥大辱的她流下了痛苦的淚水。


    值得一提的是,在果敢軍駐地,並沒有配備女士兵或者女工作人員。


    聽了阿波隊長的介紹,江浩風總算明白了事情的經過。


    作為一名邊境發展部的軍人,江浩風能夠理解阿波隊長的做法,原本他們的職責就是把住邊境的所有通道,檢查一切可疑的人,絕不給犯罪份子留下可乘之機,讓害人的藥品流向內地。


    見曉菲的胸脯異常高聳,已經超出了同齡人的限度,阿波隊長必須得對曉菲進行檢查。


    “那這個小夥子剛才用槍指著你,你也不會生氣?”了解事情的真相後,江浩風隨口又追問了一句。


    就算曉菲是因為不滿被脫衣服強行檢查,而對阿波隊長做出過激行為,可以原諒,但汪少用槍指著阿波隊長,卻無論如何也說不過去。


    江浩風擔心阿波隊長會記恨在心。


    阿波隊長黝黑的臉上再次浮現出苦澀的笑容,淡淡地迴應道:“這小子夠膽量,肯為女朋友出頭,我喜歡這樣的性格,像個男人!”


    這句迴答已經很明確地告訴江浩風,他是不會追究汪少剛才的行為,相反他還有些欣賞汪少的這種做法。


    為朋友挺身而出,這是男人的大無畏精神,這是勇敢的表現!


    不僅是阿波隊長持欣賞的態度,連江浩風也暗暗對汪少豎了一個大拇指。


    “我看他們一時半會還無法理解我的做法,解釋工作就交給你,我還得執行巡邏任務,先出去了。”阿波隊長說著,衝滿臉詫異的汪少露出一個微笑,起身再次往竹屋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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