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陽光穿透枝葉間的縫隙,投下幾許朦朧,映照著35歲女兵的臉,和捂住脖子的手。


    在35歲女兵的臉上,充滿了因痛苦扭曲的表情,捂住脖子的手似乎還在微微顫抖。


    借助朦朧的光線,可以看見,在35歲女兵的脖子上,多出了一根針頭,像無名指一般粗細。


    令汪少驚詫的正是35歲女兵脖子上的那根針頭一樣的東西。


    僅僅從第一眼判斷,那根針頭一樣的東西,是從35歲女兵的脖子裏麵伸出的。


    而且,那些流動著的液體,也是從針頭上不斷滲出,滴落到地上。


    針頭上滴落的,是女兵的血!


    在做出這一判斷的同時,汪少驚呆不已,不由自主地碰了下正在喝水的曉菲,想引起她的注意。


    剛才明明見35歲女兵坐下來歇息,怎麽突然就成了現在這般模樣?


    女兵脖子上怎麽會多出那根針頭一樣的東西?這東西是從哪裏來的?


    難道是有人隱藏在矮樹林中偷襲?


    心念意動,汪少下意識地掃了眼四周,除了偶爾有幾聲鳥叫,矮樹林四周並無任何的風吹草動。


    這段說來話長,其實隻有三秒鍾時間。


    三秒鍾之前,35歲女兵還精神抖擻地不斷催促趕路,三秒鍾後卻因為脖子上多出的那根針頭狀東西,而癱坐在地。


    當汪少再一次將目光投向35歲女兵的時候,隻見她瞪大眼睛捂住脖子,嘴巴張開成一個“0”字,像木偶一樣倒在地上。


    在35歲女兵倒地的刹那,汪少看到了她臉上充滿的難以置信,和張嘴說不出話的表情。


    轟然倒地的女兵引起了曉菲的注意,她一把抓住汪少的手臂,情不自禁地低喊道:“快看,她的脖子上是什麽東西?”


    對於女兵脖子上的東西,汪少也不敢確定是什麽。


    但從35歲女兵倒地不起來分析,那根針頭狀的東西足以置人於死地,不然也不可能在眨眼之間便把35歲女兵放倒。


    這一幕太過匪夷所思,汪少一時間也有些發懵,驚呆當場。


    然而,令汪少驚呆的事還在後麵。


    接下來所發生的事情,才讓汪少徹底明白出人意料這個成語的真正含義。


    曉菲在喊出那句疑問的同時,順勢抓住汪少的手臂,但嘴裏還沒有停止,繼續對身後的25歲女兵喊道:“她好像受傷了,快去看看。”


    由於曉菲緊抓住汪少的手臂,讓汪少誤以為曉菲是叫他前去查看。


    盡管對朦朦朧朧的四周充滿恐懼,但汪少還是壯起膽子,往前兩步一探究竟。


    在汪少上前一探究竟的同時,曉菲直接走到25歲女兵麵前,焦急地接了一句:“前麵那個人倒到地上去了,你趕緊看看吧。”


    “我知道。”25歲女兵聞言出奇的冷靜,並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慌張,也沒有上前查看究竟的意思,隻是站在原地默默看著汪少的舉動。


    25歲女兵看上去有點無動於衷,似乎對30歲女兵的情況漠不關心。


    但這也從另外一個側麵反映出,25歲女兵的心智非常強大,在麵對這種突發情況的時候,還能夠保持如此的鎮定自若。


    曉菲不由得暗暗佩服女兵的這份鎮定,當即轉頭望向汪少,想看看到底是什麽情況。


    曉菲以為25歲女兵臨危不亂,可事實並非如此。


    壯起膽子走到前麵,汪少被眼前的情形嚇得大驚失色。


    隻見30歲女兵的脖子上露出一段黑亮的針筒狀器件,大約有兩寸長,末端是一個小喇叭口,鮮紅的熱血正源源不斷地從喇叭口浸出,滴落到地麵的枯葉上。


    那是35歲女兵的鮮血。


    再看女兵的臉色已變得蠟黃,額頭上冷汗直冒,嘴唇微微顫動,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女兵脖子上的器件到底是什麽東西,汪少從來也沒有見過,而這個類似於暗器一樣的東西又是從何而來,怎麽一下子就插進女兵的脖子裏麵?


    隻有一點可以肯定,這個暗器一樣的東西含有劇毒,否則女兵不可能在短短的幾秒鍾時間裏,便連話都說不出來。


    沒想到,在這異國他鄉的孟包大森林,,居然還有這種厲害的暗器。


    震驚之餘,汪少首先想到求助。


    麵對突如其來的變故,汪少也不知所措,更不敢再上前扶受傷的女兵,生怕隨意亂動女兵的身子,會加速鮮血的流失。


    猛然迴頭,汪少衝著25歲女兵的位置大喊了一聲:“她被什麽東西刺中了脖子,趕緊通知江隊長吧。”


    “不用。”25歲女兵依舊保持著鎮定,淡淡地迴了一句。


    汪少不明就裏,隨口接問一句:“那你有什麽急救的辦法?”


    在汪少的印象中,像這些身處特殊工作的人,都是經過專業訓練的,具備野外求生的本領和麵對意外的應變能力。


    本以為25歲女兵會說出什麽應急辦法,誰知道聽了汪少的追問後,25歲女兵反而更加的鎮定,慢吞吞的接道:“不用再浪費時間,她根本就不需要什麽急救。”


    聽著這慢條斯理的迴答,汪少總覺得有些怪怪的感覺,似乎25歲女兵的口氣中,包含了落井下石的味道。


    難道這兩個女兵平日裏不和,在見到35歲女兵受傷的時候,25歲女兵才變得出奇的冷靜?


    懷著這份猜疑,汪少試探著接問道:“那我們怎麽辦?”


    問話的同時,汪少將目光投向曉菲的眼睛,對她遞了個眼色,示意曉菲過來到自己身邊。


    從剛才查看受傷女兵開始,曉菲就一直站在25歲女兵身邊,從始至終都還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25歲女兵麵無表情地接道:“我們什麽都不用做,隻需要看看,她到底還能夠堅持幾分鍾。”


    聽到這句怪腔怪調的迴答,汪少暗自苦笑:果然是在落井下石。


    可轉念又想:就算平時在工作中有所積怨,也不能見死不救吧。


    想到此,汪少大膽地接道:“難道我們就這樣看著她受傷,不用救她嗎?”


    “因為她本來就該死,我們為什麽要救她?”25歲女兵不假思索地接了一句,語氣中充滿輕藐的味道。


    25歲女兵的迴答有點反常,不像是一般的落井下石,倒有點像惡毒的報複,汪少不禁重新審視她的表情,發現25歲女兵依舊是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


    一絲不祥的感覺莫名其妙地湧上汪少的心頭。


    麵對25歲女兵冷若冰霜的反應,他的後背有些發麻。


    看到曉菲依舊站在25歲女兵身邊一動不動,麵無表情,汪少不禁脫口叫道:“曉菲,你過來。”


    汪少的本意是想讓曉菲先遠離那個冷冰冰的25歲女兵。


    在沒弄明白25歲女兵為什麽見死不救的時候,最好離她遠一點。


    但曉菲卻像沒聽見一樣,呆呆地站立在原地不動,一言不發,目光呆滯地望著汪少。


    見曉菲對自己的喊話置若罔聞,汪少又是一驚,正待詢問什麽,更令他驚奇的事情發生了。


    曉菲沒有說話,25歲女兵卻突然發出一陣放肆的笑聲。


    伴隨著這陣哈哈大笑,25歲女兵的身體微微擺動,胸前的兩座山峰也在迷彩服下麵,隨著笑聲有節奏地晃動著。


    非禮勿視!


    汪少將目光從女兵的胸脯挪開,卻驚奇地發現,在女兵手上握著一根東西。


    這根東西通體呈烏黑色,類似於醫院裏麵用的那種特大號的針筒。


    那是什麽?


    30歲女兵脖子上那根針頭一樣的東西悠突浮現在眼前,汪少不由得心頭一驚,隨即將兩者聯想到一起,得出一個結論:25歲女兵手上的東西,就是弄傷30歲女兵的兇器?


    可這怎麽也說不過去,兩個同為護送任務的女兵,怎麽可能自相殘殺?


    就在汪少思緒急轉之際,25歲女兵好不容易止住笑聲,得意地接道:“你叫她到哪裏去?是到你身邊嗎?”


    女兵的話越來越陰陽怪氣,汪少心中那份不祥的感覺就越來越濃,他覺得唿吸一下子加快了不少。


    敢情這兩個女兵平時的積怨太深,以至於才會出現這種情況。


    可別讓曉菲遭受誤傷。


    汪少沒有理會25歲女兵的詢問,重複了一遍剛才的喊話。


    但曉菲依舊是一動不動地盯著汪少,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麽。


    “曉菲,你咋了?”一時情急,汪少的古城縣土話脫口而出,同時邁步走向曉菲的身邊。


    25歲女兵聲色俱厲地低喊道:“不要動,給我站住!”


    說話的同時,左手抬起半自動步槍,食指搭上槍栓,握著類似針筒的手依然抵在曉菲的身後。


    麵對黑洞洞的槍口,汪少嚇了一跳,冷汗“刷”的一下從額頭冒了出來,不敢再往前一步。


    看得出,25歲女兵並不是在開玩笑,如果輕舉妄動隻怕會遭到她的毒手。


    同時汪少總算看清楚,曉菲之所以沒有說話沒有動,是因為25歲女兵手裏那個黑乎乎的針筒,一直都抵在她的後背。


    曉菲是受製於25歲女兵針筒的脅迫,才不敢亂動。


    看清楚眼前的形勢後,汪少心下大驚,隻覺得全身像是掉進了冰窟窿,思維一片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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