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江浩風曾經提過,曉傑是他救出去的。


    “關於曉傑的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江浩風搖搖頭說:“當時我救他出去的原因,也是有點類似於東方黃龍想救你出去一樣,怕你們遭受塗誌強組織的迫害。”


    接著,江浩風向汪少講述了那段救曉傑逃出塗誌強組織的經過。


    大學畢業後,滿腔正氣的江浩風加入了警官學校,學習專業的偵查能力,並於警校畢業後加入了秘密警察的行列,毅然投身到打擊毒品犯罪的工作中。


    由於工作出色,江浩風很快便被任命為中方組長,遠赴邊陲協助聯合國毒品和犯罪問題辦事處的工作,這一幹便是整整三年。


    在江浩風任職期間,毒品犯罪得到了有效的監控,遏製了一個個企圖犯罪的團夥。


    因為聯合國辦事處的存在,讓犯罪團夥不得不改變策略,開始轉為隱秘的活動,並利用一些剛剛進入社會的青少年,幫助他們繼續犯罪。


    一旦東窗事發,他們便可以全身而退,而那些無辜的青少年則要麵臨牢獄之災,嚴重的將要接受終身監禁,甚至是被判處死刑。


    聽到這裏,汪少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


    塗誌強組織就是這樣的犯罪團夥,而像汪少這樣的所謂培訓過的人員,便是替他們犯罪的替代品。


    難怪石靜香說他們是炮灰。


    假如沒有遇到東方黃龍,石靜香,假如沒有遇到江浩風,那麽此刻他和東方黃龍會在哪裏?


    汪少不敢往深處想,心裏隻感到一陣後怕。


    “所以我們便決定要主動出擊,目的是讓那些像你們一樣的無知的人,盡早脫離塗誌強這種犯罪組織,讓你們免於做他們的犧牲品。”江浩風並未察覺到汪少的異樣,繼續描述著。


    雖然聯合國辦事處有效地打擊了犯罪份子的囂張氣焰,但卻讓他們產生了新的犯罪問題。


    在不斷有內地青少年被蒙騙到這邊,替他們犯罪的問題日趨嚴重的時候,聯合國將辦事處轉移到了打擊犯罪的最前沿,就是現在汪少他們身處的這個山洞。


    這裏的全名應該叫住:聯合國毒品和犯罪問題辦事處,佤邦發展項目部。


    江浩風便是這裏的中方組長。


    成立了佤邦發展項目部以後,江浩風的工作也有了變化,從秘密抓捕犯罪變成了主動出擊。


    因為他們每次抓到的人,都是犯罪團夥蒙騙的無知青少年,而真正的犯罪份子仍然逍遙法外。


    於是,一批秘密警察便應運而生,遠赴世界各地去做危險的臥底工作,以求遏製住犯罪的源頭,抓出真正的犯罪團夥頭目。


    江浩風就是在這個時候,打入到塗誌強組織的內部,負責揪出塗誌強組織幕後老大的任務。


    在此期間,江浩風也通過各種手段,成功解救出三個無知的青少年,曉傑便是其中一個。


    記得那天晚上,曉傑被許雲清帶迴組織內部,剛巧和江浩風分在一個房間。


    這情形和汪少分到東方黃龍一個房間,有著驚人的相似。


    那個時候,江浩風還是以黃凱的身份在塗誌強組織當學員。


    在看到曉傑的第一眼後,江浩風便決定要趁曉傑沒有深陷其中,將他解救出去,逃離塗誌強組織的控製。


    因為江浩風知道,一旦曉傑跟隨塗誌強組織到達境外,便會身不由己,隻能敢當塗誌強組織的炮灰,替塗誌強組織犯罪。


    原本曉傑是賭氣離家出走,並沒有考慮其他,在海洲大飯店上班的第二天,經不住塗誌強的遊說,稀裏糊塗地進入到塗誌強組織,準備遠赴掙大錢的地方。


    幸運的是,曉傑遇上了臥底警察江浩風。


    更為幸運的是,進塗誌強組織的當天晚上,並沒有舉行什麽講師培訓,也沒有學習語言,這就讓江浩風有足夠的時間說服曉傑,讓他認清了塗誌強組織的內幕。


    當天夜裏,江浩風采用了和東方黃龍差不多的手法,成功幫助曉傑逃出塗誌強組織,讓他脫離了塗誌強的控製。


    話到這裏戛然而止,江浩風掐滅煙頭,起身倒了一杯水,自顧喝了起來。


    說了這麽久,恐怕嗓子早就有些冒煙,何況在這種濕氣較重的山洞腹地中,更容易讓人口幹舌燥。


    看著江浩風如饑似渴的仰首喝水,汪少的思緒像炸開的油鍋,不斷翻騰。


    為了替二叔找到兒子的下落,曆經生死從省城一路尋到這裏,不曾想二叔的兒子早就在省城,被江浩風成功解救。


    早知道是這樣,當初真該接受東方黃龍的救助,脫離塗誌強組織,也不會搞得現在這樣的情形,還讓東方黃龍失去了一條寶貴的手臂。


    似乎命運和汪少開了一個玩笑。


    就在汪少最開始尋找目標的地方,也是目標最後的線索。


    繞了半天,二叔的兒子根本就沒有離開過省城。


    一瞬間,各種滋味齊齊湧上心頭,汪少感覺像是打翻了五味瓶。


    盡管有些失落,可汪少卻沒有後悔,至少在這次充滿危險的旅途中,他學到了很多東西,很多在書本上,在家鄉永遠也學不到的東西。


    見汪少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喝足水的江浩風走迴汪少身邊,似有所悟地接問道:“你身上不是有盤錄音磁帶嗎?放出來聽聽看,或許還可以聽出,那個叫曉傑的男孩有可能去了省城的其他地方。”


    一語點醒夢中人!


    汪少隨即開始翻口袋,這才發現身上並沒有那盤磁帶。


    這套衣服是江浩風提供的,磁帶應該在換下的那條褲兜裏。


    “你等一下。”丟下這句話,汪少急匆匆的竄迴衛生間,但翻遍了換下的那身髒衣褲,依舊沒有發現那盤磁帶。


    壞了,磁帶不見了!


    意識到磁帶有可能在潛過陰河的時候,已經搞丟,汪少不由得驚出一身冷汗。


    要知道,那盤磁帶錄有二叔對兒子的殷切唿喚,假如丟失將無法彌補,同時意味著曉傑有可能永遠也聽不到他爸爸的聲音。


    磁帶不見了,二叔的任務便算是失敗了一半。


    一屁股坐在濕漉漉的洗手台階,汪少開動腦筋急速思考,想來想去,隻有在過陰河的時候,才有可能將磁帶丟失。


    記得在進入山洞之前,汪少曾經摸了摸口袋,那盤硬邦邦的磁帶都還在,後來在潛過陰河後,關心著東方黃龍的傷勢,便沒有在意磁帶是否還在身上。


    而且因為東方黃龍被蛇咬傷,汪少的內心充滿了愧疚,以至於在潛水的時候,都忘記了要將磁帶包裹一下,以防被水浸壞。


    再後來奇跡般見到了曉菲,更是讓他忘記了磁帶的存在,直到剛才江浩風的提醒,才記起二叔的磁帶在自己口袋中。


    但現在,這盤錄有二叔聲音的磁帶已經不翼而飛,蹤影全無。


    一定是在潛水的時候,不小心掉進陰河中去。


    得出這個結論後,汪少貓腰走出衛生間,對江浩風提出要求,準備去陰河裏將磁帶打撈出來。


    聽說汪少要返迴洞中洞的陰河裏打撈磁帶,江浩風的頭搖得像撥浪鼓,說什麽也不答應,拒絕的理由是陰河水太深,而且水下很冷。


    心急火燎的汪少脫口接道:“那盤磁帶有二叔的錄音,很重要的,我一定要把它找迴來。”


    “你這樣去等於是大海撈針,想要從陰河中把磁帶撈出來,隻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江浩風力勸道:“不要再去冒險,陰河水底不但冷得刺骨,還有水蛇,很危險。”


    聽說水裏有蛇,汪少稍微有些猶豫。


    隨即想到二叔臨走時的再三囑托,以及想到二叔隨時都會惡化的病情,汪少咬咬牙接道:“我不管,隻要有一絲希望,我都要去嚐試。”


    “再說我的水性很好,像家鄉漲水的時候,都敢到長江裏去遊泳,這種死水一樣的陰河還難不倒我。”倔強上來的汪少繼續辯解,企圖說服江浩風讓他去陰河裏打撈磁帶。


    “你都不確定磁帶是不是百分之百掉進陰河裏,為什麽還要去嚐試?”


    深吸了一口氣,汪少鎮定自若地接道:“因為這是二叔對我的信任,我不能因為不確定,就不去打撈。”


    “但你不能瞎摸索,這樣隻是白費力氣。”江浩風據理力爭:“陰河水看上去平靜,其實在深水中不止有水蛇,還有很多有毒的冷血動物,我不能讓你去白白送死。”


    天生的倔強,加上滿腹的責任感,此刻的汪少隻覺熱血上頭,聽不見江浩風在說些什麽。


    任憑江浩風怎麽勸說,汪少硬是認定磁帶掉進陰河,下定決心要去陰河打撈。


    兩個人堅持己見,互不相讓,汪少幹脆衝到門口,高聲喊了一句:“我一定要把二叔的磁帶找迴來。”


    然後拉住木門的把手用力一擰,想把木門打開。


    但木門的把柄像是生根在門上,汪少竭盡全力,門把卻紋絲不動。


    這才想起,剛才進來的時候,江浩風是用指紋開鎖。


    “浩風哥,請你過來開下門。”情緒激動的汪少高聲接了一句,心裏隻剩下一個念頭,一定要去陰河把磁帶找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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