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在城鎮長大的汪少,平時連一條爬行動物都沒有見過,今天在孟包大森林居然看到了好幾條,確實讓他感到一陣心驚肉跳。


    看那扭動在一起的花花綠綠的像手臂般粗的身子,再加上那猙獰的頭和冷漠的眼睛,就算是經曆老練的人見了都會產生恐懼,更何況汪少隻是一個從未見過這種可怖情景的城鎮青年。


    所以,在見到其中一條昂著猙獰的頭慢慢伸向野豬後腦勺的時候,汪少怕見到那種想象中的血腥場景,便閉上眼睛不再上前。


    汪少害怕,東方黃龍卻不怕。


    早在警校接受正規培訓的時候,東方黃龍就專門學習了野外求生的本領和應對意外的補救措施。


    此刻見野豬即將遭遇危險,東方黃龍心下大驚,也顧不得什麽敵對關係,當即大喊了一句:“小心你後麵有蛇,真的。”


    到清溪溝源頭來找汪少兩人的行蹤,是野豬自己的主意。


    當許雲清被人攙扶迴窩點的時候,野豬見許雲清被打傷的樣子,不由得恨意綿綿,聽說是被汪少兩人打傷以後,他再也沉不住氣,決定要獨自一個人把汪少兩人搞定。


    從許雲清的簡短描述,大致知道了汪少兩人是使用了聲東擊西的伎倆,也就是那種哄小孩的招數,把許雲清搞翻。


    這更加讓野豬無法淡定,決心要把汪少兩人帶迴去讓許雲清親自動手解決。


    盡管在來之前他一再告誡自己,千萬不要再上當,可汪少突然閉上眼睛,滿臉恐懼之色卻讓他隱約感到一絲不妙。


    再看東方黃龍一本正經的樣子,也不像是在開玩笑,野豬也覺得背心有些發毛。


    “你最好不要騙勞資,否則待會兒會讓你死得很難看。”野豬惡狠狠地迴應了一句,遲疑著轉迴頭。


    迎接野豬的迴頭一望的,正是那條黑褐色的爬行動物。


    乍見一個猙獰可怖的舌頭近在咫尺,野豬不由得大駭,本能地往後退,同時抬手舉槍準備對那個頭射擊。


    可惜野豬反應得太慢,等他相信身後確實有異,想要反擊以求自保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野豬的槍還沒有來得及對準那顆猙獰的蛇頭,那顆蛇頭突然加快速度,“嗖”一下竄到野豬的耳朵邊,張開嘴狠狠地咬在野豬的脖子上。


    幾乎在同一時間,原本在樹幹上慢吞吞蠕動的其他幾條爬行動物,也突然變得迅速,在蛇頭咬向野豬脖子的時候,紛紛從樹幹上射向野豬的身子。


    那情形就像是無數隻手臂,突然抓向近在咫尺的野豬。


    隻是過了一秒鍾,野豬的身上便纏滿了花花綠綠的,像手臂般粗的爬行動物。


    那些原本在樹幹上纏繞的爬行動物,在一秒鍾的時間裏,全部都纏到了野豬身上。


    “呀,媽呀。”野豬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隨即聲音變得沙啞,像是被什麽勒住了脖子。


    這聲慘叫讓人聽了心驚膽戰,汪少不由得瞠開眼,想看究竟。


    雖然他非常害怕看到這種可怖的場景,但強烈的好奇心驅使他瞠開了眼。


    就在汪少瞠開眼的同時,原本一直蹲在原地的東方黃龍突然站起身,飛快地往前跨出兩步,低頭在枯葉中搜尋著什麽。


    出現在眼前的情形令汪少倒吸一口冷氣,嘴巴張開成一個“0”字,滿臉都是難以置信。


    隻見野豬倒在布滿枯葉的地麵,痛苦地挪動著身子,企圖將纏繞在他身上的那些花花綠綠的爬行動物甩開。


    雙手更是無力地抓住纏在脖子上的那一條,看上去已經有氣無力。


    東方黃龍很快撿起剛扔到枯葉中的短槍,低聲吐出兩個字:“快走。”


    眼前的情形不容樂觀,那些可怕的爬行動物顯然是要把野豬置於死地。


    在這樣的情況下,多呆一分鍾便多一份危險,三十六計,走為上!


    汪少毫不猶豫跟隨在東方黃龍身後,跌跌撞撞地往另外的方向疾走。


    不知為什麽,野豬倒地痛苦掙紮的情形不斷在汪少眼前浮現,盡管汪少不敢迴頭多看一眼,卻能夠感受到野豬那種垂死掙紮的無助眼神。


    試著走了幾步,汪少隻覺腿有些發軟,不由得停下腳步。


    “你怎麽了,要不要緊?”光著上身的東方黃龍停下步子,關切地上下打量著汪少。


    苦笑著搖搖頭,汪少強作鎮定地詢問道:“黃龍哥,你有辦法把那些東西趕跑吧?”


    “你什麽意思?”


    “你去救一下那個野豬。”汪少不假思索地接了一句,一本正經的表情,不像是在開玩笑。


    東方黃龍掃了眼野豬躺倒的位置,沒好氣的迴了一句:“救他幹什麽,那小子死有餘辜。”


    “黃龍哥,你救一下吧,我看他怪可憐的。”汪少動了惻隱之心,眼前不斷浮現野豬痛苦掙紮的樣子。


    同時他也想從野豬的嘴裏,問問那些纏繞在心頭的疑惑。


    東方黃龍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認真地望了望確實的表情,低歎一聲沒有多話,轉身返迴野豬躺倒的位置。


    汪少壯起膽子跟了過去,隻見東方黃龍抬手就是一槍。


    “呯”一聲響過,一顆可怖的蛇頭被打開了花。


    “呯呯”接連兩聲跟著響起,隻見一條爬行動物軟趴趴的從野豬的脖子處滑下,掉在枯葉中不再動彈。


    其餘纏繞在野豬身上的爬行動物受到了驚嚇,紛紛放棄了攻擊,鑽進枯葉中逃循,也顧不得同類被打死。


    隻是過了3秒鍾,原本被纏繞得上氣不接下氣的野豬恢複了自由身,不過唿吸卻顯得很微弱,望著人的眼神也沒有了先前的得意之色。


    東方黃龍迅速查看了一遍野豬的傷口,發出一聲低歎道:“沒得救了,他已經被咬到脖子。”


    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想要救他,除非馬上注射血清,或者把脖子砍掉。”


    這樣說,等於是宣布了野豬的死刑。


    原本汪少隻是動了惻隱,不忍心看到一個大活人被那些可怕的爬行動物活活咬死,才要東方黃龍出手相救。


    但見這幅情景,隻怕野豬是活不成了。


    可還有些疑惑得問問清楚。


    雖然野豬和他們是敵對的關係,甚至在5分鍾之前,還提出要汪少舔鞋底的無理要求,可汪少卻不怎麽恨他,相反還產生了一絲同情。


    奄奄一息的野豬似乎也感覺到了汪少兩人的出手相助。


    隻見他微微動了動嘴角,露出一絲苦澀的笑,艱難地吐出幾個字:“你們快走,剛才的槍聲可能會把其他人引到這裏來。”


    東方黃龍麵無表情地望了望野豬苦笑的臉,冷冷地對汪少說道:“看吧,他沒得救了。”


    汪少點點頭,突然俯下身子,問了一句:“你告訴我,曉傑有沒有來過這個組織?”


    野豬遲疑片刻,苦笑著點點頭,算是迴答了汪少的提問。


    二叔兒子果然來過這個組織!


    “那他到底是怎麽走的?”汪少趕緊追問了一句,望著野豬的眼神充滿期待。


    野豬苦笑著搖搖頭說:“有些事我也不是很清楚,我隻可以告訴你,曉傑來過這個組織,但第二天就不見了。”


    說著話,野豬的嘴角溢出一絲暗紅的血跡,看樣子已經中毒很深。


    汪少微微皺了皺眉,隨口再問道:“我的磁帶是不是被你們偷去的?”


    野豬苦著臉搖搖頭,臉上突然出現了痛苦的神色,滿臉驚恐地睜大眼睛,用手抓住他胸口的衣服。


    好像是拚盡全力,野豬艱難地低聲迴應道:“你們趕緊走吧,你們是鬥不過強哥的。”


    一直沒有說話的東方黃龍見此情景,隨即在旁邊提醒道:“走吧,說不定真的等那些人來了,我們就走不掉了。”


    眼看野豬已出現毒發的症狀,也沒有什麽好再問,汪少隻得作罷,搖搖頭站起身,和東方黃龍一起迅速離開。


    兩人繼續沿著小溪邊一路摸索這前行。


    有了先前血的教訓,兩人都份外小心,全神戒備地注視著四周的動靜,特別是腳下的枯葉滿地,更是趟著前行,生怕再遇上那些可怕的爬行動物。


    野豬被纏繞的可怕情形不斷在腦海中重現,令汪少心有餘悸。


    想到即將被活活毒死的野豬,汪少下意識地望向東方黃龍受傷的手臂,這一望又讓他大吃一驚。


    原來東方黃龍的手臂已經出現了烏黑的膚色,被咬的傷口更是腫得發亮,鼓起一個高高的小包。


    不用說,咬傷東方黃龍的那東西,肯定含有毒液。


    “黃龍哥,你的手……”汪少情不自禁地脫口而出,吃驚地說了一句。


    東方黃龍苦笑著搖搖頭說:“被紮緊了手臂,血脈流不通就會出現這種壞死的症狀,看樣子這條手臂怕是報廢了。”


    一陣酸楚湧上汪少的心頭。


    假如東方黃龍這條手臂真的壞死,那都是因為救他而造成的。


    東方黃龍輕輕鬆鬆的一句迴答,卻壓在汪少的心頭沉甸甸的。


    “沒事,死不了。”東方黃龍故作灑脫地補充道:“趕緊找到你說的那個神秘的山洞才是正事,要不然等塗誌強的人找到我們,那才真的死定了。”


    汪少充滿感激地點點頭,不再多話,打起精神,繼續留意起黑色灌木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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