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月燃冷冷的看著秦淩飛離開的背影,拽了拽晏青璃的衣角“喂,你真的就讓她這麽走了?”


    晏青璃瞪了他一眼,冰冷的他一向不喜歡和陌生人打交道,況且還是個沒長大的孩子。


    “不然呢,你去追?那白虎不吃了你才怪!”


    炎月燃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無謂的聳聳肩“算了,與其被它吃掉,不如迴家睡覺!”


    *


    “皇……皇上……人……人跟丟了!”


    禦林軍統領壯大膽子來到軒轅逸麵前,他挫敗的說著,聲音細若蚊蠅。


    軒轅逸見此,生生將手中的茶杯捏碎,夾雜著鮮紅的血液緩緩流淌,他高吼“滾!”


    皇上大婚,那麽隆重,那麽恢弘,卻在一時間再一次成了百姓口頭間的嘲諷,他一下子又成了天下人的笑柄,他何其憤怒,何其惱火,何其挫敗。


    “皇上息怒,興許那幾個賊人隻是想和皇後娘娘敘敘舊,稍等一會兒就會迴來呢”小喜子安慰著,第一次替秦淩飛說好話,看到自家主子臉色黑暗陰沉,他心智不妙。


    軒轅逸重重一拳打在茶幾之上發出悶響,眸光更是淩厲的掃過小喜子那賊眉鼠眼的麵色“劫婚,是為了許久?小喜子,你的智商讓朕不得不高看了!”


    傻子也聽得出來主子此刻的怒火,可人當著他的麵被劫跑了,他有什麽辦法?難道要一輩子幹等下去嗎?


    “那皇上,這洞房花燭。可……”可如何是好?接下來的話他沒敢說出來,因為看到軒轅逸那張臉更加憂鬱陰沉了。


    原本熱鬧的婚禮一下子變得空蕩蕩起來,一國之君更是成了百姓們的笑柄,先皇禦賜的皇後更是在第一天就給皇上帶了綠帽子,讓他怎能不怒,怎能不惱,怎能不怨!


    “住口!”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小喜子什麽時候這麽沒眼力勁了。


    軒轅逸這樣想著,但卻不由自主的衝著景陽宮的方位走去,那裏有他親手布置的新房,卻要一個人過了嗎?秦淩飛當真不迴來了嗎?


    帶著滿肚子的傷感軒轅逸忽然覺得他身為皇上真的很挫敗,不僅沒有時政要權,娶個老婆都如此費勁,想要舉一下都不成。


    他抬頭望天,一直都覺得這個位子壓力忒大,如今才發覺當真不是一般的累。


    明明知道皇叔就是殺人兇手,但沒有真憑實據,他身為侄兒,怎麽能說捉人就捉人?豈不是被天下百姓笑話?


    想著自己的悲哀,軒轅逸竟然有種哭的衝動,但男兒流血不流淚,是他親手將秦淩飛扶上這風口浪尖的位子,怎麽能繼續看著她在外頭拈花惹草!


    帶著滿腦子的堅定,軒轅逸怒氣衝衝的進入景陽宮,看著一路上的喜氣洋洋,他雙目腥紅,卻在打開房門的那一刻驚愕的長大了雙眼。


    這個自己親手布置的新房,這個他此刻十分不敢走近的新房,眼下坐在床上帶著蓋頭,身穿風管蝦皮,老老實實做愛那裏一動不動的女人又是誰?


    “恭迎皇上”知琴、知畫、銀兒恭恭敬敬衝著皇上行禮,麵帶笑意,更有喜婆上前大千,肥胖的身子不停的笑著,臉上厚厚的胭脂蹭蹭下落“奴婢給皇上請安,皇上吉祥,現吉時已過,請皇上掀開蓋頭,與皇後娘娘共飲交杯酒,願皇上皇後白頭偕老,天長地久!”


    喜婆一大串祝福的話說了出來,銀兒揮了揮手,讓多餘的人退下,她笑意盈盈的看著滿是戴爾的軒轅逸“萬歲爺,快啊,小姐更是等了很久呢”


    銀兒是秦淩飛身邊的貼身婢女,如果眼下坐在床上的不是秦淩飛,她定然不會如此說。


    可如果是的話,就太過詭異了,他不是被人劫走了嗎?難道那是個假人,真正的一直坐在這裏嗎?


    “秦淩飛,當真是你?”他帶著滿肚子的疑問,也不怕銀兒和喜婆笑話,身為一代帝王,他竟然第一次覺得自己怕了。怕眼前的女人不是秦淩飛,怕她再一次消失在自己麵前。


    蓋著蓋頭的秦淩飛心中悸動萬分,手心裏頭全部都是汗,焦急趕迴來,為了給他一個驚喜,她才沒有派人通報,這會兒真想掀開蓋頭看看他驚愕的模樣。


    咽了口唾沫,她深吸了口氣,端莊的坐在床上,她緩緩開口“你們都退下吧”


    熟悉的桑隱藏換進耳膜,由不得軒轅逸質問什麽。


    “是,奴婢告退”


    銀兒和喜婆識相的走出去,經曆了今天如此驚險的一幕,他們誰也不想打擾了他們二人的好事兒。


    軒轅逸更是迫不及待的走過來一把掀開了那塊火紅的蓋頭,沒了那帥氣的黑色羽毛眼罩,是秦淩飛那張熟悉的臉沒錯,隻是她臉上那或小或大,或高或低的包是怎麽迴事?


    “秦淩飛,你出去喂蜜蜂了嗎?這些是怎麽迴事?”


    一張口,便聽到他怒氣衝衝的大吼,秦淩飛頓時不悅,一把扯掉了那如千斤重的鳳冠,惡狠狠的對著他反駁“喂,軒轅逸,若不是為了阻攔老東西的一萬大軍,我至於破相,我至於毀容嗎?你日後若不補償於我,老娘和你沒完!”


    這才是他熟悉的秦淩飛。


    這才是動不動就和自己蹬鼻子上臉的秦淩飛。


    這才是完全不顧他皇帝身份與威嚴的妻子秦淩飛。


    軒轅逸看著,一把將她拉到懷裏,重重的閉上雅尼,心底感慨萬分,抱在懷裏的感覺真好。


    “秦淩飛,我不介意,我一點兒都不介意,我答應你補償你,如後你要什麽我給你什麽,說什麽我聽什麽,但不要再像今天一樣玩失蹤好嗎?不要明知道有危險還衝出來好嗎?不要心甘情願的被人劫獲好嗎?”


    他不在意在別人麵前丟臉,他也不介意被百姓們當成茶前飯後的笑柄,他想要的,隻是秦淩飛能安安分分的呆在他身邊便足矣!


    感受著軒轅逸強有力的心跳傳來,秦淩飛渾身一震,一股暖流從心底滑過,從來不知道這一刻的他是這麽的溫暖,這麽的安心。


    張開嘴,發不出半個音節,秦淩飛感動的差一點淚流滿麵,第一次感覺到一個人是如此重要,第一次覺得當初的答應是對的。


    她重重的點頭,聲音沙啞“軒轅逸,不是我故意玩失蹤,也不是我甘願跟著他們走,而是他們拍暈我,來強的!”


    軒轅逸板正她的雙肩,認真的看著她妖豔的麵容,隻是幾個包而已,完全沒有遮蓋她的美麗,認真看著她清澈的雙眼,那雙好看的瞳仁裏似乎有自己的身影,他才看清自己的雙眸是如此熾熱。


    側過頭,一點點靠近,目光鎖定那嬌豔的紅唇,他閉上眼,憑借著感覺就要攀爬而上,卻在正要接觸的那一刻,一聲震撼人心的聲音傳來。


    ‘砰’,原本緊閉的大門不知被什麽強悍的物體踢開,隻感覺‘嗷’一聲,那強悍的物體迅速衝著坐在床上的二人襲來,通體雪白的白虎怒視兇兇的瞪看著軒轅逸,兩隻前兆更是不斷在他身上亂曾,像玩兒又不像玩兒,嘴中不斷地南,隻可惜人類讀不懂獸語。


    軒轅逸起先被嚇住了,但放眼望去這才看出來這不就是在半路上突然蹦出來的白虎嗎,他鬧修長怒,憤慨激昂“秦淩飛,這是怎麽迴事?”


    隻見她無辜的慫了慫雙肩,嘿嘿一笑“軒轅逸,這可是咱們的大恩人”


    若沒有它,她不保證自己真的會完好無損的,平安歸來。


    若不是它,軒轅逸又怎會在這麽快的時間看到她的存在。


    這隻白虎簡直就是她的福星!


    看到秦淩飛雙眼眯成了一條縫,軒轅逸欲一拳打在白虎的左眼上,卻被它靈巧的躲閃開來,他滿是無奈的犯了個白眼,仰天長嘯“秦淩飛,今夜可是我們的洞房花燭!”


    第八一章:獸重要還是人重要


    的手臂上掠過,頓時血花四濺。


    秦淩飛連忙將她扶到一旁,口子雖然不大,但血卻涓涓留著。


    “唔……小姐,為什麽受傷的總是我啊!”堅強的銀兒並沒有哭出來,但痛苦的神色讓秦淩飛看的清清楚楚。


    她哀怨的歎了口氣,室內已恢複正常,知琴知畫起身,衝著軒轅逸打了個千兒,兩人紛紛向床榻走去,卻沒還等靠近呢,便看到了床榻上那觸目驚心的一片火紅,不‘噗’一口鮮血吐出,南宮影無力的倒在地上,五指攀爬,似要起身,但麵前強悍的人兒根本不給他任何放抗的機會,一手狠狠將他整個人踢了起來,好不特猶豫的一腳揣在了他結實的胸膛之上。


    ‘砰’一聲悶響,他整個人撞擊到身後的石桌上,力道之大,石桌震碎,他渾身疼痛不已,卻沒有絲毫反抗的能力。


    “唔”他縮緊眉頭,雙眸哀怨的看著前方,但依舊堅強的未出一聲,任由麵前的人兒無端拳打腳踢,那是他的幹爹,就算自己如何氣憤,他都不能還手,更不能反抗。


    “啪”老王爺將別在腰間的銀絲一把丟在了渾身是血的南宮影麵前,看著他攀爬在地,他滿是失望,聲音冰冷,沒有一絲感情。


    “你太讓為父失望了!”


    從來不會對南宮影說出‘失望’兩個字,因為他從小到大都很優秀,優秀到竟然沒喲一點瑕疵可言。不管是多艱巨的任務,隻要是交給他去辦的,絕對讓你一百個放心。且沒有半句怨言,但卻不知從何時起,他還是違背自己的話,開始順從自己的心思,那怎麽可以,那絕對不被允許。


    “幹爹……孩兒……孩兒知道錯了”他大口大口的喘息著,五官猙獰成一團,‘噗’又是一口鮮血吐出。足足半個時辰過去,他打不還收,罵不還口,因為麵前的人是他的義父,他能有今日的成就完全拜他所賜,他不能忘恩負義。


    “錯?影兒,你還知道錯?既然知道,當初為什麽要這麽做?你可知為父損失了多少精兵猛瑞?你可知為父訓練這些人花費了多少心思和時間?”


    老王爺怒吼著,滿是失望的搖著頭,他怎麽也沒想到一直信任的人也會背叛自己,如果不是他遺落的這個銀絲,他怎麽也不會相信,自己當親生兒子培育的南宮影也會胳膊肘衝外拐。


    “為父的話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忤逆為父的後果你比任何人都了解,影兒,你當真讓為父下很瘦嗎?”


    他質問著,每打他一下,自己心裏都撕心裂肺的疼,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說沒有感覺那是假的。


    南宮影似看出了老王爺的於心不忍,他搖頭“不!幹爹,是孩兒的錯,要殺要刮,孩兒沒有半句怨言,但孩兒隻能說,我不後悔!”


    他頑強的說著,卻句句發自肺腑,他不後悔,不管是忤逆幹爹的意思解救秦淩飛,還是今日的劫婚,他跟著心走,他不後悔。


    ‘啪’重重一鞭子狠狠摔在了卻南宮影健碩的胸膛之上,原本完好無損的衣服頓時撕毀,長長的一道口子鮮血淋淋,打在他身,疼在他心。


    “影兒!”他怒吼著,從沒覺得如此憤怒,揚手,似乎又要揮下一鞭,卻在高舉半晌後,無奈捶下,他搖著頭,歎息道“要為父說多少遍你才能聽進去,你是為父精心培養的人,是比親生兒子還要親的人,為什麽要背叛我?為什麽要忤逆我?難道為父說的還不夠清楚嗎?她聽信軒轅逸的旨意殺害了為父一萬名精兵猛瑞,她現在是我們的敵人!”


    這個她,清楚的說的就是‘秦淩飛’,讓老王爺恨不得五馬分屍的秦淩飛,但南宮影絲毫不後悔。


    他閉上眼,表情極為沉痛“幹爹,你殺了我吧,隻要我還活著我就永遠忘不掉她,不殺我,日後還會如此!”


    南宮影倒是直白,但打罵了這麽久,老王爺又何嚐不會心痛?他挫敗的垂下手,滿是無力“罷了,你是幹爹的孩兒,就永遠都是我的孩兒,想要將功贖罪,也不是沒有辦法,站起來!”


    他命令著,看著滿身是血的南宮影努力的想要攀爬起來,但卻一次次無力癱倒在地,他閉上眼,不去看那讓自己痛心疾首的一幕。


    南宮影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感受著渾身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身子如撕裂一般的疼痛,但他頑強的沒有依靠任何支撐力,搖搖晃晃的站起來,聲音鏗鏘有力“是,幹爹!”


    老王爺這才滿意點頭,他知道他教育出來的兒子一向都是很頑強努力地,他知道南宮影最終是不會讓他失望的,隻要誠心悔過,他願意給他這次機會。


    “為父要你秘密前往泰州,三月後的舞林大會務必當選武林盟主!隻有集結了江湖人士,才有可能出奇製勝,你可能辦到?”


    幹爹慷慨激昂的問著,讓南宮影渾身一震,差點因為體力不支而險些摔倒。


    他不可置信的看著依舊堅定自我的幹爹,為什麽將自己支開,他心裏再清楚不過。


    不光與護國公合作,他更要抓高達自己的勢力,隻有當選了武林盟主,才能指使那些武林人士為自己效力,好一個深謀遠慮。


    也許隻有離開京都城,才不會去想念秦淩飛。


    也許離秦淩飛遠一點,才不會長長掛念她是否安好。


    滿是疲憊與傷痛的南宮影堅定的點了點頭,雙眸綻放著嗜血的光芒,他將定道“是,幹爹!”


    *


    “再吵,朕便剁了你!”


    一大早,便聽到軒轅逸的怒吼,秦淩飛迷迷糊糊中醒來,看到一人一獸在房間中玩兒的不亦樂乎,她咧開嘴角,滿意一笑。


    “軒轅逸,你讓著它點”


    看著一身黃色裘衣的軒轅逸騎在白虎身上說什麽也不下去,她好笑不已。


    昨晚和他詳細說了那幾日的情況後,他更是心疼不已,反而十分後悔當初派她出去的想法,更是承諾日後不會再讓她有任何危險與閃失。


    秦淩飛像是吃了蜜一樣,心裏美滋滋的。


    有白虎在,洞房花徹底破滅,她疲憊的躺在床上便會了周公,不管軒轅逸與它如何折騰。


    “嗷”白虎嚎叫一聲,似在秦淩飛打著招唿,奮力一抖,便將騎在背上的軒轅逸甩開,顯然剛才隻是和他嬉鬧,故意讓軒轅逸得逞罷了。


    抱著撲到懷裏的白虎,秦淩飛溫柔的撫順著它的毛發,絲毫不理會一旁滿臉陰鬱的軒轅逸。


    “白虎,我的朋友,昨夜睡得可好?”


    “嗷……嗷”它輕微的點著頭,似乎嘴角還略有笑意,秦淩飛‘撲哧’一樂,完全忽視了這位九五之尊。


    被白虎突然摔下,他前空側翻,而後穩穩落地,更是怒火較佳的看著眼前一幕,冷冷威脅著“我要殺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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