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沒見過老爺如此兇猛嚴厲的時候,銀兒眼珠子一轉,立刻跪在地上,哭哭啼啼道“老爺,老爺你要救救小姐啊,小姐雖然驕縱,可卻是老爺的親生女兒啊,這次誤闖皇宮,被關押天牢,小姐一定害怕極了,求老爺想想辦法,一定將小姐安安全全的救出來!”


    聽到銀兒哭哭啼啼的話,秦天碩內心更加慌亂,絲毫沒注意到銀兒不斷向室內亂瞄的眸子。


    奇怪,剛剛明明聽到老爺在和一個陌生男子談話,怎麽這會兒室內沒人了?


    “毛手毛腳的!飛兒是我的女兒,我怎會置之不理,迴去吧,沒有批準不準靠近!”


    銀兒嚇得渾身一哆嗦,聽到立刻跑開,她連忙起身逃離,生怕被看出什麽破綻,雖然沒看到人,但她肯定剛剛裏麵有人沒錯,她這樣想著,等小姐迴來一定要告訴她!


    *


    秦淩飛很不明白僅一個囚犯死了而已,為什麽會驚動當今聖上,但當軒轅逸頂著那張睡眼惺忪的臉出來時,她格外好奇。


    “奴才們參見皇上,皇上吉祥!”


    所有獄卒聚集在一塊,麵對睡意不滿的軒轅逸恭敬下跪,齊聲高唿。


    軒轅逸奮力甩了甩頭,似想更加清醒,麵對陰暗潮濕的天牢,他帶著微微不悅“都起來吧,這裏怎麽迴事?”


    聽他的聲音很是沙啞,如果她沒計算錯的話,他僅休息了三個時辰不到,眼睛周圍有淡淡的黑眼圈,白色瞳仁也略有著紅血絲,想來皇上就不是那麽容易當的。


    “迴皇上,賢王昨夜還好好地,卻在無意間一陣抽搐,口吐白沫而亡,奴才們找過仵作驗屍,證實他死前曾服毒,但我們的飯菜絕對沒有任何問題,這……”


    獄卒偷偷率先走到皇上麵前,詳詳細細的稟告著,對他而言,對於一個人的生死早已司空見慣,畢竟到了天牢的人兒出去的機會小之又小,與其坐著等死不如自行了斷。


    剛剛還迷迷糊糊的軒轅逸聞言立刻清醒無比,一雙疲憊的瞳孔不由睜得老大,不可置信的盯看著麵前的獄卒,他怒斥“你說什麽?賢王猝死?屍體呢,屍體在哪兒?”


    秦淩飛就在對麵的牢籠裏,可準確的看到軒轅逸的一顰一笑,看著他惱火,她竟然跟著有些不悅,感受著空氣的凝重,她在心中揣測。


    賢王是軒轅逸未登基前得左膀右臂,得力軍師,他等級後,更是破例冊封為賢王。滿朝文武因不服於他,陷害栽贓,利用多種渠道不得不讓皇上將賢王關押。百姓們都說皇上懦弱無能,連最愛的臣子都無法保護,但秦淩飛卻不這麽想。一來軒轅逸此刻沒有穩固根基,勢力太小,無法與眾陣子們抗衡,。二來,他順著大臣的意思並不是無能的表現,而是換一種仿佛將他保護起來,隻是沒想到這其中的隱情被外人所知,恐怕他的死並不簡單。


    “皇上……皇上……”看著軒轅逸莽莽撞撞的衝進了牢房裏,獄卒擔憂至極,連忙跟在後頭,秦淩飛也隨著他們的角度不便轉換,看著此刻正安詳的躺在潮濕的地麵上的男子,他一身囚服,卻十分幹淨,麵容俊朗,大約三十出頭的年紀,所在的牢房更是所有牢房中唯一帶有陽光的一間,看來這是皇上特意交代,隻是沒想到他竟然死了。


    “賢成,賢成?”軒轅逸毫不甘心,不斷搖晃著他冰涼的身體,距離他到來已經過去了大半個時辰,身子早已僵硬。軒轅逸痛心疾首,旋身狠狠揪住了一旁獄卒的衣襟,那是他罪的的臣子,他不得已才將他關押起來保護,沒想到還是被那些人的陳哥,他怒火“是什麽人幹的,剛剛又是誰接近過賢王?”


    獄卒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看這情況,明明是他自個兒服毒而亡,又會是什麽人幹的呢?


    麵對暴躁如雷的萬歲爺,他哆哆嗦嗦的,滿是膽怯“皇上……皇上饒命啊,賢王明明是自個兒服毒,根本沒有人靠近過,沒有啊!”


    見軒轅逸滿是失落的垂下手,似乎相信了獄卒們的說法,一旁遠處的秦淩飛卻不由的冷笑起來“這麽一句話而已,就相信了?他是囚犯,如果沒有外人接近,身上又怎會藏有毒藥?更何況皇上您待他不薄,他想活著還來不及又怎會誠心尋思?我看這其中大有隱情吧”


    簡單的一句話道出,剛剛還滿是失落的軒轅逸立刻來了精神,他俊逸的眸子飛速旋轉,看到身側45度角處秦淩飛滿是邪惡的笑看著這裏,他聲色淒涼“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第十三章:小露身手


    第十三章:小露身手


    “字麵意思”


    秦淩飛無所謂的聳聳肩,而後蹲下身,打算不予理會。


    反正她該說的都說了,如果軒轅逸聰明就會立刻讓人大開牢房,如果他愚蠢,就自個兒琢磨去,到時候賢王的身子腐爛掉了,就算想驗屍,也晚了。


    “大膽!”一旁的獄卒見秦淩飛對皇上如此不敬,忍不住在一旁怒斥著,對他而言,這個被關進還不到一天的女人不知是什麽身份,但隻要是進了這裏,就是天王老子也別想耍威風。


    “麵對萬歲爺,豈容你如此無禮!還不快向萬歲爺磕頭認罪,否則決不饒你!”


    秦淩飛頭也不迴的嬉笑著,邪惡的裂開雙唇,在眾人看不見的角落裏狂妄輕笑,看也不看身後的獄卒和軒轅逸,她輕柔柔的聲音從薄唇中溢出“原來天牢也會亂用私刑,看來賢王突死,就更要好好查查了”


    她有意無意的提醒軒轅逸,這件事情絕不簡單,不光是他所在的牢房要查,就是賢王的身子也要徹徹底底的查驗,能進入天牢將他謀害的人,豈會用那些俗套的招數。


    獄卒氣急,呆在這裏這麽多年,還沒有那個牢犯敢和他頂嘴,他怒斥“放肆!你……”


    沒想到一句話還未說完,便遭到了軒轅逸高聲怒喝“夠了!統統給我退下!”


    萬歲爺發話,那便是聖旨親臨,獄卒雖然多有不甘,但仍舊乖乖的退到了一旁,卻不忘狠狠瞪了秦淩飛一眼,雖然她背對著看不到,卻能感受你啊異樣的目光。


    軒轅逸饒有深意的看了眼秦淩飛消瘦的背脊,他給了身側小喜子一個眼神,小喜子離開會意“你們幾個過來,將這裏好好搜查,絕不能有任何馬虎”


    秦淩飛靜靜的坐著,聽著這靜謐的天牢裏唯有他們幾個淩亂的腳步聲,她慢慢細數。


    “一”


    “二”


    “三”


    “皇上!”果真在第三個數字數時,一身鎧甲的護衛站到軒轅逸麵前,表情嚴肅,極為認真的搖了搖頭“未發現任何線索!”


    軒轅逸緊握雙錢,雙眸更是兇狠,想著剛剛秦淩飛的話,她站那麽遠,都知道這裏的情況,難道她看到了?


    “秦淩飛!”


    他一字一頓,咬牙切齒。似乎秦淩飛三個字與他有莫大的仇恨一樣。


    秦淩飛依舊一動不動。


    “朕問你,你可是看到了什麽?”他繼續追問,語氣一貫的暴躁,身為一代帝王,他有著與生俱來的霸氣。


    眼尖的獄卒見狀,連忙跑到秦淩飛的牢房前將房門打開,秦淩飛卻依舊如女王般坐在那兒一動不動,眉頭微挑。


    軒轅逸氣急,這個女人似乎根本不把自己當迴事一般,靜謐的天牢內,隻能聽到他粗聲微喘,小喜子見了,連忙跑上去安撫“皇上別動怒,讓咱家去將她倒出來”


    “秦淩飛,萬歲爺召見,還不快跟咱家出來”小喜子站在門口,頤指氣使。


    秦淩飛旋身,若她在不轉過來,則顯得有些不識抬舉,她眼眸微挑“讓我出去可以,但前提是不會再被關進來!”


    秦淩飛好大的架子,好狂妄的口氣,站在當今皇上麵前竟然討價還價。


    軒轅逸陰沉著臉,好看的眉頭蹙到了一塊,卻依舊帥氣俊朗。“憑什麽?”


    “憑我能幫你找出真兇,憑賢王不是自縊而是被殺!”她語氣肯定,聲色清麗,一句話聲音不大,卻讓在場所有人聽得真切,不由倒吸了口氣。


    “準!”


    軒轅逸恩準,眼看著秦淩飛緩緩從牢房中走出,她清麗的麵容自信的笑著,仿佛勝券在握。


    “但朕也告訴你,若查不出,你這輩子都別想出去!”


    他冰冷的音色傳進秦淩飛的耳畔,賢王是一直輔佐他的人,他的智慧,他的能力,他全部看在眼裏,那是他的導師,是他的益友,如今突然猝死,他痛心疾首,勢必要查出原由!


    秦淩飛麵色平靜內心卻有些小小的緊張,她雖然很肯定這個賢王不是自殺而是他殺,卻要從這麽大個坨身上找到一丁點的線索,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我沒看到什麽,但一切不是一句話就可以不追查線索的,你那麽愛惜他,甚至將他藏在這裏,他心知肚明,又怎麽會舍得死?更何況,有你這個靠山在,他身上怎麽會隨時帶著毒藥?別告訴我是給別人準備的,一不小心自己吃了”


    秦淩飛一邊檢查賢王的身體,一邊喃喃自語,別人或許不懂,但估計軒轅逸聽得明白,她是變相的讓他靜下來思考。


    “你怎麽知道這些?”軒轅逸抑或不予,聽她的口氣好像對這裏很熟悉的一樣,每一次他偷偷來這裏召見賢王,除了親信沒人知道,難道……?


    “找到了!”


    秦淩飛驚喜萬分,臉上不由露出了開懷的笑,軒轅逸聽聞立刻跑上前去,見她緊抱著賢王的身體,從他茂密的頭發中一點點攀爬著。


    “這裏!”秦淩飛指著賢王頭頂偏耳朵的地方,那裏頭發尤為密集,而不仔細巡查的話,根本不會找到這個致命的弱點,仔細望去,那裏有一個針眼大小的孔,看似起不了什麽大作用,但長年玩耍這些玩意的秦淩飛又怎會不知毒液正是從這裏輸入的。


    軒轅逸整個身子湊了過來,見此,他更是惱火,衝著獄卒成堆的地方質問著“你們要給朕如何交代?”


    見萬歲爺大怒,眾獄卒們紛紛下跪叩首“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奴才們卻是不知啊”。


    秦淩飛一邊仔細查驗著,一邊巡視天牢四周,整個皇宮的建築都極其雄偉,建築所用的材料都是經過嚴格挑選的,按道理說天牢防守森嚴,圍牆全部是厚實的磚塊壘成,輕易不會砸透,而為了防止有心之人逃脫救援,是不能開設任何窗戶,地道的。但軒轅逸惜才,不忍賢王受苦,特意安排在唯一一件帶有陽光的牢房,有陽光照射,必然有縫隙透露,秦淩飛抬眸,微乎極微發現高高的鐵紗窗右下角上有一條細細的絲線,如果她沒猜錯的話,整個天牢中沒有任何細作,毒針是從這細小的縫隙內投射進來,那麽絲線是做什麽用的呢?


    “哼,一群飯桶,賢王之死,與你們脫不了幹係,來人那,全部捉起來,嚴加審問!”


    軒轅逸怒氣衝衝的下著命令,一同帶來的數名護衛立刻走到獄卒們身邊將其筋骨,秦淩飛抬眼,見此情況,她輕笑“原來英明神武的萬歲爺也有失算的時候,如果真是他們其中任何一個人做的,你覺得他還會安安穩穩的站在這兒等你去抓嘛?愚蠢”


    軒轅逸蹙眉,從出生到大誰敢對他不敬,唯有她秦淩飛!


    “你最好檢查出來些什麽,否則你的下場會比他們更慘!”


    秦淩飛忽然覺得他渾身散發出來的冷氣很是淩厲,讓人不寒而栗。


    她慵懶懶的他沒,高傲的揚起側臉,強力與他對視,盡管他惱怒的眸子中帶著星星火焰,她卻毫不懼怕。


    “人不是他們殺的,而賢王也不是中毒而亡,如果你相信我,現在立刻派人嚴加看守出宮的個個宮門,晚了一步,怕他已經逃之夭夭,而你的愛將也隻有枉死了!”


    不知怎麽的,看到秦淩飛如此鎮定,軒轅逸竟然莫名的選擇了相信。


    不動聲色的給了身旁護衛一個眼神,他在心底疑惑極了,人人都說秦淩飛胸無點墨,與傻子無疑,怎麽從昨夜到現在他都覺得此人非彼人。


    她身姿矯健,心思靈敏,不經意間勾勒的邪笑如修羅一般,慵懶的眼神看似漫不經心卻實則洞察一切。這個人女人好生特別!


    秦淩飛仔細看了看賢王的脖頸,沒有任何絲線劃過的痕跡,又扳過了他的身子。為了保護現場,就算是仵作也隻是簡單的探查,畢竟人死了就是死了,而他口吐白沫,就是傻子也知道是中毒,便不會再繼續追查下去,但卻在她搬動身體的同時,看到了潮濕地麵上鋪著的稻草上有著星星血跡,若不仔細看,幾乎一點兒都察覺不到。


    她大膽的抬起了賢王的雙手,軒轅逸更是被她驚人的舉動吸引過來,所有人屏住唿吸,她毫不猶豫掀開他袖口的衣服,頓時間,一片嘩然。


    “怎……怎麽會這樣?”


    第十四章:成交


    第十四章:成交


    軒轅逸滿是吃驚的看著賢王手腕上那幾不可聞的傷口,所有人都沒注意到傷口是在這裏出現,最致命的一個大動脈上。


    秦淩飛心底嘩然,絲線是殺人最有利的工具,而又不輕易被人察覺。


    如果她推斷不錯的話,此人先用毒針攝入到他的頭顱,賢王會感覺到吃痛,毒性暫時不會發作,正待賢王舉手摸索頭頂的異樣時,他算準了時機將絲線拋灑過來,準確無誤的在他手腕中撕拉過去。


    絲線劃過的傷口很小,不會有大片血液留下,而力道拿捏的又極為準成,僅一下便割斷了他的大動脈,傷口小,就算是動脈斷了,血液也不會大麵積留下。正巧他口吐白沫將眾人的視線轉移,便不會輕易察覺到隱藏在衣服下的傷口,此人好深的心機,想來是預謀了很久。


    “這……皇上……這……”小喜子顯然也嚇壞了,他跟在皇上身邊多年,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這樣隱秘的手法還是第一迴。


    軒轅逸張大了瞳孔看著麵前的一切,他惱火,卻無法散發,看著賢王安詳的躺在地上,他深深的愧疚。


    如今死因找到了,那麽兇手呢,又是誰?


    是什麽人要置他於死地?


    難道是皇叔?


    軒轅逸徑自猜測著,秦淩飛伸手將賢王的袖子擼下來,好在他雙眼不是瞪著的,若不然迴頭一定做惡夢。


    瀟灑的站起身,在眾人的眼眸中她大搖大擺的走到了天牢門口,剛剛軒轅逸的話大家都是停在耳朵裏了的,就算她此刻離開了,也沒人敢阻攔。


    “站住!”可偏偏敢阻攔的那個人正是剛剛發話同意她離開的人。


    秦淩飛站在原地,滿是不悅“怎麽,堂堂天子也出爾反爾,怕我離開將這裏的一切說出去?”


    軒轅逸身著龍袍,站在昏暗的天牢內雙眸隻是秦淩飛,見她轉身,清麗的臉上依舊掛著自信的笑,那雙清澈的眸子似乎永遠的懶散,但他敢肯定,麵前的秦淩飛一定不是眾人口中的額秦淩飛,這樣的女人若不娶迴去,定是他的損失。


    “秦淩飛,朕隻答應你可以離開天牢,並沒答應你可以離開皇宮,所以你就算是安然出了這裏,皇宮的大門你就是差池也難逃!”


    秦淩飛氣急,頓時惱火“你這話說了和沒說有什麽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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