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期間,他雖然給清境打了好幾個電話說自己沒事,清境依然在電話另一端被嚇哭了,想也沒想就去了機場趕到x市來看馮錫。


    馮錫得知他要過來,還專程來了機場裏接他,等接到人,已經是夜裏十二點過了。


    馮錫牽著清境的手去停車場,因為清境來得太急沒穿厚外套,機場裏深夜暖氣不足顯得有些冷,馮錫怕他冷到,就趕緊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裹在他的身上,清境不要穿,說,“你受傷了,你穿吧,我不用了。”


    馮錫說,“你凍到了又要腿疼,穿上,我沒受傷,隻是有輕微腦震蕩而已。”


    清境依然不要穿,看來他是被馮錫差點出事的事情嚇怕了,在等飛機的時候,他拿著平板電腦刷新聞,新聞裏一直在播放x市的車禍現場,看得清境嚇得魂飛魄散,及時馮錫和他打電話說他沒事,清境也完全不相信,認為馮錫是在騙他讓他安心。


    馮錫隻好自己穿上大衣,然後把清境摟到自己懷裏,用衣服裹住他,帶著他一起走出機場。


    雪已經停了,但是零下十幾度的溫度依然讓從小生活在南方的清境凍得顫了顫。


    馮錫把他摟得更緊,趕緊走到他們的車停的地方去,上了車之後,車裏的暖氣總算讓清境好過一點,司機將車開出了停車場,緩慢駛向城市。


    清境在車裏仔細摩挲了馮錫的身體一遍,確認他的確沒事這才鬆了口氣。


    將腦袋埋在馮錫的懷裏,悶悶地說,“你不知道,得知你出車禍嚇壞我了。”


    馮錫撫摸著他的背脊,又吻了吻他的頭發,“好了,我沒事,真沒事。”


    被嚇壞的清境乖巧得不行,讓馮錫心疼不已。


    當晚清境幾乎睡不著,一直抱著馮錫,確認他的存在,馮錫隻好不斷安慰他,說自己沒事。


    在黑暗裏,被子裏暖暖的,兩人擁在一起,氛圍非常好,清境卻突然對馮錫說道,“你不知道,我到底有多害怕。”


    馮錫在他的臉頰上吻了好幾遍,在他耳邊低聲道,“我沒事了,真沒事,不要害怕。”


    清境道,“你知道嗎,我以前聽過一個故事。”


    馮錫問,“什麽故事?”


    清境就說,“有個女孩子,他的男朋友和朋友們出去滑雪,遇到了雪崩,幾天之後,他的朋友們迴來了,給女孩子帶迴了噩耗,說他男朋友死去了被埋在了雪裏。女孩子傷心欲絕,不過,又過了幾天,他的男朋友卻迴來了,抓住她的手要帶她走,說他的朋友們在雪崩裏死了,變成了鬼要害他,他迴來帶她逃跑。”


    清境的聲音悶悶的帶著鼻音,臉埋在馮錫的肩頸窩裏,唿吸暖暖的,馮錫聽他這個故事就笑了,低低的笑聲在寂靜的臥室裏迴響,他說,“那你是說我是鬼嗎?嗯,我變成鬼了,你要和我走嗎?”


    清境抬起眼來看他,清境的眼睛黑幽幽的泛著光采,“嗯,你變成鬼了肯定也是孤零零的,我不跟你走,你太可憐了。”


    馮錫在清境的臉頰上親吻起來,又親上他的頸子,清境覺得癢癢的,動著腦袋要躲,馮錫說,“講這種故事不覺得不吉利嗎?不過,沒關係,我馬上讓你知道,我真的沒事。”


    馮錫伸手去脫清境的褲子,清境在床上笑著要躲,“你不是腦震蕩了嗎,不要了。”


    馮錫說,“隻是輕微腦震蕩,沒事。”


    清境道,“真不要了。”


    馮錫吻上了他的唇,清淺的啄吻漸漸變成動情的深吻,低啞的聲音問他,“真不要嗎?”


    “唔……”清境暈暈乎乎地環住他的頸子,又捧住他的臉,“那……嗯……要吧……”


    第二天,兩人睡到了中午才醒,清境賴在馮錫的懷裏,伸手摸他的下巴上的胡茬子玩,不願意起床。


    馮錫說,“不餓嗎?要不要吃東西。”


    清境蹙眉道,“再多待一會兒吧。”


    馮錫隻好應了他,“嗯,那好吧。”


    兩人在床上親親我我摟摟抱抱又過了半小時,清境餓得肚子咕咕叫了,才說,“那起床吧。”


    馮錫劫後餘生,兩人都更覺對方的重要,粘在一起不願意分開。


    馮錫下午去這邊公司處理事情清境也跟著他一起去了,坐在辦公室附帶的休息間裏上網,等馮錫來叫他,兩人便一起去醫院裏看為保住馮錫而負傷的司機。


    清境非常感謝他,在醫院裏看到他頭上裹著紗布,對他說感謝的時候幾乎又哽咽起來。


    因為這件事,清境便留在了x市過春節,大年初四,才和馮錫一起去他父母家裏看望父母。


    時間過得很快,春節之後,很快春暖花開,五月初六,兩人辦了婚禮,邀請親朋好友,在x市完婚,之後兩人又出門蜜月旅行了一個月,這下算是成了名正言順的夫妻了。


    雖然如此,不過,在清境的眼裏,這和之前也沒有什麽區別,去蜜月旅行時,他還說馮錫,“經常一起出門玩,現在又要出去一個月,你這樣逃班真的沒關係嗎?”


    馮錫說,“以前是帶戀人出門旅行,現在是帶老婆出門度蜜月,這怎麽能夠同日而語呢。”


    清境想了一下才很疑惑地道,“為什麽你不是老婆,而我是的。”


    馮錫笑道,“這個難道還需要解答嗎?”


    清境賭氣地說,“其實我也可以在上麵啊,隻是你總是不願意。”


    馮錫則說,“那今晚讓你在上麵,你不要力氣不濟才好。”


    清境一聽,來了興致,道,“說話算話?”


    馮錫自是點頭,“我一向說話算話。”


    清境想了想,又說,“那你要配合我。”


    “好。”馮錫答得非常爽快。


    是夜,兩人在遊輪上巨大的床上,清境連咬牙切齒罵馮錫的力氣都沒有了,馮錫還不斷說他,“說了你力氣會不夠,你再堅持一會兒吧。”


    清境隻想咬他一口,張開嘴卻隻剩下呻吟。


    第二天,馮錫挨了清境狠狠的幾拳,不過對馮錫來說,也隻是瘙癢罷了。


    103、番外


    番外之心結


    一個人對另一個人永遠保有新鮮感,不知道別人是怎麽做到的,但是,馮錫完全明白清境是怎麽做到這件事的。


    隻因他腦子和常人實在太不一樣了,經常以為他是這樣想的,其實他是那樣想的。


    結婚對兩人來說,隻是讓外人承認兩人合法關係的儀式而已,婚禮完了之後,在之前一直非法同居的兩人,除了有個名目出門去度了很長一段時間的二人世界之外,之後的生活和之前似乎並沒有什麽差別。


    例如,馮錫覺得清境並不因為已經是他的名正言順的老婆了而在行止上規矩一點。也沒有已經“嫁為他人婦”的自覺。


    清境的數學論壇做得風風火火,而且獲得大批讚助開始做大型運算的平台,他自己也把目光放到了利用數學建模分析投資走向這一塊,關注經濟做投資,沒想到很快就出了名,他還被著名經濟學家邀請寫書。


    外表上看著十分光鮮的清境,其實依然是以前那個死宅男而已。


    因為去參加論壇會議,一下子招了不少擁躉,清境在家裏,見天收到別人寄來的禮物,從卡片,到書,到吉祥物,到地方特色吃食,名貴一點的諸如手表,甚至有人給他寄了名牌內褲來……


    諸如此類,清境自己沒覺得有什麽,馮錫則是徹底被激怒了,對管家吩咐,以後任何寄給清境的東西,全都要先檢查,檢查之後,隻要是他的粉絲寄的,全都拿去扔掉,不要讓他看到了。


    清境之前收東西收得手軟,這下子突然沒東西可收了,自然是覺得很奇怪,發現是馮錫搗了鬼後,兩人就又吵了架。


    清境說,“你有什麽權利截住我的東西呢?”


    馮錫說,“就憑我是你的老公,你到底要不要考慮考慮我的心情,別的男人為你寄內褲,你也要讓我忍著?”


    清境說,“那是女孩子寄的,不是男人。”


    馮錫臉色更不好了,“不僅男人,連女人你也勾引嗎?”


    雖然清境想的是自己本身就是男人,吸引女人才是天地正道吧,不過,卻被他氣得直接火了,一言不發地跑上樓,收拾箱子就離家出走迴了自己的公寓裏住。


    馮錫這下蔫了,隻好求爺爺告奶奶地去把他求迴家來。


    除了這種事,隨著清境所做的分析平台出來,不少有名資本家想要和他合作,自然都被馮錫拒絕了,馮錫為清境提供了所有的資金資助,不要清境去找別人。


    而造成兩人又吵架的事情,則是清境接受了一個電視台的采訪,馮錫之前並不知道這件事,在采訪播放出來了,他才知道這件事。


    清境在錄製節目時,穿著一身黑,黑色的薄毛衣,黑色的西褲,黑色襯得他肌膚雪白,眉目清秀裏甚至帶著豔麗,而且在麵對公眾時,他優雅又溫和,笑意盈盈,把那個節目的女主持人迷得一直對著他笑,之後甚至電視台請他吃飯,大多也是慕名而去,所謂慕名,也是慕他的美色之名,還有也有人大約知道他是馮錫的人,就想見識一下,或者是想讓他幫忙搭一下線。


    清境知道馮錫不會讓自己去做這種事,所以刻意瞞著他的,事後自然更讓馮錫生氣。


    馮錫一時沒控製住,兩人在臥室裏吵架時,又說出諸如“就該把你關在家裏,看你出去到處招搖。”之類的話。


    這下把清境惹火了,又離家出走。


    清境次次離家出走,都是去在翠羽的那套公寓裏住,所以馮錫也並不著急,數次勸他迴家無果之後,也搬過去和他一起住了。


    生活照舊,馮錫以為這次吵架也能很快平複,清境一般火氣來得快,氣消得也快,而且氣消後不會在之後把這件事掛在嘴上不放,這也算是他的優點。


    隻是,這次清境在翠羽的公寓裏住了一個月不願意迴家,馮錫怎麽求也沒有用,馮錫這才知道自己的確是說得太過分了,強令自己以後再也不要說那種話。


    在公寓裏突然遇到楚慕的孩子周橫,對清境來說是完全想不到的事。


    看到周橫,他就想到了以前楚慕對他的各種厚愛,而他又如何辜負了他。


    清境甚至這麽多年來,不敢給他打電話,他自己的電話則是數度換了,且不好意思和以前的同門聯係,以至於也許楚慕想要聯係他,也聯係不上。


    清境因此事變得憂鬱起來,他心情是否好,馮錫對此很敏感,總算是求著清境和自己迴了家,馮錫知道他的心結所在,就說,“我們去探望你的老師吧,這樣總是避著他,不是更不好嗎?”


    清境非常害怕看到楚慕對他失望的表情,即使鼓起了要去找楚慕的勇氣,但是勇氣也是再而衰三而竭,沒有走出門,就又打了退堂鼓。圕馫闁.苐


    馮錫看清境這個樣子,不推他,他是永遠走不出去的。


    此時恰逢楚慕的兒子周橫受了傷住醫院,此事與周家有交往的世交之家都知道,馮錫自然也很快就知道了。


    周橫在k城住院,不少世家都去探望了。


    馮錫問了人,得知周橫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不過周家依然非常緊張,都跑去k城照顧他去了。


    馮錫是在餐桌上告訴清境這件事的,他說,“我得到消息,你的老師的那個兒子,叫周橫的,在k城出了事。”


    清境正用勺子舀著濃湯喝,聽了他這話就頓住了動作,“什麽事?”


    馮錫用餐巾為他擦了擦染了湯的嘴角,說,“是因為什麽事情而中了槍。”


    “?”清境當場怔住了,滿臉震驚,他猶記得在翠羽的時候,通過陽台,他還和周橫說過話,周橫小時候是個精致得讓人看到就不得不讚歎的小孩兒,長大後也是個帥氣而陽光的男人,怎麽會中了槍,“嚴重嗎?”


    馮錫說,“應該很嚴重吧,據說一度差點救不活,你老師全家都過去了。”


    清境握著勺子,望著馮錫,突然說道,“我想去k城看一下。”


    馮錫點點頭,“嗯,我陪你一起過去吧。”


    清境和馮錫一起在k城住下,馮錫知道周橫所在的醫院,他買了花由馮錫陪著去醫院看望周橫,更多應該是慰問楚慕。


    醫院裏周橫所住的樓層,他所在的那一半都被周家控製起來了,馮錫陪著清境去探望,也不被放行,清境隻好對周家的保鏢說,“你去幫我向楚老師說一聲吧,就說他的學生清境來看望。”


    一個保鏢趕緊去傳了話,過了一會兒,楚慕才過來了,清境看到他,瞬間眼眶就濕潤了,聲音也帶著哽咽,叫他,“楚老師。”


    楚慕似乎還是十年前的樣子,隻是這些天操心孩子的事情,顯得有些憔悴。


    看到清境,他也是愣了一下,道,“清境,你來了。”


    清境瞬間跑過去,將楚慕一把抱住了,抱得楚慕僵了僵,清境又不爭氣地流了眼淚,道,“我知道周橫出了事情,您一定非常難過操心,我來看看你們。”


    楚慕被他放開了,這才仔細打量他,說道,“這都十來年沒見了吧,你倒變得不多。周橫他度過了危險期,已經沒事了。”


    清境道,“老師,你也沒怎麽變。我前些天其實在s城見過周橫一次,他是真的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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