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樂和我在浴室兩人麵麵相覷,這隻斷手中流出來的血量不管是體積還是血量都遠遠超過原本的那隻斷手。


    我緊張站起來的扶著衛生間的門框,一邊後退出衛生間一邊緊張的對著張樂說:“快,快出來,這,這裏有些不對勁。”


    張樂似乎也反應過來了,雙手顫抖著伸向旁邊的洗漱台,拿旁邊的牙杯,往地上舀了半杯血水,踉踉蹌蹌的就衝著我跑迴來。


    我們合力的關上門,隨即腿軟,並排坐在浴室的門外。


    張樂仰頭看我,虛弱的聲音,讓我解釋下剛剛的情況,我表示很遺憾畢竟我也一無所知。


    她舉起剛剛搖了血水的牙杯,讓我仔看下是否有線索。我接過那牙杯,聞了一下,並沒有血腥味,也就是說這裏麵的液體並不是血,另外還有說不出的一股臭水溝的味道。


    忽然靈光一閃,我趕緊站起,推開浴室的門,張樂好奇的看著我。


    浴室依舊在冒血水,地上的血水已經積了大約3cm左右的深度。


    我也不管不顧,直接赤腳上陣,抓起那被砍斷的假手,發現觸感有些奇怪。果然血水並不是從假手中流出,而是下水道直接上湧的。因為剛剛那隻手砍斷的時候剛好在地漏上麵,下水道通過地漏往上湧水,視覺效果上就給了一種小小的斷手湧出了一大灘血的錯覺。


    張樂呆呆的看著我,小聲的問:“那,那就是下水道問題。”


    此時我也隻能點點頭,將那隻血手拿出衛生間,找了個塑料袋子包好。這一切一定是人為的惡作劇,那自動彈奏的鋼琴是人為的。


    想到這裏我心就定了定不知道為什麽有些開心,畢竟是人不是鬼,我也就沒那麽怕了,要是讓我逮到那惡作劇的家夥,一定把他暴打一頓然後送到警察局!


    洗了洗手衝了下腳就開始聯係物業,等待下水道修理工過來。另外打算明天一早就將血水送去化驗看看裏麵都有什麽物質。


    不一會兒,張樂走到我身邊,顯得討好似的跟我說:“大姐頭,我能繼續住在這裏麽?”我看著她,同時想到一件事,貓肉是她給我吃的,血手是她抓起後掉在地漏附近,才造成斷手不斷湧出血的假象。她會不會就是那個惡作劇的人,畢竟房子裏麵就我們兩個。


    與其讓對方換人還不如將她留下好好觀察防備,哪怕她不是也可以留下來給我作伴。


    想到這裏我馬上換了一個表情,略顯哀傷:“這個房子我也不清楚究竟是怎麽一迴事,也許鬧鬼,也許是人為的故意嚇唬我。今天晚上的事情你也看到了,我是很想有人跟我一起,要是你不嫌棄的話……”


    “怎麽會呢!”張樂似乎顯得有些激動,“房租我每個月都會定期交的,家務我也會做的!”她忽然抓住我的手,顯得誠意滿滿:“隻要留在這裏,你讓我做什麽都行!”


    我假裝好奇:“為什麽你要這麽做呢?”


    她愣住想了一會,開始跟我解釋原因。她現在謀生的職業是一個網絡小說寫手,主要寫都市偵探類型的小說,現在靈感匱乏,希望能留在這裏和嚇唬我的人鬥智鬥勇。


    我瞬間無語,片刻她拿手機翻出了好幾部小說讓我觀賞,都是她的大作,雖然熱度不高但是字數真是不少。


    當然無論她是真是假,我都點頭答應。


    這時候傳來一陣鈴聲,是物業的水管工。我應了一聲,正打算去開門,張樂急衝衝奔去開門了:“老大慢著,這事情我來做!”聲音中居然還透出一絲絲欣喜。


    我笑笑,走到客廳看著她開門。此時門把手好像被鎖住似的,看她怎麽都扭不動。看來真的跟我剛剛進門來的時候是一樣的,張樂很不滿嘀咕了幾句。


    忽然一下子整個房間陷入一片漆黑,好像是斷電了。我下意識往窗戶外麵看去,前麵的那幾棟別墅還亮著燈,那就是說隻有我們一家斷電了。


    張樂用手機打開手電筒的程序,敲了敲門對外麵的人說:“師傅啊,等一下門有點問題打不開啊!”


    門外一片寂靜,沒有反應。張樂繼續使勁的掰著門把鎖,還問我要不要把鎖匠也叫來,換一把她出錢。


    我出奇的冷靜,也許是之前經曆過。


    一陣莫名的寒氣襲來,讓我有些開始膽怯。就當我以為又有什麽可怕的事情要發生的時候,這時候門外傳來了一聲厲喝:“在不在家啊!快開門啊!”接著便傳來重重的錘門聲。


    一下子忽然燈全亮,那種詭異的氣氛頓時消失無蹤,門外的大叔氣場蠻強的,看來這屋子裏的怪東西也會害怕。


    張樂用力扳了下門把手,這迴門立馬就開了。門外站著兩個穿著藍色製服的物業,一個六十左右的大爺和一個四十來歲的大叔。


    她領那兩人進門,打開那間浴室的門,卻發現上湧的血水已然不在,浴室幹幹淨淨沒有任何痕跡。四十來歲的大叔顯得不開心,對著她開始絮絮叨叨,而她正在跟大叔努力的解釋。


    聽著這大叔的聲音不像是剛才在門外喊的那個,難道剛才是這個六十多歲的大爺?


    我看著那六十來歲的大爺有些好奇,並不是說他一聲不吭的樣子,而是從他進門的時候開始就顯得非常的謹慎。


    我跑去廚房冰箱拿了兩瓶果汁,又迴到浴室麵帶微笑:“怎麽來了兩個人,大叔是大爺的徒弟麽?”一邊說一邊將果汁遞給兩個物業人員。


    大爺有些尷尬不肯接果汁,而大叔態度一下子好轉,伸手抓過兩瓶果汁,分別扭開瓶蓋:“還是你比較懂事,平時呢都是我一個人,這次說是你們的房子,他硬是要跟來。”說罷將一瓶果汁就往大爺懷裏塞,帶頭走出浴室,轉頭跟我們說:“下次要確定管道出問題了再叫我們。”


    張樂跟在後麵,也甜甜的迴應。送到門口,大爺忽然塞給我一張紙條,然後麵色慌張和物業大叔走了。


    我手裏緊緊的握著紙條心裏透著驚喜,剛剛正想著從那位大爺入手,結果就送紙條上門來了。


    送走兩位物業,張樂表示自己要開始繼續工作了就迴房間。我也迴到房間,打算看一下紙條內容,然後給娜娜她們發微信。


    打開紙條發現是一張包香煙的錫紙,還有淡淡的煙草味。白色那麵就寫了一串數字158xxx,似乎是電話號碼。


    我定了定神,開始給這個號碼打電話。電話剛接通,我的視線就暗了,似乎又斷電了。而且手機信號也斷了,我聽到隔壁張樂腳踩在地板上的聲音知道她往我這邊來。


    此時擺放在客廳的鋼琴又開始響起,我的門被張樂推開,她卻一臉開心拉著我就往客廳跑。


    鋼琴的聲音在繼續,借著外麵透進來的光,看到琴鍵一上一下自己在動,旋律詭異而陰沉。張樂推推我:“大姐頭,你看這是怎麽迴事?”


    忽然間,客廳外的窗戶似乎閃過一道白影,慢慢的白影開始清晰。


    是一個有著黑長直頭發又穿著白色長袍的人,光著腳丫,懸在半空中散步,衣袂飄飄,詭異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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