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師情和師柔帶到書房,傅書寶才將布袋打開看了一眼,隨後又用五色元素之火將之直接焚化成灰。


    “少爺,卓言是我們姐妹倆昨晚殺的,他身邊的十二個親信侍衛也同時被殺掉,不過他們的人頭我們並沒有割取。”師情淡淡地說道,將整個事情的經過大概地說了出來。


    傅書寶點了點頭,“你們做得很好,那些親信侍衛死了也好,免得生出別的事端。”


    “少爺,還有什麽事嗎?沒事的話我們就迴去了,夫君的午飯還需要我們張羅。”師柔說道。


    “呃?”傅書寶微微一愣,旋即笑道:“沒事了,你們迴去吧。”第一次,他從這對殺手姐妹身上感受到了一絲溫暖的氣息,那是人情的味道。


    送走了師情和師柔,傅書寶挑了一匹快馬,直接奔向了厚土城。他這個真實主宰著厚土城一切的幕後人物,其實很少去厚土城。這一次去,當然是要處理卓言的身後事情。


    城衛官被暗殺,一千來個城衛軍又是他的舊部,稍微處理不當,都會演變成一個大麻煩。這種事情馬虎不得。


    來到卓言的府邸,發現門口掛著白幡,依照秀國的民俗,一些卓言的親人和下屬都頭纏白巾,腰係麻帶,為卓言舉行祭祀的儀式。一些女眷悲悲戚戚,哭啼不停。整個卓府上下籠罩在一片哀傷的氣氛之中。


    “何苦呢?反骨不是不對,但你也要把眼睛放亮點不是?腳踏兩隻船,早晚得溺死。”傅書寶心中一片感觸,躍身下馬,徑直向大門走去。


    門口幾個站得鐵鬆般筆直的城衛軍戰士看見傅書寶過來,非但沒有像往常那樣行禮,反而是怒目瞪著,握著鐵槍的手腕,青筋暴露,顯然是暗自運著力氣。


    心細眼尖的傅書寶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麵上卻沒動分毫臉色,腳步不停,大步走了過去。


    “傅公子!”一個城衛軍戰士突然怒聲道:“我們卓將軍投靠了你,一直都為你盡心盡力辦事,沒有半點差池,卻在昨晚被人暗殺,請你給我們一個公道!”


    “對!我們要一個說法!”有人帶頭,另外幾個城衛軍戰士頓時推波助瀾,怒吼了起來。


    “殺人的兇手我會查出來的,我不會放過他。”傅書寶輕描淡寫地道。指使師情和師柔殺人的人就是他,他會查才怪。不過,此刻所發現的情況卻讓他對卓言和城衛軍又了一個新的認識,這些家夥果然不是真心效忠,他親自駕到,這些普通的城衛軍戰士不但不買賬,眼神之中還透露出殺意,這是一句要叛變的跡象了。還好,先下手為強,在對卓言的處理上,他發覺他的暗殺決定是恰到時機和恰到好處。


    “大人啊……你一定知道是誰殺了我家老爺的,求你給我們做主啊!”就在這時,在一群城衛軍將士的擁簇之下,一個頗有幾分姿色的少婦跑了過來,一下子便撲倒了傅書寶的腳下,悲悲戚戚地哭啼了起來。


    卓言的老婆早就病逝,現在這個是他的小妾,根據方信的情報,傅書寶知道她的名字,藍玉。


    藍玉一哭,卓府上下的人頓時叫囂了起來。場麵幾乎就要失控。


    現實士兵的不敬,現在又是一個女人的哭泣,再加上四周的人叫囂,傅書寶的心情一句不爽到了極點。心中雖然是怒火中燒,但在表麵上他卻依然是一副淡定的神情,麵對口沫橫飛的場麵,他淡淡地道:“那麽,你們要我這麽給你們做主呢?”


    為什麽殺人,大家似乎都是心知肚明,但要怎麽處理,卻是讓人頭疼的問題。這句話一說出去,場麵倒是異常地安靜了下來。


    “兇手一時間難以找到,相信大人會查出來的,但現在卓將軍已經死了,作為第一個效忠大人的人,我希望大人給卓將軍一份應有的尊重,到他的靈前上三炷香,磕三個頭吧!”最先叫囂的城衛軍戰士又冒了一句出來,頓時打破了安靜的場麵。


    “對、對,給卓將軍一份尊重!”


    “去啊!上香磕頭!”


    “……”


    一片叫囂,囂張的神色從每一個和卓言有關的人的臉上都可以清晰地看到。傅書寶突然舉起了雙手,示意安靜。場麵又安靜了下來,這時他才慢吞吞地走到了那個最為囂張的城衛軍戰士身邊。


    “你的聲音最大,想必你和卓言關係很深吧?”


    “我叫沙力!卓將軍對我有知遇之恩,謀他的錯愛,現任城衛軍一個大隊長之值!”自稱是沙力的男子振聲說道,直視傅書寶的雙眼,沒有絲毫畏懼,且是怒容滿麵。


    “嗬嗬,很好,原來是一個姓沙的大隊長,不是普通的戰士,就是你要我到卓言的靈前上香?還要磕頭?”傅書寶笑著問道。


    “當然!難道不應該嗎?”沙力怒頂道。


    就在這時,傅書寶的臉色突然一變,雙臂一揮,刹那間起碼二十隻拳影罩向了沙力!


    元一戰技,怒拳式!


    怒意已經達到無法再壓製和忍耐的地步,這一拳之快、之狠、之準,猶如雷霆落天!


    339章 治亂用重典


    誰也沒有想到,傅書寶會在這種時候這種場合下對一個城衛軍的大隊長下手,而且是如此狠手!


    沙力的身邊雖然有幾個同袍,但他們的速度又怎麽比得上傅書寶的速度?


    拳頭快如魅影,而且是拳影憧憧,快得無法分辨出誰是真拳,誰是假拳。灼熱的氣浪撲麵而來,沙力不僅是身體上無法做出有效的反應,他的心理也是無法反應過來!


    砰!一聲沉響,沙力那鐵塔一般健壯的身體頓時被抽上了好幾米高的半空。人還沒落下來,一片血水卻先一步灑落了下來,下雨一樣。


    吧嗒!沙力的身體重重地砸落在了地上。也確實夠強悍,他旋即掙紮著躍了起來,怒吼道:“傅書寶,你居然敢在這裏打我!”


    一抹寒光閃過,閃電一般切過了他的脖子。


    咕嚕嚕,沙力的人頭從他的脖子上掉落了下來,又滾球似的滾到了傅書寶的腳下。


    “媽的,就你這一一個蝦米一樣的小角色居然也敢和老子叫囂耍狠?老子狠的時候,你媽還沒生你呢!”抬起一腳,傅書寶一腳將血淋淋的人頭踢了開去。


    確實,上一輩子,他在原來那個世界耍狠的時候,沙力還不知道在哪裏遊蕩呢。


    切下沙力人頭的是蛇牙劍,一閃現又迴到了煉之儲物戒之中。修練和領悟了怒拳式的快字變化之後,他不僅是出拳的速度夠快,出劍的速度也快若疾風,一些眼力不夠的人,隻能看到那一抹寒光,卻看不見劍身。


    所有的人都驚呆了,先前還是一片叫囂,吵吵鬧鬧的場麵,這個時候突然就安靜了下來,落針可聞。


    “還有誰要把我傅書寶當傻瓜,吼來吼去的?站出來!”殺了人,傅書寶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異樣的情緒波動,表露出了足夠的鎮定和從容,仿佛,他隻是踩死了一隻螞蟻或者別的什麽,而不是一個鮮活的人。


    沒人敢動,這個時候站出去,那才是真正的傻子。能當上城衛軍大隊長的沙力,手上也有些實貨,但還不是被他一拳一劍給哢嚓掉,傅書寶之所以敢當著這麽多卓言的心腹舊部耍狠,依仗的不是他的嘴皮子,而是實力!


    卓言的小妾藍玉突然退後,一邊指著傅書寶道:“他現在不過是一個人,我們不用怕他,如果讓他活著離開這裏,我們就死定了!”


    這樣的一句話出口,就像是在滾開的油鍋之中倒了一碗冷水,頓時炸開了鍋。


    “對!夫人說得對,殺了他!”


    “我們一起上,為卓言將軍報仇!”


    幾個城衛軍將官一鼓噪,立時有數十個人湧上前來。刀劍兵器出鞘,殺氣騰騰。


    傅書寶沒有絲毫慌亂,臉上也沒有絲毫懼色。隻是搖了搖頭,淡淡地歎了一口氣。但這卻不是為他隻身一人身處陷阱而歎息,而是為眼前這些愚忠的城衛軍歎息。人不安分倒也沒什麽,但如果是不安分到了不知死活的地步,那就是另外一迴事了。


    身體突然前傾,左腳在地麵猛地一踏,不退反進,他的身體眨眼間便撞進了衝在最前麵的幾個城衛軍戰士之中。拳出如風,砰砰砰,他一近身,幾個不知死活的城衛軍戰士就像拋稻草一樣被轟得飛了起來。


    元一戰技怒拳式的十二種變化分別是怒、快、準、狠、纏、截、轟、影、魅、引、擋、殺,他已經熟練掌握了前麵的四種變化,並將之融匯於一式之中。後麵的八種變化雖然有所了解和修練,但還談不上熟練掌握,也沒有用到實戰之中。現在,這些力量修為一般的城衛軍叛軍依仗人多的優勢向他發難,他正好將沒有用在實戰之中的另外八種變化運用到實戰之中!


    任何形式的修練都比不上實際的戰鬥。


    以前沒有想明白的地方,在戰鬥之中,傅書寶有了心的體會和感悟,豁然貫通。


    其實,不僅是前麵的四種變化可以融匯一式,後麵的八種變化也可以,縱觀怒拳式的十二個變化,它其實是應對各種實際戰鬥而衍生出來的變化。每一個變化都是一變應萬變。無論怎麽變化,萬變不離其宗,那就是——拳!


    一時之間,傅書寶的拳頭忽而似奔雷下天,時而如閃電貫空,時而如飛鷹撲擊,時而如大江洪水,時而如怒海驚濤,時而猶如和風吹細流,動靜之間,天馬行空,讓人難以捕捉其痕跡。由始至終,他隻使了怒拳式一式拳法,但卻似使用了千百種拳法,千百種不同風格的攻擊套路。這就是以一變應萬變,你說他是十二種變化,但其實隻有一種變化;你說他是一種變化,但卻似有千百種變化。這樣的拳,讓人如何去應戰去破解?


    砰砰砰!沉悶的響聲不絕於耳。傅書寶身形飛快,所過之處放倒一片城衛軍戰士。被他所撂倒的人,有些是火焰的傷害,傷口焦黑發臭,有些卻是冰凍的傷害,傷口之上不僅是血液被冰封住,就連皮肉也被凍成了冰塊!


    眨眼之間,本來是雄赳赳,依仗人數的優勢衝上來斬殺傅書寶的,但卻被他反衝進戰圈之中,一頓亂拳老拳,七七八八地放倒了一大片。一些愣頭還悶著頭往前衝,一些機靈的卻邊喊著殺人,人卻偷偷溜到了一邊,尋機逃走。


    以雷霆之勢整治叛軍之亂,傅書寶憑借的是實力和狠辣的手段。此刻,一出手就已經收到了很好的效果。


    “快擋住他!此次不殺他,我們都別想活命!”一邊喊著話,煽風點火,藍玉卻從袖口之中滑出一隻精巧的小弩來。那小弩不過她手掌長度,很易隱藏。那弩矢的矢頭藍汪汪的,顯然是淬著劇毒。就在說話之間,她將弩矢對準了正和一個城衛軍搏鬥的傅書寶,扣動了機括。


    嗖地一聲風響,弩矢破空,急速向傅書寶的背心射了過去。


    卻在即將射中傅書寶背心的時候,那隻弩矢居然以改平行飛射的軌跡,唿啦一下往天上飛了上去。


    一道身影快速閃過,就在眾人沒有察覺到的一瞬間。


    嗖!又是一聲破空聲響。一大群人還沒弄明白是怎麽迴事,放暗箭偷襲的藍玉頓時一聲慘叫,捂著胸口栽倒在了地上。弩矢上的毒素頃刻間融入她的血液,她的身體倒在地上的時候,一張粉白的臉皮已經赫然變成了烏紫的顏色。這毒,好毒!


    無需用眼睛卻看,傅書寶也知道施手幫忙的人是小清。他雖然是一個人來了卓言的府邸,但小清卻是如影附隨的。他磨練戰鬥的技能,打得興起,小清自然不會插手攪他的興致,但如果是有人背後放暗箭,那就是自己找死了。


    一閃而過,卷走弩矢,殺了卓言的小妾藍玉,小清並沒現身。事實上,由始至終,包括傅書寶在內都沒有看見她的身影。煉之永恆級力士,這不僅是一個境界層次的稱謂,而是一種至高的象征!


    “卓將軍的最後一個親人都被殺了!兄弟們,我們為卓將軍報仇啊!要死,一起死!”混亂之中,一些明知道求生無望的城衛軍將官咆哮了起來。


    這個時候,更多的城衛軍戰士從卓府之中魚貫地湧了出來,刹那間一片明晃晃的刀槍。放眼望去,全是密密麻麻的城衛軍戰士,人數不下五百!


    傅書寶就算是再強,也沒有能耐將這麽多叛軍全部擊殺。


    卻就在城衛軍叛軍集合在一起形成包圍之前,傅書寶的雙腳在地上連連點動,他的身體頓時向一隻靈巧的小鳥一樣,退到了二三十步開外。


    “仗著人多欺負老子?”傅書寶的眉頭皺了起來。


    “兄弟們,橫豎一死,殺了這個姓傅的我們興許還有活路!殺啊!”又是一聲大吼。城衛軍嘩啦一下,潮水一般湧了過來。


    轟轟轟!密集的腳步聲傳來,震耳欲顫。這樣的聲音,是軍隊跑動時才能發出來的聲音。


    眨眼間,一群少年從街頭轉角的地方跑了過來。卻是一群十二三歲,十四五歲不等的娃娃兵。領頭的一個居然是朱婉兒。


    “這是什麽情況?”看著那群衣著雜亂,兵器也雜亂的少年娃娃兵,傅書寶頓時生出一種苦笑不得的感覺來。


    “真正的城衛軍在此,你們這些叛軍投降免殺!不然,人頭砍了喂狗!”人還沒到,朱婉兒居然人模人樣地冒出一句狠話來。


    “媽的,一群娃娃兵居然也敢來叫陣,兄弟們,抓了當人質出城!”一個城衛軍將官吼道。


    嗖嗖嗖!嗖嗖嗖……


    箭如蝗雨,城衛軍叛軍還沒衝殺過來,一片箭雨已經從四周的屋頂、街道之中射了過來。接近著,毒音兒的毒狼族特種作戰大隊,帝少雨的騎兵大隊和朱遺夢的角鬥士大隊一起湧現,眨眼之間就將整個卓府包圍了。


    本來是要衝殺的,但在這樣的陣仗麵前,城衛軍叛軍不敢動了。


    傅書寶大聲吼道:“卓言私通外敵,我本來是想親手宰了的,但不知道是誰殺了他,這是和我沒用半點關係,我要殺他就名明明白白地殺他,不會暗殺!你們這些人,有卓言的親信,參與了叛變,我相信也有一些不明真相的人,現在給你們一個機會,繳械投降,接受調查,我做事向來獎懲分明,沒用參與叛變的,一律不追究,參與了的,殺!”


    這話一出口,立時有一半以上的城衛軍丟掉了武器,但還是有一小半部分沒用繳械。猶豫了一下,居然冒死衝殺了上來。


    這下簡單了,一陣箭雨放倒一大片。毒音兒、朱遺夢和帝少雨的人一陣絞殺,徹底清除叛亂的城衛軍戰士。


    對於一部分參與了叛亂的城衛軍戰士來說,投降也是死,不如拚一下,撈兩個墊底的。但對於沒用參加叛亂的城衛軍戰士來說,繳械卻是一條活路。這樣一來,這次叛亂的事情就好處理得多了。傅書寶的一句話,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不過她也知道,在那些繳械的城衛軍戰士之中肯定還有一些抱著僥幸心理,隱藏在裏麵的人。但是,調查之後,這些人會被送到礦山采礦,和甲字軍的戰俘享受同樣的待遇。


    治叛軍需用重刑,這是古來就有的道理,不然,叛亂的代價太低,以後將會出現層出不窮的叛亂。這點,傅書寶心裏也是非常清楚的。


    340章 斯波國商人


    “婉兒,那些娃娃兵是怎麽迴事?”厚土城城主議事大廳之中,傅書寶向朱婉兒問道。大廳的門口,站著兩個清秀的女娃娃兵,她們的年齡和朱婉兒差不多。身子骨單薄,腰杆卻挺得筆直。不過,就算把腰杆挺得再直,也沒有半點軍人的神韻。


    “她們?她們是我招募的少年兵,城衛軍叛變了,她們正好可以補上空缺。”朱婉兒說。


    傅書寶苦笑道:“我就知道她們是你招的兵,可你要知道,軍人是打仗的,她們能行嗎?”


    “當然,現在還不行,不過我可以訓練她們,請師父教她們,你拿迴了那麽多秘笈,隨便兩樣都能壯大她們的實力。”


    “嗬嗬,壯大她們的實力?”傅書寶又是一聲苦笑,“那是一個漫長的過程,萬一有敵人攻擊厚土城,你這麽做豈不是害了她們的性命?”


    朱婉兒卻道:“少爺,你把厚土城交給我打理,如果我連最簡單的防禦都做不了的話,那豈不是說明你很沒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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