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芝尼雅突然問道。


    “我?圖土今晚發動了總攻,此刻他恐怕正在厚土城等著捷報傳迴去吧,禮尚往來,我想親自給他傳去這個捷報。”傅書寶淡淡地道。


    “什麽?寶哥你要去厚土城?”芝尼雅吃驚地道。


    “你自己小心一點。”傅書寶突然縱身躍下了城牆,直接向厚土城方向奔去。


    此時,來勢洶洶的三千騎兵隊伍已經徹底失去了戰鬥的意誌,四散潰逃。殺得興起的小清渾身浴血,但凡她經過的地方,無一不留下一片殘肢斷骸,血染沙土……


    小清固然不能殺光所有的逃跑的騎兵,但是,要想在擁有力量之翼的她的手下逃生,那絕對需要很好的運氣。


    261章 獨自行動


    黑蒙蒙的夜空之下,厚土城猶如一隻沉睡的巨獸橫躺在大地之上。城牆之上偶爾走過一隊手持火把的城衛軍,他們所守衛的城區少有幾盞燈光。今夜的厚土城顯得格外的安靜。


    悄無聲息地潛行到一處城牆之下,等待城牆之上的城衛軍走過,傅書寶才扣著城牆石磚的縫隙,一步步向城牆之上爬了上去。上了城牆,伏在城垛之後觀察了一下城裏的動靜,隨後傅書寶才躍下城牆,直奔城主府而去。


    雖然之前從來沒有進過厚土城,但根據方信所繪製的地圖,傅書寶對於厚土城的地形了解的程度其實一點也不亞於在厚土城土生土長的厚土城人。


    根據標誌性的建築判斷位置,傅書寶沒用多少時間便找到了圖土的城主府。天獅盜賊團全團觸動,一部分城衛軍也參加到了攻打峽穀關的戰鬥之中,今夜的厚土城其實是防備最為薄弱的時候。這點,圖土的城主府也是一樣。


    老遠便看見八個佩戴戰刀的侍衛站在大門口。門口的石樁子之上係著好幾匹膘肥體壯的健馬,毫無疑問,那是為了方便向外界傳遞指令而做的準備。


    收迴視線,傅書寶避開幾個侍衛視線所能及的地方,順著圍牆溜到了後門。將耳朵貼在牆壁之上,仔細傾聽了一下牆後的動靜,確定無人之後傅書寶才躍上圍牆,來到了城主府的後院。


    圖土確實是一個非常會享受的人,後院之中栽滿了各種奇花異草和珍奇的觀賞性植物。其間更有造型別致的涼亭和假山池塘之類的布置,景色優美。


    順著一條卵石鋪就的林間小道,傅書寶向一片由光亮傳來的精製瓦舍潛行了過去。雖然找到了圖土的城主府,也成功潛入了,但偌大一片庭院,房間不下兩百間,要找出圖土還真是一件比較麻煩的事情。


    有光,那就意味著有人。


    靠近燈火之處,傅書寶卻發現那不過是一個廚房。幾個廚子正在灶台之上忙碌著。一個衣著頗為得體的男子正訓斥著幾個因為疲倦而偷懶的女奴。那男子五十出頭的年齡,滿身肥肉。


    “你們幾個該死的女奴,知道明天是什麽日子嗎?那是城主大人慶祝打下峽穀關的大好日子,到時候從戰場上迴來的人沒有好酒食,你們就等著挨鞭子吧!”


    聽他的口氣好像是這座城主府的管家,那麽,既然是管家,那就一定知道現在圖土在什麽地方了。心中這麽一想,傅書寶已經有了一個主意。隨即,他向一間沒有燈火的房間潛行了過去。


    半響之後,傅書寶再從那間屋子裏溜出來的時候,他的身上已經沒有了先前的華服,而是一套破舊的仆人服飾。頭上還戴著一頂舊布帽,遮住了半邊額頭。如果不是仔細去看,經過簡單易容的他就連熟人他的人都難以辨認出來。


    扛著一捆柴禾,傅書寶大搖大擺地向廚房走了過去。站在門口訓斥女奴的總管隻是看了傅書寶一眼便沒有再留意傅書寶,繼續訓斥那幾個女奴。


    放下柴禾,傅書寶徑直向那個總管走了過去,“總管大人,城主身邊的侍衛剛才在那邊碰見了我,讓我給你帶個話,城主要你馬上去他那裏一趟,說是有要緊的事情要交代下來。”


    “呃?”那總管微微愣了一下,“這麽晚了,城主有什麽要緊的事情要交代下來,不都已經交代過了嗎?”


    傅書寶道:‘這個小的就不知道了,我隻是依照那個侍衛大人的吩咐,原話轉達而已。”


    “你們幾個別想偷懶,加緊幹活,我去去就迴來,要是再看見你們偷懶,我剁了你們的手!”丟下一句狠話,那總管轉身離去。


    “嘿兄弟,你哪來的,我怎麽看你麵生呢?”一個正在切肉的廚子突然問道。


    傅書寶笑了笑,“我是新來的,對了,那個侍衛大人還吩咐我做別的事情,我先去了。”說完他也出了門。


    那廚子嘟囔一句什麽,不過也沒再開口問什麽,看著傅書寶出了門,又埋頭炒他的菜。


    一出門傅書寶便快步向總管離開的方向走去。剛好,他不過和那個廚子說了兩句話的時間,那個總管並沒有走遠,一眼便能看見他的背影。


    一路尾隨,遇到查夜的侍衛傅書寶便避開,但始終和那個總管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沒有跟丟目標。


    從後院出來,又是一片精致的宅院。穿過一條雕花的走廊,那總管來到了一片精舍前,在那裏,幾個侍衛鐵鬆一般站在門口。屋子裏海亮著燈。隱約可以聽見從屋子裏傳來的女子的慘叫聲和啼哭的聲音,其中還有一個男人的笑聲,充滿了淫.蕩和變態的意味。


    十有八九,這裏便是圖土的住處了,而那個讓人作嘔的男人的笑聲也多半就是圖土本人所發了。


    眼見總管就要從拐角處走進那幾個侍衛的視線,傅書寶突然竄到了他的身後,伸手就是一記掌刀砍在了他的脖子上。聽得喀嚓一聲脆響,那總管的腦袋頓時無力地耷拉了下去,隨即,整個人癱倒在了地上。


    “就憑你對下人那種惡劣的態度來看,你平日肯定也是一個為虎作倀的惡徒,留著你明顯是多餘了。”傅書寶抱起屍體,將之扔進了走廊旁邊的灌木叢之中。那並不是一個理想的藏屍的地方,天色一亮就很容易被人發現,但是,他所要的僅僅是今夜的一點時間而已。


    處理了倒黴的總管,傅書寶輕輕躍上走廊的屋頂,隨即又趴在了一處屋簷之上。居高臨下,仔細搜索著圖土所在的位置。


    居高臨下,不僅幾個侍衛盡收眼底,就連圖土的房間盡收眼底。很快,傅書寶就發現圖土房間的窗戶並沒有關上,而在他這現在這個位置可以很清晰地看見屋子裏的一部分。


    很是巧合,那間屋子裏麵最重要的部分恰好是被傅書寶所看見的部分,包括那張正在發生著某種事情的床。移目過去的時候,傅書寶便看見一個身材健碩的男子正趴在一個少女的身上不停地起伏著,他倒是哈哈笑個不停,那遭受摧殘的少女卻是哭啼不止,掙紮無用。


    “畜生!”傅書寶心下暗罵了一句。


    262章 毒蘭香


    不過,一個男人在做那種事情的時候,他的警惕性和戒備都是非常之低的,哪怕是圖土這樣的永恆級力士。


    一個煉之元素級力士要想暗殺一個永恆級的力士,所承擔的風險之高,常人是無法想象的。事實上,就在先前成功獵殺了那個弓箭技藝非常之高的刺客之後,傅書寶的信心便膨.脹了起來。他要完成一個挑戰,那就是越級刺殺圖土這樣的永恆級力士。


    如果成功,那他的實戰能力,尤其是暗殺的能力將會得到一個飛躍性的提升。


    如果失敗,那也沒有關係,憑借獨步天下的跑酷身法和腳上的力煉器之靴,他有十足的把握從這座城主府之中脫身離開。更何況還有連體鈴鐺在身上,隨後可以召喚小清來解圍。


    目光從圖土的後背之上收了迴來,傅書寶的視線重新落在了那幾個侍衛的身上。那幾個侍衛的力量修為並不是很高,這點從他們身上的力量力場的感應就可以判斷出來,如果是直接衝上去的話,他有信心全部將他們撂倒,但是,任何響動都有可能引起圖土的警覺,而一旦被圖土發現,那今晚的暗殺就失敗了。怎麽辦呢?


    用天竹弓進行狙擊無疑是一個很好的辦法,但在黑石城堡之上傅書寶射完了二十支蛇牙箭矢,來不及撿迴,所以根本就不能用。想來想去,傅書寶的嘴角突然浮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他將毒音兒煉製的一包毒蘭香從煉之儲物戒之中拿了出來。


    毒音兒所煉製的毒蘭香並不是殺人的劇毒毒藥,但卻是藥性極強的迷魂之藥。在黑石城堡建設之初,毒音兒便開始煉製這種特殊的迷魂毒藥,為的便是在將來某個時候暗殺厚土城高級目標的時候能夠用上。現在,正好派上用場。


    “還是大老婆有先見之明,我差點把這好東西給忘了。”心中微微一樂,傅書寶屏住唿吸,打開了裝有毒蘭香的鹿皮小藥袋,隨即又控製她的力量力場,讓那些毒蘭香藥粉從鹿皮小藥袋之中懸浮了起來。


    最後一粒毒蘭香藥粉從藥袋之中懸浮起來的時候,傅書寶的手掌緩緩平推,那杯他刻意控製成一團的藥粉便悄無聲息地向那幾個侍衛的方向飄飛過去。


    木能生風,故能驅風。這個下毒的操作是基於木元素的特性之一。不過,要做到這種程度,卻非常之難。這半年多的強化修練和頻繁使用煉之元素之力所得到的成果再次體現了出來。他的操控,已然是爐火純青。


    毒蘭香藥粉無色無味,雖然被傅書寶控製成一團不會被風吹散的小團,但混在夜色之中卻極難被發現。緩緩的,那一個藥粉小團便飛到了幾個侍衛的頭頂上方大約三米之高的地方。


    傅書寶的雙掌輕輕一揮,那一藥粉小團突然顫動了一下,掉下了二分之一。感覺,那就像是頭頂的屋梁突然掉下了一片灰塵。


    “媽的,什麽東西,風沙麽?”一個侍衛下意識地抬起了頭。


    另外幾個侍衛也紛紛抬起了頭來。夜空一片漆黑,那混雜在夜色之中的毒蘭香藥粉小團卻不被發現。不過,一個眼尖的侍衛還是瞧出了一點蹊蹺的地方,“那是什麽東西?”


    就在他說完這一句話的時候,他的雙腳突然一軟,軟軟地栽倒在了地上。他的幾個同伴也遭到了同樣的厄運,還沒看清楚他所說的東西究竟是什麽,又在哪裏,便紛紛癱倒地上。


    人體倒地必然會發出聲響。房間之中的圖土雖然在做著那種事情,但以他的永恆之力第二層境界的修為,以及狡猾的個性,他肯定會有所察覺。但是,從他聽到聲音再反應過來,需要那麽一點時間。


    在這個極其短暫的時間裏,圖土需要從異樣的聲響之中判斷出外麵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同時又需要從那個少女的身上終止那種讓他異常興奮的行為,但傅書寶卻隻需要一個動作,那就是將剩下的一半毒蘭香藥粉推進室內。


    平伸於虛空之中的雙掌猛地一壓,再大力地往前一推,那一小團毒蘭香藥粉頓時從幾米高度的空中下墜下來,嗖地飄進了半開的窗戶之中。


    在煉之元素之力的強推之下,飛進室內的毒蘭香藥粉頓時擴散到了室內空間的每一寸地方。趴在那個少女身上做起伏動作的圖土感覺就像是一陣風吹過他的背脊,本來已經被屋外異樣的聲響引起警覺的他頓時停止了動作,猛地迴過頭來,“誰?”


    “一、二、三……倒!”傅書寶好整以暇地數著數,當他數到五的時候,正警惕地向外張望的圖土轟然栽倒在了地上。


    毒音兒的毒,應該是獨步天下的毒了。


    不過,能成功毒倒圖土這樣的永恆級的力士,今晚所發生的事情也為傅書寶創造了得手的條件。一是峽穀關正遭受數千強盜和城衛軍的攻打,圖土就煉做夢都沒想到他所要獵殺的主要目標之一會在戰鬥激烈的時候潛入他的府邸,對他這個幕後主使進行暗殺活動。再加上他正在一個無辜少女的肚皮上做那種事情,警惕性降低到了最低的程度。三者加起來,也就注定了他被藥倒的命運。


    看見圖土倒地,傅書寶並沒有急著從藏身的地方出去,而是等了一些時候,確認了圖土不是故意裝出來的被藥倒的假象之後才從藏身的地方出去,來到了圖土的房間之中。


    屏住唿吸,不然殘留在空氣之中的毒蘭香藥粉傷害到自己,傅書寶踢了圖土一腳,後者的身體顫動了一下卻沒有絲毫醒轉過來的跡象。目光移向床榻,卻見那可憐的少女渾身青淤,細嫩的皮膚之上傷痕累累。最為慘不忍睹的地方是她的雙腿之間,一片慘遭蹂躪的混亂景象。


    “過了今晚,你們就解放了。”傅書寶心中一片惋惜,走了過去,拉過被子替那個同樣被藥倒的少女蓋上,隨後又扛起圖土,原路返迴。


    很快傅書寶就來到了最初進入城主府的後院院牆之下,躍上院牆,扛著圖土的他很快便消失在了蒼茫的夜色之中。


    這時,東方的天際已經出現了一絲光亮,就要黎明了。


    263章 冷血殺戮


    枯黃的色調在蔚藍的天幕下舒展而開,一望無垠。幹燥的沙漠風吹刮而過,黃沙漫天。無水沙漠永遠隻有這樣的景致,枯燥且充滿死亡的氣息。


    在某一個不經意的時刻裏,圖土悠然醒轉了過來。他的喉嚨裏幹燥無比,火辣辣地疼。這是中毒才會產生的現象,經驗豐富的他在第一時間便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當時的情況還一一浮現腦海,也就在這時,他看見了一個身穿仆人服飾的少年。


    圖土認得那仆人服飾是他家的下等仆人才會穿的垃圾貨,但是,他卻非常之清楚,眼前這個少年不是來服侍他的。


    圖土下意識地掙紮了一下,隨即他又發現他的身上綁著一種奇怪的絲繩,他掙紮的力氣越大,那繩索非但沒有掙斷,反而是越來越緊了。


    “沒有用的,那是銀絲蠶蟒的絲繩,就算你是永恆級的力士你也無法將它掙斷,除非,你有非常拉風的力煉器武器。”傅書寶笑著說道。


    “你是誰?”圖土深吸了一口氣,這才將心中的慌亂強行壓製了下去。畢竟是刀口舔血之人,大風大浪都見過,他表現出了難得的鎮定。


    “虧你還是厚土城的城主,我是誰,你難道之前就沒調查過嗎?”傅書寶笑著反問道。居高臨下,看著平躺在沙漠之上的渾身赤.裸的圖土,他有一種異樣的感覺。


    “你是……傅書寶!”圖土突然想了起來,早在峽穀關還在建設之中的時候,他的人就帶迴了幾張畫像,其中就有眼前這個少年,傅書寶。


    “你的反應很快嘛,昨晚你發動了針對峽穀關的總攻,想必你也在等著捷報傳迴來吧,我是特意來給你傳這個捷報的。”


    一時間圖土心中的感受複雜到了極點,他做夢也想不到,就在他的大部隊對峽穀關發動總攻的時候,這個貌似不起眼的少年居然敢隻身潛入他的府邸,還用那種卑鄙的手段將他綁到了這裏。


    “你……想幹什麽?”這是圖土現在最想知道的事情。


    傅書寶笑了笑,“和你談談。”


    “有你這樣談話的嗎?把我鬆開,我們去厚土城最好的酒館談。”圖土的心中微微緩了一口氣,至少,從傅書寶的神色間他並沒有看出殺意。


    “你以為我是三歲小孩麽?放開你,以你的力量修為,肯定會在第一時間殺我,我是不會那麽傻給你鬆綁的,你還是老老實實地躺著吧。”


    “好吧,既然你不放心給我鬆綁,那我們就這樣談吧,你想要什麽?女人?錢?我都可以給你。”


    “我確實想要一樣東西,但我想你是不會輕易給我的。”傅書寶淡淡地道。


    “嗬,什麽東西我圖土不能給?告訴你,在厚土城我就是主宰,你所追隨的那個定天王爵早晚完蛋,你還是趁早跟我吧,有你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圖土努力地尋找著可以打動傅書寶的東西,而一旦騙得他鬆綁,那也就是他下手的時候了。


    “你在引誘我?”傅書寶笑道:“你怎麽就不問問我究竟想要你的什麽東西呢?”


    “說吧,不管你要什麽,我都給你。”


    “我要你脖子上的腦袋。”傅書寶說。


    圖土頓時愣在了當場,心裏也頓時升起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眼前的少年始終保持著懶散的笑容,雖然說的是要人命的事情,但從他的嘴裏說出來,卻是在談論風花雪月的優雅事情。但越是這樣,他就越讓人感到詭異莫測,感到害怕!


    “你給不了吧?不過,就算你不給,我也會自己來取。”說著話,傅書寶將他的一對蛇牙劍抽了出來。頓時間,一股深寒的氣息從那對蛇牙劍之上散發了出來。極其鋒利的感覺,用它們來切下頭顱的話,那就像是用菜刀切蘿卜一樣輕鬆。


    “等等……”圖土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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