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著,這也不是沒有可能的,曾聽說有些家裏邊窮,可孩子還生了不少,由於父母重男輕女的思想,很多女孩子,從小就得不到重視,早早輟學不說,然後不到十八歲,就嫁人的,簡直是一大把。


    這時候了,我還想這些,不得不說我心真大,如果真是這樣,我也可以理解,在那天下午聊天時,劉小芸為什麽有輕生想法了,也許不隻是男朋友分手以及被解雇什麽的,家裏邊也有著挺大原因的。


    我歎了口氣,看來劉小芸也是一個命苦的人啊,這心裏邊有點同情了,劉小芸一直小聲嘀咕著,聽著怪不是滋味,我不由的陪著她說話,她說一句,我應一句。


    媽媽,我想買新衣服。


    好,給你買。


    ……


    啊,突然,我的頭又是猛的一疼,快要炸裂了,差點一個重心不穩摔倒了,為什麽這場景似曾相識,我好像經曆過。


    不要分手好嗎?


    好,不分手。


    又說了一句,我的腦袋轟的一聲,一個模糊的身影在腦海內浮現,是一個女子,可我就是記不起來她叫什麽,但我知道我一定認識她,可惡啊,我想不起來。


    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越來越強烈,而我的頭也快要炸了,可我不能停下來,甚至都不能去拿手揉一下,後麵的那十幾個玩意,一直在追著,始終與我保持著一定距離。


    跑著,雙腿開始發麻,疼著,頭快要炸了。


    隻感覺這一切都好熟悉,不知不覺中,天色已暗了下來,路上鋪滿了落葉,像是昨天落下的,周邊的樹光禿禿的,這是什麽地方,我怎麽來這裏了,好像還不是第一次,總感覺來過這裏似的?


    世界慢慢的,像是安靜下來了,什麽都聽不到了,隻有我在跑著,後麵的那十幾個玩意在追著。


    這時,一個人在前麵出現了,我不清楚他是怎麽出現的,好像一直就在那裏,又好像才出現在那裏,總之他是在那裏等著我,因為我看清了他的臉——沒有臉。


    竟然是無麵人!我一驚,怎麽會是他?他沒有死,不可能,我明明看到他,讓那個年輕人消滅掉了,為何又在這裏出現。


    用小腦想想,這無麵男就是衝我來的,可現在怎麽辦?我沒法迴頭,甚至沒法停下來,後麵那些人追我追的太緊了,不行,絕對不能停。


    我一咬牙,暗喝一聲拚了,悶著頭對著無麵男就是撞了過去,就在這時,無麵男冷哼一聲,身形如移形換影一般,突然出現在我的左側,伸出右掌向我的後背拍去,


    我頓時急了,因為我的背後是劉小芸。


    不啊!


    我驚叫一聲,想要躲開,可是來不及了,一股巨力從後麵傳來,我整個人順勢向前飛了出去,連帶著……還有我背後的劉小芸,噗通一聲,我摔倒了地上,腦袋嗡的一聲,終於像是徹底炸開了。


    這一刻,所有的一切都似乎靜止了,昨天的那一段經曆,慢慢的在我腦海內炸開了。


    “小飛,你還記得麽,我說你要背我,就要娶我。”


    “我看著你和她的時候,你知道嗎?我心裏不開心的。”


    ……


    這是第一夢!第一夢死了,不,這不是真的,我想起來了,一切都想起來了,第一夢為救我死了,她死了,淚水抑製不住的滴落,可現在我必須振作,劉小芸還在呢,對了,劉小芸怎麽樣了?


    我不顧自己傷沒傷著,猛的爬了起來,隻見劉小芸躺在一旁,嘴角內不斷溢著鮮血。


    秦哥哥……


    劉小芸無意識的喚了我一句,我的心一陣陣揪心般的疼痛,這一切與昨晚是如此相似,我蹲了下來,半扶起了劉小芸,淚水滴落在劉小芸的臉上。


    我硬咽著,現在要怎麽辦啊,她流了好多血,會死的,我無助的擦拭著劉小芸不斷溢出的鮮血,不,不能死啊?我低喊著,這一切都是我的錯,為什麽總是要別人來承受。


    為什麽,這一切是為什麽啊!


    “哥哥給你買好多吃的,好不好。”


    “哥哥不會打你,給你買很多新衣服。”


    ……


    可是劉小芸不理我,她的身體在慢慢冰冷,唿吸在慢慢停止,我哭著,不啊,為什麽,為什麽啊?劉小芸還是死在了我的懷裏,她不會再醒來了,不會再醒來了啊。


    我放下了劉小芸,心真的好涼,我如行屍走肉般,緩緩站了起來,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無麵男,以及他背後的那些玩意,我沒有一點點害怕,慢慢的向著無麵男走去。


    我想這事應該結束了。


    “我想如果我死了,就不會感受到這種撕心裂肺的痛,那麽讓我死吧。”


    “我想如果死了,我能看到小木子,第一夢還有劉小芸,那麽讓我死吧。”


    “我想如果我死了,能結束這一切,那麽讓我死吧。”


    我緩緩的走著,一步、一步走在鋪滿落葉的路上,發出了沙沙的聲響,聽在耳裏,像是邁向死亡的輪舞曲,如此好聽,又如此令人絕望。


    我曾幻想著如果有一天,我有錢了,那麽我要怎麽過,現在我明白,其實簡單就好。


    我曾想如果我的一生與眾不同,那麽我會被視為傳奇,現在我明白,其實簡單就好。


    ……


    現在真想一切簡單就好,原來簡單活著就好,如果有來生的話,我隻希望,我能抱一下生我育我的父母,每天喚一聲爸媽,就很知足了。


    唿,忽然起風了,吹起了落葉,整個地麵的落葉在飛舞著,我看著一片一片重新迴到了樹上,充滿了生的希望,我呆愣住了,這是怎麽迴事?


    我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臉,很疼,這絕對不是做夢!那這落葉重新迴到樹上是怎麽迴事,徹底顛覆了我對自然界生長的認知。


    就在這時,肩膀上被輕輕的拍了一下,身後邊一個聲音響起,是那麽熟悉,就在我昨天,我聽到過。


    小飛,你真的長大了,肯為別人著想,犧牲自己,這份勇氣很不錯。


    我轉過身,看著眼前的一位老人,淚水瞬間模糊了雙眼,真的是爺爺,昨天救我的那個人,真的是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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