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王一聽這話,馬上就坐不住了,登時起身,瞠目,“什麽叫很難找迴來?你妹妹她是不是不在了?”


    雲輕握住他的手背輕拍幾下,不得不安慰,“父王,您別心急,妹妹或許還在,但至於在哪,我也不清楚。”


    無奈之下,雲輕隻好把劉珊告訴他的話,一字不漏的講給淩王聽。


    淩王幾乎站不住,這要是讓自己妻子知道這件事,對她打擊定是很大。


    一個親手養大的孩子,養了十幾年,突然有一天,有人說,那個孩子不是她的,那對她來說無疑是晴天霹靂,試問有誰能承受得住。


    “父王,在還沒弄清妹妹是否還活在這世上之前,我們必須要瞞著母妃,不然母妃會接受不了這個打擊的。”


    她會崩潰,她會絕望,最糟糕的,雲輕都想過了。


    淩王妃對雲水蘿的疼愛,雲輕可都看在眼裏,他無法想象得到,她知道真相後會是怎樣的神情,又或者是心情。


    淩王連連點頭,“對,這件事一定不能讓你母妃知道,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雲輕略微沉吟,“父王,那我們現在是不是要打探妹妹的下落?”


    但怎麽打探,根本無從下手,時隔多年,抱走孩子的人姓甚名誰都不清楚,更不知道那剛生出來的孩子身上到底有沒有別的印記,哪怕是胎記,那也總比沒有的好,至少還能有跡可循。


    淩王揉著額頭,像是一下子蒼老了許多,“查當然是要查,但我們連查的蹤跡都沒有,如何能查得下去。”因為無從查起。


    雲輕也陷入了沉思,的確如此。


    拜越澤所賜,宗政燁終於等來了葉彎彎的消息。


    這天,他剛下朝迴府,前腳還沒踏進府門,管家急急忙忙的迎上來,“世子,有人托老奴把這封信親自轉交給您。”


    宗政燁微微蹙眉,並不知道這信是誰給自己的,心存疑慮之餘,但也很快打開了信封。


    待看到扭七歪八的字跡時,他眸光一亮,一目十行下來,心裏滿滿是驚喜。


    他暗自興慶自己曾經罰她寫東西,不然就這字跡,真的很難辨別得出,這是出自堂堂世子妃之手。


    宗政燁抬眸看向管家,“送信的人呢?”


    管家雖不解,但還是老實作答,“那人把人交給我之後就走了。”


    宗政燁沒再說旁的話,仔仔細細,認認真真的把信從頭到尾看了遍,再三確認之下,才敢相信自己沒看花眼。


    他知道葉彎彎活著的消息不能傳出去,不然她會有危險。


    宗政燁把信折好,爾後小心翼翼的把它放在胸口的地方,緊貼著他心髒的地方,她還活著,真好。


    管家愣在原地,他瞧見明世子在品讀那封信時,嘴角不自覺的上揚,顯然他的心情不錯。


    自打世子妃失蹤後,明世子基本每天都繃著張臉,一副看誰誰都不爽的樣子。


    現在難得見明世子高興,管家心裏自然無比高興,但他很識趣的沒去問明世子,怕明世子會給他白眼。


    收好信,宗政燁往迴走,不知想到了什麽?步伐不自覺的加快了。


    迴到書房,宗政燁提筆給葉彎彎迴信,相比於她寫了滿滿的兩張紙,明世子可就簡單得多了。


    待收筆,他打了個響指,不知從何處冒出一個黑影來。


    黑衣人的身影剛消失,端坐在椅子上的宗政燁忽的想起,越澤似乎對葉彎彎感興趣,而且還絲毫不掩飾對她的喜歡。


    現在,葉彎彎住在他府上,豈不是隨了越澤的心意,更是稱他的心。


    近水樓台先得月,越澤這廝可不怕自己,想要的,喜歡的,可都想弄到手。


    宗政燁越想越是煩躁,他不是不信葉彎彎,而是不信越澤。


    思前想後,宗政燁突然一笑,竟是腦子裏快速閃過了一想法。


    葉彎彎收到宗政燁的來信,已經是第六天的事了。其中兩天是宗政燁,另外四天是越澤讓人特意延長時間導致的。


    她懵了懵,這速度還算可以,比較這兩國的路程距離,而且那啥是交通工具來著?似乎隻有馬匹。


    她迫不及待的打開,上頭隻有一行字,簡單得不行。


    內容如下:


    照顧好自己,等我。


    葉彎彎感覺甜滋滋的,完全無視了給她送信的男人。


    盡管隻寫了句話,但卻是令她心花怒放,她要等他來接自己。


    麥野爺不敢抬頭去男人氣得發黑的臉色,生怕殃及池魚。


    這位太子爺,對葉彎彎真實照顧的無微不至,也難怪葉彎彎是個美人。


    葉彎彎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直接無視兩個,甚至已經把這兩個大活人,當成空氣了。


    麥野爺倒還正常,唯獨越澤整張臉難看得不能再看了。


    他不陰不陽的道:“不知宗政燁那小子和你說了什麽?值得你這般高興。”


    迴過神來的葉彎彎,正喜在頭上的她渾然不知,自顧自的道:“隻要是他說的,哪怕是簡單不過的一句話,我也高興。”


    不是有句話說,我喜歡的人也喜歡我,即便他沒有車沒有房,隻要他真心待我,我已經心滿意足了。


    越澤不悅的哼了哼,以強烈表示自己的不滿。


    越澤派出去的人,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仿若他能查的都已經查了,再查下去,已經沒有法子了般。


    葉彎彎知道這件事,或者說她的身世很棘手。她原本想借助越澤的權利和能力找出來,但事實證明,陳年往事,真的很難尋得真相。


    但她又不能馬上離開這裏,一旦被那些人知道自己沒死,且在這裏,那肯定要追蹤過來,然後就把自己給消滅。


    葉彎彎把信放懷裏,小臉堆著笑意,“那啥,我,先迴去休息了,你們想聊什麽就聊吧,反正我不在意你們。”


    看見她高興,越澤怎麽也高興不起來,要是葉彎彎開心是為了別的事,那還好,偏偏是看了宗政燁那小子的來信,他怎麽想心裏都不甘。


    她一走,麥野爺當即立馬辭別越澤,能不和太子爺單獨相處的,他決不湊熱鬧。


    就怕這位太子爺心情不爽,把自己拉去喝醉,上次也不知怎滴,太子爺心情沉悶,硬是拉著自己陪酒,搞得他跟三/陪女郎似的。


    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他竟然喝醉了,還是一碗酒倒,一點酒量都沒有,說出去隻會把自己的臉丟光。


    葉彎彎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她探手入懷,把明世子寫給自己的信拿出來,先橫這看,又豎著看,甚至是倒著看,她彎起嘴角,忍不住在笑。


    那力透紙背的字跡,強勁有力,人長得好看,還寫得一手好字,葉彎彎驀然很羨慕他,還很喜歡他。


    葉彎彎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睡著,迷迷糊糊中有隻手細細描繪著她的眉毛,她的鼻梁,她的唇瓣,還有她的輪廓。


    鼻端是熟悉的味道,葉彎彎下意識的叫著宗政燁的名字,爾後那隻在她臉上撫摸的手頓住,男人眸光微閃,卻滿是寵溺。


    葉彎彎睜了睜沉重的眼皮,打開的小小縫隙中,隱約瞧見一人的容貌,卻正是她日思夜想的男人。


    但轉而一想,葉彎彎覺得自己在做夢,眼皮漸漸合上。


    男人有心逗她,在她重新閉上眼睛後,垂頭重重吻住了她的唇瓣。


    唿吸被剝奪,兩片柔軟的唇瓣觸上來,葉彎彎大驚,睡意全無,反應過來,揚手就打算巴掌侍候過去。


    手腕在空中被男人扣住,他輕輕一笑,調侃道:“怎麽?想謀殺親夫不成?”


    葉彎彎震驚無比,她眨巴眨巴著大眼睛,一時半會反應不過來,宗政燁怎麽可能在這?莫不是她看花眼了,她揉了揉眼睛。


    宗政燁扯下她不安分的爪子,抬手輕輕捏了捏她的臉蛋,嗤笑道:“你不是在做夢,的確是我。”


    在得知她在這的消息後,他便迫不及待想要見到她。當天派人把信送出去時,他讓明衛易容成自己的樣子,然後自己則快馬加鞭來找她。


    至於到了遼幽國,他為什麽會準確知道她在哪個房間,而且還半夜摸了進來,自然是從那些嘴碎的婢女口中得來的。


    入了夜,但還是有婢女輪流守夜,閑來無事,自然有一兩個湊在一塊閑談。


    葉彎彎登時坐起身,緊緊握住他的手,掌心裏是屬於男人的餘溫,她大喜過望,撲上去狠狠咬住他的嘴角。


    宗政燁順勢抱住她,化被動為主動,將懷中的人吻得暈頭轉向。


    葉彎彎累趴在他肩上,雙手摟住男人的脖子,“能見到你真好。”


    現在是兩人獨處的時間,宗政燁不想問她這些日子是怎麽過來的,怕破壞了氣氛。


    彼時的葉彎彎跟隻無尾熊一般賴在宗政燁身上,她真怕是一場夢,夢醒他就不在了。


    來到太子府住下之後,她也做過類似的夢,夢見他坐在床沿,兩眼癡癡的看著自己,而她卻睡得死死的,醒來之後,她才發現這不過是一場夢罷了,她有失落,也有失望。


    葉彎彎突然張嘴,狠狠的咬在他脖子上,直到口腔是裏蔓延著血腥味,她才鬆了口。


    冷不丁被她咬了一口,宗政燁眉頭隻是擰了擰,隨即也任由她去。


    葉彎彎雙手捧住男人的臉,二話不說,直接湊上去吻住他的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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