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明世子隨手一扔,黑毛掉落在地,葉彎彎瞬間臉就黑了,不滿瞪他眼,“黑毛又沒招你惹你,你幹嘛非得跟它過不去。”


    宗政燁冷哼一聲,“你怎麽知道它沒招惹本世子。”末了,他道:“還不快進去換身幹淨的衣服。”


    不滿歸不滿,葉彎彎還是很聽話的。


    清瑩和白荷一見兩人,紛紛上前行禮。


    宗政燁倒也沒多呆,吩咐清瑩給葉彎彎換衣服,自己則坐在屋外喝了杯茶,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在臨走之際,朝屋內瞧了眼,便離開了。


    葉彎彎出來,沒瞧見他的身影就知道他離開了,沒準就是去幫自己查浣衣局姑姑的身份呢。她不免有些期待,但同時又有些忐忑。


    這會兒,葉彎彎正抱著黑毛,並戳著它的狗鼻子,“還好今天明世子沒把你捎上,不然今晚你有可能就在鍋裏燉著了。”


    要是宗政燁提出的條件是,把黑毛給燉了,那她還真不知道會不會同意。她的身世還不能公開,找雲霄那廝幫忙,她自然是不願的,畢竟兩人關係並沒有那麽鐵。


    可宗政燁不同,兩人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怎麽說也要互相協助不是嗎?往深一層關係講,他們現在可是夫妻啊。


    至於她那個爹到底在隱瞞些什麽東西,她是真的猜不出來。


    有時候,葉彎彎也覺得自己在作死,就算查出自己的真實身份又如何?還不是一樣什麽都改變不了,既然如此,自己幹嘛非得如此執著。


    但很快,葉彎彎就給自己找了一條很說服自己的理由,那就是她身份不明不白,怎樣都會感覺奇怪,反正她不是整天閑著沒事幹嗎?就當是做一迴名偵探柯南,推理推理,可不能讓自己的腦子生鏽了。


    站在她身後的清瑩嘴角抽了抽,不知她此話的意思,“您盡管放心,明世子不會惦記著黑毛的,頂多就是把黑毛拋幾下罷了。”


    “拋幾下?你要是每天都被人往空中拋幾下,看你還敢輕描淡寫的說出口。再說這明世子,你看過他哪天看黑毛順眼過。”成親以來,兩人的相處,葉彎彎總算是看出宗政燁的一些癖好,他討厭的東西就會一直討厭到底。這不,黑毛就是最好的例子,每天都是受明世子不待見。


    這年頭不但做人難,連做隻狗也相當不容易。估計黑毛想湊到他腳邊撒個嬌,明世子都會不領情,並毫不猶豫的一腳踹飛。


    清瑩被她的話給哽住了,幹脆也就不作聲了。


    葉彎彎把目光定在白荷身上,這人話不多,甚至是無聲無息的,她不說話,你根本就感覺不到她的存在。


    “白荷,你跟在他身邊多久了?”葉彎彎看著她問。


    筆直挺立的白荷,麵無表情的迴道:“五年。”


    “五年?還挺久的嘛。”葉彎彎興趣上來了,繼續問,“那你豈不是天天都能看見他。”


    沒想她卻是道:“奴婢一年隻見過世子一次,基本都是在訓練。”


    葉彎彎詫異,看來這宗政燁也是個不簡單的人物啊。


    對了,宗政燁不是還有個母妃嗎?據說他們成親那天,涼王妃也來了,隻不過當天又走了,連她這個兒媳婦的茶都沒喝呢!


    涼王去世後,這涼王妃則選擇帶發修行。再怎麽說宗政燁理應要求自己的母妃留下喝杯兒媳婦敬的茶,誰知竟沒有,難不成他們母子之間有嫌隙?


    既然如此,為何之前明世子還帶自己上去探望他母妃嗎?這未免有些說不過去。


    想不通,葉彎彎也懶得去想,自己的事還搞不定,哪有時間去想別人的,這不是給自己添亂嗎?


    “你覺得世子是個什麽樣的人。”


    白荷微愣,吐出來的隻有一個“好”字。


    “他派你來我身邊,就隻是為了保護我?”盡管明世子是出於好心,首要目的是保護她,可其中也有報備她個人的行蹤在裏頭,這一點葉彎彎自然是清楚的。


    “是。”白荷硬著頭皮迴答,明世子吩咐自己做的,除了保護世子妃安全之外,便是將世子妃的行蹤,以及關於她的事無巨細都要一一報備給他。


    看出了她的猶豫,葉彎彎隻是莞爾一笑,卻也沒戳穿,更沒有說責備的話來。


    “您不是去見皇上嗎?怎麽弄得一身狼狽。”清瑩極為不解,不由得開口問。


    葉彎彎不想解釋,沒好氣的道:“就你話多。”


    清瑩氣得一跺腳,“奴婢這不是沒見過皇上嗎,心裏自然是好奇不已,好奇皇上長什麽樣。”


    “長什麽樣,當然是人樣了,難不成還能長出三頭六臂來。”葉彎彎不以為然。


    嚇得清瑩險些撲上來,捂住她的這張口無遮攔的嘴,還真是什麽都敢說,“世子妃,藥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小心禍出口出。”


    就連一直淡定的白荷也不由得多瞧幾眼,這位剛新上任不久的世子妃。


    果然,明世子的眼光不是蓋的,還真是慧眼識珠,她心裏暗歎。


    明世子的辦事效率一向很高,當晚吃飯時,葉彎彎幾番欲言又止,卻還是忍住沒問他事情的進展。


    這不,宗政燁前腳剛踏進屋內,葉彎彎狗腿的上前,既是倒茶,又是捶腿揉肩的。若是換做平日,她哪會這般勤奮,秉持著自己的事自己做。


    可如今不同了,明世子可是幫了她大忙,無論有無結果,亦或是結果好壞,這份小恩情,她還是會報答的。


    清瑩與白荷早早被她給打發下去,如今屋內隻剩下她和宗政燁,該說的不該說的,自然是不用忌諱了。


    “怎麽樣?那姑姑去世的故友有哪些人,姓甚名誰?”葉彎彎給明世子捏肩膀,笑嘻嘻的開口。


    宗政燁抓住她的小手,眼神示意她坐下,“沈雪的故友屈指可數,前後也不過四個,其中兩人早已病逝。至於姓什麽叫什麽,你無需知道。”


    “為什麽?”葉彎彎幾乎是脫口而出,她拜托他去查就是想知道,沈雪口中的故友是否和自己有關係。


    相較於她神色的激動,宗政燁倒是淡然很多,幽幽道:“她們均是在宮中病逝的。”


    凡是入宮的宮女,隻能在規定的年齡才能出宮,然後自由婚嫁。既然是在宮中去世,便意味著她們仍舊是清白之身。


    “她們沒有人生過孩子嗎?”


    “沒有。”


    “沈雪。”葉彎彎頓住,定定的看著他,有幾分緊張,“她之前就一直是在浣衣局掌事的嗎?”


    宗政燁也不瞞她,把查到的情況,簡單的同她說了一二。


    從他口中,葉彎彎得知,沈雪曾經是柔妃的貼身婢女,說到柔妃這號人物。恐怕不少人多少都有些印象,那可是皇上盛寵一時的寵妃。


    柔妃乃東陵國的公主東方柔,更是前來和親的公主。人不但長得妖媚,且能歌善舞,她跳的鳳舞九天,至今無人能超越,更是學不來她的半分。


    後來,盡管柔妃失寵了,沈雪依舊留在她身邊照顧她,直至病逝。


    柔妃失寵的緣由眾說紛紜,有人說柔妃恃寵而驕,在宮中為所欲為,被人給毒死了。也有人說柔妃與身邊的侍衛有苟且之事,後被皇上知曉,龍顏大怒。卻因有涉宮闈的大事,有損皇家威望。皇上私底下下令處死,賜予白綾,亦或是鶴頂紅。


    葉彎彎不免感歎一聲,自古帝王皆無情,不管柔妃的死因是什麽?她都認定和皇上離不開關係。


    “你覺得柔妃失寵的真正原因是什麽?”難道真的和傳言的那樣?


    宗政燁不答,反道:“過幾日便是皇上的壽辰了,作為世子妃,你還是該想想送什麽東西給皇上,而不是想這些有的沒的,再說了,她和你沒有半點關係。”


    “你怎麽知道她和我沒半點關係。”葉彎彎下意識的迴嘴。


    明世子手一抬,捏著她的臉頰,淺淺一笑,“據本世子所知,這位柔妃可未曾誕下龍嗣。”


    她哼了哼,拉下男人的爪子,白皙的小臉呈現出淡淡的粉印,很是不滿的反駁,“你又知道。”


    史官皆有記載,但記載的內容需由皇上親自過目,若是不滿,亦或是不願記載下來的,自然不會出現在史書上。


    “多看點書。”


    葉彎彎愣愣的看著宗政燁起身,呆頭想了想,繼而了然。看過的宮廷劇,皇上在翻牌寵幸哪個妃子時,皆有太監拿著小本子記載下來。


    其實,宗政燁還有一點沒說,那就是關於東方柔的死,至今宮中無人敢提及,敢違背者,下場隻有一個,那便是死。別說是她的死,甚至是“柔妃”這兩字都不能提,也是宮中忌諱的字眼。


    柔妃之死成了謎,而這個謎沒人敢去揭開。在死麵前,孰輕孰重,誰都能拿捏得清楚。


    葉彎彎後知後覺,恍然想起方才宗政燁說要準備皇上的禮物,緊跟著起身,追進去,“你剛才說皇上的生辰準備到了,我沒聽錯吧?”


    她進來時,宗政燁正在寬衣解帶,動作優雅嫻熟,悠閑迴了句,“你耳朵有毛病?”


    聞言,反應慢半拍的葉彎彎,立馬搖了搖頭,“沒有。”


    “有病早點治,不然晚了,可就沒得治了。”明世子‘好意’提醒。


    這下,葉彎彎總算聽明白,宗政燁根本就是說她耳朵不好使,脾氣一來,她當下懟過去,“謝你好意思,我正常得很,倒是你,”她頓住,指著自己的腦袋,“倒是你這有問題,極度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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