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將局勢暫時穩定下來,又見我沒有逃跑,說話的語氣緩和許多:“這裏距邊境很近,我們不說你們自己不說,沒有人知道王大人到底死在哪國境內。你們的任務就是將他平安送出宋國,現在你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如果有人想去我大遼做客,盡管留下,過一會兒會有大遼的軍隊來接。”


    魏大人並沒有阻止主人的話,反而幫襯道:“王大人的死與你們無關,但是王大人此番攜帶了一封機密文件,還沒有交到我們手裏。如果有人知情,我們絕對不會吝惜錢財買這個消息。”


    話說到這裏,王大人的保鏢們知道再留下也討不得好處,邊境上兩國重兵駐紮,他們這些糙莽絕對得不到宋國軍隊的幫助,而我的主人或者魏大人卻能輕易調動遼國的士兵。所以那些保鏢陸陸續續地離去,再不留戀。


    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此處隻剩下一個宋人。我認得他是王大人的一個貼身僕人。


    他見旁人都離開了,才小心翼翼地湊到魏大人麵前,掏出一個錦囊,低聲道:“這個錦囊裏有一張字條,王大人曾經囑咐過小人,萬一他不能安全到達,就讓小人駕著馬車去找邊關上的王濤將軍,把錦囊親手交過去。”


    魏大人問道:“王濤將軍是什麽人?”他並不親手接錦囊而是叫了一個侍衛打開,從中取出一張字條。


    我離得遠,看不清字條上寫的字。卻聽主人問道:“你可知字條上寫的是什麽?”


    “小人不識字。”那人迴答道,“王濤將軍是王大人的表侄子,關係還算親近,曾過府來往過幾次。”


    “這麽說,字條與機密文件有關了?”魏大人說道,“兩個方框,後麵寫了君子二字,是何用意?”


    那人也不明白,正作思索狀。主人卻突然出手將那人擊斃,而後不等魏大人問話,逕自跑到馬車旁,揮劍將那馬車大卸八塊,從中拾出一段木樑,笑著拿到魏大人麵前:“我想那張布防圖應該就藏在這段梁中。”


    魏大人恍然大悟:“那字條是個字謎,梁上君子,真是妙啊。怪不得王大人一直很在意那輛馬車,原來如此。”


    魏大人迫不及待從主人手裏接過那段木樑,仔細端詳。突然一道黑影從他們身前掠過,出其不意搶走了木樑。黑影行動迅速,目標明確,似乎已經潛伏了一陣子,如今想要的東西到手,便一刻不停向暗處逃去。


    主人自然不會讓他輕易跑掉,立刻出劍阻攔。


    那黑影的招式我非常熟悉,應該是幽魂吧。原來他除了要王大人的頭,還要那個機密文件。不過他既然來了,就該知道我已經完成了任務。我可以安心了。


    幽魂的武功與主人不相伯仲,且輕功更勝一籌,他無心戀戰,邊打邊跑。主人不肯輕易放棄,慢慢追著他出了我的視線。我想主人是追不上幽魂的,我鬆了口氣,終於再也挺不住失去了知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被冷水潑醒,渾身痛楚,這才發信自己身處一間狹小的囚室之中。我的雙手被鐵鏈吊起,高度正好夠我跪在冰冷的石地上,我的腳腕也被鐵鏈緊緊鎖住勒進肉中淌著血。主人給我買的衣物和鞋襪早被人脫掉,我全身一絲不掛。這樣也好,免得待會兒動起刑來我眼睜睜看著衣服碎在身上,會心疼的。


    潑醒我的是主人的兩個侍衛,魏大人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我卻沒有看到主人,略微有些失望。主人不肯再見到我了吧?我辜負了他的信任,辜負了他對我的好,我從內心到身體沒有一處不骯髒,哪裏還有資格出現在他的眼中?


    魏大人見我醒來,厲聲喝問:“阿涼,你到底是什麽人?搶走宋國布防圖的是誰?”


    我知道必死,也不害怕,反而問他:“主人在哪裏?求求你們讓我見見他。”


    一個侍衛掄起皮鞭抽打在我身上,火辣辣地痛仿佛把我的前胸撕裂。我看見自己的血肉飛濺出去。


    侍衛高聲訓斥,手中皮鞭再次揚起:“老實迴答魏大人的話!就能少受點皮肉苦。”


    我卻還是那句,我真的很想見到主人。


    那兩個侍衛同時掄起兩條皮鞭,暴雨一樣抽打在我的前胸後背,撕裂我的肌膚,不給我任何喘息的機會。痛,占據了我所有的神經。


    我很快就失去知覺,卻立刻被鹽水潑醒。強烈的刺激從我身上翻卷的傷口侵入,我一陣顫慄,內腹也開始痙攣,大口大口地吐出鮮血,卻暫時無法再昏過去。


    我模模糊糊聽見魏大人說:“黑水宮少主那日追趕賊人離開至今未歸,音訊皆無。”


    我不免有些擔心,強提了一口氣虛弱地問道:“這裏是什麽地方?主人離開了多久?”


    魏大人道:“這裏是我大遼邊城,我們那天不便在宋國境內擔擱,四下又尋不到他的影蹤隻好一路留了聯絡信號,在這裏等他。算算今天是第四日了,還沒有他的消息。你若真是擔心你的主人,就快點說實話。”


    我能說什麽實話呢?我唯一清楚的就是有關幽魂的一點事情,可這是我已經下定決心保守的秘密。我無話可說。


    侍衛們繼續鞭打我,打得累了,就用鋼針穿刺我的身體。他們為了防止我死得太快,避開我的胸腹內髒,隻是穿透我的手臂和肩膀的肌肉骨頭。鋼針用光了,我的雙臂早已無處可紮,他們就把鋼針慢慢拔下來,再插到我的腿上。


    我一次一次昏厥,又一次一次被他們用各種稀奇古怪令人窒息的方式弄醒。但我始終不曾說話。


    魏大人終於喪失了耐性,甩袖離開。


    那兩個侍衛卻沒有跟著走。這一次他們用清水沖淨我身上的血汙。我早已無力睜眼,奄奄一息。我此時卻能清楚地感覺到他們撫摸我的身體,肆意揉捏我的敏感部位。


    我聽到他們說:“反正這樣子他也活不了多久,不如趁沒死咱哥倆兒再陪他玩玩。”


    腥臭的男根塞入我的口中,後庭也在同時被撕裂貫穿。我隨著他們瘋狂的律動前後搖擺著殘破的身體。我的意識漸漸抽離,我想這一次我不會再醒過來了。


    二十六 完顏


    派阿涼去刺殺宋國王大人之後,我才從遼國人那裏探知一個驚天秘密,原來王大人竟是攜帶宋國邊境布防圖計劃私逃去遼國的。我仔細衡量了一下兩國局勢,決定此圖不能落在遼人手裏,最好是我們大金國偷偷得到,留下真圖造張假的再高價賣給遼人賺一筆銀子。阿涼刺殺的任務不用改變,我又讓幽魂在暗中盯著,必要時人頭拿不到可以,圖必須要搶到手。


    幽魂匯報說阿涼和袁復北又混在了一起,並且合力刺殺王大人,可惜失手被擒。我早知袁復北那小子腦袋缺根弦,失敗不無可能。幸好阿涼落迴在他原來的主人黑水宮耶律天一手中,保命不成問題,而且我估計阿涼還會藉機繼續完成任務。阿涼可是為了給我賺錢換解藥才殺人的,我中的“毒”還沒好,阿涼怎會輕易放棄呢?


    果然不出我所料,阿涼終於還是在宋遼邊境上動手了。我本來計劃讓幽魂搶到布防圖後順便把阿涼也帶迴來,誰知耶律天一不知天高地厚,竟然出手想把幽魂留下。我當時是以防萬一藏身在附近觀察情況,見幽魂把耶律天一引到麵前,發覺那小子容貌俊秀,是我喜歡的類型,臨時決定把他生擒,迴去好好疼愛一番。耶律天一是阿涼的主人,想必對同性歡愛並不陌生享受過阿涼的身體服侍,我若是強暴了耶律天一也算是為阿涼出口氣,盡盡做父親的責任。


    我示意幽魂在旁等候,自己出手與耶律天一打鬥在一起。我喜歡獨自征服獵物的快感,尤其是美麗的獵物。交上手以後,他驚異於我與阿涼酷似的容貌,我則驚異於他的武功路數。耶律天一的一招一式居然與我的雪兒那樣相似,時光仿佛倒流,迴到二十年前我與雪兒在一起切磋武藝的情形。


    實際上我的功力高出耶律天一許多,生擒他用不了百招,但是我貪婪地想多看幾眼他的武功,越看我越能肯定,他絕對是雪兒的親傳弟子。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我問他:“泉夜雪是你什麽人?”


    他才不理會我,而是拚命施展想要脫困逃走。我怎能放他離開?我還要從他口裏問出雪兒的下落。所以我隻好暫時忍下了繼續欣賞的念頭,將耶律天一擊倒在地,封了他全身大穴,讓他能老老實實迴答我的問題。


    他是雪兒的徒弟,我自然不會下重手,溫和問道:“教你武功的是誰?”


    耶律天一顯然也有許多疑惑問我:“你是誰?你是師尊提到的那位故人嗎?”


    我眼睛一亮,按照耶律天一的迴答,教他武功的就是他的師尊也就是黑水宮的宮主,並且他的師尊還提起過我這位故人。我怎能不高興?“你的師尊是泉夜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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