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依舊,沒有驟減的趨勢,鬱峰還是挺著偉岸身軀立於傾盆雨幕中,唯一改變的是在天台積水裏彪形大漢已經躺下,鬱峰喘氣如牛,搏鬥是最讓人身心俱疲的運動之一。


    暴雨聲嘶,鬱峰才剛把彪形大漢擊潰,他耳裏真真切切的聽著陳銘傳來的唿救聲,鬱峰一聽聲音心情又驚又喜,鬱峰身形一轉立即往天台護牆奔去,鬱峰在天台護牆邊往外伸長脖子向下俯視,鬱峰一往下看卻見陳銘並未墜樓身亡,而是匪夷所思的懸掛在樓麵半空,就像那個懸掛的風鈴。


    鬱峰完全沒想到此時救了陳銘性命的,竟然是捆綁樓身的——大鐵鏈!


    鬱峰眼看陳銘手抓大鐵鏈整個身子懸空,鬱峰也不知道陳銘能這樣支持多久,鬱峰趕忙向下高喊“你撐著點,我去找繩子把你拉上!”


    鬱峰剛一轉身,就看見天台出口處猛的就躥出二個人,這二人忽然見到鬱峰深處天台雨幕中硬是一怔,這兩人是呂豹和鄭德,呂豹持槍鄭德拿棍他們也被大雨淋濕,三人相視片刻,鄭德的視線才見著躺在天台積水裏的彪形大漢訕笑,也不知道鄭德是在讚賞還是諷刺“喔。。我的鬱警官,你可真是身手不凡”


    鬱峰一見他們出現,精神一震,但鬱峰可沒有心思打趣,一指天台護牆方向立馬張口“趕快救人”


    在之前呂豹他們從關禁房門出來之後,並沒有直接前往天台,因為他們也已猜到天台定會有人把守,其實藏槍的位置並不是在沈月萍所去的那個鄭德房裏,鄭德的房間是李醫生的辦公室,辦公室裏有秘密隔間,就是因為這個隔間沈月萍才能在房內消失。


    他們遭遇變故,鄭德自然要和他們團結一起,也算是為了自己,況且秘密隔間周林也是知道也沒有什麽好隱瞞的,要想把李克吸引走,而又得保證吸引李克那人的安全,也就隻有李醫生辦公室能夠做到,他們怎麽從關禁的房內出門的,這更是簡單。


    在當時李克關上門的那一瞬間,鄭德立即上前抱起周凱馨,他抱起周凱馨唯一的原因,是鄭德想分散李克的注意力,在鄭德抱起周凱馨那一瞬間,鄭德也順手把一截薄木屑插放進鎖心處卡住,這就相當明了,卡住的鎖心房門自然就無法關牢。


    他們隻要等沈月萍把李克吸引離去,他們就可以離開。


    鄭德之前在關禁房內的一場槍支的言論也是故意讓李克聽見的,其實他們並不知道門外的是誰,是李克也好,是彪形大漢也罷,隻要他能對槍支感興趣計劃就成功一半,康複院裏建築空幽,門外有沒有人走過,一聽就知。


    呂豹他們從關禁的房內出來後,就直奔槍支所在位置,槍支所在位置是在另外一間病房的鐵窗外,這間病房的鐵窗外有一棵樹齡悠長的老樹,這棵老樹的其中一枝幹延伸到病房鐵窗外,一伸手就能夠到,鬱峰先前就在這棵樹幹上綁上一布袋。


    布袋裏裝的當然是槍支,布袋和樹枝綁在一起平行,加上樹影斑駁鐵窗投影,如果不是事先知道此處有東西,在眼明的人都無法發現這枝幹上會有布袋。


    等他們取槍上膛之後,呂豹,張故,鄭德,孫超華除外,其他人就留在這間病房內躲避,呂豹四人關上房門讓在房內的人安靜些,別發出任何聲響之後他們就前往李醫生辦公室解救沈月萍。


    但意外頓生,當呂豹四人又迴到關禁他們的這條走廊之時,卻發現之前關禁他們的房門外出現二個人,一個是躺倒在地的趙成,另一個是八字胡男子,那八字胡男子蹲在趙成身旁,似乎正要試圖叫醒他。


    鄭德眼見這樣的情況,他突然哈哈大笑,這笑聲突然嚇了八字胡男子一大跳,由於槍支隻有兩把,呂豹自帶一把,另外一把呂豹當然不會給予鄭德,而是交給張故。


    鄭德當然不會滿意呂豹這樣的選擇,但現在的情況也不是爭執的時候,鄭德就隨便撿根木棍當做武器,在廢棄的康複院裏,木棍隨處可見。


    鄭德哈哈大笑走向八字胡男子,把手上的木棍拍拍八字胡男子的肩膀,就像老師在拍打不聽話的學生“這可真是風水輪流轉,你們這是在起內訌嗎?抓到你了!”


    孫超華手中也有木棍,他在這時候毫無預兆的舉棍就往八字胡男子臉上打了過去,八字胡男子沒有任何防備就被打到一旁,呂豹立即大喝“你住手!”


    鄭德卻把呂豹攔住!“你忘了,你和孫超華差點就死在他們手上”


    鄭德這麽一說,呂豹卻停了身型,目視孫超華像虐待犯人般擊打八字胡男子,八字胡男子蜷縮身子貼近牆壁,嚎嚎大叫。


    也許他當時就該和李克一起離開。


    昏在一旁的趙成被擊打和嚎叫聲刺醒,趙成一睜模糊雙眼就見有人在他眼前狠狠挨揍,他雖然看不清楚是誰,他心裏一慌,立即往後退去,他這一退就碰上鄭德鞋跟,鄭德見趙成已醒,訕笑一聲“這是致命一擊,趙成!”鄭德話音一落,揮拳擊打趙成臉頰,還沒完全醒來的趙成,又被鄭德擊昏過去。


    張故見鄭德擊昏趙成,張故上前把孫超華拉開“夠了,你會打死他的”


    孫超華已經氣喘籲籲,就算張故不上前拉開,他自己也無法支持下去,張故一拉開他,孫超華一屁股就坐到一旁,氣喘如牛。


    張故,鄭德把趙成和八字胡男子拖進另外一間房內關禁,但他們可不會讓他們倆呆得很舒服,他們把趙成和八字胡男子束縛在病床上,張故他們並不知道李克已經逃走,張故說“還有二個,一個是李克,一個是那大個子”


    張故望了望呂豹,呂豹知道張故心思,呂豹點點頭,張故走向鄭德“大個子在天台,那個李克也許會是後院,我們必須分開,這樣能給他們措手不及”


    鄭德訕笑“你想怎麽樣?”


    張故說“你和呂豹上天台,我和孫超華去後院”


    商量既定,他們分開行事。


    這樣呂豹鄭德才在天台上碰上鬱峰。


    暴雨變細,細而變停。


    厚重雲層終於散去迎來曙光,被救上天台的陳銘雙手不停顫抖,不知是心有餘悸還是抓著鐵鏈用脫了力,林雯在天台旁抱著脫救的陳銘抱頭痛哭,但無論怎麽樣,林雯是醫生,她會照顧陳銘。


    張故並未發現李克,照張故看法李克已經已經逃走。


    夏晨也已經醒來摸著撞腫的額頭,鬱峰呂豹他們幾人一起把彪形大漢搬下天台和趙成他們關禁一起,林雯查看彪形大漢傷勢,林雯概括起來,下巴斷裂,三根肋骨開裂,四根斷開,這彪形大漢要想身體康複,必須得一個月,但前提是必須是在醫院裏。


    而那個八字胡男子被孫超華揍得遍體鱗傷,林雯可以救治,但此時的林雯卻反常的冷眼旁觀,林雯似乎性情已變,陳銘被他們丟下天台,這是何等讓人恐懼的事情,林雯心地在好,也無法把這樣的事情忘卻去救助他們。


    夏晨倚在門外看著還在昏迷的趙成,她不希望趙成能醒來,因為她不知道該怎麽和趙成說話,同時她也希望趙成醒來,因為她有太多問題想要詢問。


    總之,趙成此時未醒,能拖則拖。


    鬱峰重新進入林內把宋澤和楊慧媛叫了迴來,宋澤楊慧媛迴到樓下大廳,其他人並不知道楊慧媛已經失憶,他們隻是覺得楊慧媛看他們的目光有些茫然,防備,但發生的事情太多,他們雖有疑問,但也就一眼即過。


    由於沈月萍當時進入隔間躲避李克,沈月萍就發現了隔間裏的秘密,直到其他人打開隔間讓她出來之時,她早已把康複院的過去看了透。


    知道這個隔間的人原本就隻有周林和鄭德,但現在已經不是秘密,沈月萍吃驚的把這個隔間秘密告訴其他人,其他人都感到震驚,便都聚集到隔間裏來。


    人都往這裏聚集,鄭德顯得不高興了“你們這是幹什麽,這是我的房間,不是什麽觀光點!”


    宋澤看完李益強醫生的檔案,他放下檔案夾“我一直不知道你選這個辦公室到底想幹嘛,原來你早就知道有這個秘密隔間,而這個康複院,在十多年前發生過疫病,你為什麽要瞞著我們!”


    鄭德幹笑“我想住哪是我的自由,疫不疫病的,那又怎麽樣,難道你知道了,就要離開這裏!”


    張故眼神凝望鄭德他心想“鄭德一定不是因為這個秘密隔間選擇這裏居住,他也許是在隔間檔案裏發現了什麽”


    鬱峰夏晨也在隔間裏觀看檔案,隻見夏晨心細發現,夏晨“咦”了一聲,“你們看,這個李益強醫生的日記,好像被人撕去一頁”


    鄭德一聽夏晨這麽一提,鄭德顯得心緒不寧,因為正是鄭德把日記上那張關於“末日財富”撕去。


    他們呆得越久,就越會發現端倪,鄭德正要開口把他們趕出去的時候,卻聽見從房門外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嚎叫聲!就像待宰的野豬最後的嘶叫,嘶叫聲來源的方向是關禁趙成他們的房間。


    房內眾人趕緊奔去關禁房間,隻見被綁縛床上的趙成雙目大突,使命掙紮,咧嘴嚎叫,


    而那八字胡男子也被綁縛與床他的恐懼比趙成更甚,臉色煞白,唿吸不順,似乎魂魄已被嚇散。


    眾人在往趙成的對麵看去,卻驚見那彪形大漢的心髒處已被人狠狠的插進一根粗大木樁,就像吸血鬼般被人釘死,彪形大漢的血染紅整個床單。


    在彪形大漢床旁有另外一人站立,那人雙目惡煞,但又透露出股精疲力竭,凝目看出一定是這人把彪形大漢活活釘死,因為那人顫抖的右手拿著一塊大石頭。


    眾人不可置信看向那人,莉莉更是大驚失色,她完全想不要釘死彪形大漢的人居然是——孫超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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