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點 愛丁堡


    娜塔莎離開趙紀念品店直接來到一個私人機場,機場四周有聳高的圍牆圍著,機場裏有著不斷巡視的私人保鏢,看上去就像個軍事基地。


    車子在機場裏其中一座機庫門外停下來,她下車走進機庫,這座機庫應該是被閑置著,裏麵什麽都沒有,隻有一個人和一個用汽油桶做成的火盆。


    那人就站在火盆邊,他穿著黑色風衣,裏麵穿著件圍脖毛衣把整個脖子都蓋住,手上戴著手套,全身被包得密不透風,唯一向外露的,就隻有他那一張臉。


    一張幹枯無色的臉!他看上去就像是行屍走肉。


    他知道娜塔莎正向他走過來,他把風衣衣領向上豎著,他似乎覺得此刻比起上一分鍾又冷了一些。


    娜塔莎已經走到了他的身邊,娜塔莎額頭上正漸漸冒出汗水,這並不是冷汗,不是娜塔莎害怕他,而是烈日當空無論是誰隻要往火盆邊一站,汗水總是急不可耐的往外蹦。


    娜塔莎的汗水從額頭上滑了下來,她並沒有用手去擦,她十分恭敬的開口“安先生”


    安先生年齡不算大,三十七歲,可他此刻看起來卻比他的年齡更老,更枯。


    安先生說話的聲音聽上去像是牙齒在打顫,冷到不行,他說“怎麽樣了”


    娜塔莎並不直視安先生而是在低頭迴答“那房子裏有條地道,他們從地道裏出去了”


    安先生並沒有質問娜塔莎,他隻迴答一個“恩”


    娜塔莎聽不出來安先生的任何情緒,就好象安先生他對這件事莫不關心,娜塔莎試問“你為什麽沒有問我,為什麽我不去找他們,而是來了這裏”


    安先生不屑的答“我沒興趣知道”


    娜塔莎冥思苦想,她得不到結論,她又辯著“沒興趣知道?,那你又為什麽要我帶鬱峰來這裏,要鬱峰離開愛丁堡?”


    安先生笑了,使得他那張幹枯的臉更加難看他說“我並沒有要求你一定要帶他來這裏,而且我也知道你無法帶他來這裏,我隻是想印證一下而已”


    娜塔莎一愣終於瞧向安先生“印證什麽?”


    安先生雙眼忽的冒出金光,自命不凡沉著聲“我想印證命運是不是真的牢不可破,無法扭轉,注定了的事情,究竟能不能改變”


    娜塔莎目瞪口呆!


    娜塔莎十分詫異“扭轉命運?我不明白”


    安先生看著娜塔莎的神情,就已經知道娜塔莎已經好奇,他是故意這樣說,他要給娜塔莎一種朦朦朧朧的感覺,他點到為止,他說“你現在得去交一個朋友”


    “什麽樣的朋友?”


    安先生冷冷的說“像鬱峰這樣的朋友”


    娜塔莎驚唿了起來“你是要我和鬱峰交朋友? ”


    “恩”安先生自鼻孔裏的沉應


    娜塔莎微微錯愕“既然要我和鬱峰交朋友,那你前麵為什麽要我那樣做”


    安先生沒有迴答這問題,他說“等你和他做成朋友在來見我”


    安先生說完就走,隻剩娜塔莎一個人站在火盆旁,她此刻已經感覺不到火的燥熱,她的腦子裏充斥著太多的問題,她無法解答,隻能木訥的站著。


    這時有個穿著西裝的男子向她走了過來,那人手裏還拿著一個文件夾,他走到娜塔莎旁邊把文件夾遞給她就走開。


    娜塔莎把文件夾打開,裏麵是紀念品店的報告,報告上寫著“那房間的牆壁上有許多布條,我們已經把布條全部撕了下來,發現了一些數字,我已經用照相機拍了下來”看到這裏娜塔莎把文件夾中夾著的相片拿在手裏看著,她看不出是什麽。


    她又繼續往下看“牆壁上除了這些數字之外,我們還發現了一些小孔,裏麵有些氣體散發出來,這些氣體短時間內可以導致人昏迷,由於不知道開關在那,我們隻能交替著進去檢查,還好我們找到了地道人口,是個屏風,屏風是可以移動的,我已經叫人進去地道裏看過了,地道是通向一個車庫,我估計裏麵應該有輛汽車,他們一定是開車走了,另外安先生已經取消了你讓我們封鎖街道的要求”


    娜塔莎把報告看完,她把那張相片從文件夾中取了出來放進口袋,文件夾裏的其他東西她全部丟進她旁邊的火盆之中。


    時間 一九九三年 保亭縣


    今天鬱峰又去彭紹家瘋玩了一天,現在鬱峰是正走在迴家的路上,那天鬱峰迴家,還沒進家門口就遠遠看見有一個郵遞員,站在他家門外敲著門,他母親笑著打開門。


    可當那郵遞員給他母親一封信以後,他母親的臉忽然沉了下來,他從沒有見過他母親的這種表情,那郵遞員走後,他母親並沒有很快的迴到房子裏去查看信件,而是呆呆的站在原地看著手中的那封信,風忽然大了起來,院子前的那棵樹被風吹得左右搖晃。


    門上的風鈴被風吹得“鈴鈴”直響,風鈴聲把他母親的思緒拉迴現實,母親看見了鬱峰,鬱峰就站在那院門處,他也沒動就那麽站著,他母親站在門口處向他揮了揮手,叫鬱峰迴家,鬱峰慢慢的走了過去,他覺得今天的雙腳重得很,像灌了鉛一樣。


    他今天見到他母親的另一麵一個神情恍惚的母親,往日他看到的總是他母親的笑容,無論是起床的時候,作飯的時候,做家務的時候,畫畫的時候,他放學迴來的時候,和鄰居交談的時候,他母親總是笑著,從沒有過那樣的一張臉。


    鬱峰隱隱覺得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了。


    他走到他母親那的時候,他母親手上的信早已不在她手上,她還是像往常一樣,幫著鬱峰拿下書包,泡著牛奶,聽他講學校的趣事,幫他複習功課。可鬱峰覺得他母親今天心不在焉。


    第二天,鬱峰還沒睡醒,就被他父母的爭吵聲吵醒,他躺在床上聽著他父母的爭吵聲,這是從沒有過的事情,他從記事起從沒見過他父母的爭吵,他覺得他的父母和別人的父母不一樣,別人的父母總是天天吵吵嚷嚷,他父母不會他覺得他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鬱峰什麽都沒做,他不哭,也不鬧,就隻是在床上睜著眼躺著。


    從那以後他母親變了,脾氣突然壞了起來,動不動就大喊,那天之後他沒在見到他母親的笑容,他放學迴來,他母親不會站在那門口那等著他放學,不會在笑著幫他拿下書包,不會在親身幫他泡著牛奶,不會在聽他講學校的趣事,不會在幫他複習功課。


    鬱峰覺得他隻剩下一個人,孤零零的一個人,彭紹來找過他,他不見,他誰都不想見,他隻想一個人呆著,一個人躺著,他想著,他相信著,他隻要睡上一覺,睜開眼他母親就會變成以前那個滿臉總是笑容的母親。


    有一天,他父親告訴他,他母親悄悄走了,行李不拿,就連鬱峰最後一麵也沒見就一聲不吭的離開了他們,他看著他父親憔悴的麵容,他突然痛恨他的母親,他不明白他母親是為了什麽原因竟然這麽狠心的離開他們,離開這個家。


    他父親還說你母親走了,我們也要走了,這屋子先給二叔管著,第二天他就跟著他父親離開了保亭縣。


    《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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