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大長老是知道這個密道的。


    “那個女人相信過誰呢?燕王當初建這個地宮本是為她所建,你以為她會不進來看?


    隻是恐怕燕王怎麽也沒想到,到頭來這裏卻成了他與他妹妹的葬身之地!”


    “那我們能相信她嗎?”有人提出異議。


    太皇太後誰都利用,連最愛她的燕王都可以舍棄,更何況是他們這些外人。


    “相信?哼,我從頭到尾就沒信過她,隻是這一次,我們必須借助她的力量來逼大小姐作出決定!”


    大長老深深的歎了口氣,語氣當中有很多的無奈,向前走了兩步,目光卻望向西方。


    眸子裏蘊含著深深的憂慮,但更多的卻是向往。


    “你是說大小姐終於答應了?”


    “我們已經把事情的真相告訴她,若她還不想為自己的母親報仇,到時候我們就自己動手。”


    “行了,先迴去複命吧!”


    說到這裏,大長老一揮手。


    在他們走後,地宮開始塌陷,所有的一切都被掩埋,而九王爺與蕭婷卻順著那條長長的通道一路向下,也不知道走向何處。


    此刻夜盡天明。


    黎明前的黑暗將盡,天邊露出一絲魚白。


    乾清宮內仁孝帝一夜未睡,坐在禦案前右手撐著腦袋。


    眉頭緊皺,顯得很是疲憊。


    內官站在一旁垂首低眉,也在小小的打瞌睡。


    忽然門外傳來聲響。


    兩人同時驚醒。


    一道黑影一閃而逝,出現在乾清宮內。


    速度奇快的單膝跪地。


    “怎麽樣了?”


    “迴皇上,與你所料不錯,太皇太後的確派人去刺殺九王爺。”


    “去的是誰?”仁孝帝很緊張,直接站了起來。


    這人沒有絲毫隱瞞,直接迴道,“燕王!”


    “果真是他!”


    顯然仁孝帝早就知道燕王與太皇太後的關係,正如九王爺所說,這些人的底細他們早已知道的一清二楚,做這麽多隻是為了請君入甕。


    “快說說,他們都說了什麽!”


    這人起初一五一十的說著,當說起當年的事情時,仁孝帝的臉色大變,然後揮手讓殿內所有的人都出去。


    他坐在那裏半響沒說話,臉色變了又變。


    “九王爺呢?他說了什麽?”


    迴話的人想了半天,最後搖了搖頭。


    “九王爺他什麽也沒說!”


    他隻是一個暗衛,不敢去猜想皇帝與九王爺之間的事情。


    但他們所要做的第一點就是忠誠,他隻管將事情的經過以及當時的場景敘述一遍,其他的事情輪不到他操心。


    但顯然,這個迴答並不能讓仁孝帝滿意。


    皇上不開口,他也不敢起身,直到天邊的朝霞滿天映進店裏,皇上似乎才想起有這麽迴事兒。


    “去找尉遲心寒來!”


    “尉遲公子,他不是失蹤了嗎?”


    皇上的暗衛一直都直屬九王爺管轄,尉遲心寒也是如此,他所做之事在暗衛當中早都傳開了,所有人都以為他背叛了九王爺與皇帝,可如今聽皇上這麽說,難道是另一番意思?


    皇上大筆一揮寫下一個地址,然後扔了出去,沉著聲說道。


    “去這裏找他,天黑之前務必讓他趕來,不要讓任何人看見!”


    “是!”


    眾人撿起地上的東西,轉身就走。


    然而他心中卻掀起了滔天巨浪。


    難道皇上一直都不相信九王爺?


    然而這些事情不是他該管的。


    晚些時候,太皇太後那邊也收到了消息,大長老躬身站在那裏,低著頭迴話。


    “大長老可是覺得,本宮太殘忍了?”


    她背對著眾人坐在妝台前,任憑旁邊的嬤嬤收拾裝扮。


    大長老波瀾不驚,風輕雲淡的說道,“太皇太後行事自然有您的目的,不該老朽來評判!”


    “可本宮聽你這意思,不太認同嘛!”


    “娘娘多慮了,隻是這些事與老朽等人無關,所以不好開口而已!”


    大長老說完這話,便拱手繼續說道,“娘娘若無其他事,我等告退了!”


    “著什麽急呀?本宮說過的話自然作數,你們且在這裏留些時辰,你家大小姐那邊本宮已派人留意!”


    邊說著太皇太後從妝台前走了過來。


    容顏依舊清麗,分明是三十出頭的樣子。


    “太皇太後,你這是什麽意思?”


    大長老還未言語,其他人已動怒。


    更是有人直接持權杖對峙。


    “難道就憑你們這些人也想留下我等?簡直是癡人說夢!”


    他們一動,守在殿內的那些侍衛全都持刀相向。


    眼看著雙方的對峙一觸即發。


    大長老沒有言語,站在最前麵,靜靜的看著太皇太後。


    “你這話就說錯了,本宮隻是念你們年事已高來迴折騰,會傷及身體,才留你們多休息一會兒,可別誤會了本宮的好意!”


    在她行走間,從內殿的屏風後麵走出來幾個人。


    這幾個男子個個年輕的有些異常,全都著一身白衣。


    但很顯然不是尋常人。


    大長老灰色的眸子閃了兩下,雙瞳中射出驚人的光華。


    然後不知道他看到了什麽,神色突然大變,向後退了兩步。


    “大長老,大長老你怎麽了?”


    “巫族,他們是海外巫族的人!”


    “什麽?”有人大驚失色。


    “他們怎麽會出世?”


    千百年前,靈術與巫術共屬玄門傳承。


    後來因為一些理念不同,巫族被視為邪魅,被當時的玄門之主趕到了海外。


    算是永遠的放逐吧,不再承認他們是玄門中人。


    所有的人被困在那個島上,不得再出世。


    漸漸的世人都道,玄門隻有靈術師。


    他們是一些類神者,擁有強大的力量,再後來靈術界也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


    衍生出了類似於巫族的易靈者。


    他們的功法更加的禁忌,更加的神秘。


    為正統所不容。


    然而千百年來,無論易靈者和術靈者如何爭鬥,他們都忘不了巫族的存在。


    那才是他們真正的敵人。


    不能與之為伍,雙方隻有仇恨不死不休。


    “大長老好眼光!”


    其中一個年輕的男子走上前來,與那幾人很是不同,像是一個尋常的人類。


    拱手與他們見禮,行的也是俗世間的禮節。


    “你是何人?”此刻大長老已經穩定心緒。


    “千夙!”


    年輕的男子淡淡的吐出兩個字,這是他的名字。


    然而大長老聽到這個名字時,再一次神色大變。


    “你姓千?”


    “正是。”


    “據老朽所知,姓千的,除了如今玄門正統千族,也就隻有巫族的族長一脈才是這個姓氏!”


    千夙一步上前,淡淡的笑說道。


    “難得這世間還有人知道我巫族王者的姓氏!”


    他是在表明自己的身份,大長老所說的沒錯,他的確是巫族中人。


    “你們,你們是怎麽出來的?那個仙島上可是有先祖所設的防禦大陣,沒有人能破開。”


    雖然世人對巫族已經淡忘,但身為玄門中人,沒有人會忘記曾經那個輝煌且強大的族群。


    他們修的是巫蠱之術。


    且天生擁有靈力,哪怕不修煉也會自然成長,這就是他們這一族的可怕之處。


    好在他們的人口並不多。


    否則當年先祖也不一定能將它們全部封印。


    “你是說,它嗎?”


    千夙開口,掌心內突然出現一把短劍。


    黑漆漆的,並沒有劍柄,在他的手心當中自由的旋轉。


    黑色的霧絲升騰起來,圍著它在打轉,一切顯得那麽靜逸卻又詭異。


    “陣眼?你竟然將陣眼拔出來了,這把劍可是先祖的遺物,你都不配擁有!”


    說起其他事情大長老一直很平靜,但見這把劍,被千夙運用自如,便心生不安。


    這把劍無論如何也不能落在巫族手中。


    他手中的權杖,一節一節的閃起光來。


    自下而上,直到權杖上方的寶石突然間閃耀金光。


    大長老忽然動手。


    如風一般直接與千夙交起手來。


    兩人之間隻是一擊,周圍的桌椅全部潰散,而後化為粉末。


    所有的人都後退了好幾步。


    至於那些侍衛與宮女,更是直接被掀飛出大殿。


    這裏如同災難的現場,風暴的最中央。


    “少主,這幾個老東西,讓我們來送他們上路!”


    在千夙身後,幾個年輕的白袍男子上前笑嘻嘻的就要替他對戰。


    “也好,他們身份不一般,你們先來試試如今玄門的實力到底如何了?”


    千夙後退了兩步,將最前方的戰場留給其他人,他則退到了太皇太後的身邊。


    “聽說你出來後,並沒有第一時間來找我,而是出去遊曆了半年!”


    太皇太後出言好奇的望著他。


    千夙點了點頭,不置可否,並沒有多說什麽。


    “你曾在江南王府附近出現,那裏也出現了玄門中人嗎?”


    太皇太後並沒有看他。


    顯然對他的行蹤了若指掌。


    千夙聽到她說這些也不在意。


    “你讓人跟蹤我?那他們可曾將所有的事情告知於你?”


    千夙的目光在前方幾個年輕的白袍男子身上掃過。


    他的行蹤一直都很隱秘,除了這幾人沒有人知曉。


    “你放心吧,不是他們,是有人偶然發現了你的行蹤,將之告知於我!”


    太皇太後坦言,“再怎麽說,你也是少主,未來巫族的大劫還需要去靠你去化解!”


    “你不用時刻去提醒我的使命,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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