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婷表示,這裏的人真的很難理解,嗬嗬,什麽隻接受命令,從來沒想到對錯是非。


    這還是人嗎?確定不是機器人?


    “我去,和著你們就是一群隻吃飯不動腦子的豬豬怪。”


    豬豬怪是什麽,暗衛們不知,可這句隻吃飯不動腦子,怎麽聽都像是在罵人。


    可惜對上王妃那雙明眸,他們卻深刻感覺到,她沒有惡意,甚至還有些許憐惜。


    王妃就是這樣的人,任誰一眼都能看穿,所以沐叔才會覺得她和主子很配。


    一個深不可測,一個純粹似晶,一個不怕算計,一個不懂算計為何物,這樣的兩個人,簡直就是絕配。


    隻是,沐叔說王妃對主子還不怎麽喜歡,因此讓他們有機會定要為主子多說好話。


    “屬,屬下常看到這兩個月來,主子晚上都睡得很晚,且時常在無人時來看王妃,一呆就是一個時辰。”


    另一人還很稚嫩,看起來比蕭婷還小,聞言眼珠子骨碌一轉,接過話來,道:“屬下還看到,有一次主子為您輸過內力,嘔了一大口血呢,想必是傷了心肺。”


    幾人希冀的看著蕭婷,希望她有所表示,就算說些憐惜的話也好。


    可人蕭六姑娘話是說了,卻是大怒道:“這個白癡,他武功不是很好嗎?還會吐血,肯定是心有雜念,幸好沒有讓本妃也跟著倒黴,若是嚴重的,就該走火入魔了,對吧?這個笨蛋。”


    對,對吧?


    對什麽吧?


    暗衛們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嘴巴子,讓你丫的多事嘴賤,連主子都搞不定的女人,他們來瞎湊什麽熱鬧。


    還是老老實實閉嘴最好。


    此刻,皇宮裏,九王爺應詔入宮,和尉遲心寒一道去見了皇帝。


    皇帝臉色不太好看,“終於舍得離開你那王府了,為了個女人,連朕都敢避而不見,小九,你真是長大了,啊!”


    九王爺眸色淡淡的,周身散發著一股冷凜之意,尉遲心寒有心提醒皇帝,可一直沒找到機會。


    “皇上召臣,何事?”


    聽到九王爺如此冷硬的語氣,皇帝也是愣了下神,而後看向尉遲心寒。


    尉遲心寒對他擠眼色,皇帝立刻會意,道:“哦,聽說你那小王妃醒了。”


    “嗯。”


    “行了,那朕就不打擾你們小夫妻倆了,退下吧!”


    皇帝一揮手,九王爺轉身就往外走,沒有一絲猶豫。


    禦書房裏半晌沒有聲音,直到九王爺的身影消失,皇帝才火急火燎的問道:“小九出什麽事了?”


    數月未見,皇帝也沒覺得怎樣,畢竟以前的九王爺身子不好,也經常陷入沉睡。


    這次的區別就在於,他不是沉睡,而是不想見人。


    尉遲心寒麵露苦惱之色,道:“屬下也不知詳情,就覺得王爺比以前更加深不可測了。”


    “對,朕也發現了,這才說了幾句話,朕就感覺到冷意了,接理說他那小王妃醒了,他該高興才是,怎麽整個人都冷冰冰的。”


    “算了,此事不著急。”皇帝揮手,而後問道:“朕召你來,是想讓你去查查,這幾日夜裏出現的那群人,到底是什麽人?”


    尉遲心寒瞬間就明白他的意思,思忖了片刻,迴道:“皇上是說,那些失蹤的人吧!”


    “對,你知道了最好,趕緊去查,府尹那個沒用的東西,就知道說‘臣無能’,連一點信息都查不出來,氣死朕了。”


    皇帝雖然這般說,可他也知曉,以那些人來無影去無蹤的行跡,官府查不出來也情有可原,畢竟也有江湖門派深受其害。


    “其來,那些人是屬下帶人去抓的。”


    碰!


    哐!


    皇帝差點將禦案給掀了,騰的站起來時又磕到了膝蓋。


    “你,你,竟然是你們?”


    皇帝揉著膝蓋,走了出來,眼睛瞪得老大,來到尉遲心寒麵前,問道:“反了天了,你們竟敢在天子底下行如此鬼祟之事,是嫌朕這江山坐得太穩嗎?”


    皇帝怒,就差指著尉遲心寒的鼻子罵了,“更何況,你們還是朕養的人。”


    “皇上容稟。”


    待皇帝罵了一陣,尉遲心寒才開口,說起事情的原委。


    皇帝這才深吸一口氣,漸漸平靜下來,迴到龍椅上,斜著眼瞪他,“竟是小九所為,你為何不攔著他,如今又這般說,當真不是為小九開罪?”


    “皇上,屬下對您,絕不敢有半句謊言。”


    “哼,知情遲報,下次再犯決不輕饒。”這一點,皇帝對尉遲心寒是放心的,他從未欺騙到自己。


    “照你這般說,九王妃是被她身邊的丫頭所害,才會昏迷,且是用的邪術。”


    “不錯,冷凝武功高強,其幕後的主子定然身份斐然,隻是屬下無能,查了這麽久依舊沒有任何消息。”


    “所以,你就在朕這皇城亂抓人?”


    “屬下隻是抓與她相關之人。”


    “那些人呢,如今身在何處?”皇上沒好氣的問道,又沒法怪罪,畢竟罪魁禍首是他皇弟,哎,對這個弟弟,他實在是又心疼又無奈。


    “死了。”


    “啥?死了?”皇帝那口心火又蹭蹭蹭的往上漲,馬上就要淹沒尉遲心寒了。


    尉遲公子連忙禍水東引,很正式的說道:“是王爺下的命令。”


    “……”皇帝再度無言,最後歎息道:“小九果真變了,以往他也無情,但不弑殺,如今,真的……”


    尉遲心寒一聽大事不妙,連忙說道:“皇上多慮了,王爺以往不知情為何物,所以本心從未動過,一心為皇上著想,且做好了隨時赴死的準備,他自然是得過且過。”


    “可如今,他喜歡上了王妃,王妃被人所害,整個天下都束手無策,王爺如此做法,實在稱不上弑殺。”


    見皇帝還在蹙眉,尉遲心寒又道:“試問皇上,若是心愛的女人被人害成這樣,您又會做出什麽呢?”


    “誰敢害朕的愛妃,朕非誅他九族……”


    皇帝話還沒說完,就閉嘴了,狠狠的瞪了尉遲心寒一眼,道:“膽子越來越大了,敢套朕的話。”


    “屬下該死。”


    嘴上說著該死,可尉遲心寒依舊站在那裏,連跪都不曾跪下去。


    顯然,他與皇帝之間,關係匪淺。


    “行了,這件事朕就不追究了,你說那什麽凝,懂邪術?”


    “冷凝。”


    “朕不管她什麽凝,這件事一定要給朕查清楚了,敢對皇室中人下手,朕看這一脈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尉遲心寒心驚,小心翼翼的問道:“皇上,可是出了什麽事?”


    不然,皇上不會說出要滅這一脈的話來。


    皇帝深深的歎了口氣,道:“滅世災星現,天下行將亂。”


    “那,那個預言……”


    “不錯。”皇帝深深的歎了口氣,道:“五國十地同詔共諭,已確定此事為真,災星臨長空,恐怕災難不遠矣。”


    “皇上,此乃預言,不一定為真。”尉遲心寒自然也聽說過此事,隻是那預言據今已有三百多年,誰知是真是假?


    “罷了,你先下去吧,最近多留意點小九。”


    太醫都束手無策的病,皇帝表示,他更沒法。


    因為他最近有更重要的事,看美人。


    至於你說什麽,剛才他還一幅憂國憂民的狀態,嗬嗬,你們肯定眼花了。


    皇帝表示,這天下有十五個國主,那十四個是吃幹飯的嗎?誰愛操心誰操心去。


    至於那災星要是出現在帝國,嗬嗬,那最好不過了,隻要不禍害他們國家就好了。


    當然,最主要的是,皇帝不太相信僅憑一幾之力能顛覆天下之語。


    雖然也曾有過什麽紅顏禍水,絕代奇才,顛覆某一皇朝的,可那都是放在表麵上的理由,不過是將某個人推出來應付曆史罷了。


    否則,一個國家是那麽隨隨便便就能被顛覆的,更何況是天下,還不是內部早就腐朽,才會不堪一擊。


    瑤池宮,蕭貴妃依如往日,著一身素衣,一頭墨發柔順的披在肩頭。


    安靜怡和。


    她坐在屏風後,輕撫琴弦,動人的琴音傾瀉而出,讓人心神愉悅。


    一曲罷,貼身宮女上前扶她起身,端來水盆為她淨水。


    皇後站在大殿外,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心裏憤憤不平。


    明明這個女人已經被打入冷宮,不再有往日的榮耀,可她依舊過著奢華的生活,與以前並無區別。


    有人小心翼翼的侍候,且不要應付外麵的虛偽焦鬧,就這樣平靜的呆著,以如今這樣的身份,依舊讓皇上迷戀。


    “皇後娘娘既來了,想必有話與本宮說,那便進來吧!”


    她隨意的披了件外衣,繞過屏風走了出來,不施粉黛的臉上秋波流轉,隻是隨意的看人一眼,卻平白生出幾分嫵媚之意來。


    皇後最恨的就是她這幅樣子,無論何時,她都不顯狼狽,就算被打入冷宮那日,她依舊風華絕代,傲然臨世。


    “蕭令月,如今的你不過是一個廢妃,竟敢如此與本宮說話。”


    蕭貴妃坐下後,才抬手示意她坐,而後對著自己的貼身宮女吩咐道:“去看下有什麽吃的,給皇後娘娘拿點過來。”


    “是,娘娘。”


    不多時,桌上林林總總,竟擺了數十樣果子與點心,個個精致,品相也是上佳,一看就是特意為她做的。


    且有些東西,連她都沒有。


    “皇後娘娘請用,喜歡什麽不必客氣,本宮一個人,也吃不完,總是要扔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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