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管家似乎也覺得不妥,又換了句,說道:“不然,公公把聖旨交給我,待王爺醒了我再呈給他。”


    這和把聖旨帶迴去不是一樣嘛!


    反正結果就是,九王府沒一個主子承認這個聖旨,他還怎麽去迴話呀。


    這一天,九王府很是平靜,哦不,應該說是相當的安靜。


    聖旨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宣讀的,整個九王府的人一傳十,十傳百都知道了。


    王府要換新的女主人了。


    據說是九王府曾經的青梅竹馬,徐閣老的孫女,曾經的皇城第一美人,睿王府的世子妃,徐淩悅。


    一時間他們當年的愛恨情仇像演話劇似的傳遍了整個王府,還往外擴散而去。


    也不知真假,總之片刻便索繞在皇城眾達官貴族的唇齒間。


    而蕭六姑娘此刻,就當真像她說的那般,去睡覺了。


    楚雲守在蕭心的床邊,不時的迴頭看那女人,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綠莠悄悄的走了進來,讓她去休息,楚雲沒好氣的瞪她,“你家主子都被降為側妃了,她倒還睡得著。”


    綠莠輕輕搖了搖頭,道:“王妃不在意這些。”


    “哼!”楚雲冷哼,看著蕭心,想得卻是比他們這些人遠多了。


    以後那個討厭的女人進了王府,那蕭心怎麽辦,還能留下嗎?


    還有這個笨女人,一點心眼也不長,又那麽容易相信別人,真是氣死她了。


    蕭婷醒來的時候,蕭心也正好醒來。


    整個斕月院的人都很開心。


    “小乖乖,你可醒來,睡夠了沒?”


    蕭婷這才剛喝了口水漱口,就看到蕭心在伸胳膊,連忙跑過去扶他起來。


    蕭心還在迷糊間,一睜眼就看到一堆的人站在他麵前。


    “姐姐……”


    “哎,真乖,還好沒傻。”


    斕月院的人這邊忙著慶祝,卻不知外界掀起了怎樣的波瀾。


    首先是皇帝匆匆趕到了慈安宮,正巧皇後也在,上前見禮,皇帝臉色鐵青著也沒理她。


    “母後,給小九賜婚這事,您怎麽不派人告知朕一聲?”


    皇太後的臉色刹那間變得難看,道:“怎麽?事到如今,你還放不下蕭令月那個女人嗎?”


    皇帝揉了揉眉心,“母後,您說的什麽話,兒子聽說小九又陷入昏迷了,已差了禦醫前往,您怎麽在這個時候給他賜婚?”


    “再者,那蕭六姑娘也沒做什麽出格的事,降她的份位也該有個理由才是。”


    “理由?”皇太後冷笑一聲,將水裏的茶杯重重的往桌風上一擲,頭上的金步搖都跟著顫了兩顫,“本宮看你是對那女人舊情未了,連帶著她的侄女,你也另眼相看了是嗎?”


    “本宮賜婚,何時還需要理由,再者那蕭六姑娘本就配不上九王爺,且她對自己的夫君不敬,言語粗鄙不堪,難當一府之主母,本宮為他另擇一妻,有何不妥?”皇太後氣得站起來甩袖,瞪著皇帝。


    “本宮做錯了何事,還叫你這一國之君,才責問於本宮?”


    “兒臣不敢。”皇帝也是生氣,他明顯的感覺到,小九對那蕭家的六姑娘不太尋常,正打算找個機會尋思尋思。


    可沒想到,皇太後會在這個時候,突然下這樣的旨意。


    最主要的是,她所賜婚的對象,竟是睿王府的新寡世子妃,且還是小九當年失之交臂的女人。


    這一係列的巧合不得不讓他多想,皇太後要做什麽。


    難道僅僅因為同情那女子?


    不,後宮之中沒有同情,否則……


    “還是皇帝覺得,這件事有何不妥之處?”


    皇太後的強硬姿態,讓皇帝也無從找出破綻。


    外頭太監總管傳話,說睿王進宮了。


    皇帝這才擺駕離開,皇太後見他離去,才撥了撥茶盞,眸光明滅不定,忽然伸手將茶杯拂到了地上,碰撞聲傳來,茶杯碎成了幾瓣,嚇得眾人跪了一地,有些莫名所以。


    “明明是本宮最喜歡的東西,如今怎麽瞧著如此礙眼。”


    皇太後低語,說完她便轉身進了內殿。


    皇後也起身告退,眼中意蘊不明。


    禦書房裏,皇帝的神色已恢複平靜,看著睿王鬢間半生的華發,微微蹙了下眉,“睿世子妃的事情,你可知情?”


    除了睿王,尉遲心寒也在,隻是他站在另一邊,並沒有言語。


    睿王點了點頭,略帶沉痛的說道:“臣的兒子沒福氣,如今早早故去,卻是萬萬不能再耽誤了淩悅。”


    “合著這件事,你們都知曉,就瞞著朕一個人了。”


    “臣不敢。”睿王將事情的經過大概說了一下,很簡單,這件事他也是受害者,兒子突然離世,還死的那麽的慘烈,是被群狼圍攻至死,很是可憐。


    沒過多久,就重傷不治死亡,經由皇太後出麵,讓他與徐閣老會畫,商談徐淩悅的去留。


    最後征得徐淩悅的意向,才勉強答應此事。


    隻是說好的守孝三年被皇太後否決了。


    “徐閣老當真是喜愛他這個孫女。”皇帝無喜無悲的說了這麽一句,誰也看不清他的心思。


    “說起來當年之事,是你們睿王府有愧在先,如今願意放徐淩悅歸來,可是想對九王爺有所補償?”


    睿王訕訕的,卻沒敢答話。


    “皇兄,九弟可不是心胸狹隘之人,希望你不會投錯他的喜好。”皇帝語重心常的說完,便擺了擺手示意他退下。


    睿王一直很謙卑,這也是皇帝會許他偶爾迴京的權力,其他藩王卻是沒有這項殊榮的。


    這時,尉遲心寒才走了出來,道:“皇上,可要屬下徹查此事?”


    “不必了,你呀,就是學不來小九那份沉著淡定。”皇帝搖了搖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麽,竟轉移話題,道:“九王妃知道此事,是什麽看法?九王府該翻天了吧?”


    說起這個,尉遲心寒神色有些怪異的迴話,“與皇上相猜甚遠,屬下來時就聽她說,要迴去睡一覺。”


    “啊?正妃之位都不保了,她竟要去睡覺,哈哈,果真是與眾不同……”


    徐府也上演著一幕新的劇情。


    徐淩悅自睿世子過世後,便迴京了,且一直住在徐府,這也表明了她與睿王府不想有瓜葛的決心。


    讓人意外的是,一向看重名聲的徐閣老竟也同意了。


    此刻,後宅中,起了爭論之聲。


    “事情已過去了數年,九王爺還喜不喜歡你,你能確定嗎?”男子冰冷的聲音傳來,帶著幾分質疑,但更多的卻是關心。


    徐淩悅正在對鏡梳發,聞言笑道:“哥哥放心吧,阿離對我的感情永遠都不會變,他曾經說過的。”


    “那時你們還小,更何況他已娶了別的女人,你為何還要執迷不悟?”


    “執迷不悟?”徐淩悅慢慢的迴頭,露出一張美的讓人窒息的容顏。


    肌膚瑩白似雪,一雙靈眸眨動間竟有萬種風情露出,不再是那個小家碧玉的嬌羞,而是帶著一股盛氣淩人的傲然,且這種傲然不會被人討厭,似乎她天生就該高高在上。


    大氣而優雅,如行走在雲端的仙子。


    與往日所見差距甚大,雖還能看出這張臉就是徐淩悅。


    “我是執迷不悟,否則不會隱去容貌,隻為他一人顏笑。”她的神色有瞬間的迷離。


    “夠了,你怎麽作賤自己沒人管你,可別連累祖父,他年紀大了,更多的是對小輩的關愛,你莫要讓他為難。”


    “哥哥,我發現你變了。”徐淩悅從容起身,身後那月白長裙曳地,層層裙擺讓她如漫步在雲間。


    她的聲音輕柔中帶著輕笑,讓人聽著就很舒服。


    柔中帶力,不同往日的楚楚可憐。


    “以往的你,最是維護妹妹,可如今的你,心中似乎有了另一人。”


    數年前的皇城第一美人,自然不隻是長得美。


    “妹妹說的可是事實。”


    徐淩悅卸下偽裝後,像是變成了另一個人,柔媚卻又聖潔,圍著徐椥轉了一圈,嬌笑道:“聽說,哥哥曾與蕭六姑娘共同查過案。”


    “你不要道聽途說,總之,九王爺如今的心思恐怕不在你身上,你好自為之吧!”


    徐椥並沒有多說,便轉身離開了。


    徐淩悅歪著頭,看著他遠去,迴眸正好對上了銅鏡,望著鏡中的美人,她展顏一笑,道:“當年我能讓他非我不娶,今夕我就能讓他為我休妻。”


    九王府,蕭婷讓沐管家去找太醫,來瞧蕭心的身體。


    經由診斷,蕭心並無大礙,蕭婷這才放心。


    畢竟醫學一道,她可是一竅不通。


    “對了,這正妃和側妃,到底有什麽區別?”


    蕭婷這才想起先前太後的賜婚,覺得還是應該知曉一二的。


    紅勺和綠莠在旁迴答,卻隻是說些什麽份位、吃穿的份額不同,且正妃是妻室,側妃是妾之之類的話。


    倒也與蕭婷知曉的差不多。


    她想,如果真是這樣,那好像也沒什麽差的。


    畢竟行禮什麽的在她看來是不存在的,那個女人敢叫她行禮,她定打的她滿地找牙。


    可旁邊楚雲卻冷笑一聲,道:“你們好歹也是大戶人家出來的,怎得見識如此淺薄?”


    “在旁的大戶人家,或許正室與妾室就這點區別,可在皇家,一字之差卻是天壤之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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