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天看在眼裏,隻覺得不可思議,這姑娘怎麽這樣這麽奇怪?他思索了半響,最後跟了上去。


    “姑娘請留步。”


    蕭婷聽得出來是他的聲音,頭也不迴的問道,“你又有什麽事啊?”這少年怎麽像個牛皮糖似的。


    謝景天來到她們麵前,說道:“這樣吧,我也要迴京城,不如我送你們一程吧。”


    他也不知道為何會產生這個念頭,本來今天是迴府的日子,可他今天為了救蕭婷她們耽誤了些時辰,就不打算迴去了。


    可這會兒聽到蕭婷她們要走,又生出了這個念頭,不知道為何,他就想和這女子多呆幾刻鍾?


    覺得她與眾不同,天真爛漫,而且她是第一個敢打自己的女人,連他娘可都沒打過他。


    謝景天小心翼翼的提議,生怕會被蕭婷拒絕,畢竟接受一個陌生人的好意,是個懂事的人都會留個心眼,不會輕易相信別人的。他已經想好,要不然就自報家門,拿出身份來證明自己。


    可沒想到他話音剛落,思緒還在腦子裏翻飛,蕭婷就一臉驚喜的說道,“呀,你真是太好了,謝謝你哦,那快點走吧!”


    一路隻有蕭婷嘰嘰喳喳的說著話,其餘兩人則是充當傾聽者,一行三人,終於趕在日暮前進了皇城。


    迴到熟悉的地盤,蕭婷顯得很興奮,掀了馬車簾子,給謝景天指路,“去九王府。”


    黑衣女子看她隨手指揮別人,心裏有些怪異,這九王妃可是一點也沒拿自己當外人,就這樣讓人家一個富家子弟,給他駕馬車當車夫,還指揮別人送到家。


    聞言,謝景天微微一愣,思索著蕭婷可能的身份,沒聽說九王府有什麽姑娘啊,他們家唯一的小主子子,今年也才四歲吧!


    那這姑娘是誰家的?難道是借住?


    算了,這又關他什麽事!


    過了一會兒,馬車停下,蕭婷便從馬車裏跳了出來。


    對著謝景天笑嘻嘻的說,“謝謝你了,我到家了,你迴去吧,省得你娘著急。”


    說完轉身就走,沐管家正好路過,立刻迎了出來,“王妃,您可迴來了,擔心死老奴了。”


    蕭婷笑嗬嗬的抬起手臂和他打招唿,“哎呦,沐管家,還是你最好,這才一日不見就如隔三秋啊,你這麽擔心本妃,真是讓本妃受寵若驚。”


    她揚了揚右手,露出一截玉白皓腕,上麵一個胎記很是明顯。


    “王妃說笑了,王爺才是最擔心您的,您快點進去吧。”


    “王爺會擔心我?”


    蕭婷輕哼一聲,顯然不相信,“本妃才不信呢!”


    不然怎麽沒見他去找我?


    “對了,她是本妃撿來的侍女叫,哎,你叫什麽來著?”


    蕭婷介紹到一半,忽然想起,還不知道黑衣女子的姓名,便轉身問別人。


    黑衣女子冰著一張臉,冷冷的吐出兩個字,“冰凝。”


    蕭婷點了點頭,然後看向沐管家:“她叫冰凝,受了些傷,你讓大夫給她瞧瞧,然後送她去紅勺那裏。”


    “老奴記下了,王妃還是先去見王爺吧。”


    九王府門前人去樓空,所有人都進去了,隻留下謝景添孤零零的站在馬車邊,呆呆愣愣的,直到過去很久,他才迴過神來。


    原來她就是九王妃,蕭六姑娘,蕭婷。


    隨後,他驀然轉身,駕著馬車離去。


    謝景天有些失落的迴到家裏,剛進門,就聽到他母親哭得淒淒慘慘的聲音。


    “兒子啊,你可迴來了,急死為娘了,你到底什麽時候才不去那個寒山寺了呀?”


    謝景天板著一張臉並不應聲。


    “蕭六姑娘早就嫁人了,你當初也說過,隻要她嫁人,你便還俗的,這都過去數月了,你還去那裏做什麽?”


    謝父親也走了出來,傷心的說道,“我兒啊,咱差不多就行了,再說了,皇上讓你休這麽久的假,那也是給你外公麵子,如今你知道有多少人盯著那個位子嗎?”


    “你再不迴來,今後的仕途可就毀了。”


    謝景天早知道一迴來就是這樣的結果,所以他不喜歡歸家。


    倒是呆在寒山寺裏,清閑了許多。


    “爹娘,孩兒累了,先下去休息了。”


    “兒子,你這是怎麽了?你在那裏過的不好嗎?你都幹什麽事了呀?累成這樣子啊,兒子,兒子,你說話呀。”


    謝母跟在謝景天的身後,一直問道他將房門關上的那一刻,差點碰到鼻子。


    謝父拉過她說道,“你別打擾兒子了,兒子心裏也很煩的,咱們讓他休息休息,等他想通了就會迴來的,讓嶽父大人在跟皇上通融通融。”


    “通融?皇上是最近事情多,才沒想起來這茬,不然的話,天兒的吏部侍郎的位置,哪還保得住,再勸不迴來,他今後的仕途就真的要結束了。”


    謝母聽自己父親說過,便一直想勸兒子迴來。


    “這可怎麽辦呀?”謝父一拍手掌,著急的跺了一腳。


    “不然咱們還是張羅著給兒子先娶一門親吧?”


    謝母覺得事情還是出在這上麵,當初謝景天之所以辭官出家,也是為了躲避皇上的指婚,皇上也因此覺得愧對他們家,再加上謝母的父親周旋,這才保住了謝景天的吏部侍郎之位。


    如今那蕭六姑娘貴為九王妃,日子過得也不錯,也沒聽說過九王爺要休妻之類的消息,皇上應該也不會提及此事了,再者蕭貴妃的事情一出,對蕭氏所有人都會受影響,就算那蕭六姑娘真的在九王府站不住腳,那也和他謝家無關了。


    如今先給兒子定下一門親事,這樣子兒子說不定就會定心了。


    老兩口拍案定下來,然後便離開了。


    謝景天自然也聽到了他們說的話,嘴角微微一扯露出一絲苦笑。


    沒想到他千躲萬躲,還是沒躲過這個六姑娘。


    “公子,徐統領到了,老爺請您去前廳。”


    謝景天的思緒被打斷,蹙了下眉,道:“你去迴老爺,直接請徐統領來我院裏!”


    不一會兒,徐椥輕車熟路的走了進來,見好友一臉憂思,便問道:“聽老爺夫人說,你要成親了?”


    謝景天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這麽晚了,徐大統領來我府上,該不會是來慰問我的終身大事吧!”


    “本來不是,如今來看倒是有這個打算了。”


    徐椥與謝景天打小關係就好,說起話來,便沒有同外人相處時那般嚴謹。


    “坐吧!”


    謝景天請他入座,丫環們奉上茶點便退了下去,徐椥環視四周,道:“這麽好的地方,你一月住幾迴,真是可惜了。”


    “數月未深交,徐統領什麽時候說起話來學會拐彎了。”


    “咳咳……”徐椥咳了一聲,道:“其實我這次來,是奉了皇命。”


    “皇上命你歸朝。”


    謝景天與徐椥一樣,都是憑自己的本事走到這一步的,雖然身後靠山很硬,但從未依賴過家人。


    他們同是那一屆的文武狀元,被欽點入朝官拜至此。


    見好友不應聲,徐椥便繼續說道:“數月之前,皇上賜婚,咱們都聽過那蕭六姑娘的傳言,實非良配。所以你任性皇上便由著你。”


    “如今蕭六姑娘已為九王妃,你還這般,就算皇上再寬容,你給不出理由也說不過去的,恐怕還會連累至親。”


    徐椥所言謝景天何嚐不明白,隻是……


    “我,見到她了。”


    “誰?”


    “蕭婷。”謝景天淡淡的吐出這兩個字,無悲無喜。


    徐椥微微愣了一下神,然後問道,“你見過她了?”


    “所以呢?”


    他有些不解好友如今這表現,是什麽意思?


    謝景天是一個很專注且認死理的人,不為任何人破例,包括皇帝。


    這樣的人不會為任何事妥協,更不會為一個女人變得如此捉摸不定。


    尤其是蕭婷這個讓他曾經感覺到是恥辱的女子,他是絕不會提及的。


    謝景天微微搖了搖頭,笑道,“可惜太晚了。”


    徐椥愕然,心中掀起狂瀾,“你這是什麽意思?你,你該不會喜歡上她了吧?”


    “很可笑是嗎?”顯而意見,謝景天的答案是肯定的。


    “你,你隻是見過她一麵,就說喜歡,的確很可笑。”


    徐椥非常的不理解。


    “我也說不清是否是喜歡,隻是看到她進了九王府,別人稱她為九王妃,就覺得心裏空落落的。”


    “你……”


    徐椥根本不知道要說什麽,他這次來是奉了皇命,要謝景天歸朝的。


    如今卻聽到這個不好的消息,當下有些不知該怎麽辦了。


    “若是如此,那你當初逃婚……”他沒有把話說完,但意思很明顯,當初謝景天逃婚,就是為了避開蕭婷更是不惜出家為僧。


    如今他當了幾個月的和尚,蕭婷也嫁了人,做了九王妃,他現在卻說,認識的有些晚了,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果然應了佛門之言,這世間之事,因果早已注定,我們終究是無緣。”


    徐椥不知該如何勸他,更不知該說些什麽,“九王妃的確是與眾不同。”


    他最後隻說了這麽一句,謝景天卻意外的望著他,迴頭問道,“你竟稱她為九王妃?還做如此評價?”


    “不然呢?”徐椥反問。


    “我以為你最起碼是恨她的。”謝景天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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