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上家主前的鍾靈宇，是小寒姐弟倆真正仰慕的人，一個和善，正直，重感情的人。
可是，自從鍾靈宇接管家族事務後，一切，都變了。變得讓小寒如此失望，如此陌生，如此遺憾。
“放肆！”鍾靈宇怒斥：“你身上流著鍾靈家的血，你姓鍾靈，家族，是你想脫離就脫離的嗎！？”
“宇兒……”鍾靈鴻忽然開口，撐著拐杖艱難的站裏著，說道：“鍾靈這個姓，你究竟參悟了多少？”
“叔叔，您……”
“我們鍾靈家，一直恪守華夏傳統，華夏最古老的傳統在鍾靈家都可以找的到。但是，我們傳承的，還有華夏的文化，儒家的文化。仍、義、禮、智、信，我鍾靈，靠著這五條祖訓發家，靠著這五條祖訓行事，你，可否還記得！？”
“……”
“你父親，還有我，教導你的東西，你還記得多少？”
“叔叔，那些老掉牙的東西，已經過時了，現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要想強大，要想有話語權，以德服人已經不再適用了，叔叔，為什麽我們鍾靈家一年比一年衰敗，當父親被踢出政壇的時候，您就應該明白，現在不是獨尊儒術的時代！”
“原來你是這樣的想法……原來是這樣……我當時將家族交給你打理，是看你的優秀，你那顆聖賢一般的心，現在看來，是我錯了……”
“沒錯，我曾經也以為我可以做一個這樣的聖人，可是你知道我看見了什麽，我看見了世界的殘忍，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血淋淋的現實，鍾靈，要想活下去，必須要有人做這樣一個惡人，聖人，成不了大業！小寒，小雅，甚至鍾靈，會被生吞活剝！”
鍾靈宇眉宇間透著濃濃的無奈，他手中的槍已經放下，眼眶也變得紅了起來。
“現在，雅難道就沒有被生吞活剝嗎？就算雅沒有離家出走，嫁入了軒轅家，鍾靈家，就不會被生吞活剝嗎？恐怕，也僅僅是被煮熟了再吞下吧。”陳楓忽然站了起來，他一手抱著胳膊上的傷口，帶著戲謔說道：“聯姻一次，鍾靈家難道就真的多一個盟友？還是，多一個能夠名正言順分瓜你們勢力的內賊？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麽你的父親，你的爺爺，你的祖宗，要定下每一代鍾靈姓隻允許有兩個男性繼承人存在？雅和軒轅的孩子，如果是個男孩，究竟，你要不要分給他一份家產？那份家產，究竟是姓鍾靈，還是姓軒轅？”
“……”
“或許軒轅會幫你擋住墨家的吞並，可是，擋住之後呢？你拿什麽來還軒轅家的這份情誼？就憑軒轅龍對雅的態度，你認為，軒轅龍就僅僅會因為一個女人而滿足嗎？”陳楓的聲音很輕，他站起身來，戲謔的說：“而且，你現在不單單隻多了軒轅一個敵人。我陳楓，如果不能將你鍾靈宇挫骨揚灰，將你鍾靈家從華夏抹除，我就對不起我父母賜給我的這個姓！”
他冷冷地看著自己別墅的廢墟，繼續說道：“至於軒轅，他們，會比你還要‘幸福’。小寒，我們走。”
“想走！？對付我鍾靈家，你有資格麽？”鍾靈宇又將手槍舉了起來。“鍾靈寒，讓開！”
鍾靈寒搖了搖頭，說道：“鍾靈家，已死。我要給鍾靈這個姓留下最後一點兒希望。你想開槍，就連我一起殺了吧。”
“小寒！”鍾靈鴻一驚，大聲叫道。
“父親，抱歉！！”小寒說罷，便隨著陳楓朝著方翔的車走去。
“混蛋，混蛋！”鍾靈宇的手在顫抖，他表情猙獰著，陰沉著，掙紮著，猶豫再三瞄準陳楓腦袋的槍開火。
嘭……
子彈劃過空氣，準確無比地朝著陳楓的頭部射去。
呯……
子彈擊中了陳楓，卻被一層薄薄的光幕擋了下來。啪嗒，一顆金屬彈頭就這樣在半空中掉落下來。
陳楓愣在了原地。鍾靈宇也愣在了原地。
陳楓有些奇怪地摸了摸自己的身體，並沒有迴頭，邁開步子繼續朝著車走去。
第61章：千絲萬縷
車輛行駛在路上，方翔神情古怪地看像陳楓，問道：“去哪兒？”
剛剛問完，方翔就後悔了。陳楓和小寒現在都算是無家可歸的人，陳楓的別墅被炸，小寒因為雅的緣故，已經對家族失望透頂，現在有家可迴的，就隻剩下了方翔。
“去郊外轉轉吧，找個安靜點兒的地方。”陳楓捏著自己的頭盔，輕聲道。
車子在路上打了個掉頭，方翔的心情也有些壓抑，油門被踩到了底，汽車引擎一聲轟鳴，在馬路上飛馳起來。
“小楓哥，你身上的能量護盾是怎麽得來的？是不是你父母留給你的？”
“能量護盾？”陳楓一愣。
“是啊，我在嫂子……鍾靈宇的妻子那裏看見過一個半成品，據說可以在身體外形成一圈能量場，可以代替防彈衣。我想如果你的父母設計了星空，那麽給你留個高科技應該不太意外吧。”
陳楓笑了笑，說道：“我不知道。我沒有能量護盾。我父母走之前留給我的東西，除了這個頭盔，兩張銀行卡，就剩這條手鏈了。”他抬起手，指了指腕子上造型古樸的石頭手鏈，怎麽看怎麽都不像是個高科技。
小寒眉頭皺了起來，說道：“那你剛才……”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我也沒想到，鍾靈宇真的敢開槍。”陳楓閃爍其詞，將話題轉移開來。
“小楓哥，能求你一件事兒嗎？”小寒忽然小聲問道，語氣明顯帶著掙紮。
“說罷。現在我們可真成了患難兄弟了……”
“小楓哥，你能不能給鍾靈宇留條命？雖然我知道這個要求很過分，可是，畢竟他曾經是我的表哥，過去的他，並不是這樣。”
陳楓點點頭，沉聲道：“我盡量吧。對了，翔子，今天還是要謝謝你，一直沒來得及跟你說話，抱歉。”
“沒關係，隊長……”
“叫我小楓就行了。在無限，我是隊長，在現實，我隻是個連你也不如的普通人。”陳楓苦笑一聲，眼裏卻燃著深深的不甘和決絕。
方翔輕輕歎了口氣，手在方向盤上不停地遊走著，“別這麽說隊長。我很佩服你，如果這件事兒換了我，我現在可能已經崩潰了，你和小寒，都比我強。”
陳楓沒有再說話，車子陷入了沉默。
陳楓扭過頭，看向車窗外，陷入了沉思。
那個淡淡光幕的出現給陳楓造成的震撼，甚至連失去雅，失去別墅的傷感都無法比擬，那個光幕，或許和小寒口中的能量護盾高科技很像，但是陳楓卻百分之百可以肯定，那個光幕不是能量護盾，而是……
神聖守護！
沒錯，陳楓的神聖守護技能，聖紫羅蘭徽章附帶的那個技能，無限裏，楓若雲飛的技能！
他絕對不會認錯，因為這個技能曾經無數次地挽救過他的性命。
一個虛擬遊戲裏的技能出現在了現實當中，而且還真真切切地替他擋掉了一顆子彈，還有什麽事兒，能比這事兒更讓陳楓覺得自己瘋了，傻了，或者穿越了？
就算陳楓很快淡定了，異能這種事兒在也老在走進科學裏出現，可是問題，這技能在現實怎麽用？怎麽激活？有什麽限製？威力如何？
總不能拿著各種武器試驗吧，這可是會死人的現實，陳楓可擔不起那個風險。
震撼之餘，陳楓想到了另外一個可能性。神聖守護都可以出現在現實中，那麽還有什麽，不能出現？牧師的重生術，玩家死後的複活，還有不算稀有的高級卷軸都可以讓一個玩家死而複生，那麽……
想到這裏，陳楓腦海中就隻剩下了這樣一個推測。所有的疑問，所有的不可能都被拋棄的幹幹淨淨，剩下的，隻有陳楓的執念。
複活雅！不管可能性多麽小，複活雅！
“方翔，我們掉頭迴別墅，快！”陳楓忽然叫出聲來，嚇了方翔一大跳。
“小楓哥，你怎麽了！？”
“別問了，快掉頭迴別墅，小寒，你找人搞一個密封棺，就是那種能讓屍體長久不腐的棺材，越快越好！”
“小楓哥，我知道你很難過……但是姐姐，她真的……”
“照我說的做！”
小寒歎了口氣，想起自己的姐姐，他的眼眶又紅了起來。
車輛再一次猛打掉頭，本是條單行，方翔愣是傳過衝衝車流逆行而上。
“快點兒，再快點兒，小寒，聯係的怎麽樣？”
鍾靈寒沒有任何動作，他的眼淚流了出來，大聲朝著陳楓喊道：“小楓哥，你能不能清醒一點兒，一顆導彈將你的房子都震成了廢墟，姐姐還能剩下什麽，你心痛，老子比你更心痛，老子就這麽一個姐姐，一個！”
陳楓愣住了，他摔迴了座位，喃喃道：“我們得試試……試試……我們……”
說著說著，陳楓將頭邁進了膝蓋裏，肩膀輕輕抖動起來。
一大一小兩個男人，就這樣，沉默著，無聲無息地釋放著自己的感情，
方翔的鼻子也有些發酸，他沉聲說道：“男人是應該幹大事的人，好好發泄一下，明天，就該站起來了。”
車子，再一次陷入了沉默，隻剩下那引擎的低鳴時高時低。
————————
重新迴到廢墟，陳楓深深吸了一口氣，打開車門走了下來。
自己兒時的記憶，自己父母的留給自己的一切，還有陳楓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個人，就靜靜地躺在那裏，一片廢墟之中。
整個街區依然寧靜，這時已經是夜裏，白天的陰雨天氣已經過去，皎潔的月光散了下來。
或許明天，這裏就會被一整個施工隊徹底抹除，變成一塊無主的地皮吧。
這本就是一片從來沒人過問的別墅區，沒有物業，沒有保安，沒有接連不斷的穿行車輛，甚至連居民，陳楓都沒見過幾次。就算將這片廢墟扔在這裏放上一個星期，也說不定沒多少人知道。
陳楓朝著廢墟走了過去，整個房屋的建築材料看樣子還是比較高端的，至少在專門對付地麵建築的直升機機載導彈的破壞下，還有許多門窗之類的建材保持著完整的形狀。
小寒到了這裏，看了看滿地的碎石，如果房屋被徹底震成碎石，或許還好些，空手清理還有點兒可能，可是看著最小也有半米見方的碎石塊，他輕輕搖了搖頭。“小楓哥，沒有大型機械，我們想清理這片廢墟，有些難啊！我們……”
陳楓蹲了下來，伸手拉住了倒塌在地麵上的房門一腳，狠狠一拉，門框便吱呀一聲被他抬了起來。
小寒目瞪口呆地看著麵前的陳楓，說了一半的話愣是被活生生咽了下去。
方翔的下巴也掉在了地上，那可是金屬門，就算不是很重，也不是一隻手能從拐角端得起來的啊！
陳楓壓根沒有理會二人，隨手將門甩了出去，又伸手抓住了一塊鋼筋混泥土裸露的剛勁，用力一抬……
嘎吱……嘩啦啦……
一塊嚇人的牆麵被拉動，上麵的碎屑四處飛散滑落。那麵牆，至少有一個壁掛廣告牌那麽大！
“我沒看錯吧，這，還是小楓哥？不是凹凸曼！？”
方翔毫無反應地瞪著陳楓。
陳楓將石牆拖到了一邊，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果然沒猜錯，自己的力量也增強了，而且，增強了不止一點點。想起進入遊戲時自己的力量值和現在的力量值，又迴憶到當初和宿舍的兄弟吃飯時自己一根指頭將啤酒蓋彈飛的情景，陳楓的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小寒，你也來試試！”陳楓對著小寒說道。
“我！？”小寒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急忙擺擺手說：“我不行，絕度不行。”
“試試！”
小寒無奈，隻得走了過去，挑來挑去撿了塊半米見方的石塊，伸出雙手準備將之抬起。
第62章：初露端倪
可是，自從鍾靈宇接管家族事務後，一切，都變了。變得讓小寒如此失望，如此陌生，如此遺憾。
“放肆！”鍾靈宇怒斥：“你身上流著鍾靈家的血，你姓鍾靈，家族，是你想脫離就脫離的嗎！？”
“宇兒……”鍾靈鴻忽然開口，撐著拐杖艱難的站裏著，說道：“鍾靈這個姓，你究竟參悟了多少？”
“叔叔，您……”
“我們鍾靈家，一直恪守華夏傳統，華夏最古老的傳統在鍾靈家都可以找的到。但是，我們傳承的，還有華夏的文化，儒家的文化。仍、義、禮、智、信，我鍾靈，靠著這五條祖訓發家，靠著這五條祖訓行事，你，可否還記得！？”
“……”
“你父親，還有我，教導你的東西，你還記得多少？”
“叔叔，那些老掉牙的東西，已經過時了，現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要想強大，要想有話語權，以德服人已經不再適用了，叔叔，為什麽我們鍾靈家一年比一年衰敗，當父親被踢出政壇的時候，您就應該明白，現在不是獨尊儒術的時代！”
“原來你是這樣的想法……原來是這樣……我當時將家族交給你打理，是看你的優秀，你那顆聖賢一般的心，現在看來，是我錯了……”
“沒錯，我曾經也以為我可以做一個這樣的聖人，可是你知道我看見了什麽，我看見了世界的殘忍，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血淋淋的現實，鍾靈，要想活下去，必須要有人做這樣一個惡人，聖人，成不了大業！小寒，小雅，甚至鍾靈，會被生吞活剝！”
鍾靈宇眉宇間透著濃濃的無奈，他手中的槍已經放下，眼眶也變得紅了起來。
“現在，雅難道就沒有被生吞活剝嗎？就算雅沒有離家出走，嫁入了軒轅家，鍾靈家，就不會被生吞活剝嗎？恐怕，也僅僅是被煮熟了再吞下吧。”陳楓忽然站了起來，他一手抱著胳膊上的傷口，帶著戲謔說道：“聯姻一次，鍾靈家難道就真的多一個盟友？還是，多一個能夠名正言順分瓜你們勢力的內賊？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麽你的父親，你的爺爺，你的祖宗，要定下每一代鍾靈姓隻允許有兩個男性繼承人存在？雅和軒轅的孩子，如果是個男孩，究竟，你要不要分給他一份家產？那份家產，究竟是姓鍾靈，還是姓軒轅？”
“……”
“或許軒轅會幫你擋住墨家的吞並，可是，擋住之後呢？你拿什麽來還軒轅家的這份情誼？就憑軒轅龍對雅的態度，你認為，軒轅龍就僅僅會因為一個女人而滿足嗎？”陳楓的聲音很輕，他站起身來，戲謔的說：“而且，你現在不單單隻多了軒轅一個敵人。我陳楓，如果不能將你鍾靈宇挫骨揚灰，將你鍾靈家從華夏抹除，我就對不起我父母賜給我的這個姓！”
他冷冷地看著自己別墅的廢墟，繼續說道：“至於軒轅，他們，會比你還要‘幸福’。小寒，我們走。”
“想走！？對付我鍾靈家，你有資格麽？”鍾靈宇又將手槍舉了起來。“鍾靈寒，讓開！”
鍾靈寒搖了搖頭，說道：“鍾靈家，已死。我要給鍾靈這個姓留下最後一點兒希望。你想開槍，就連我一起殺了吧。”
“小寒！”鍾靈鴻一驚，大聲叫道。
“父親，抱歉！！”小寒說罷，便隨著陳楓朝著方翔的車走去。
“混蛋，混蛋！”鍾靈宇的手在顫抖，他表情猙獰著，陰沉著，掙紮著，猶豫再三瞄準陳楓腦袋的槍開火。
嘭……
子彈劃過空氣，準確無比地朝著陳楓的頭部射去。
呯……
子彈擊中了陳楓，卻被一層薄薄的光幕擋了下來。啪嗒，一顆金屬彈頭就這樣在半空中掉落下來。
陳楓愣在了原地。鍾靈宇也愣在了原地。
陳楓有些奇怪地摸了摸自己的身體，並沒有迴頭，邁開步子繼續朝著車走去。
第61章：千絲萬縷
車輛行駛在路上，方翔神情古怪地看像陳楓，問道：“去哪兒？”
剛剛問完，方翔就後悔了。陳楓和小寒現在都算是無家可歸的人，陳楓的別墅被炸，小寒因為雅的緣故，已經對家族失望透頂，現在有家可迴的，就隻剩下了方翔。
“去郊外轉轉吧，找個安靜點兒的地方。”陳楓捏著自己的頭盔，輕聲道。
車子在路上打了個掉頭，方翔的心情也有些壓抑，油門被踩到了底，汽車引擎一聲轟鳴，在馬路上飛馳起來。
“小楓哥，你身上的能量護盾是怎麽得來的？是不是你父母留給你的？”
“能量護盾？”陳楓一愣。
“是啊，我在嫂子……鍾靈宇的妻子那裏看見過一個半成品，據說可以在身體外形成一圈能量場，可以代替防彈衣。我想如果你的父母設計了星空，那麽給你留個高科技應該不太意外吧。”
陳楓笑了笑，說道：“我不知道。我沒有能量護盾。我父母走之前留給我的東西，除了這個頭盔，兩張銀行卡，就剩這條手鏈了。”他抬起手，指了指腕子上造型古樸的石頭手鏈，怎麽看怎麽都不像是個高科技。
小寒眉頭皺了起來，說道：“那你剛才……”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我也沒想到，鍾靈宇真的敢開槍。”陳楓閃爍其詞，將話題轉移開來。
“小楓哥，能求你一件事兒嗎？”小寒忽然小聲問道，語氣明顯帶著掙紮。
“說罷。現在我們可真成了患難兄弟了……”
“小楓哥，你能不能給鍾靈宇留條命？雖然我知道這個要求很過分，可是，畢竟他曾經是我的表哥，過去的他，並不是這樣。”
陳楓點點頭，沉聲道：“我盡量吧。對了，翔子，今天還是要謝謝你，一直沒來得及跟你說話，抱歉。”
“沒關係，隊長……”
“叫我小楓就行了。在無限，我是隊長，在現實，我隻是個連你也不如的普通人。”陳楓苦笑一聲，眼裏卻燃著深深的不甘和決絕。
方翔輕輕歎了口氣，手在方向盤上不停地遊走著，“別這麽說隊長。我很佩服你，如果這件事兒換了我，我現在可能已經崩潰了，你和小寒，都比我強。”
陳楓沒有再說話，車子陷入了沉默。
陳楓扭過頭，看向車窗外，陷入了沉思。
那個淡淡光幕的出現給陳楓造成的震撼，甚至連失去雅，失去別墅的傷感都無法比擬，那個光幕，或許和小寒口中的能量護盾高科技很像，但是陳楓卻百分之百可以肯定，那個光幕不是能量護盾，而是……
神聖守護！
沒錯，陳楓的神聖守護技能，聖紫羅蘭徽章附帶的那個技能，無限裏，楓若雲飛的技能！
他絕對不會認錯，因為這個技能曾經無數次地挽救過他的性命。
一個虛擬遊戲裏的技能出現在了現實當中，而且還真真切切地替他擋掉了一顆子彈，還有什麽事兒，能比這事兒更讓陳楓覺得自己瘋了，傻了，或者穿越了？
就算陳楓很快淡定了，異能這種事兒在也老在走進科學裏出現，可是問題，這技能在現實怎麽用？怎麽激活？有什麽限製？威力如何？
總不能拿著各種武器試驗吧，這可是會死人的現實，陳楓可擔不起那個風險。
震撼之餘，陳楓想到了另外一個可能性。神聖守護都可以出現在現實中，那麽還有什麽，不能出現？牧師的重生術，玩家死後的複活，還有不算稀有的高級卷軸都可以讓一個玩家死而複生，那麽……
想到這裏，陳楓腦海中就隻剩下了這樣一個推測。所有的疑問，所有的不可能都被拋棄的幹幹淨淨，剩下的，隻有陳楓的執念。
複活雅！不管可能性多麽小，複活雅！
“方翔，我們掉頭迴別墅，快！”陳楓忽然叫出聲來，嚇了方翔一大跳。
“小楓哥，你怎麽了！？”
“別問了，快掉頭迴別墅，小寒，你找人搞一個密封棺，就是那種能讓屍體長久不腐的棺材，越快越好！”
“小楓哥，我知道你很難過……但是姐姐，她真的……”
“照我說的做！”
小寒歎了口氣，想起自己的姐姐，他的眼眶又紅了起來。
車輛再一次猛打掉頭，本是條單行，方翔愣是傳過衝衝車流逆行而上。
“快點兒，再快點兒，小寒，聯係的怎麽樣？”
鍾靈寒沒有任何動作，他的眼淚流了出來，大聲朝著陳楓喊道：“小楓哥，你能不能清醒一點兒，一顆導彈將你的房子都震成了廢墟，姐姐還能剩下什麽，你心痛，老子比你更心痛，老子就這麽一個姐姐，一個！”
陳楓愣住了，他摔迴了座位，喃喃道：“我們得試試……試試……我們……”
說著說著，陳楓將頭邁進了膝蓋裏，肩膀輕輕抖動起來。
一大一小兩個男人，就這樣，沉默著，無聲無息地釋放著自己的感情，
方翔的鼻子也有些發酸，他沉聲說道：“男人是應該幹大事的人，好好發泄一下，明天，就該站起來了。”
車子，再一次陷入了沉默，隻剩下那引擎的低鳴時高時低。
————————
重新迴到廢墟，陳楓深深吸了一口氣，打開車門走了下來。
自己兒時的記憶，自己父母的留給自己的一切，還有陳楓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個人，就靜靜地躺在那裏，一片廢墟之中。
整個街區依然寧靜，這時已經是夜裏，白天的陰雨天氣已經過去，皎潔的月光散了下來。
或許明天，這裏就會被一整個施工隊徹底抹除，變成一塊無主的地皮吧。
這本就是一片從來沒人過問的別墅區，沒有物業，沒有保安，沒有接連不斷的穿行車輛，甚至連居民，陳楓都沒見過幾次。就算將這片廢墟扔在這裏放上一個星期，也說不定沒多少人知道。
陳楓朝著廢墟走了過去，整個房屋的建築材料看樣子還是比較高端的，至少在專門對付地麵建築的直升機機載導彈的破壞下，還有許多門窗之類的建材保持著完整的形狀。
小寒到了這裏，看了看滿地的碎石，如果房屋被徹底震成碎石，或許還好些，空手清理還有點兒可能，可是看著最小也有半米見方的碎石塊，他輕輕搖了搖頭。“小楓哥，沒有大型機械，我們想清理這片廢墟，有些難啊！我們……”
陳楓蹲了下來，伸手拉住了倒塌在地麵上的房門一腳，狠狠一拉，門框便吱呀一聲被他抬了起來。
小寒目瞪口呆地看著麵前的陳楓，說了一半的話愣是被活生生咽了下去。
方翔的下巴也掉在了地上，那可是金屬門，就算不是很重，也不是一隻手能從拐角端得起來的啊！
陳楓壓根沒有理會二人，隨手將門甩了出去，又伸手抓住了一塊鋼筋混泥土裸露的剛勁，用力一抬……
嘎吱……嘩啦啦……
一塊嚇人的牆麵被拉動，上麵的碎屑四處飛散滑落。那麵牆，至少有一個壁掛廣告牌那麽大！
“我沒看錯吧，這，還是小楓哥？不是凹凸曼！？”
方翔毫無反應地瞪著陳楓。
陳楓將石牆拖到了一邊，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果然沒猜錯，自己的力量也增強了，而且，增強了不止一點點。想起進入遊戲時自己的力量值和現在的力量值，又迴憶到當初和宿舍的兄弟吃飯時自己一根指頭將啤酒蓋彈飛的情景，陳楓的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小寒，你也來試試！”陳楓對著小寒說道。
“我！？”小寒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急忙擺擺手說：“我不行，絕度不行。”
“試試！”
小寒無奈，隻得走了過去，挑來挑去撿了塊半米見方的石塊，伸出雙手準備將之抬起。
第62章：初露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