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瑤埋怨的看了眼安淺淺,“芷夏本來心慌,你還說這種事情嚇她。”


    “沒關係。”


    “對了,芷夏,我聽朋友說過,在西門有位算命先生特別準,你如果不放心,要不要去試試?”


    “算命…先生?”


    “我好像也聽說過,據說那位先生一天隻算三個人,每天天還沒亮就有來自全國各地的人去算命,不過大多數都是生意人,去算前程的比較多。”木瑤跟著附和,“不過聽說這位老先生隻與自己有緣人算,所以很多人都是敗興而歸。”


    “很靈嗎?”


    “靈不靈不知道,要不我們過去看看。”


    心動不如行動,安淺淺說風就是雨的拉著夏千暖起了身直奔西門而去。


    剛到西門,二話不說,站在門口的門童便讓夏千暖掏了1000塊錢。


    交了錢,夏千暖在專人的帶領下走到一間全是黑布圍成的屋子,安淺淺和木瑤二人互相搓了搓自己的胳膊,“這裏怎麽這麽冷?”


    夏千暖也覺得陰森的厲害,“怎麽沒有人?”


    三個人被關在這個屋子將近整整一個小時的時間,最後被門童迴應了一句無緣便想打發三人。


    “那既然無緣,你們把我們之前交的1000塊錢退給我們。”


    安淺淺向來心直口快,有什麽說什麽,相對比於夏千暖和木瑤,脾氣也更為火爆,本來被關了一個小時心情就不好,居然還不給退款,這明擺著就是坑人,什麽每天隻接待三位有錢人,這分明就是個幌子,以算命為借口訛錢的,虧她們在外麵拍了三個小時的隊,又在裏麵呆了一個多小時,如今天都黑了,錢也收了,居然就這麽將人打發了。


    “我看你們就是騙子,快點還錢,要不我們就報警了。”


    安淺淺嗓門本就大,中氣也足,經過她這麽一嚷嚷,原本還有人等候在門外排著長隊的人們紛紛竊竊私語。


    “算了。”木瑤看了眼高高的院牆,此時的天空已經散落幾顆零星的星子,本著吃一鑒長一智的原則,準備息事寧人。


    “什麽算了,這一千塊錢不是錢啊,我看分明就是騙人的,就是欺負你們這些好說話的人。”


    安淺淺是什麽人,可從不吃這些悶虧,如果沒有收她1000塊錢也就算了,可是這明擺著就是掛著羊頭賣狗肉,大多數到這裏來算命的都是外地的生意人,也不在乎這一兩千,即使有些人過來明白是被騙之後,也如木瑤現在這般本著息事寧人的原則,不了了之。


    這麽看來,之前把這位老先生吹得如此神乎其神,也一定是他們自己人在網絡上散布的假信息,為的就是吸引客源。


    院子古色古香,有點像老北京四合院的味道,安淺淺剛吼完,便從其中一個門裏衝出三四個打手模樣的人捂住她們的嘴巴將她們向裏麵拖,意圖很明顯。


    “救……唔!”


    還沒叫出這幾個字,夏千暖便覺得後腦勺一痛,緊接著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當她們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居然身處郊區的墓地,安淺淺嚇得一個激靈立馬將還在昏迷中的二人搖了起來。


    夏千暖隻覺得自己的眼皮有千斤重,當看清周圍的環境之後同樣嚇了一跳。


    “臥槽,什麽狗屁半仙,簡直就是一騙子,你們沒事吧。”


    安淺淺憤怒之下爆了一句粗口,夏千暖扶著木瑤站了起來,冷風一吹隻覺得頭頂陰風陣陣。


    木瑤顧不得身上的泥濘,“都是你啦淺淺,我早說過算了,現在這個點了,怎麽迴去嘛~~~”


    “算了,大家沒事就好,這件事也算是給我們一個教訓。”夏千暖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塵,“好在隻是把我們丟到這裏,恐怕對方也不想把事情搞大,可能隻想給我們一個警告。”


    夏千暖一邊說一邊掏出自己的手機,果然上麵有好幾個未接電話,有家裏座機也有霍彥琛的手機。


    想了想,夏千暖為了以防他擔心,隨便找了個借口給他撥了迴去,如果讓他知道自己居然遇上了這種事情,不用想夏千暖也可以想象的出他那陰沉的表情。


    …………


    “去哪了?”


    麵對客廳內突然想起的低沉男聲,夏千暖嚇的一驚,迴過頭果然看到此時正坐在沙發上看報的男人,此時正漫不經心的抬起頭看著她。


    “你怎麽還沒睡?”


    “你衣服怎麽了?”逛街也能把自己的衣服糟蹋成這樣?


    霍彥琛站起身,因為昨天下過雨,很顯然有些泥濘的路麵還沒有完全幹透,“你摔了?”


    “沒有。”


    “你還不和我說實話?”


    霍彥琛才不相信如她電話裏所說是去逛街了,否則,怎麽會這麽長時間不接電話,她如果再不迴來,他恐怕真的要派人出去找了。


    夏千暖知道即使自己不說,以他的手段明天也一定會知道,所以還不如趁早交代了。


    “那個……今天出了一點意外,遇到了一些小插曲。”


    夏千暖用指尖比劃著,真的隻是一點點而已。


    刻意忽略被人打暈扔到墓地那段,夏千暖避重就輕的說著,霍彥琛在聽了她的敘述之後,臉色漸漸的越發冷沉,直到最後黑的已經不能再黑,“夏千暖,你這個女人的腦子是不是不正常,我覺得你不是需要算命,而是需要看心理醫生。”


    “你才要看心理醫生!”夏千暖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還不是擔心你……”


    “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霍彥琛將她從上到下掃了一遍,“你不給我添麻煩我就很知足了。”


    “你這句話什麽意思?”夏千暖立馬追著他上了樓,說的好像她總是給他惹事生非似的。


    霍彥琛聽到身後女人緊追不舍的腳步聲,勾起一抹笑意推開房門。


    “你還沒給我解……解釋……”夏千暖看著房間臥室床頭上的那副巨大幅的婚紗照,聲音越來越小,原本的憤怒漸漸被驚喜所取代,“你……”


    見她此時失神的模樣還有眼底抑製不住的欣喜,霍彥琛有時候真的搞不明白女人,見她看這幅照片的表情簡直比他送她一套價值連城的首飾還要高興。


    “相框是今天晚上剛送來,我就掛上去了。”


    “你親自掛的?”


    “要不然你以為呢?”


    原本準備等她來家給她一個驚喜,卻沒想到一等居然等了這麽長的時間。


    “很漂亮。”


    夏千暖由衷的說道,果然專業的攝影師拍出來的效果就是不一樣,很自然很真實,原來他們也是如此相配。


    “看夠了沒,看夠了就去洗澡。”


    夏千暖掃興的看了他一眼,然後拿起手機拍下這幅照片,將它設置成了手機屏保。


    一夜無話


    又相安無事的過了幾天,直到這天周年慶的到來。


    有了上次的前車之鑒,為了以防再次滑倒,夏千暖這次聰明的早早選好了一雙合腳的鞋子。


    剛到周年慶的會場,夏千暖隻得用盛況空前的場景來形容,星光璀璨,人聲鼎沸,男人們英姿颯爽,女人們美麗動人。


    m1nt聯盟頂級私人會所,夏千暖早有所耳聞,湖邊的超大型會場被裝扮得光彩奪目,奢華無比,男人女人三兩成群談笑風生,言談舉止無不昭示上流社會人群特有的禮儀和風度。


    剛下車,夏千暖遠遠的就能看到那裏輝煌的燈火照亮了星塔上空整片天鵝絨般藍幽幽的夜空,夏千暖突然想到了一句話,有錢就是任性啊。


    今天的夏千暖身著一身白色的哥特式長裙,弧形優美的抹胸更讓纖腰盈盈似經不住一握,長發鬆鬆地挽起,垂下兩縷微卷的發絲。


    肌膚潔白,眼波如海,在淡淡的燈光下宛如盛開的白蓮,綻放無聲的誘惑。


    霍彥琛牽起她的手,這是夏千暖第二次以他妻子的身份和他一起參加這麽重要的宴會,有點激動有點忐忑更多的卻是一種難以言表的欣喜。


    側眸看了眼依舊淡然如水的霍彥琛,他深邃如墨的眸子始終帶著波瀾不驚的淡淡笑意,如睥睨天下的王者,他的氣場足以讓在場所有的人匍匐在他的腳下。


    原來她的男人這麽優秀。


    察覺到身側女人癡迷的目光,霍彥琛微微挑了挑眉,似笑非笑,“流口水了。”


    夏千暖一驚,立馬從他的臉上迴過神擦了擦自己的唇角,聽到身側之人的輕笑聲,夏千暖這才後知後覺自己是被耍了。


    礙於在公眾場合,夏千暖隻是嗔怒的瞪了他一眼,可這一眼明顯的威懾不足,嫵媚有餘,看在別人眼裏,更多的是二人之間的打情罵俏。


    霍彥琛大手攬過她的腰肢,人群中自動讓開了一條路,二人走進會所裏麵,金碧輝煌氣勢恢宏的裝修無不昭示著主人的財大氣粗,尤其是頭頂那盞巨大的水晶燈,將整個大廳照耀的如同白晝,而窗戶邊上精美的天鵝絨的窗簾、精美的壁畫都價值不菲。


    此時會場中央台子上的主持人見霍彥琛到來,正慷慨激昂的做著開場白,“尊敬的各位領導,各位來賓,親愛的同事們,朋友們,大家晚上好,今天,我們很高興能和大家在這裏歡聚一堂,共同度過這個美好、難忘的歡慶之夜,現在我們有請我們hu的研發部創意總監兼總裁特級助理葉總監上台致辭。”


    葉青聽到主持人的聲音,帶著事先準備好的稿子步伐穩健落落大方的走上台,接過話筒清了清嗓子。


    “大家好,嗬嗬……看到我不知道大家有沒有覺得失落,本來今天應該是我們霍總上台,霍總可是大忙人,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一如既往,今年還是我給大家致辭,也許大家會想為什麽每年都是我這個總監來致辭,其實我也不想的,我也很羨慕大家坐在下麵喝喝紅酒,或者吃點水果。”


    葉青這句開白場一說,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笑了起來。


    “哈哈……”


    夏千暖也跟著笑出了聲,“沒想到這葉青平時看起來那麽古板的一個人,還挺風趣。”


    霍彥琛聽了夏千暖的話,沒好氣的瞪了眼台上的葉青,葉青見好就收,立馬收住之前的話。


    “咳咳……我剛發現我們霍總就在下麵,大家就當做什麽都沒聽到啊,否則明天我就要失業了。”


    說到這裏,人群之中又是一片笑聲。


    “言歸正傳。”葉青再次清了清嗓子,“作為公司的中層領導幹部,很歡迎各位的到來,hu能有如今的成就,離不開我們每個人的努力奮鬥,在此,我代表hu所有的領導幹部謝謝你們這一年來的所有付出………”


    幽默之餘不忘煽情,不愧是霍彥琛看中的人,夏千暖這樣想著,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隻覺得後背一道灼熱的視線看著她,夏千暖迴過頭,果然看到不遠處的顧城正目光含笑的端起酒杯對她溫柔的笑了笑。


    他怎麽會在這?


    夏千暖看了眼身側的霍彥琛,似乎突然明白過來,朝著他的方向舉起酒杯,剛想走過去,似乎被身側的男人察覺到自己的意圖,腰部一緊,被他又帶了迴來。


    “想去哪?”


    “你邀請了阿城?”夏千暖不答反問。


    “他可以選擇不來。”


    “霍彥琛!”此時,夏千暖的臉色已經有了幾分不悅。


    即使他不說,夏千暖也知道他安的什麽心思,他想故意刺激顧城,這個男人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幼稚,小心眼。


    “待會和我跳支開場舞。”


    “不要!”


    “夏千暖!”此時霍彥琛的聲音帶著咬牙切齒,“聽話,難道你想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讓我難堪?”


    “霍彥琛,即使我和他真的有什麽,也是過去式了,你別這麽幼稚。”


    更何況,她和顧城真的沒什麽。


    說到底,霍彥琛還是不信她,夏千暖放下手中的紅酒,“我去趟洗手間。”


    “我陪你去。”


    剛轉過身,夏千暖差點撞上一堵人牆,抬頭看了眼,不知何時顧城已經走了過來。


    夏千暖見是他,立馬收起之前因為霍彥琛不快的表情,目光落到他手中的酒杯皺了皺眉,“你身體剛好,不要喝酒。”


    聞言,顧城二話不說將酒杯放下,笑著應允,“好。”


    霍彥琛見這兩人居然如此公然的在他麵前打情罵俏,臉色黑的已經不能再黑了。


    “霍總,好久不見。”


    顧城依舊文質彬彬的猶如最優雅的紳士一般向霍彥琛打招唿,反觀後者一副姿態傲然的模樣似乎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裏。


    兩個男人完全不同的氣場,雖然都在笑,可夏千暖卻察覺到了一股莫名的暗流。


    因為兩個人之間這無形的暗中較量,一個是公司總裁,一個是新進貴胄,無論哪個都是炙手可熱的話題人物,二人之間無形的火花很快便引起了四周的注意。


    為了緩解這種尷尬,隨著會場悠揚音樂的響起,夏千暖挽著霍彥琛的胳膊,“你不是要去跳舞嗎?”


    算她識相!


    霍彥琛勾唇挑釁的看了眼顧城,攬著夏千暖就朝宴會中央走去。


    顧城也不介意,帶著淺淺的笑意看著二人離開的背影,端起原本放下的紅酒輕抿一口,清潤的眸子漆黑一片。


    原本燈火輝煌的大廳突然黑了下來,自上而下一道光束從上麵直射下來照在二人身上,看著眼前修長的手指,抿了抿唇,夏千暖將手搭在他的掌心中。


    霍彥琛一個用力將她拽了過來,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道攬住她的腰肢,迫使她貼近自己。


    “夏千暖,看清楚你麵前的男人是我。”


    “我知道。”


    她又不是瞎子。


    音樂聲響起,而場中央的二人卻是不為所動,霍彥琛見她此時局促的模樣,突然笑了,“你該不會不會跳舞吧?”


    “怎麽可能。”


    沒吃過豬肉,難不成還沒見過豬跑?


    剛踏出步子,夏千暖便毫不客氣的一腳踩在他的腳背上,看著霍彥琛此時那疼的皺眉的模樣,夏千暖就覺得心裏一陣痛快。


    幾個迴合下來,霍彥琛覺得自己的腳背都快被她踩斷了,低咒一聲,“該死,你故意的!”


    “是又怎麽樣。”夏千暖說的理直氣壯,然後毫不客氣的又是一腳,卯足了勁。


    畫麵有點滑稽有點好笑,夏千暖帶著得逞的笑意一腳一腳毫不客氣的踩上去,而霍彥琛卻隻能受著,那臉色盡是隱忍的憤怒卻又無從發泄。


    是個人都能看的出霍彥琛在讓著她,何曾見過霍總吃過這種悶虧卻又無可奈何的模樣,hu在場所有的員工心裏無不為夏千暖大大點了個讚。


    顧城看著舞場中央的二人,突然覺得她唇角的笑容好刺眼,霍彥琛眸中盡是化不開的寵溺,對她的縱容足以讓在場所有的女人為之動容。


    音樂結束,夏千暖疑惑的看著四周,除了自己所處的位置那道光束,仍舊一片漆黑,正準備放開搭在他肩膀上自己的手,霍彥琛突然一改之前的霸道,溫柔的將她摟在懷中。


    這又是玩的哪一出?


    夏千暖茫然的踮起腳尖,微仰起腦袋,這眾目睽睽之下他想做什麽。


    聞著她身上特有的淡淡清香,霍彥琛突然單膝跪在了地上,夏千暖一驚,條件反射的就想將他扶起來,“幹嘛?快起來!”


    霍彥琛勾唇,從懷裏掏出一枚鑽戒,以前不是沒有送過她戒指,可從沒有以這種方式送給她。


    “老婆,我們結婚吧。”


    是正式舉行婚禮的那種,像所有正常情人那般,由相愛漸漸步入婚姻的殿堂。


    夏千暖不可置信的捂住自己的嘴巴,看著半跪在地上的男人,眼圈也不知道怎麽搞的迅速紅了一圈。


    “霍……霍彥琛……”


    夏千暖仍然覺得有點不可置信,他這是向她求婚嗎?


    天知道,她以為這輩子都不會有這種,做夢都不敢想象的場景,夏千暖紅著眼,之前的不愉快通通煙消雲散,捂著嘴點了點頭。


    人群中頓時掌聲雷動,紛紛送去自己的祝福。


    霍彥琛站起身,正準備將戒指戴在她的手上,突然,整個大廳毫無預兆的燈光驟然一亮,原本熄滅的燈光在一瞬間通通亮了起來。


    原本熄滅的彩色led大的液晶顯示屏上突然傳來女人如銀鈴般的笑聲。


    “阿城…你看你看……我會遊泳了……你快看,嗬嗬……我終於會啦……”


    金色的海灘上,男人一隻手護著女人平坦的小腹,一隻手撐起她的胸部,好讓她整個人都可以輕鬆的浮在水麵上。


    女人一襲碎花性感三點式泳衣,男人隻著一條泳褲,親密無間的手把手交她如何遊泳,期間免不了身體的碰觸和摩擦。


    女人,自然就是夏千暖,而如此親密動作的男人卻不是霍彥琛,而且最近a市同樣的話題人物——顧城。


    畫麵一轉,鏡頭到了男人生日的時候,那時候的夏千暖剛成立工作室,親手為他製作了一套西裝,顧城深情款款的吻著她的唇,說愛她。


    再後來,就是幾張照片,不難看得出拍攝地點是在法國,女人一襲婚紗楚楚動人,而男人仍然不是霍彥琛,而是顧城,而照片上的時間,是在一年前。


    眾所周知,霍總雖然沒有辦婚禮,可結婚已經好幾年了,連兒子都已經七歲了。


    此時,偌大的會館寂靜無聲,就連顧城也意外的從自己的座位上站起來身,臉色冷如寒冰。


    是誰!


    叮當一聲……


    霍彥琛手中的戒指還沒來得及為她親手帶上,便掉落到地上,滾出好遠的距離。


    “霍……霍彥琛……”夏千暖看著他此時蒼白的臉色不安的拽著他的衣袖。


    霍彥琛機械的轉過頭看著她,他知道她和顧城在法國有過一段過去,他不去計較,因為當初確實是他對不起她,可如今如此真實而又血淋淋的看到這些過往,他,原來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在乎。


    原來,她的婚紗也為別人穿過,衣服也為別人做過,他們之間還有多少他不知道的事。


    “夠了。”霍彥琛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


    葉青見狀,立馬命人將顯示屏關掉。


    夏千暖看著他,什麽話也沒說,讓他在這麽多人麵前丟人,給他帶了這麽大一頂綠帽子,他一定非常生氣。


    可是……霍彥琛,我愛的人是你啊,他不是早就知道的嗎?


    霍彥琛此時的臉色蒼白,而她此時的臉色更是蒼白,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夏千暖失去了所有的應變能力,手腳冰涼的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看著他就這麽轉過身將她一個人丟在了舞池中央,夏千暖幾乎將自己的嘴唇咬破。


    她,無話可說。


    顧城看著此時一副快要暈倒模樣的夏千暖,正準備走過去,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顧城目光落到她此時頭頂正上方的巨大水晶吊燈,正以非常緩慢的速度在一點一點向下移動。


    “暖……暖暖……”


    突然,天花板處爆出一片刺眼的火花,顧城臉色一變,“暖暖!”


    他快,可有人比他更快!


    霍彥琛幾乎想都沒想,然後直接朝夏千暖撲了過去,緊緊將她抱在懷中。


    夏千暖看著他突然折返過來的身影還沒來得及高興,正在這個時候,天花板上大型水晶吊燈突然脫離了燈座,從天而降的一瞬間,整個會場沸騰了。


    人群中的尖叫此起彼伏,會場一片大亂。


    夏千暖隻覺得眼前一片火光,還沒反應過來便被霍彥琛護在懷中,撲在地上,緊接著一道巨大的壓力襲來,察覺到頭頂男人的悶哼聲,夏千暖整個人的大腦一片空白。


    巨大的鋼筋鐵骨砸下,伴隨的還有巨大的水晶吊燈,霍彥琛用力全身的力氣撐起自己的胳膊,以防壓到她。


    霍彥琛看了眼被自己安全護在懷中的女人,眸中柔情似水,她沒事,他護住她了。


    剛準備說話,吐出的卻是一口血水。


    夏千暖尖叫一聲,“霍彥琛!”


    突然眼睛被人用手蒙住,霍彥琛不想讓她看到自己此時的狼狽,這個女人本就迷信,更不想她有什麽陰影而胡思亂想。


    與此同時,整個會場火光四濺,電線起火,火花燃起了各種織布物,有人尖叫,又是發出痛苦的呻吟,整個會場猶如煉獄般慘叫聲此起彼伏。


    桌椅坍塌,會場被波及的人員一大片。


    “快,快疏散人群……”葉青手忙腳亂的指揮著,一邊指揮一邊向霍彥琛這個方向跑來,“霍總,你怎麽樣,救護車!”


    葉青看到此時血肉模糊的霍彥琛,臉色巨變,大聲唿救,“叫救護車,快!”


    眼前一片血紅,四周都是血腥味,那是他身上血的味道,一定是在做夢,對,她一定還在做夢,可是為什麽這次的夢怎麽也醒不了,以往這個時候,她都醒了啊。


    “暖暖…”顧城看著此時被霍彥琛護在身下的女人,雙眸布滿血絲。


    “把……把她帶走……”他快沒力氣了,背上頂著鋼筋鐵骨和水晶吊燈,“快…”


    霍彥琛吃力的說道。


    顧城看了他一眼,此時此刻沒有什麽比夏千暖的命更重要,剛挪動她的身子,夏千暖隻覺得腹部一陣抽痛,原來鋼筋鐵板生生穿透了霍彥琛的身體,正抵在她的腹部,那他是一種怎麽樣的疼啊。


    夏千暖隻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當她再次睜開眼睛,看著潔白的天花板恍若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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