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千暖是真的沒有聽過有什麽周年慶,疑惑的看了她一眼,“很重要的日子?”


    “天哪!”木瑤此時一臉見鬼的看著她,“你居然連你家公司的周年慶這麽重要的日子都不知道。”


    她應該知道嗎?


    見木瑤和安淺淺此時那副大驚小怪的模樣,夏千暖也不著急,突然手肘被人曖昧的碰了碰,“對了,你老公現在對你怎麽樣?”


    “還能怎麽樣,就那樣唄。”夏千暖漫不經心的說著將碎發別到腦後,看似麵無表情的小臉仔細觀察卻是爬上了幾朵不易察覺的紅雲。


    談話間,夏千暖放在手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你在哪?”


    一聽是霍彥琛,夏千暖看了眼木瑤和安淺淺二人特意轉了個身,“在尚飲茶樓和朋友喝茶,怎麽了?”


    “正好我路過,待會我們一起迴去。”


    “好!”


    甜甜的掛斷電話,夏千暖唇角溢出一絲笑意,安淺淺和木瑤二人見她笑的那副春花爛漫的模樣,心裏了然,笑著打趣,“喲,這才多久的時間就出來找人了,還真是如膠似漆呢。”


    “說什麽呢,他隻是正好路過。”夏千暖一邊說著一邊收拾自己的東西,叫來服務員把單買了,“你們再坐會,我先走了,有時間聯係。”


    出了茶館,出乎意料之外的是霍彥琛的車已經候在外麵了,見她過來,霍彥琛搖下車窗示意她上車。


    綁好安全帶,夏千暖看了他一眼,“怎麽這麽快就過來了。”


    “正好在附近談個項目。”看了眼手腕上的時間,“現在還早,有想去的地方嗎?”


    “超市。”


    “去超市做什麽?”


    夏千暖賣起了關子,催促他快點啟動發動機,“快點。”


    無奈的搖了搖頭,霍彥琛載著她到了就近的一家超市。


    夏千暖剛進來便熟門熟路的推了輛購物車,霍彥琛跟在她的身後始終保持著一步的距離。


    不過片刻的功夫,夏千暖便將購物車堆的滿滿的,快到結賬的時候,因為正值下班高峰期,所以在等候排隊的人數比較多,當聽到前麵爭吵的聲音之後,卻是莫名覺得一陣耳熟,條件反射的踮起腳尖向前麵看了看,當看清收銀台前麵的女人時,一張小臉頓時冷了下來。


    “你們欺負我們窮是不是,這個明明昨天還是對折,今天就恢複原價了,而且為什麽我的卷也不能用,去把你們的負責人給我找來。”


    “媽,算了,我們走吧……”


    沈曼文拉了拉固執的沈青,“您剛出院,這點錢我們也不缺。”


    “曼文,你在說什麽呀?他們分明就是看不起人……”沈青說著,便將自己購買的一桶油哐當一聲放在了收銀台上,“隔壁那家店才賣125,這裏居然賣189,這不是宰我們是什麽,當我們是冤大頭對不對?”


    沈青越說越覺得憤怒,越說越覺得有理,他們才不過買了幾樣東西居然要花252,而且這優惠券明明才過期一天,憑什麽不能用?


    “我要去物價局告你們!”


    收銀的那位服務人員此時也覺得很不可思,從業這麽長時間以來還沒見過這麽蠻不講理的客人。


    “這位女士活動已經說的很明白到今天截止,如果您不付款,請您不要耽誤後麵的客人,謝謝您的體諒和配合。”


    “你這是什麽態度,我要見你們的負責人。”此時沈青將農村潑婦的形象發揮的淋漓盡致,褪去了華貴的服裝,如今她就這麽大大咧咧的坐在收銀台上,居然覺得毫不違和。


    “媽!”


    沈曼文拉了拉沈青,因為周圍的議論聲和催促,臉色緋紅,顯然已經有了幾分難堪。


    “我們走吧……”


    沈曼文說著,正準備從錢包裏掏出三張一百塊的鈔票,卻被沈青眼疾手快的阻止,將她拉到一邊,用著隻有兩個人可以聽到的聲音小聲說道。


    “別給,像這種大超市這招我已經用了很多次,為了不影響生意,百試百靈。”


    “可是……”


    “別什麽可是不可是的,沒想到你這丫頭還有這麽多錢。”


    沈青目光落到沈曼文此時錢包裏僅有的500塊錢,然後將它們通通揣進自己的口袋,沈曼文看著此時空空如也的錢包隻剩下幾個硬幣,張了張嘴,終究什麽都沒說。


    “前麵還付不付賬,能不能快一點,我們趕時間。”


    “就是,看她女兒穿得人模人樣一副知書達理的模樣,母親怎麽這麽不講理。”


    “人靠衣裝馬靠鞍,你又不認識,誰知道啊,俗話說得好,有其母必有其女。”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沈青聽後,立馬豎起自己的食指指著對方罵道,“你誰呢啊,有種到老娘這邊來說,看我不撕爛你的狗嘴。”


    “潑婦!”


    人群中不知是誰罵了一句,沈青還想繼續,卻被沈曼文阻止了,“媽,算了算了。”


    說話間,負責人已經走了過來,在了解了事情的大致經過之後,帶著輕蔑的眼神掃了一眼母女二人,“超市有超市的規定,首先您的購物券確實已經過期了,不在有效使用期之內,另外如果您覺得別的地方的物價比我們這便宜,歡迎您去別的地方選購,消費者有選擇自主的權利。”


    那位負責人不卑不亢的說道,顯然對處理這些事情已經熟能生巧。


    沈青本以為對方會本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原則會給他們免單,卻沒想到這個負責人居然一點沒有可以商量的餘地。


    沈青見狀,所幸躺在了地上,玩起了一哭二鬧三上吊。


    “你們欺負我們是農村人,欺負我們孤兒寡母哪……我不活了,活了也被你們這些城裏人看不起,買個東西還要看臉色,我不活了……”


    沈曼文何曾嚐試過這種尷尬,看著此時躺在地上哭的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的沈青,目光落下四周,有嘲笑的眼神,有諷刺的眼神,更有甚者拿起手機帶著輕蔑的笑意在拍她們。


    沈曼文立馬別開了自己的側臉,想要將沈青拉起來,卻沒想到反被她一把推開,一不小心狼狽的四腳朝天跌坐在地上,頓時引起哄堂大笑。


    沈曼文此時幾乎將嘴唇咬破,強忍著難堪的眼淚,終於忍無可忍,“媽,如果你不走的話我就先走了。”


    “誒,曼文!”


    見沈曼文居然真的轉身離開,沈青看了一眼自己那一大袋的購物袋,正在猶豫不決中,突然聽到那個負責人開口。


    “如果這位夫人再這麽胡攪蠻纏下去的話,那我們隻有借助法律途徑了。”


    沈青一聽,立馬變了臉色,這負責人和自己以往見到的那一些都不一樣,顯然這次自己沒有將對方糊弄過去。


    看了眼沈曼文漸行漸遠的身影,沈青最終還是狼狽而逃。


    直到他們走後,霍彥琛才和夏千暖才從貨架的角落裏走出來,癟了癟嘴,夏千暖看了眼此時麵無表情的男人,“你怎麽不去幫她?”


    “我為什麽要去幫她?”霍彥琛看著她覺得有些好笑,伸手摟住她的肩膀,似是對她說似是自言自語,“沒想到這沈青的命居然這麽大。”


    “什麽?”


    夏千暖沒聽清,側過腦袋一臉疑惑的看著她,“什麽命大?”


    “沒什麽。”


    霍彥琛看著她,想了想還是覺得沒有必要告訴她,如果她知道他之前命人將沈清扔進了海中,豈不是和她之前所說的行善積德相違背。


    他不說,夏千暖也不深究,總而言之,霍彥琛現在和沈曼文沒有任何的牽扯是她理想中最好的結局。


    迴到霍家,原本夏千暖以為孫蘭芝和霍華德夫人會因為之前簽文的事情會對她有所芥蒂,卻沒想到之後猶如沒有發生過這件事情一般,不了了之。


    夏千暖知道霍老夫人和孫蘭芝有多迷信,可是能對她包容到這般地步,說不感動是假的。


    “霍總,少夫人,你們迴來了!”


    霍彥琛看著此時神色輕鬆的女人,正一臉愜意的坐在沙發上,脫掉鞋子,將腿高高的翹在沙發上,喝著下人為她剛榨的新鮮果汁,一臉滿足。


    霍彥琛放在手中的購物袋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胳膊。


    察覺到自己的得意忘形,夏千暖立馬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然後將自己喝剩的果汁放到他的唇邊,“辛苦你了。”


    霍彥琛也不客氣,仰頭一飲而盡。


    又是這種像摸貴賓犬的動作,霍彥琛條件反射的就想抓住她的手,他快,夏千暖更快,在他動作之前,夏千暖便一個閃步退開大幾步,走到樓梯口處。


    想偷襲她,沒門!


    這個女人!


    夏千暖偷偷摸摸的迴到房間,然後從衣櫥裏拿出一套西裝,搭配的還有襯衣和領帶,這些都是她親自為他設計量身定做的,從篩選布料到裁剪再到打板,甚至每個紐扣都是她親手縫上去的。


    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麽,夏千暖立馬將房門鎖上,以免他會突然闖進來,那麽這個驚喜恐怕就沒有了。


    恐怕連這個粗線條的男人都不知道明天是他的生日。


    將衣服小心翼翼的放進自己事先為他準備的禮盒中,不忘將自己剛剛從超市買來的生日賀卡放進去,還十分有心的紮個可愛的蝴蝶結,夏千暖自認為功德圓滿的將禮盒偷偷藏在了床底,這才走了出去。


    如果霍彥琛知道她去超市,隻不過是想買這張賀卡,才會因此買了那麽多沒用的東西做掩護,一定會無語到吐血。


    剛下樓,夏千暖唇角的笑意還來不及收斂,便看到客廳裏的蘇謹言正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如果不是礙於霍彥琛那警告的眼神,夏千暖絲毫不會懷疑他會立馬向他撲過去,然後像軟骨頭一樣黏在他的身上。


    “三哥,我求求你了,收留我一晚上好不好……我今天如果迴去,我老爺子一定會扒了我一層皮。”


    蘇謹言說著說著,就差用手指沾上口水點在眼睛上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啊,三哥,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蘇謹言捶胸頓足的趴在沙發上,那模樣讓夏千暖不經意間想到了今天在超市看到沈青的那種狀態。


    那浮誇的演技讓人刮目相看。


    霍彥琛斜睨了他一眼,“你當我這是災民避難所了?”


    整個a市,除了霍家,蘇家老爺子還有所顧忌,否則今晚無論他躲在哪裏,他都會死無全屍。


    “三哥,你今天如果不救我,我就……我就……”


    就了大半天,也沒就出個所以然。


    蘇謹言目光突然落到正在下樓的夏千暖時,頓時眼睛一亮。


    “三嫂,你可得幫幫我……”


    見他作勢就要向夏千暖撲過去,霍彥琛立馬眼疾手快將夏千暖護在懷中,“你離她遠點。”


    嚶嚶嚶……他沒有別的意思啊,蘇謹言可憐兮兮的咬唇看著夏千暖,睜著兩隻懵懂的眼睛眨啊眨的看著他,就差將兩隻手放在下巴上吐著舌頭了。


    “怎麽迴事?”


    “別說,不能說!”


    霍彥琛還沒說話,蘇謹言猶如受到了什麽刺激一般看著他,那眼神大有一種如果你敢說,我就和你魚死網破,同歸於盡的精神。


    目光又轉向夏千暖,那淒楚的模樣,居然有幾分我見猶憐的味道。


    “三嫂……”


    他越是這樣,夏千暖越是好奇,可人家左一句三嫂右一句三嫂的這樣叫著,“霍彥琛,你看他這麽可憐…”


    “你哪隻眼睛看到他可憐了?”


    霍彥琛看著蘇謹言此時那副惺惺作態的浮誇演技,她居然覺得他可憐。


    不過,看在夏千暖幫他說話的份上,霍彥琛勾了勾唇,隻是那眼底的笑意卻讓蘇謹言的心底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一般三哥這樣笑的時候,都沒好事。


    “我記得你從我這坑走過不下四輛限量級超跑。”那意思,不言而喻。


    “我,我全還給你!”


    “你知道我不要二手貨!”無論是女人還是車,他都不要別人用過的。


    “那……”蘇謹言開始裝傻,撓了撓頭發,“三哥難不成還想再送我一輛?”


    他對霍家的車庫可是向往已久,如果有機會能夠一飽眼福,想想都覺得興奮。


    蘇謹言愛車成癡,眾所周知。


    “我記得上個月你們蘇家機遇中得到了一株水晶蘭。”


    水晶蘭,莫不是傳說中的‘死亡之花’,據說十分珍貴,有價無市,通常生長在山坡海拔800—3200米人跡罕至的山林中,不說是能夠起死迴生的林丹妙藥,可也相差無幾。


    夏千暖一聽,頓時眼睛一亮。


    “三哥你的消息還真是靈通。”蘇謹言鬱悶的說道,肉疼啊肉疼,可即便如此,蘇謹言想了想,一咬牙,拍手成交!


    相對比被老爺子捉迴去和那個醜八怪結婚,他倒不如一頭撞死算了。


    迴到房間,夏千暖第一件事情就是問道,“蘇謹言到底犯了什麽事?”


    讓他居然不惜如此代價也要住進來。


    “沒什麽,隻不過酒後亂性,把女人肚子搞大了。”


    而且這個女人不是別人,還是蘇謹言一直遲遲不肯結婚的未婚妻,現在兩家人好不容易逮到機會,既然生米已經煮成了熟飯,自然會順水推舟,又怎麽可能會輕易放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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