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似乎也被沈曼文的這個舉動嚇得不知所措。


    “我……我不是故意的。”


    反應過來的沈曼文立馬走下樓梯將倒在血泊之中的夏千暖扶了起來。


    怎麽辦,怎麽辦。


    “曼文,你做什麽?”見她此時的動作,沈青立馬出聲阻止。


    “媽,她現在要去醫院。”


    “傻女兒,你瘋了。”


    警覺的看了眼四周,“先把她帶上樓。”


    沈青見沒人立馬架著夏千暖左閃右避的躲到自己房間。


    “媽?”


    沈曼文看著夏千暖此時額頭汨汨流出的鮮血,再這樣下去,她會死的。


    一時慌了神,沈曼文立馬用床單將她的傷口捂住,“曼文,我去把外麵地麵上的血跡擦幹淨。”


    沈曼文此時的大腦一片空白,她從沒有想要害過別人,如果不是被夏千暖逼急了,她也不會失手將她推下去。


    不過片刻的功夫,沈青便迴來了,看了眼此時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夏千暖,眸中溢出一絲陰騭的算計。


    老娘在道上混了這麽多年,難不成還怕她這麽一個黃毛丫頭。


    想要報警,哼,得有這條命再說。


    無論如何,這丫頭留不得,無論是為了自己還是沈曼文。


    沈青看了眼此時一直垂淚的沈曼文,想了想走了過去,“你不要擔心了,馬上天都要黑了,趁著沒人發現,我們趕快把她送出去,否則如果等別人發現了異樣……”


    沈青不敢再繼續說下去。


    “可是她……”


    “你放心,我有認識的朋友是開私人診所的,無論如何不管用什麽方法,這夏千暖不能再迴到霍家。”


    私人診所相對比於大醫院來說,對於病人的身份調查的沒有那麽嚴格,更何況……


    沈青目光含淚的看著沈曼文,“如果她醒來,不僅會追究我偷竊的事情,而且我不會輕易放過我們母女,曼文,這女人留不得。”


    “……媽?”


    沈曼文怎麽也沒想到沈青居然真的做出這種事情,她既然這麽說,難道是承認了之前她偷竊的事情嗎。


    “你怎麽可以這樣?”


    “我有什麽辦法,曼文哪……媽媽這些年也不好過,你也見識過那些借高利貸的人了,他們說如果我下個星期還不還錢的話就廢了我的一隻胳膊。”


    “我不是已經替你將高利貸還了嗎,怎麽……怎麽還不夠嗎?”


    隻見沈青眼神閃爍的看著她,“那隻是其中一家。”


    “那你還差多少?”沈曼文看著她所指的數字,“300萬?”


    沈青搖了搖頭,笑容有些勉強的說道,“3000萬,女兒你也知道那些王八羔子利滾利,我當初隻借了200萬,這才幾年的時間,居然給我翻了十倍都不止,女兒,算媽媽求你了,媽媽不能坐牢,昂?”


    沈曼文隻覺得大腦一陣眩暈,母女好不容易重逢她是怎麽也不忍心看著沈青遭受牢獄之災。


    似乎看出她的顧慮,“你放心,我們隻是暫時讓她消失一段時間,等我手頭寬裕了,我就把她的那些珠寶給贖迴來,到時候即使她要報警也沒有證據,女兒…媽媽求求你了,更何況……”


    沈青停頓片刻繼續說道,“更何況如果讓霍總知道你居然對他心尖上的女人下了如此毒手,你認為你這一輩子還有機會留在他的身邊嗎?”


    聽了她的話,沈曼文的臉色顯得越發的蒼白起來。


    “曼文,你是不是得媽向你跪下才可以啊……”


    說完,沈青真的跪在了她的麵前,沈曼文一驚,看了眼此時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沈青,“可是家裏都有監控,而且人就這樣不見了,怎麽可能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一聽有希望,原本跪在地上的沈青立馬又站了起來,“這你不用擔心,前幾天我就聽說家裏最近監控設備在做調試所以這兩天根本就沒有投入使用,而且之前她出去可是有目共睹的,就說她還沒迴來。”


    此時天色已漸漸黑沉下來,免得夜長夢多,沈青以最快的速度替夏千暖穿上沈曼文的衣服,再加上二人的身形本就比較相似,如今長發披散下來,當沈青扶著夏千暖穿過門外的保鏢根本就沒人查出異樣。


    此時躲在房間裏的沈曼文從未像現在這般忐忑過,不知不覺已經出了一身的冷汗


    不知道事情究竟進展的怎麽樣,直到雙手被自己搓的通紅才接到了母親的電話,這才偷偷摸摸的從小門走了出去,然後和她一起進來。


    手中拎著的還有一大包的購物袋,而此時的時間已經將近晚上的九點鍾。


    ………


    此時霍彥琛正埋首在一堆文件裏,感覺太陽穴隱隱作痛,吩咐秘書端來一杯咖啡,不過他不敢喝多,喝多了晚上就得吃安眠藥。


    咚咚咚!


    霍彥琛看了眼辦公室大門的方向,順手晃了下鼠標,logo消失,滿屏都是常人看不懂的數字,密密麻麻,顯示股市的近況。


    “現在什麽時間了?”


    霍彥琛疲倦的半躺在身後的真皮座椅上,用手按了按自己的眉心。


    “霍總,已經九點半了。”


    聽到來人的迴答,霍彥琛看了看手機,居然已經這麽晚了,剛站起身,原本放在桌角邊緣的咖啡一不小心掉落到地上,杯盞頓時變得四分五裂。


    “對不起,霍總,對不起,屬下馬上就收拾。”


    霍彥琛失神的看著自己掌心被燙起的一個水泡,沒由來的覺得一陣不安,可是這份不安從何而來,他不得而知。


    那名小秘書神色緊張的收拾好被打翻的咖啡,嚇得都要哭了,抬起頭卻見霍彥琛此時正擰著眉發呆。


    “你先下去。”


    “是!”


    霍彥琛拿起手機,想了想還是撥通家裏的電話,“暖暖呢?”


    “少夫人?”電話那頭的傭人也覺得很詫異,“少夫人好像從早晨出去後就沒再迴來,我們一直以為少夫人像平日那樣去公司找您去了。”


    “你說什麽!”


    這麽說她從早晨出去到現在都還沒迴來,霍彥琛立馬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她早晨大概什麽時候出去的?”


    “大概早晨八九點鍾的樣子……”


    霍彥琛幾乎想都不想掛斷電話,將手機調到通訊錄那欄找到夏千暖的號碼,再次將電話撥了過去,長久的無人接聽讓他不禁慌了神,直覺告訴他,夏千暖出事了。


    整整一夜的時間,整個a市所有的醫院所有的警局所有的賓館酒店,所有的記錄,甚至連各大汽車站,飛機場出境的人員名單通通查了一遍,都沒有她的任何消息,仿佛一瞬之間,她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蠢貨!”


    霍彥琛一腳憤怒的踹在了來人的膝蓋上,整整一列的保鏢嚇得大氣都不敢,噤若寒蟬的盯著地麵。


    居然連個人都找不到,霍彥琛此時猶如一頭憤怒的狂獅,雙目布滿血絲。


    “霍總,少夫人會不會已經迴去了?”


    不可能,他已經通知家裏,如果夏千暖迴去就給他迴電話,看了眼手腕上的時間,時針已經指在了中間位置,整整一夜的時間,她居然再次在他的眼皮底下消失了。


    以他的能力,沒有可能查不到她的蹤跡,除非有人故意將她藏了起來,而整個a市敢公然和他作對的人,除了顧城,他想不到第二個人。


    霍彥琛此時將拳頭捏的咯咯作響,顧城,他最好祈禱他沒有對她做出什麽,否則,他一定讓他生不如死。


    砰的一聲巨響


    顧城看著自己家別墅的大門居然被人用如此直接而又武力的手段衝開,顧城站在二樓的樓梯口處目光落到此時人滿為患的一樓大廳,目光最後落向霍彥琛身上,原本溫潤的眸子冷冷的眯了起來。


    居然還帶了這麽多人,還真是像他一如既往的做事風格。


    顧城扯出一絲冷笑,“霍總這個時間,有何貴幹?”


    話還沒說完,顧城便覺得太陽穴處傳來一道冰涼的金屬觸感,霍彥琛直接扣動扳機,二話不說,朝地上開了一槍算是警告。


    一個用力,霍彥琛揪住他的衣襟,“暖暖人呢?”


    提到夏千暖,顧城微微皺眉,無視他眸中的威脅和警告,“你又把她弄丟了?”


    “顧城,不要告訴我不是你!”霍彥琛逼近他,啞著嗓子顯然已經失去了耐心,“把人給我交出來。”


    “霍彥琛,你還真是可笑,人丟了你居然問我要,如果你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你還有什麽資格做他的男人!”


    顧城用力推開他,因為無法抑製的憤怒一拳重重的錘在了他的臉上,根本沒有顧及到他手中隨時可能走火的手槍。


    隨著又一聲的槍響,子彈穿過了客廳裏的電視液晶屏,瞬時變得粉碎。


    霍彥琛擦了擦唇角的血絲,反手還了他一拳,這個虛偽的男人有什麽資格來教育他。


    似乎隻要他們每次見麵幾乎都會動手,這已經成為了一種模式。


    霍彥琛的力道顯然要比顧城的力道大的多,顧城半撐起身子從地麵上爬了起來,眸中盡是對他的不屑和諷刺。


    根本沒有閑暇的功夫和他在這裏浪費,比起霍彥琛此時的狂躁,顧城顯然要冷靜許多。


    “霍總,房子裏我們都找過了,沒有發現少夫人的蹤跡。”


    聽到下屬的稟報,霍彥琛心裏此時說不上是失落還是慶幸,目光落到站在窗前同樣一臉凝重撥著電話的顧城,薄唇緊緊抿成一條直線,一雙深邃如墨的眸子陷入了沉思。


    難道對於夏千暖的失蹤他真的毫不知情?


    除了顧城,霍彥琛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麽,迴到霍家的時候,天色已經泛白。


    沈曼文看著此時坐在大廳內的男人,從未在他的臉上見過如此駭人的表情,那是一種來自地獄修羅般,讓人望之生畏的強大氣場,全身上下散發著駭人的寒氣,他冷如冰霜的眸子向自己掃來,不帶一絲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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