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腿扭傷了,到時候能跑就跑,如果跑不動就找個地方躲起來,我不會有事,剛剛去找信號的時候,我看到不遠處有個湖泊,到時候我就跳進去,你放心,我不會有事。”


    見她還不鬆手,夏千暖突然笑了,那笑容,木瑤一輩子都忘不了,看著她,抖落一大顆淚珠,連握住她裙擺的手都微微顫抖,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震撼。


    “好,等我們出去了,我請你吃冰淇淋。”


    夏千暖不知為何,隻覺得鼻子一酸,點了點頭,聲音也已經帶著隱隱的哭腔,“好,我要吃草莓味的。”


    說不害怕是假的,夏千暖剛出去,那隻狼齜了齜鋒利的尖牙,後腿微屈,前腿向前伸出,擺出一副向下俯衝的架勢,兩隻眼睛裏發出幽幽的兇光。


    夏千暖看了眼身後的木瑤,對她使了一個眼色,然後拔腿就跑,與此同時,木瑤便從另外一個方向衝了過去,一邊跑一邊哭…


    芷夏,你一定要沒事,一定!


    可是人的速度終究快不過狼,才不過短短的幾秒鍾,夏千暖便覺得大腿處一痛,那隻狼輕而易舉的便將自己的獵物捕捉到手,由於慣性的作用,夏千暖失去平衡,整個人摔倒在地,頭部重重的撞擊在了一塊岩石上,很快失去了意識。


    當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四周仍是一片漆黑,夏千暖突然想到了什麽,立馬驚的坐了起來,才發現自己此時大腿處傳來撕裂般的疼痛。


    她是不是被咬死了,可是,如果人死了,為什麽還會覺得痛。


    一滴冷汗順著額角滴落下來,難不成那隻狼突然對她沒了食欲,還是老天開眼發生了奇跡,無論如何,她沒死不是嗎?


    她就知道她的命大,夏千暖扯了扯唇,剛想站起來卻發現自己一動不能動,雙手剛準備撐在地麵站起來,卻觸摸到了一個溫熱的物體。


    夏千暖嚇的一驚,待反應過來的時候目光落到地上渾身是血的男人,立馬爬了過去。


    “阿……阿城?”


    夏千暖不可置信的看著此時全身上下傷痕累累的男人,白色的襯衫已經被血跡浸透,胳膊和胸口處的傷口深可見骨,俊眉深鎖,似乎在極力隱忍著什麽巨大的痛苦。


    夏千暖不可置信的將他抱在了懷中,讓他的頭枕在自己的胳膊上,怎麽也不會想到居然會在這裏遇上他,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原來世間真的不可能有奇跡,是他救了她嗎?


    “阿城?”


    夏千暖看著他此時越漸蒼白的臉色,鼻子一酸,眼淚就跟著掉了下來,“阿城,你別嚇我,你醒醒……”


    看著他身上的傷口,顯然是被狼咬的,如此可怖而又駭人,她失去意識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麽,夏千暖無法想象他是如何將自己從一頭野狼的口中救了下來,也無法想象他一個人和一隻狼肉搏的場景。


    想著想著,夏千暖隻覺得眼睛酸澀的厲害,“阿城……你別嚇我……你醒醒……”


    叫了他許久都沒有反應,夏千暖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麽,立馬緊張的讓他平躺在地上,然後將耳朵貼在他的胸口。


    還好,還好還有心跳,夏千暖哽咽著用手背擦了擦眼淚。


    他還沒死,太好了。


    當她正準備抬起頭的時候,突然,一隻大手按在了她的腦袋上,夏千暖的腦袋又被他按了下去,緊緊的貼在他的胸膛。


    他此時強而有力的心跳讓她眼淚莫名落得更兇了。


    “暖暖……”


    他的聲音此時沙啞的厲害,帶著幾分心疼,用著自己沾滿血跡的指尖替她將眼淚抹去。


    “別哭,我會心疼。”


    聽到他這麽說,夏千暖的眼淚卻是落得更兇了,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麽,夏千暖立馬擦幹眼淚,收起臉上原本的表情,變得冷漠而又疏離。


    “你怎麽會在這裏。”此時,她已經恢複了之前對他一貫冷漠的態度,“你派人跟蹤我?”


    此時的她和之前的她判若兩人。


    “擔心你。”


    張了張嘴,夏千暖看著顧城此時含笑的雙眸,心裏五味雜陳,說不出來什麽感受。


    “是你救了我?”


    明明是問句,可夏千暖卻是異常的篤定,她不是鐵石心腸的人,更何況這個人不是別人,還是他。


    夏千暖幾不可聞的道了聲謝。


    可也僅此而已,便別開自己的目光。


    看她此時的模樣,顧城絲毫不懷疑如果她的腿能走,她一定頭也不迴的轉身離去。


    “你是為了救我受了傷?”


    聽了她的話,顧城輕笑一聲,然後支撐著自己的胳膊坐了起來單腿屈膝,一個用力扯開自己的襯衫袖子,將夏千暖拉了過來。


    微微掙紮幾分,夏千暖還是被他用力拽了過去


    “你的腿受傷了。”


    血跡一直蜿蜒到腳踝,顧城不顧她的反抗,拽著她的腳踝將她托了過來,卻又很好的控製著力道,並沒有真的弄疼她。


    夏千暖的目光落到他此時比自己還要嚴重幾倍的傷口上,皺了皺眉,“我沒關係。”


    他醒來的第一件事情居然是擔心她的傷口想要替她包紮,夏千暖看著他有些複雜。


    他,為什麽還要對她那麽好。


    顧城,你難道還不明白嗎,我們之間根本不可能,這一輩子都不可能!


    夏千暖將頭別到一邊,看不清她臉上任何的表情。


    顧城自然察覺到他醒來前後這個女人對他態度的轉變。


    她明明還是關心他,在乎他的,為什麽總要表現的這麽疏離。


    顧城將她的裙子褪到大腿根部,原本白皙的肌膚上赫然出現的猙獰傷口讓顧城心裏沒由來的一疼。


    “可能會有點疼,忍著點。”


    顧城話音剛落,夏千暖便疼的悶哼一聲,讓他不由得又放柔了自己包紮的動作。


    一係列動作下來,顧城已經出了一層的冷汗,咬牙扯下自己的另一邊袖口這才開始替自己包紮。


    看他此時吃力的動作,夏千暖的眸光微閃,終究還是心軟了,沉默著奪走他手中的布條。


    顧城垂眸看著此時女人近在咫尺的小臉,她微垂的眼睫微微抖動,落下一大片的陰影,白皙的肌膚吹彈可破,一張小臉此時神色認真的替他包紮著胳膊。


    情不能自已,顧城瞳孔一滯,明知道她會拒絕,還是不可控製的俯身含住她的唇。


    小心翼翼帶著試探,他吻她的時候,習慣性的一隻手輕撫她的臉頰,溫柔而又纏綿。


    夏千暖看著突然放大的俊臉,幾乎條件反射的將他推開。


    用力的擦了擦被他吻過的唇瓣,夏千暖看著他的眼神那麽疏遠而又排斥。


    顧城心裏苦澀一笑,漆黑的眸子就這麽凝視著她,許久!


    “暖暖,我就真的讓你這麽討厭?”


    天知道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心裏仿佛被人用力刺了一刀,鮮血淋漓,


    “是!”


    “那你之前看我受傷,又為什麽落淚?”


    原來,他早醒了。


    夏千暖不想再和他繼續這個話題,不知為何突然想到了之前雜誌頭條事件,世界上哪有這麽巧合的事,他剛吻她,就被狗仔拍了下來,甚至第二天就被刊登出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她不覺得那次隻是一個意外,如果說這件事情和他沒有關係,夏千暖說什麽也不信。


    對他過去所做的種種事情,夏千暖早已經有了戒備之心。


    “你去哪?”


    見她一瘸一拐的想要離開,顧城捂著自己的胸口吃力的站了起來。


    “木瑤還不知道怎麽樣,我去找她。”


    “她沒事!”


    聽了顧城的話,夏千暖轉過頭一臉詫異的看著他,什麽意思。


    “她現在應該已經安全了,你如今該擔心的應該是你自己。”


    或許是天意,或許是巧合,顧城等人剛進山不久,便遇到慌不擇路的木瑤,所以這才及時找到了夏千暖將她救了下來。


    天知道隻要他再晚來一分鍾的話,他可能真的會失去她了。


    想到這裏,顧城的臉色又是一白,用力的將她抱在懷中。


    夏千暖微微失神,察覺到男人微微顫抖的身子,然後不著痕跡再次的推開他,她的意思顯而易見,並不想再和他有再多的交集。


    和他刻意保持一段距離之後,夏千暖抱了抱自己的胳膊,一天沒吃東西,再加上流了這麽多的血,如今時間站久了居然有些體力不支。


    見她一副快要倒下的樣子,顧城立馬走過去,在她倒下的一瞬間接住了她,這次她沒有再推開他,因為她已經沒有任何的力氣。


    “我們就在這裏休息一會,應該搜救隊很快就會過來。”


    見她沉默,顧城歎了口氣脫下自己還算幹淨的外套撲在地上讓她坐下,然後主動離她遠遠的坐在另一塊石頭上。


    夏千暖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眼地上他為自己撲上的外套,眼前漸漸變得朦朧起來。


    夏千暖將自己抱成一團,明明應該很害怕的,而此時她的內心卻是出奇的安靜,眼角的餘光看了眼顧城,見他此時正向她這個方向看來,立馬收迴自己的目光。


    顧城察覺到她逃避的眼神,漏出一絲苦澀的笑意。


    夏千暖此時的心裏說不出什麽感受,而顧城的目光從始至終都未曾從她身上挪開過。


    不知過了多久,或許是由於困倦,又或許是由於疲憊,就在夏千暖快要昏睡過去的時候,身子突然一暖,已經被人擁在懷中,廢力的睜開眼睛,夏千暖也隻清醒了三秒鍾的時間,便一頭載倒在了他的懷中不省人事。


    這個女人,為什麽要這麽倔強,到這種時候還要硬撐。


    顧城看著她此時蒼白的臉色,伸手憐惜的撫上她的臉頰,“我該拿你怎麽辦才好?”


    這個女人的心,難不成是石頭做的不成。


    顧城緊緊的將她抱在懷中,用盡全身的力氣。


    “顧先生,現在離開嗎?”


    就在夏千暖暈厥後的不久,顧城身後出現幾位著裝幹練的保鏢,很顯然,他們早就已經過來了,隻是沒有現身而已。


    目的顯而易見。


    “不急。”


    拿來醫藥箱,顧城看了眼身後的保鏢,後者立馬會意背過身子,顧城這才重新掀開她的裙子,解開之前的包紮替她消毒,處理完,顧城剛準備將她抱起來,卻不防牽扯到自己的傷口,疼的他支撐不住半跪在地上,可即便如此,懷中的女人仍舊穩穩的被他抱在懷裏。


    “顧先生,您受傷了,不如把夏小姐交給……”


    畢竟對於一個本身就身受重傷的人來說,根本負荷不了一個成人的體重,這樣隻會傷上加傷。


    隻見那名保鏢原本隻是好心的想要接過他手中的夏千暖,卻因為他一記淩厲的視線收迴了手。


    “不用!”


    顧城抱著她再次艱難的站了起來,看了眼此時天邊快要泛白的天空,又看了眼此時懷裏的女人,握緊自己的拳頭,目光落到不遠處陡峭的山坡,幽深的眸子一片漆黑。


    誰都不能將她從自己的身邊搶走,誰都不行!


    “顧先生!”


    保鏢見顧城抱著夏千暖朝著山坡的方向走了過去紛紛跟上前去。


    顧城看了眼身後的保鏢,然後用眼神製止了他們的動作,他自然不會愚蠢到要自殺,隻不過如果不這麽做,他甚至連一絲挽迴她的可能都沒有。


    他沒忘記她剛剛醒來的時候,因為擔心他的傷勢而害怕到痛哭的模樣。


    讓她平躺在地上,顧城溫柔的吻了吻她的唇,舌尖輕輕描繪著她姣好的唇形,虔誠而又溫柔,猶如嗬護一件昂貴的瓷器,不知過了多久,顧城才放開了她。


    伸手溫柔的替她將略顯淩亂的發絲別到腦後,溫熱的大手來到她的腹部,總有一天,他會讓她心甘情願成為自己的女人,為自己孕育屬於他們的孩子,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他不想強迫她。


    看了眼不遠處陡峭的山坡,顧城突然想到了一句話,置之死地而後生。


    …………


    清晨,天色剛亮,青鬆鎮便送來了二位重患,即使是行醫幾十年的老醫師也沒見過受傷如此嚴重的人,尤其是是那個男人,全身上下多處骨折不說,單是大大小小的傷口就不計其數,沒人知道他究竟經曆了什麽。


    過了一夜,沈曼文的情緒明顯要穩定了許多,霍彥琛看著剛剛睡下的女人,打開房門剛走出去,便見走廊盡頭約莫十幾位醫護人員推著手術車,神色凝重的快速經過自己身邊。


    霍彥琛皺了皺眉,掃了眼手術車上的二人,女人被男人緊緊的護在懷中,看不清原本的麵貌,而男人全身上下都被鮮血浸濕,隨著手術車的前進,潔白的地麵一道豔紅的線直伸走廊盡頭,很顯然那條線是那個男人身上的滴落的鮮血。


    收迴自己的目光,霍彥琛朝著相反的方向走去。


    “哎喲…真是造孽啊,你們看到了沒,據說剛剛送到搶救室的人是被搜救隊剛剛從珞加山救迴來的,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救得活……”


    “可不是,聽說那男人兇多吉少,你看這血流的,這好好的人怎麽跑那地方去了……”


    眾人百思不得其解,有誰不知道珞加山在當地是禁地,就是三歲的娃娃也知道那地方不能去,因為大人總是在孩子調皮的時候恐嚇他們如果不聽話,就把他們扔到珞加山喂狼。


    “我剛剛正好在外麵,那個女人倒還好,你說這要是活一個死一個,那女人可不得哭死,聽說那男人到死都不肯鬆手,這不沒辦法,兩人一起推進了手術室。”


    “我也聽說了,據說那男人是被狼逼的抱著這個女人跳了崖,天哪,這人的命還真是大。”


    “可不是,奇就奇在聽說那女人隻是受了點皮外傷,倒是那男人,全身多處骨裂不說,單是身上被狼撕扯的傷口就不計其數,聽說連血都快流幹了呢……”


    說著,隻見站在醫院搶救室外病房門口的那幾個婦人都駭然的抱了抱自己的胳膊,仿佛是自己親身經曆一般。


    “我說這個男人一定很愛這個女人,很顯然,這個男人為了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人是拿自己做了墊背,這是用自己的生命在給她創造生的條件。”


    這是有多大的愛才能做到如此。


    說著,那幾人便兀自抹起了眼淚。


    聽到身後那幾位婦人的談話,霍彥琛嘲諷的勾了勾唇,原本以為是出了車禍,卻沒想到居然是這種情況,他可不認同那幾位婦人所說的話。


    如果那個男人真的愛那個女人,又怎麽會讓她置身險地,說到底,還是那個男人無能!


    如果是他,他絕對不會讓夏千暖發生這種意外。


    這樣想著,霍彥琛已經走到了電梯口處,小鎮雖小,可醫院樓下的設施還算齊全,買了早飯上來,沈曼文已經醒了。


    看著在自己病房忙碌的男人,沈曼文從沒想過有一天他會親自照顧自己。


    感動的接過他遞過來的早飯,沈曼文道了聲謝,眼睛因為昨天的事情哭過到現在還腫的厲害。


    與此同時,搶救室內


    夏千暖除了當年自己母親去世的那晚,從沒有像現在這般哭過,痛徹心扉,撕心裂肺。


    男人的手仍舊緊緊的攥住她的手,用了生命的力量,即使眾人已經嚐試了所有的方法,可結果都是無濟於事,顧城就是不鬆手。


    “很抱歉,我們已經……盡力了。”


    夏千暖聽到醫生的死亡判決書,怎麽也不相信,失控的放聲咆哮起來,“什麽叫做已經盡力了,阿城怎麽可能會死,怎麽可能,他明明之前還好好的,庸醫,全部都是庸醫,我要告你們,阿城不會死,不會的,不會的!”


    “您,節哀順變。”


    一排醫生在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紛紛惋惜的歎了口氣,然後朝著死者的方向深深的鞠了一個躬。


    夏千暖大腦一片空白,看著還在緊緊握住自己手的男人,不可控製的大哭了起來。


    怎麽會是這種結局,夏千暖此時哭的快要暈厥,可躺在手術床上的男人仍舊一動不動,臉色蒼白到透明。


    怎麽可以這樣,如果早知道這樣,她就不會說那麽多惡毒的話故意氣他,如果早知道這樣,她一定告訴他,她沒有真的討厭他,她沒有恨他,真是因為太在乎了,所以才會想要和他保持距離,因為他想要的,她給不了啊。


    “對不起……對不起……阿城……對不起……你不要嚇我……我好怕……”


    夏千暖此時的哭聲越來越小,很顯然是傷心過度,在手術室的醫生看到她此時搖搖欲墜的模樣,紛紛出聲安慰。


    “人死不能複生,您愛人在天之靈也不願看到您這樣,逝者安息啊……”


    死?死了嗎?


    不會的,不會的,夏千暖趴在他的身上,“阿城,我知道,你不會有事的,對不起……我知道的……你快醒過來好不好,醒過來,我再也不和你生氣了……我錯了……阿城,我真的知道錯了……我求求你……”


    見者落淚,聞者傷心,有的淚淺的女護士抹了抹眼淚,將眼睛別到一邊,不忍心再看。


    “阿城,你醒過來好不好?”


    夏千暖趴在他的身上,明明之前這裏還有心跳的,怎麽這會就沒了呢,夏千暖抬起頭看著他此時緊閉的雙眸,依舊那麽英俊的五官,可是他再也不會睜開眼睛看著她了。


    想到這裏,夏千暖深深的閉上了眼睛,一大顆眼淚滴到他的臉上,帶著幾分祈求和撒嬌,“阿城,別睡了,起床了,天都亮了……”


    滴……


    夏千暖不可置信的看著心電監護儀上再次跳動的波形,顫抖著聲音高聲叫到,“醫生,醫生!”


    看著原本已經被宣判死亡的男人再次恢複了生命體征,甚至連醫護人員都覺得不可思議,互相對視一眼然後以最快的速度進行急救。


    從始至終,男人的手都緊緊的握住她的手,終於在搶救了近一個小時之後,夏千暖看著再次恢複正常的心電監護儀,不可置信的捂住自己的嘴巴失聲的哭了出來,可是又害怕吵到他,因此夏千暖不斷壓抑著自己的哭聲,兩隻手緊緊的捂住嘴,可還是控製不住的溢出了一絲聲音。


    察覺到他原本握著自己的手指動了動,夏千暖立馬哽咽的輕喚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阿城……阿城……”


    聽到她的聲音,顧城幾乎用盡全身的力氣這才睜開眼睛,目光落到她此時紅腫不堪的眼睛,勾了勾唇,想要給她幾分安慰。


    “暖暖,你說的話我都聽到了,說……說話算話…以後可不許再……生我的氣了。”


    他虛弱之極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明明隻是這幾個字,顧城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夏千暖看著他,用力點了點頭,“我以後再也不會生你氣了…你也不準嚇我了……”


    顧城抬起手替她擦了擦眼角的淚珠,剛做完這個動作,便又暈了過去。


    “醫生!”


    見他又暈了過去,夏千暖害怕的看著醫生。


    “隻是暫時暈了過去,現在已經沒事了,真是奇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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