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千暖將牙齒咬的的咯咯作響,不怒反笑。


    “霍總您這是什麽意思?我初來貴地,如果有得罪您的地方,請您多擔待,也不至於使用這種下作的手段來對付我這個小女子。”


    霍彥琛目光死死的鎖定她,想從她的眸中看出一些破綻,緩緩向她逼近幾步,夏千暖條件反射的後退一步。


    “對你我並沒有惡意,相反,因為你的外貌讓我對你很有好感。”


    這個混蛋。


    夏千暖別開他此時灼熱的目光,“如果我不答應又怎麽樣?”


    左右不過就是一個小工作室而已,大不了不要了,她生平最討厭的就是別人威脅她。


    “當然,你有選擇的權利,不過我霍彥琛從來不會強人所難。”


    說她不是她,霍彥琛怎麽也不相信,沒有胎記又如何,他的感覺不會錯,她就是她,或許隻是失憶了,所以她暫時忘記他了,沒關係,隻要他記得她就夠了,隻要她還活著,他已經別無所求,他會讓她再次愛上他。


    夏千暖風情萬種的笑出了聲,“霍總,您看我這眼神,不會把我看成是您亡妻的替身了吧,如果真的是這樣,恐怕要讓您失望了。”


    夏千暖停頓片刻,“我己經結過婚了,怎麽,您調查的結果沒有這條消息嗎?”


    霍彥琛聽到她的話之後,立馬側頭看了她一眼,“是誰?顧城?”


    “這個恐怕沒有告訴您的必要,至於您的小少爺,我在國內呆的時間不會很長,如果您不怕他的病情惡化,我是無所謂,畢竟是你兒子又不是我的兒子。”


    夏千暖說的雲淡風輕,仿佛真的事不關己的模樣。


    “這麽說你答應了?”


    對於她的決定,霍彥琛沒有覺得絲毫的意外。


    “我沒必要和錢過不去,不過我可事先聲明,我在國內的時間不會超過一個月,如果一個月之後您的公子還是沒有起色,那我就愛莫能助了。”


    夏千暖聳了聳肩,“怎麽樣?”


    “好。”


    二人達成共識,夏千暖自然不會忘記設計稿的事情。


    以霍彥琛雷厲風行的行事作風,第二天便將事情擺平了,而她,也莫名其妙成了hu旗下的一個知名品牌服裝設計師,而之前發布會上的那件服裝自然就是出自她之手,如此一來,還真是狠狠打了那一群吃瓜群眾的臉。


    “芷夏,你真的要給人看孩子?”


    安淺淺仍舊一臉吃翔的表情,“有沒有搞錯啊,你是不是生病了,我看看,沒發燒啊。”


    夏千暖將她放在自己額頭上的手拿開,正在收拾行李的手微微一頓,側眸看了她一眼,“我現在很清醒,除此之外,你還有更好的辦法嗎?”


    安淺淺語塞,一時之間卻又不知道如何辯駁,“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這怎麽能讓人不多想。


    “淺淺,你怎麽不去寫小說。”


    知道她是在打趣她,安淺淺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你就不怕你家顧城吃醋。”


    提到顧城,夏千暖的表情果然有片刻的僵硬,垂下眼簾掩蓋住眸中的情緒,“我不會做對不起他的事情。”


    在感情的世界當中,她一直就很簡單,愛了就是愛了,不愛就是不愛。


    一如當初,她義無反顧的選擇留在霍彥琛的身邊,是他親手將她推開。


    她不是忘恩負義的人,夏千暖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當初汽車爆炸之前因為自己的腳卡在了車座椅上,顧城緊緊抱住她說過的一句話,他說,“暖暖,要死一起死,我不會丟下你一個人。”


    也正是他的堅持,在千鈞一發之際二人和死神擦肩而過,昏迷前夏千暖唯一的意識就是如果有來生,她一定要嫁給他。


    昏迷的那一年裏,在無數個黑夜,她總能聽到耳邊男人低聲的呢喃,似泣似訴。


    “芷夏?芷夏?”


    安淺淺拽了拽她的衣袖,沒想到她在這光天化日之下居然也能失神。


    聽到她的聲音,夏千暖這才反應過來,“我走了,有事給我電話。”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安淺淺疑惑的撓了撓自己的頭發,這韓芷夏真的是越來越奇怪了。


    剛到酒店門口,霍彥琛的車便在樓下候著,見她下來,立馬紳士的替她打開車門,夏千暖彎腰坐了進去,也不客氣,始終帶著官方式淺淺的笑意。


    狹小的空間內,二人甚至連彼此的唿吸都可以聽的一清二楚。


    夏千暖微閉起眼眸,盡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也不去看他,可即便如此,夏千暖還是察覺到身側之人那灼熱的視線幾乎想要將她吞入腹中。


    秀眉微蹙,夏千暖將頭別到靠近窗戶的位置,“霍總,你再這樣看著我,我可真的要跳車了。”


    夏千暖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


    “韓小姐,想不想聽聽我和我妻子的事情?”


    勾了勾唇,夏千暖緩緩睜開假寐的眼睛,一雙眸子布滿了好奇,“好啊!”


    “我很愛我的妻子,可是我卻誤會了她親手將她推到了別人懷中,現在我很後悔,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不會讓她再從我身邊離開。”


    夏千暖撲閃撲閃眨著一雙大眼睛,“霍總,您妻子現在在哪?如果她知道您有這種誠意,一定會原諒你的。”


    “她死了。”霍彥琛的目光死死的鎖住她,沒有錯過她神色中一絲一毫情緒的變化,可讓他遺憾的卻是,她的情緒在聽了他的話之後有任何的波動。


    “抱歉,我不知道。”


    夏千暖一臉同情的看了他一眼,“節哀順變。”


    說完這句話便帶上耳機繼續假寐。


    霍彥琛見她此時的動作頓時黑了臉,車廂內一度陷入異常尷尬的氛圍。


    很快便到了霍家的別墅,當房子裏的人看到夏千暖的一瞬間,在坐的所有人震驚的幾乎都說不出話來。


    “少……少……少夫人!”


    小翠最先反應過來,紅著眼立馬抱住了她,“小翠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少夫人您呢,這些日子,您都去了哪了,小少爺想你都快想瘋了,迴來就好,我去通知小少爺,少夫人迴來了。”


    似乎聽到樓下的動靜,孫蘭芝和沈曼文幾乎同時下了樓,當看到站在大廳中央一臉茫然的夏千暖時,孫蘭芝的眼眶沒由來的紅了一圈。


    “暖暖,這幾年你去了哪?你知不知道我們都很擔心你?”


    沈曼文看著此時孫蘭芝對夏千暖如此熱絡的態度,心裏很不是滋味,她雖然沒有見過夏千暖本人,可是她比照片中看起來的還要漂亮。


    夏千暖麵色尷尬的看著眾人的反應,“抱歉,你們認錯人了,我不是你們口中的那位夏千暖夏小姐,我叫韓芷夏。”


    尷尬的將孫蘭芝的手從自己的手上拿開,夏千暖擠出一絲笑容,然後躲在霍彥琛的身後不語,在外人眼中,她的表現確實猶如第一次到這個家裏來一般。


    沈曼文咬唇尷尬的站在樓梯口處,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直到夏千暖的目光向她看來,沈曼文才硬著頭皮走過去。


    隻一眼,夏千暖就能看得出沈曼文是一個非常知書達理的女人,她有著自己身上所沒有的溫婉氣質,長發規矩的束在腦後,一身端莊的連衣裙將她襯托的更加得體大方。


    “你好,我是……”


    一時之間,沈曼文居然不知道該怎麽介紹自己。


    “她是我找來負責照顧孩子的。”


    夏千暖自然沒有錯過沈曼文在聽到霍彥琛說出這句話時候,眼底流露出的黯然,心裏了然。


    “霍少夫人,初次見麵你好,我是韓芷夏,你可以叫我芷夏。”


    對於她的這個稱唿,沈曼文意外之餘更多的是震驚,偷偷看了眼霍彥琛,隻見他此時的眉宇間已經帶了幾分不悅。


    “難道……我說錯了?”夏千暖疑惑的看了看霍彥琛,又看了看垂頭不語的沈曼文,“難道一個單身父親找來照顧自己孩子的人,不是他的妻子嗎?”


    夏千暖一臉疑惑而又天真的看著霍彥琛,還是她理解錯了?


    正在思考間,夏千暖突然聽到樓上傳來一道稚嫩的童聲,帶著無以加複的驚喜和震驚,“媽媽!”


    這一聲媽媽差點讓夏千暖哭了出來,好在她背對著霍彥琛,並沒有讓他發現異樣。


    三年不見,原本隻到她腰部以上的夏子霆如今已經到了她的胸口,圓鼓鼓的小臉褪去了嬰兒肥變得更加精致,看著突然撲到自己懷裏的夏子霆,夏千暖生生忍住了想要將他狠狠摟在懷裏的衝動。


    “媽媽,媽媽,我以為你去世了,你這幾年為什麽不來找我,你是不是生病了所以才忘記了開心,媽媽,我好想你……”


    即便強忍,夏千暖的眼眶還是不由得紅了一圈,在眼底一遍一遍警告自己千萬不能在這種時候穿幫了,忽略掉內心的情緒和心疼,夏千暖一個用力推開他,然後微微彎下身子,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小朋友,你認錯人了喲,我叫韓芷夏,你可以叫我韓阿姨。”


    摸了摸他的小腦袋,夏千暖說的一臉無奈。


    “韓……阿姨?”


    “是啊,我真的和你媽媽長得很像嗎?”夏千暖摸了摸自己的臉,笑的尷尬,“好像你們這裏的所有人都這麽說。”


    她此時無知的笑意讓一個七歲的孩子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什麽像,她分明就是媽媽,不安的拽了拽她的手,“媽媽,你怎麽了。”


    她是不是又想拋棄他?


    “好了,今天我帶她過來就是想讓她照顧你,開心,她不會離開。”


    話是對著夏子霆說的,可他猶如根本沒有聽到他的話一般,七八歲的孩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夏千暖不過也就1米六五,或許是遺傳了霍彥琛的基因,夏子霆的身高明顯要比同齡的孩子高出許多。


    夏千暖盡量不讓自己的目光落在夏子霆的身上,否則她還怎麽讓霍彥琛徹底放鬆對她的警惕,沒錯,這次她的目的不僅僅是解決自己工作上的問題,還想帶走孩子。


    “霍總,這一個月我睡哪?”


    本來安排的客房是在夏子霆臥室的旁邊,可如今看到夏子霆看夏千暖的眼神,霍彥琛臨時改變了主意。


    一路上,夏子霆都拽著夏千暖的裙擺,似乎生怕她下一秒就會消失不見。


    “這裏?”


    當夏千暖看清裏麵的布置之後,笑容有些牽強。


    清一色銀灰色主色調,甚至連被子都是銀灰色,整個房間給人一種莫名的壓迫感,夏千暖自然知道這是誰的房間,可還要裝出一臉無知,“這個房間好像是男人住的。”


    “這是客房。”


    霍彥琛開始睜著眼睛說瞎話,而跟在他們身後的沈曼文自然將他們的話都聽在耳中。


    夏千暖的眼皮沒由來的跳了跳,走到衣帽間,清一色男士的襯衫和西裝,還有那一塊塊價值不菲的皮帶和手表。


    “霍總,您在和我開玩笑?”


    普通的客房會擺放這麽多男人用的私人物品?


    霍彥琛的目光落到一旁沉默不語的沈曼文,後者立馬解釋,“因為不知道你會什麽時候迴來,所以你房間的東西我一直都給你備著。”


    沈曼文說的極為小心翼翼,雖然她在歐洲和霍彥琛可以算得上是從小一起長大,可她畢竟是霍老收養的義女,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比起青梅竹馬她更像是他的貼身女仆。


    沈曼文心裏清楚,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也了解霍彥琛,他不會隨便的挑選一個女人去照顧他的兒子。


    比起一般的女人,他會更相信她,因為她不會奢求霍家少夫人這個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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