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華梅的聲音很輕很輕,透著恐懼與絕望,龍千絕的人雖然沒有傷她分毫,可是在那種極度緊張的高壓勢下,她把什麽都交待了。


    白麓絕望的閉上的眼睛,直至男人低沉醇厚的嗓音從頭頂上方逸來:“麓妃,你還有什麽話可說?”


    白麓緩緩的睜開眼,此時男人已經離開座位,走到了她的麵前,女人漂亮的杏眸此刻少了幾分柔意,多了幾縷冰寒,冷冷的注視著眼前男人的眼睛,清冷的嗓音不帶一絲情感,冰冷出聲:“沒錯,從頭到尾就沒有孩子,這一切都是一場騙局……”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龍千絕的這一巴掌甩得還真不輕,讓剛剛站立起來的女人,又是一個踉蹌的跌倒在地,臉上印上五道清晰的痕,瞬間紅腫一片。


    “竟然把本王當猴兒耍!”龍千絕充滿戾氣的低吼聲幾近咆哮,若說心中沒有失落那是騙人的,這段時間所有的事情幾乎都擠到了一塊兒,內心各種煩躁,前幾日他內心的怒火就已經瀕臨到了爆發的邊緣,各地災情、老佛爺中毒、麓妃流產、赫連素心失蹤,緊接著又發現了麓妃流產的‘真相’,再接著便是皇後也失蹤了,一樁連接一樁的事情,讓他沒有辦法再平靜,若說在赫連素心麵前他還極力隱忍著心情,那此刻麓妃無疑便撞到了刀口上。


    白麓捂著紅腫的臉,杏眸深處迸射處一抹幽怨寒光,毫無懼意的對視上男人的眸:“王爺,臣妾不服!欺騙王爺臣妾確實犯了重罪,王爺要打要罰,臣妾絕無怨言。隻是……同為王爺的女人,王爺卻刻意庇護王妃,據臣妾所知,王妃上次弄進宮裏的那個戲子,受了她的指使加害老佛爺,這可是死罪!”


    麓妃的這一番駁斥,讓龍千絕的麵色微微一怔,雖然他此時此刻對麓妃萬般惱怒,可是她的話卻如同尖刀刺在他的心頭,做為臨王府的當家人,厚此薄彼確實是不恰當的做法。


    赫連素心的清澈的水眸倏地一暗,她腦子裏此刻迴蕩的同樣是麓妃的話,不過卻是她最後的那一段,這麓妃足不出戶,她又是怎麽知道宮裏的情況,甚至知道那戲子是受了自己的指使加害老佛爺,這個消息龍千絕一直在極力隱瞞,並沒有太多人知道,細想之下確實有些可疑。


    很快,龍千絕已經開口,問出了赫連素心內心的疑惑:“這些……究竟你是從哪裏聽來的?”


    “臣妾從哪裏聽來的並不重要,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王爺還極力的替王妃隱瞞,這又算什麽?”白麓唇角勾起一抹冷澀笑意,話間透著明顯的譏諷之意。


    氣氛似乎瞬間陷入了僵局之間,龍千絕沉默不語,坐在一旁的赫連素心此時優雅緩慢地站起身來,清冷的丟下一句:“天色不早了,臣妾先迴去歇著,不妨礙王爺執行家法了。”


    白麓看著赫連素心的背影,不由冷哼一聲,冷冷反譏道:“臣妾對王爺畢恭畢敬,王爺卻向來不將臣妾放在眼裏,有些人從來都未將王爺放在眼裏,王爺卻拿人家當做寶貝,人啊,還都真是犯賤……”


    “放肆!你當真以為本王不敢殺你?”龍千絕額頭上的青筋暴起,赫連素心未將他放在眼裏,現在就連眼前的麓妃也敢對他出言不遜,這臨王府的妃個個都反了天麽?


    “王爺真想聽嗎?”白麓突然冷笑起來,眼斂抬起,對視上龍千絕的眸,尖銳出聲:“臣妾既然走到了這一步,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了,不過一人做事一人當,這一切都是臣妾自己的主意,與我表妹無任何幹係,王爺放她和丫鬟走,臣妾願意以死謝罪!”


    龍千絕深邃如潭的眸底,閃過一抹驚詫異色,低垂眼斂稍做沉思,側眸望向另一側的莫逍:“放她們走——”


    華梅的眸光依然落在白麓身上,眸光中透著依戀不舍和懊惱,還有擔憂之色,如果就這樣走了,她斷然肯定是放心不下的:“表姐……”


    “梅兒,你走吧,不必管我。”白麓淡淡出聲,臉上露出少有的平靜祥和,藍拓的屍骨還留在遼旦這片土地上,至始至終,不論結局如何,她也不會離開這裏。


    華梅雖有不舍,卻也不得不離開,若是錯失這個難得的機會,或許她和青平就走不了了。


    緊接著,沐大夫也被帶下去了,偌大的前堂越來越安靜,氣氛寂靜的有些詭異,白麓唇角勾起一抹嫵媚的邪魅冷笑:“王爺這一生,威振四方,卻偏偏中了那個狐狸精的蠱惑,到頭來妃妾盡散,臨王府也變得誨氣,眼下……臣妾也該走了,就算是九泉之下,也會看著王爺,詛咒王爺和那個賤人沒有好下場。”


    龍千絕鐫刻的俊顏越來越冷,女人唇角的魅笑卻越漾越深,不等男人低吼出聲,突然身體朝著旁邊的朱柱飛了出去,隻聞‘砰’的一聲巨響,她的頭重重撞在堅硬的朱柱上,腦袋開花,腦漿四溢,一朵美麗的火焰熄滅了。


    香消玉殞隻在瞬間,龍千絕完全有機會攔下她,可是他卻怔愣站在原地沒有動,或許是被白麓最後的詛咒氣昏了頭,或許是他覺得麓妃確實該死,或許他自己也分不清內心究竟是什麽樣的想法,總之他就這樣看著麓妃死在了自己的麵前。


    站在原處,好長時間龍千絕才迴過神來,低沉的嗓音沙啞逸出:“莫逍,吩咐下去,厚葬麓妃。對外麵就說,麓妃暴病身亡。另外……記得讓人把消息傳給北夷王!”


    “是,王爺。”莫逍的神色也顯得有些複雜,看著麓妃死在自己眼前,這種感覺確實不怎麽好,再加上北夷王那邊恐怕也沒有那麽好唬開,就算他們說麓妃是暴病身亡,待華梅迴到北夷國後,也定然會透露出風聲。


    這一晚,龍千絕迴了麒麟閣,顯得心思凝重,莫逍所能想到的問題,他當然也不會遺漏,北夷王那邊若是知道麓公主死了,就算表麵上不吱聲,肯定也是會有怨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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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4章 緣滅(5)


    長夜漫漫,人心如水。


    太剛上頭。翌日清晨,赫連素心剛剛起床,便聽說了麓妃暴病而亡的消息,不由心頭一驚。


    “三公主,你說這麓妃昨兒晚上不都還好好的嗎?怎麽說死就死了?暴病身亡未免也太詭異了吧?”紅鸞歪著小腦袋,將手中的洗臉木盆端放在木架上,空氣中騰升的熱氣令她的小臉變得模糊起來。


    赫連素心緩緩走了過去,指尖浸入水中,來迴輕輕漾動,若有所思的想著什麽,暴病身亡明顯隻是個幌子,難道是龍千絕下令殺了她?


    雖然一直對那個麓妃沒什麽好感,可是當聽見她從世間消逝的消息,難免心中還是會有幾分感慨,生命是殘酷的,也是現實的,那女人嫁入王府幾載,最終小命也斷送在此。


    赫連素心擰了毛巾緩緩地擦臉,紅鸞的小嘴依舊沒有停,自個兒碟碟不休的又說了好一會兒,其間不乏對那麓妃的抱怨和同情,說著說著,她突然想起了什麽似的:“三公主,咱們是不是該入宮去看看七公主,她被皇上關進了大牢,也不知現在情況怎麽樣?”


    赫連素心此時也洗漱幹淨了,她原本也是這樣打算的,今日再進宮去求見皇上,希望龍炎麛願意見她一麵,這樣她才有機會開口替七妹求情。


    “紅鸞,咱們走——”


    赫連素心率先走在前頭,紅鸞緊跟著也出了門,主仆二人穿過青石小徑來到前院裏,看見偏堂方向設置了靈堂,寬闊的木門大敞八開,一眼便能望見裏麵擺放的一具上好的沉香木棺。


    “紅鸞,咱們過去看看。”赫連素心遠遠的看著,依然還是有些不能想像,那口木棺裏躺著的便是昨日在前堂對自己冷語相向的麓妃,好生生的一個人,怎麽眨眼的功夫,說死就死了呢!


    紅鸞的內心也同樣是疑惑+好奇,從早上到現在,她依然還沒能消化麓妃死亡的這個消息,如果不親眼看見,心裏還真是沒法相信。


    靈堂裏很冷清,赫連素心卻在這裏看見了一道意外的身影,雲瑾!


    雲瑾此刻正背對著赫連素心的方向,隻見她恭恭敬敬的在死者的靈位上了香,鞠躬行禮,最後走到了木棺邊,漂亮的丹鳳眼底漾著濃鬱的複雜情愫。


    赫連素心輕緩移動蓮步,悄然無息的走到了木棺邊,沉香老木製成的木棺,上麵精雕細琢著密細的牡丹富貴紋圖,麓妃身著華服,就這樣靜靜地躺在棺木裏,麵如白紙。


    似乎察覺到了身後的動靜,雲瑾倏地迴過頭來,當看見赫連素心的那瞬間,眸底閃過一抹驚慌失措,或許是她沒有料到,赫連素心也會來靈堂。


    “你怎麽會在這兒?”赫連素心幾乎連看也沒有看雲瑾一眼,眸光依然落在棺木中的白麓臉上,因為她已經注意到了,這女人的額際發間,明顯的撞出了一個凹痕,那樣深刻的凹痕,應該是受到了很重的力道撞擊而成,除了白麓自己身體的力量,她實在是想不到其它。


    雲瑾鼻尖輕逸出一聲輕蔑冷意:“奴婢是念在往昔有些交情的份上,為死亡上柱香,望麓妃能在黃泉路上走得安心。王妃出現在這裏才倒是真的令人費解,人都被人害死了,還來靈堂做什麽?”


    赫連素心清冷的眸光冷冷從女人臉上劃過,淡淡出聲:“一個小小的婢女,也敢對本宮如此說話,今日本宮還有要事在身,就不計較你的無禮,倘若還有下次,別怪本宮翻臉無情。”


    女人從骨子裏透出的冷冽,讓雲瑾的身子微微打了個寒顫,就算恨赫連素心到了骨子裏,也奈她不何,因為雲瑾已經深知自己不是此人的對手,看著棺木裏的麓妃,想當初那般圓滑世故的女人,如今也無聲的躺進了棺木,可見赫連素心的手段之狠厲。


    赫連素心也沒有心情再去揣測雲瑾的心思,最後深凝了白麓一眼,便頭也不迴的離去,望著她那抹清冷的背影漸行漸遠,雲瑾那雙漂亮的丹鳳眸中的神色,也變得越來越幽深誨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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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頳宮外,赫連素心已經苦等了好長時間,管事的公公卻總是推說皇上還沒有迴宮。


    “煩勞公公替本宮捎句話給皇上,今日不論多晚,本宮都會一直在這裏等著,直到皇上願意見本宮。”赫連素心對傳話的公公淡淡道,麵色平靜如水,聲音很輕很輕,卻透著不容拒絕的堅定。


    隻見那公公泛著精光的眸底一閃而過的異色,臉上卻是堆滿了諂媚笑容:“臨王妃的話……那也得讓奴才見得到皇上,才能替您傳達呀,眼下皇上人都不在寧頳宮,奴才上哪兒去給您捎話?你說是不是……”


    赫連素心哪能看不明白這些奸滑宮人的嘴臉,隻是淡淡的應了聲:“沒關係,反正本宮有的是時間,就在這裏候著就是了,皇上就算再忙,晚上總還得迴行宮睡覺不是……”


    紅鸞也不由暗暗替主子捏了一把冷汗,顯然皇上是刻意的迴避三公主,也就意味著皇上不願意在赫連雲瑤的問題上有所退讓,由此看來,七公主這一迴真的慘了。


    赫連素心的迴答讓那位公公臉上的表情微微一怔,緊接著不自然的潤了潤嗓子,吱吱唔唔出聲:“隻要臨王妃有時間,奴才就不多說什麽了,臨王妃請自便,奴才先進去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赫連素心和紅鸞在寧頳宮殿外已經等了至少兩個時辰,突然看見一道身影匆忙而來,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這位應該是南宮雨嫣身旁的丫鬟玉伶,隻見她步伐匆匆而來,當注意到寧頳宮門外的赫連素心和紅鸞時,眸底閃過一抹驚慌失措。


    “奴婢參見臨王妃。”玉伶雖然有些不樂意,可是此時也迴避不了了,再說她的目的地是寧頳宮,赫連素心就守在門口,就算她想避開也避不了。


    赫連素心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還未來得及開口,隻見殿內已經有公公探出頭來,看見玉伶的那一瞬,眸光倏地一暗,不自然的輕咳兩聲:“你不是太後娘娘宮裏的玉伶嗎?”


    “是,公公,奴婢有事情求見皇上……”


    “皇上不在宮裏,有什麽話你就告訴奴才,待皇上迴來的時候,奴才再幫你傳達給皇上。”


    公公言辭閃爍,赫連素心自然能夠看出幾分端倪,卻佯裝什麽也不知道似的,依舊麵色平靜如水的站在門口,靜靜的等候。


    玉伶欲言又止,有所顧忌的偷睨了赫連素心一眼,接著便上前,附在那公公的耳邊,嘀咕的說了好長一會子,赫連素心注意到那公公聽著聽著,眸光越來越暗,艱難的咽了一下喉嚨。


    不知怎的,這竟然令赫連素心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不會是赫連雲瑤出了什麽事兒吧?


    “紅鸞,走——”赫連素心暗暗拉了一把紅鸞的小手,趁著玉伶和那公公交頭接耳的時候,朝著天牢的方向奔去。


    “三公主,不是說要等到皇上迴來嗎?為什麽又突然要走?”紅鸞一路小跑的跟在赫連素心身後,不解的蹙緊了眉心。


    “皇上根本就不打算見本宮,難道你看不出來嗎?”赫連素心淡淡的應聲,腳下的步伐卻更加匆促起來。


    “三公主,你走那麽快這做什麽?這邊……不是出宮的路呀?咱們這是要去哪兒?”紅鸞一臉茫然,看著眼前陌生的青石小徑,眸底的疑惑越來越深。


    “咱們這是要去天牢,我擔心雲瑤會出事兒。”赫連素心也說不上來是為什麽,總之剛才看見了太後娘娘身邊的婢女玉伶後,她就感覺心裏很不安,玉伶那丫頭看自己的眼神裏含藏著驚慌,接著她和那公公交頭接耳間神色可疑,就讓她更加確定了自己心裏的猜測。


    聽主子這麽一說,紅鸞嚇得差點連魂都飛了,脫口而出:“三公主,你是擔心太後娘娘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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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牢雖然在東宮,可是赫連素心倒也還算順利的尋到了這處地方,不過牢門外守備森寒,與臨王府的地牢相比,這裏的排場看上去可要氣派得多,僅僅是門外站崗的侍衛,起碼也有四十個開外,赫連素心和紅鸞想要進去,恐怕還真是比登天還難。


    赫連素心倒也不遮不掩,帶著紅鸞便朝著牢門走去,讓守門的侍衛看見她們時,眸光閃過一抹意外,連忙上前:“臨王妃,皇上有令,你不能靠近天牢半步。”


    “哦?!皇上什麽時候下的命令,本宮怎麽不知道?”赫連素心冷言厲色的低沉道,清澈的水眸透過牢門朝裏望去,突然看見從裏麵匆匆出來一道身影,等那人再走近些,她這才看清楚,那人竟然是太醫府的秦太醫。


    秦太醫愁容滿麵,匆匆從內走了出來,當看見赫連素心的時候,明顯嚇了一跳,他的模樣自然也引起了赫連素心的注意,她上前攔下了秦太醫的去路,秀眉輕蹙:“秦太醫,你怎麽會從裏麵出來,這天牢裏也有病人嗎?是什麽人生病了?”


    “呃……這個,微臣隻是奉命行事,至於是什麽人生病了,微臣真的不知。”秦太醫恭敬的欠身行了禮,接著低沉出聲:“還請臨王妃借過,老朽這會兒還有要事在身。”


    望著秦太醫匆匆離去的背影,赫連素心突然發現秦太醫的衣擺下,明顯的沾上了血跡,此刻她的心情就更加忐忑了,隻想衝進牢內看一看,究竟是不是雲瑤出事了?


    沒有辦法再思考,赫連素心拔腳便往內闖,卻被侍衛敏捷的攔了下來,赫連素心也不再客氣,幹脆和他們打鬥起來,隻不過她雖然有些拳腳功夫,在這裏卻根本是施展不開的,這些禦前侍衛的身手,個個都是一頂一的高手。


    為首的侍衛還是以守為主,令赫連素心節節後退,最終被攔在了封鎖線外,距離牢門越來越遠。


    “得罪了,臨王妃,屬下們也是奉命行事。”


    “好,既然你們說是皇上下的旨意,本宮這就去找皇上。”赫連素心眼看著此路不通,隻能再迴過頭去找龍炎麛,這一迴不論與否,她一定要見到他,哪怕是落下一個擅闖寧頳宮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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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連素心再來到寧頳宮殿外,這裏已經沒有了玉伶的身影,她一句多餘的廢話也不說,她便徑自衝進了寧頳宮,守在殿門口的公公想阻攔已經來不及,因為赫連素心已經敏捷的越過了他的身體,動作快如閃電,他想追也追不上。


    “臨王妃,你不能……”


    赫連素心也說不出心中是怎樣的一種冥想,總之她幾乎連想也未想,便徑自朝著熟悉的白花園奔去,就像是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告訴她,龍炎麛一定會在那裏。


    果不其然,少年欣長的背影映入眼簾,赫連素心一眼便認出了他,似乎察覺到了身後的異常步伐,龍炎麛的身子先是一僵,接著才緩緩迴頭望來。


    當看見出現在眼前的赫連素心時,少年似乎並不意外,他的臉色十分平靜,清澈的水眸靜靜的凝視著急促喘息的赫連素心。


    經過剛才在牢外的一番打鬥,再接著馬不停蹄的奔波而來,赫連素心絕美的小臉布滿了一陣酡紅,是因為急促運動而產生的紅暈。


    那位公公也喘著粗氣追進了花園,可是眼前的一幕似乎已經定格,無法改變,不等他開口請罪,龍炎麛已經抬起手臂,緩緩的輕擺兩下:“退下去吧!”


    那老奴自然不敢再多言,雖然少年臉上的表情平靜如初,可是他卻能夠清晰的感覺到皇上的怒意,恭敬的應了聲便乖乖地退下去了。


    “皇上,臣妾要見七妹。”赫連素心開門見山,對於龍炎麛刻意避而不見也不加質問,現在最重要的是赫連雲瑤的安危,她隻想知道七妹是否安然無恙。


    “瑤貴妃……她死了!”龍炎麛稍稍頓了一下,語氣裏含藏著幾許令人無法解讀的情愫。


    隻感覺腦子轟的一聲炸了下,赫連素心和紅鸞同時驚詫的瞪大了眼睛,緊接著便一個勁兒搖頭,不能相信自己耳朵剛剛聽見的消息。


    “不,不可能。”赫連素心頻頻搖頭:“昨日臣妾離宮的時候,七妹還好好的。”


    “太醫說……是犯的急病。”龍炎麛的語速很慢,低沉逸出:“朕已經親書一封,讓人送去大漠國了。”


    聽了龍炎麛的這句話,赫連素心此刻也漸漸迴過神了,這樣的事情絕不可能是開玩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兒?七妹得了急病而亡,這聽起來與麓妃的暴病身亡又有什麽差別,難道皇室逼出了人命,永遠都可以用這般輕描淡寫的字眼一筆帶過嗎?


    “就算是死了,臣妾也要看見屍體。”赫連素心清冷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整張小臉如蒙上了一層淡淡冰霜,眸底卻多了幾分氤氳霧氣。


    龍炎麛稍稍猶豫了片刻,這才緩緩道:“皇嬸若是想見她最後一麵,就去仙瑤宮吧,一會兒會有人送她去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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