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從頭到尾都知道有埋伏,她卻故意佯裝不知,直至最後時刻,讓他和麓公主吃了個措手不及,好狡猾的女人,藍拓眸底閃過一抹不可思議,渾身的血液在這一刻也凝固了,他真的很難相信眼前發生的這一切吃,緊接著幾名精銳的侍衛圍攻上來,瞬間將他摁倒在地!


    太醫仔細檢查了麓妃的狀況,無意瞥見麓妃身側那截斷裂的玉簪,正是赫連素心被擊碎的那支玉簪,不由低沉緩慢的出聲:“這隻箭頭若不是先擊碎玉簪受了力,恐怕這傷勢就更重了,眼下得先將病人抬進帳營,取出她肩頭的箭鏃才行。”


    赫連素心迴想起來也不由後怕,她剛才的舉動確實太冒險了,若是那隻箭再偏差一點,穿透的恐怕就是她的頭顱,正想著,感覺到一股灼熱刺目的眸光望著自己,猛地抬頭望去,對視上的是龍千絕那張黑沉到極致的俊顏,這男人此時此刻恐怕快氣瘋了吧!


    “那還不快點——”北夷王低吼出聲,咆哮的模樣不難看出痛意,一個是他最心愛的女兒,一個是他的心腹,這兩個人同時出了事兒,對他的打擊自然是不小,像發了瘋似的抱起白麓朝著帳營奔去,太醫嚇得一身冷汗,跟在後麵一路小跑,同時吩咐自己隨行的醫僮趕緊將手術要用的工具一一準備齊全。


    “麓公主,你千萬不能有事呀!”藍拓嘴裏低沉喃喃道,眸底閃過一抹絕望,緊接著閉上了眼睛,一句話也不再說,內心的痛苦從他的臉上已經完全顯現出來。


    龍千絕緩緩地走到了赫連素心的身邊,醇厚的嗓音透著戾氣:“斷了一隻胳膊也不消停,你真以為自己有九條命嗎?”


    顯然,男人是生氣了,剛才那一幕血腥場麵清楚落入龍千絕眼底,他不敢相像,如果剛才那隻箭再偏差分毫,倒在血泊裏的人會是誰?這個女人怎麽就偏偏不讓人省心呢!


    赫連素心偷睨了一眼男人的黑顏,耷拉著腦袋心虛的應了句:“臣妾不也是想替王爺分憂嗎?現在幕後黑手抓出來了,王爺不但不獎賞,反倒責怪起臣妾來,這是什麽道理?”


    “聽你的語氣……你反倒是有理了?女人,你可知今日若是換作射術高明半分的人,你的小命就丟了……”龍千絕額間的青筋暴鼓,這個女人竟然還美名曰替他分憂,他什麽時候需要她來分憂了?


    赫連素心幹脆閉上嘴,她知道自己此刻若是再開口說話,隻有可能更加惹怒男人,雖然她沉默下來了,可是男人的怒火卻依然沒有消褪,犀利冷冽的眸光直勾勾的凝視著女人,冷喝出聲:“你給本王聽清楚了,這種事情本王不需要你來分憂,這原本就是男人的事兒。”


    冷冷地丟下這一句,男人頭也不迴的離去,手臂有力的一揮,押著藍拓的侍候們便跟在身後匆匆離去。


    赫連素心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這才注意到還有一個人正靜靜注視著自己,正是俊美的少年龍炎麛。


    “皇上也要訓斥臣妾嗎?”赫連素心莞爾一笑,帶著幾分打趣的味道。


    “不,朕覺得皇嬸做得對,你是個勇敢的女人,這件事情讓朕更加敬佩你!”龍炎麛的語氣很平靜,卻不乏認真,在看著龍千絕發了一通脾氣後離去,他截然相反的態度倒是令赫連素心有幾分吃驚。


    “皇上這麽說,臣妾心裏就好受多了,皇上萬歲!”赫連素心輕鬆的玩笑道,清澈的水眸卻是認真的凝望著眼前的少年,在金色陽光下,他那張雕塑般深輪廓的俊臉被陽光染上了一層燦爛的金色,勾勒出近似輝煌的英氣,不由讓她忍不住想像再過個四五年,這位少年將會出落得多麽英俊瀟灑?


    “朕永遠都會站在你這一邊。”龍炎麛安靜的吐出這句話,說出這句後,心裏竟然感覺輕鬆了許多,而站在他對麵的赫連素心,卻感覺一塊磐石重重的壓上心頭,這孩子認真的眼神令她一陣心慌。


    “皇上應該站在正義的一邊,而不是臣妾。”赫連素一臉正色的盯著龍炎麛,直覺告訴她這個時候她不能迴避,必須正確的麵對這個情竇初開的少年,或許他真的對自己……產生了朦朧的懵懂情結。


    這一瞬,龍炎麛臉頰浮起一抹紅暈,不過赫連素心冰冷的言語讓他感覺心也涼了,如墜冰窟,說不出的失落。


    其實,龍炎麛的心智已經夠成熟了,他能夠看清自己內心懵懂的情感,也知道赫連素心不是他應該靠近的人,可是卻總是會不由自主的被她吸引,朝她靠近,這種奇怪的感覺靠他的自製力根本就無法控製。


    “皇嬸教訓的是,朕剛才說錯了。”龍炎麛很快便更正了自己剛才的話,赫連素心冷若冰霜的臉上這才湧起了絲絲淺笑。


    “臣妾該迴帳營換藥了,先告退。”赫連素心輕笑間保持著若有若無的距離,如果說沒有感覺到龍炎麛的感情,或許她反倒不會疏遠他,既是感覺到了,她覺得就應該利刀斬亂麻,不能讓那孩子深陷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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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連素心迴到帳營,紅鸞早就焦急萬分的等在帳營外了:“三公主,你總算迴來了,皇後剛才發生了隱藏在樹林裏的刺客,她堅持要去救您,被奴婢攔下來了。”


    赫連素心微微一怔,顯得有些驚詫,她沒有想到南宮洛舞還有如此勇敢的一麵,明明知道有危險,卻依然願意冒險去救她,實在是令她內心有一陣小小感動。


    “皇後人呢?”赫連素心反問道,心裏卻在想像當時的場麵,南宮洛舞若是要去救她,想必太後娘娘是不會坐視不理的,一定會加以阻攔。


    “被太後娘娘帶走了,今日為了去救三公主,皇後甚至不惜違背了太後娘娘的旨懿,奴婢看見太後娘娘氣得臉都綠了,最後還是奴婢攔下了皇後,悄悄告訴她三公主不會有事兒的,後來……皇後就被太後娘娘的人帶走了。”紅鸞秀眉輕蹙,她現在對南宮洛舞越來越有好感,不過對那個太後娘娘卻越來越反感了。


    “紅鸞,你先幫本宮換藥,接著再出去打探一下,看看麓妃的傷勢如何。”赫連素心淡淡的道,她這才上了六天的藥,胳膊好像都可以動了,隻是她不敢大動,怕剛剛長好的骨頭經不起折騰,再哢嗤一下斷了,不過卻不得不承認,白太醫府裏祖傳的斷續膏確實有用。


    “是,三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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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鸞剛剛給赫連素心換好了藥,帳營外便傳來男人低沉穩重的腳步聲,就連紅鸞也已經能夠識辯出這腳步聲的主人,壓低嗓音輕言道:“三公主,是王爺迴來了,腳步聲很重,看來心情不怎麽好。”


    “你這丫頭,越來越鬼了,王爺心情好不好,你也能聽得出來?”赫連素心打趣的輕嗔道,不過心裏卻是佩服紅鸞這丫頭,侍候主子時候一長,倒是把他們的習性全都給摸出來了。


    帳門被人一把掀開,龍千絕黑沉著臉走了進來,紅鸞緊張的瞥了赫連素心一眼,赫連素心衝著她擺擺手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先退出去。


    雖然心裏忐忑不安,有些放心不下,可紅鸞還是隻能悻悻地退了出去,心裏暗暗揣測著王爺的怒氣從何而來?


    “王爺這麽快就迴來了,剛才那個人都招了嗎?到底是誰指使他幹的?”赫連素心衝著男人莞爾一笑,她得先表現出大度來才是,這男人未免也太容易動怒了,不過她心裏明白,他之所以會怒,那也是因為一天天的更在乎她了,這是件值得高興的事兒,不是嗎!


    “他說這件事情與別人無關,接著便服毒自盡了。”龍千絕眉心緊蹙,雖然不能斷言這男子說得是真話,可是也沒有證據說明他說的是假話,不過,不管怎麽說,他也是北夷國的人,北夷王怎麽也脫不了罪責。


    “服毒自盡?!”赫連素心倒是有些意外,這古時候的人就把性命看得那麽賤麽?隨隨便便一咬牙,就死了!這簡直就像是電視劇裏的情節,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嗯!這件事情本王絕不會就此作罷,如果真的和北夷王有關,本王自會定他的罪,不過現在麓妃還昏迷不醒,這個時候若是提審北夷王,似乎顯得太不近人情,此事再稍為緩緩吧!”龍千絕眉心緊蹙,若有所思的正色道。


    “王爺考慮的極是,不過眼下那名射箭的男子已死,死無對證,這件事情王爺再查下來,恐怕也隻能不了了之。”赫連素心麵色極其麵淡的提前下了結論。


    她的話再度惹來男人冷冽的眼神,這女人越來越自以為是,她是很聰明不假,可是聰明的女人也該學會內斂,鋒芒畢露遲早是要惹禍上身的。


    “你不說話……沒有人會拿你當啞巴。”龍千絕狹長的鷹眸半眯,幾乎是咬著牙一字一句的吐出來。


    赫連素心不自然的撇開臉去,男人眸底燃燒的烈焰似乎想要將她融化,看來剛才她又一不小心觸到了男人的痛處,這麽容易被人看穿的感覺引起了男人的極度不悅,日後她再說話是該小心了。


    帳營恢複了死一般的寂靜,好長時間過去,男人的氣似乎消褪了不少,眸光瞥向女人受傷的那隻胳膊,低沉出聲:“你的手臂好些了沒?本王打探過了,那位白太醫府裏祖傳的藥是很靈驗的……”。


    赫連素心一言不發,看似漫不經心的撥弄著茶杯蓋兒,在杯沿上一下又一下的輕輕劃動,見她不吱聲,龍千絕下一秒便坐到了她對麵的位置上:“本王同你說話,你沒聽見嗎?還是啞巴了?”


    赫連素心抬起眼斂,淡淡的冷瞥了他一眼:“王爺剛才不是說,就算臣妾不說話,也沒有人會拿臣妾當啞巴嗎?這才兩句話沒迴複,王爺就不耐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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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3章 情生(12)萬字更,求月票!


    龍千絕鐫刻的俊顏一陣黑一陣綠,這一刻他真想把女人的膽扒出來看看,到底是用什麽做的?還從來沒有人敢對他臨王這般無理,更何況還是個女人,她卻愛逮著機會出言蹊落他,難道是因為他太寵著她了嗎?


    看來女人還真是被寵壞的,即便心裏明白,男人捏緊的拳頭還是緩緩地鬆開,語氣生硬的道:“本王之所以不耐煩,那也是因為這麽多天沒睡一個好覺了……”


    赫連素心望著男人此刻略帶孩子氣的俊顏,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自從她手臂斷了的這些天,龍千絕根本沒辦法摟著她睡,對於這樣的變化頗為不習慣,早就憋了一肚子的不滿了。


    “臣妾想……今晚王爺應該能睡好覺了。”


    她的話無疑也是迴答了男人剛才的問題,她的胳膊恢複得很好,幾乎已經無礙,隻需要多加注意就可以了,龍千絕深邃的眸底閃過一抹光亮,這句話是他這一連幾天以來,聽到的最最動聽的一句。


    沒想到這一次狩獵竟然事故頻出,還真是不讓人安寧,就連最基本的‘性福’也被無端剝奪了,簡直是不順心到了極點,不過今日獵到了一隻白狐,倒是解了口氣。


    “女人,像你這麽聰明,應該知道本王要的不僅僅是睡個好覺……”男人高大的身軀緊逼而下,性感的沙啞的嗓音在女人耳邊低呢,透著致命的誘惑。


    赫連素心臉頰一陣發燙,嬌嗔出聲:“王爺不是說,女人太聰明未必是好事兒,所以臣妾從現在開始,要開始裝糊塗了。”


    “你這個小妖精,看本王怎麽收拾你……”男人愉悅的低沉笑聲響起,下一秒已經將女的攔腰抱起,看來她的胳膊確實已經無大礙了,唇角的笑意順著蔓延,一直到眼底。


    雖然天還未黑,帳營裏的人卻雙雙倒上了軟榻,輕吟纏綿聲在空氣裏輕輕漾散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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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說麓妃已經醒了,赫連素心特意去了一趟,她要和這個女人麵對麵的交鋒,讓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絕沒有她想像中的愚蠢。


    北夷王依然守在麓妃身側,當看見赫連素心出現在帳營時,眼底閃過一抹複雜,低沉出聲:“麓兒身子尚未恢複,不方便見客,王妃還是請迴吧。”


    “北夷王,麓妃的身體恐怕還需要一段時日的調理,但是有些話……本宮恐怕等不了那麽久!”赫連素心麵無表情的淡淡出聲,她哪能看不出這個北夷王對自己充滿著警惕。


    北夷王的眸光一黯,深邃的眸底一閃而過的森寒,麵對赫連素心咄咄逼人的氣勢,他雖然心裏很不滿,可是麵子上卻也不好駁斥,因為這女人畢竟是臨王妃,不看僧麵看佛麵,更何況他也看得出,龍千絕對這個臨王妃格外不同,麓兒傷得這麽重,他也僅僅隻來看過一次。


    “臨王妃想說什麽?”北夷王低沉出聲,聲音裏透著冰冷的懷疑,雖然麓妃此次受傷都怪她自己咎由自取,可是身為父皇的他怎麽可能不疼惜自己的女兒,就算白麓有錯在先,她也仍然是他寶貴的女兒。


    就在北夷王問話之間,睡夢上的麓妃緩緩睜開杏眸,眸底劃過一抹痛意,稍稍一動便牽扯到了肩頭的疼痛,痛得她一下子睡意全無,整個人都清醒了。


    赫連素心站在對著帳營門口的方向,麓妃抬眸逆光望去,眼前一襲白色衣裙的女人,周身被帳門外的陽光鍍上了一層金色光環,衣袂飄舞,恍若神祗降臨,九天玄女下凡塵。


    狠狠閉上眼再睜開一看,麓妃認出了眼前的女人,秀美的臉色瞬間垮沉下來,在牽動到傷口的時候眉心蹙得更緊了。


    “你來做什麽?你們到底把藍拓怎麽了?”麓妃想到的第一件事情便是藍拓,想當年她還未嫁到遼旦國之前,和藍拓也算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藍拓是父皇收養的孤兒,而她則是公主,門不當戶不對,注定他們不可能走到一起。


    當白麓嫁到遼旦國後,其實一直都和北夷國有著聯係,她時時刻刻都會將自己在這裏的情況匯報給藍拓,包括她做過的那些壞事兒,也不會隱瞞。


    這一切的聯絡都要歸功於藍拓養的寵禽,其中有一種蜂鳥,體積隻有一個拳頭那麽大,可是速度卻是許多蒼鷹夜梟也趕不上的極品,而且也不易被人發現,麓妃就一直用這隻鳥與藍拓保持著聯係。


    在麓妃的央求下,北夷王還是帶著藍拓來了,但是他並沒有想到女兒竟然背地裏唆使藍拓暗殺赫連素心,他們第一次的計謀確實稱得上高明,隻要龍炎麛稍晚一步,那赫連素心必然就沒命了,可惜的是那女人的命很硬,不僅沒有死,而且最後反倒將藍拓致於了死地。


    麓妃才剛剛蘇醒,北夷王並沒有將藍拓已死的消息告訴她,而此刻聽見女兒問及藍拓,蒼勁的身子也不由微微顫了一下。


    “他死了!”赫連素心的聲音異常冷淡,但卻十分地肯定,麓妃一下子傻了眼,藍拓雖然不是她的伴侶,可卻是她最大的精神支柱。


    “你……你們殺了他?”麓妃輕顫的聲音透著無比楚痛,這份痛遠比牽扯到傷口的痛更加令她痛楚。


    “他是服毒自盡!而你則是間接害死他的人……你是聰明人,應該明白本宮這句話裏的意思。”赫連素心淡淡地看了一眼白麓,語氣出奇的平靜,今天來這裏,她並不是想把這個女人揪出來,而是要讓她知道,別以為隻有她聰明,把別人都當成了傻子。


    麓妃整個人瞬間石化,藍拓死了!他為什麽那麽傻?之所以服毒自盡也是為了保她周全,保父皇周全,不願意他們受了牽連。


    “明人不說暗話,麓妃今日這一箭,咱們算是兩清了,日後還請麓妃好自為之。”赫連素心唇角勾起一抹冷魅,開門見山的道。


    麓妃此時也迴過神來,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藍拓已經死了,人死不能複生,她絕不能讓藍拓白死,無論如何也不能認了這項罪名。


    “臣妾不懂王妃在說什麽?臣妾從來都不欠你的,這一次的事情臣妾也不懂究竟是怎麽迴事兒……”麓妃咬著牙,努力堅守著最後的防線,她知道隻要自己不承認,他們就沒有證據證明她有罪。


    “麓妃確實不虧欠本宮什麽,你虧欠的……是本宮的小黃,這一箭算是扯平了!”赫連素心清冷出聲,唇角的冷魅勾得更深了,她一這句對於麓妃而言如同五雷轟頂,瞬間恍然大悟,一下子全都明白過來了,前麵一宗又一宗的事兒,其實全都是這位新王妃一手挑撥起來的,借著她們側妃與妾的手,讓她們自個兒打自個兒耳光子,還真是……夠狠!!


    淡淡的丟下這最後一句,赫連素心頭也不迴的離去,望著她的背影,麓妃柔荑緊捂上胸口,那裏痛得令她無法窒息,她突然發現自己做了一件很愚蠢的事情,白白地丟了藍拓的性命,這種痛令她無法自己。


    “麓兒,或者……父皇向臨王爺請求,讓你隨本王迴北夷國療養一段日子如何?”


    一直沉默不語的北夷王開口說話了,剛才的一切他都看在眼裏,聽在耳底,直覺告訴他剛才那位臨王妃絕不是好惹的,雖然麓兒自幼聰慧過人,鬼點子特別多,可是……顯然還是略遜一籌!


    “女兒絕不會迴北夷國。”白麓小手捂著胸口,麵色極其平靜的道:“父皇,是我害死了藍拓,讓他死在異鄉,我不能把他一個人留在這裏,我要在這裏陪著他。”


    北夷王眼底閃過一抹異色,女人眼底的神色實在是令他擔憂,不過她說的話沒錯,藍拓雖然死了,可是他死前犯了重罪,即便是北夷王的身份,也是沒有權利向遼旦皇帝索要他的屍體。


    “傻孩子,跟父皇迴去療養一陣子,等身體壯實了再迴來就是。”北夷王低沉出聲,意味深長的道,話裏別有一番深意。


    他意味深長的語氣,讓白麓眸底閃過一抹精光,緩緩側眸望向父親,北夷王重重點了點頭,更像是一種承諾,白麓低垂眼斂稍作沉思,再抬眸時堅定的點點頭:“好,父皇,女兒跟您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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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狩獵的大隊人馬浩浩蕩蕩的返京迴宮,剛迴到皇宮,北夷王便當著眾人的麵向龍千絕提出了請求,希望他能允許自己翌日帶著女兒迴到北夷國休養。


    “麓兒這一次傷得不輕,北夷國是她從小生活的地方,迴到那裏療養一段日子,她的身體一定會恢複得很好,介時本王再親自把她給王爺送迴來。”


    北夷王的話說得還是很客氣,龍千絕沉默數秒,淡淡的應了聲:“容本王考慮一個晚上。”


    空氣裏的氣氛瞬間似乎變得凝重起來,北夷王沒有再開口說話,赫連素心則暗暗觀察著龍千絕臉色的變化,男人的臉色看起來很平靜,不過他為什麽又說要考慮一個晚上呢?


    對於赫連素心而言,她當然是希望那個麓妃走得越遠越好,最好是迴北夷國後就不要再迴來,她也省些精力去勾心鬥角,嫁入王府這幾個月,她才發現自己竟然還真的很有潛質做一個毒婦。


    這一夜就留住在宮裏,一直到用晚膳赫連素心也沒有看見龍千絕,特意讓紅鸞去找莫逍打探,才知道男人到宮內的後山去練功了,於是也悄悄地跟了過去。


    後山靜悄悄的,即便是山外拉起了防禦線,還有不少侍衛站崗,依然給人一股子寒嗖嗖的感覺,遠遠的看見龍千絕手持長劍,負手而立,青絲隨風飄逸,仰首望著夜空,若有所思的想著什麽。


    不是說來後山練劍了嗎?這樣也能走神,這男人到底在想什麽?不會是舍不得麓妃吧?想到這裏,赫連素心胸口莫名湧上一股子醋意,難怪人們常言,天下烏鴉一般黑,這男人還真是沒一個好東西,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床上念叨的山盟海誓都忘了麽,這會子麓妃要走,他還玩起了深沉!


    氣!氣!氣!赫連素心此時此刻的心情一個字‘氣’,兩個字‘生氣’,三個字‘很生氣’!!


    對於遠遠凝望著自己的女人,男人似乎渾然不覺,在沉默了半響,緩緩劃起手中的劍,還是那柄軟劍,在男人手中抖動如靈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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