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心。”赫連素心輕笑出聲,並非有意隱瞞,其實這個名字,才是真正屬於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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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79章 戲王(10)


    楚肅遙濃黑的眉毛微揚,眼底閃過一抹欣喜之色,嘴裏喃喃念道:“蘇心,蘇心,這名字真好聽——”


    一旁的紅鸞掩嘴偷笑,忍不住壓低嗓音喃喃道:“三公主,這男人還真有趣。”


    瓊蘭同樣忍不住的笑著,可是笑過之後,眸底閃過一抹複雜,她突然意識到天色真的不早了,想必王爺也該也從朝中迴來了,想到這兒,竟再也笑不出來,上前拽了拽赫連素心的胳膊,聲音壓得更低了:“素心姐,我們該迴去了。”


    赫連素心也迴過神來,剛才就是打算迴府的,沒有想到會遇上這個山寨王,竟耽擱了時辰,眼下也不好再和楚肅遙再胡扯閑聊下去。


    “楚肅遙,你也知道我的身份是三公主的陪嫁丫鬟,所以……這婚姻大事我自己壓根就做不了主,你就不要再白費氣力了,時候不早了,三公主還待著我迴去侍候呢!”赫連素心眸底閃過一抹狡黠光芒,既然這個傻呆瓜誤以為她是三公主的丫鬟,那她就順著他的話,讓他死了這條心吧。


    一旁的瓊蘭和紅鸞聽著赫連素心的話,忍不住再次掩嘴偷笑,看著楚肅遙竟然沒有半點懷疑,反倒更加來勁兒了似的:“蘇心,幫我和你們三公主約個時間見上一麵,這門婚事應該由在下親自來提,她若是有什麽條件盡管開出來便是了。”


    赫連素心臉上的笑意微微一怔,這男人還真是動了真格的?!這……事情似乎被她玩大了。


    “楚肅遙,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三公主說過要讓我侍候她一輩子,她是斷然不肯讓我嫁人的。”赫連素心潤了潤嗓子,臉上的表情也漸漸變得肅然起來。


    楚肅遙一聽此話,不悅的皺起了眉頭:“你們三公主還真是不通情理,她自己都嫁為人婦了,竟然要丫鬟陪著自己一輩子,這是什麽道理?”


    赫連素心擺擺手:“行了,行了,楚肅遙,你就不要再糾纏了,三公主是主子,我是奴婢,就算是侍候她一輩子,這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而就在此時,楚肅遙的注意力卻被赫連素心手中的黃卷吸引,低沉出聲:“你手裏拿的這本……可是《鬼門十三針》?”


    赫連素心眼底閃過一抹驚詫,清澈的水眸同時投望向自己手中的書冊,她手中的書是環卷而握,這男人怎麽能說得出這本書的名字?


    “你……怎麽會知道?”實在是忍不住心中的疑惑,赫連素心原本邁出的腳又收了迴來,望著眼前的楚肅遙,看這男人傻頭傻腦的,可是他每每不經意間透露出來的東西,卻總能讓人吃驚。


    凝視著女人眼底的好奇和疑惑,楚肅遙神秘一笑,故意賣了個關子:“你可知道這本書是誰寫的嗎?”


    “誰寫的?呃……我不知道。難不成你知道這本書是誰寫的?”赫連素心搖搖頭,緊接著眸光一亮,難不成眼前的這個楚肅遙和這本《鬼門十三針》還有什麽淵源不成?


    “我當然知道……”楚肅遙唇邊的笑意更顯神秘了,蔓延至他那雙深邃的瞳仁,也漾著說不出的詭異氣流。


    赫連素心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這一瞬間真的勾起了她的好奇心,這本《鬼門十三針》其實剛才她也看了一點兒,隻不過其中意思一知半解,有些詞兒也看不明白,而眼前的楚肅遙似乎對這本書很熟悉似的,或許他能夠指點一二。


    “說來聽聽……”赫連素心歪著小腦袋,等著他下麵的話,可是楚肅遙卻偏偏遲遲沒有下文。


    “你幫我約三公主出來談談,我就告訴你這本書的秘密。”楚肅遙唇角勾起一抹壞壞笑意,眸底泛過一抹精明的光芒,與之前傻乎乎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男人眼底一閃而過的精光,在赫連素心心頭激起一陣漣漪,看來她還真小瞧了這個楚肅遙,他似乎並不像她想像中的那麽呆傻,偶爾也還有聰明的時候,竟然抓準了她的軟肋,和她談起條件來!


    不過越想越覺得有意思,赫連素心唇角不由勾起一抹玩味趣意,點頭應了聲:“好,三日後酉時在臨王府後山東邊的土坡見麵。”


    瓊蘭臉上閃過一抹驚詫之色,其一那地方是她曾經和傅義榮見麵的地方,其二她沒想到赫連素心竟然敢約陌生男人到王府見麵,就不怕被王爺逮到?


    “一言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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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迴王府的路上,瓊蘭忍不住偷睨向赫連素心,欲言又止,想說什麽卻沒有說出來。


    紅鸞的眉心緊蹙,楚肅遙的出現剛開始倒是件挺好玩兒的事情,可是事情演變到最後,讓她不由的擔心起來,三公主竟然和那男人約了再次見麵的時間,這簡直就是瞎胡鬧嘛。


    猶豫再三,紅鸞深吸一口氣,還是決定提醒一下赫連素心,她現在的行為是非常危險的事情。


    “三公主,那個男的……他可是個山賊,您怎麽能夠和他攪和到一起?”紅鸞起聲高,落音低,當赫連素心的眸光與她對視,她的聲音就越來越小了,幾乎快咽進自己的肚子裏。


    “山賊怎麽了?本宮倒是覺得他挺可愛的。”赫連素心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雖然她同意和楚肅遙再見麵是為了知道《鬼門十三針》的秘密,可是就她內心而言,她確實也覺得楚肅遙是個很有趣的男人,這種人適合做朋友,和他說話都能夠讓人的心情莫名愉悅起來。


    被赫連素心這麽一迴,紅鸞撅了撅嘴,雖然一肚子的不滿,可是也不敢再吱聲,瓊蘭看了看紅鸞臉上的表情,她當然知道紅鸞是為了赫連素心好,於是也附和著摻和了一句:“素心姐,妾身想……紅鸞其實並不是真的覺得山賊不好,她隻是覺得……姐姐貴為王妃,應該和那些身份的人保持距離才是。”


    瓊蘭柔聲細語的這麽一解釋,紅鸞趕緊的連連點頭:“對,對。奴婢就是這個意思,三公主眼下可是王妃,若是讓王爺知道此事兒,恐怕事情就鬧大了。”


    “放心吧,本宮會小心的。”赫連素心輕笑著點點頭,這種事情她自然會有分寸,絕不會胡來的。


    赫連素心和瓊蘭一行還未走到臨王府的大門口,侍衛便匆匆迎上前來,恭敬的對著赫連素心行了禮,小心翼翼地道:“王妃,王爺讓您迴來後,到麒麟閣去一趟。”


    瓊蘭臉上一閃而過的慌亂之色,她似乎已經隱約感覺到暴風雨快要來臨,想必王爺叫赫連素心去麒麟閣,是為了今日赫連素心帶她出府的事情。


    “素心姐——”瓊蘭緊張的拽拉上赫連素心的衣袖,手心竟是一片濕滑。


    赫連素心安撫的覆上她的柔荑,輕笑道:“天塌下來還有姐姐我頂著呢,你怕什麽?瓊蘭,你先迴雨花閣歇著,晚一點我過來找你。”


    瓊蘭一臉茫然的望著赫連素心點點頭,這個時候她壓根兒已經沒有了半點主意,赫連素心說什麽,那也就是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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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連素心入了麒麟閣,莫逍便已經迎上前來:“王妃,王爺在書房——”爺著得個。


    紅鸞跟在身後想一起去,卻被那莫逍單臂攔了下來:“紅鸞姑娘請留步,王爺讓王妃一個人進去。”


    被他攔了下來,紅鸞的小臉漲得通紅,對視上莫逍深邃的眸光,聲音很小卻很固執的道:“我家公主走到哪裏,我就要跟到哪兒。”


    “在下也已經說過了,王爺隻讓王妃一個人進去。”莫逍唇角微勾,雖然麵色依舊肅然冷漠,不過聲音卻多了幾分柔意。


    “紅鸞,你就在這兒候著,本宮一個人進去就行了。”赫連素心瞥向紅鸞,雲淡風輕的交待一聲,接著便頭也不迴的朝書房的方向走去。


    紅鸞怔站在原地,望著赫連素心離去的背影,秀美的小臉依舊緋紅一片,似乎察覺到了什麽,她倏地側眸望去,正好對視上莫逍那雙灼熱的眸,眼底閃過一絲微愣,緊接著脫口而出:“你總盯著我看做什麽?”


    “咳,在下隻是看見……姑娘臉上有一顆飯粒。”莫逍麵無表情,十分沉著的輕應道。


    紅鸞又是一怔,緋紅的小臉更紅了,耷拉下腦袋的同時,腦子裏突然閃過一道靈光,倏地抬眸低喝出聲:“你胡說,奴婢今日壓根兒就還沒吃飯。”


    “哈哈……”莫逍爽朗的笑聲響起,就連還走得不遠的赫連素心聽見笑聲,也忍不住迴頭睨望,眼底閃過一抹疑惑,平日裏見莫逍總是一臉冷冰冰的,不知道這會子是出了什麽事,竟讓他笑得如此歡愉。


    紅鸞不由撅起小嘴,狠狠地瞪了莫逍一眼,真沒看出來這男人還夠壞的,竟然陰她!


    被女人瞪了一眼,莫逍的心情似乎也仍然未受到影響,反倒指了指麒麟閣的偏房,低笑道:“紅鸞姑娘若不嫌棄,在下那裏倒還有些糕點……”


    紅鸞原想一口迴絕,不料肚子竟不爭氣的咕咕叫了兩聲,一向飯量不小的她,這會子還真是餓了,早知道就應該讚同三公主的話,在外麵吃飽了再迴府的,這會兒三公主被王爺叫去書房,她也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有飯吃。


    “咳……好吧,反正閑著也是閑著。”紅鸞雖然心裏覺得有些別扭,表麵卻裝作一臉無所謂,莫逍看著女人佯裝鎮定的模樣,笑而不語,默默地走在前麵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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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連素心敲響了書房的門,裏麵傳來熟悉的磁性嗓音:“進來——”


    推門而入,赫連素心笑意盈盈的走向紫檀桌案前的男人,隻見他鐫刻的五官異常深邃,深不可測的琥珀色瞳仁,正一瞬不瞬的盯著迎麵而來的女人,眸底閃過一抹複雜。


    “聽說王爺找臣妾,不知所為何事?”赫連素心一臉溫柔表情,笑靨如花的走到龍千絕的麵前。


    “聽說……愛妃今日帶著瓊蘭夫人出府了?”男人磁性的嗓音異樣低沉,不過卻讓人依然聽不出任何情愫。


    “是啊,臣妾閑來無事,所以今日和瓊蘭妹妹到集市上逛了逛,王爺怎麽知道?”赫連素心依然裝傻,輕描淡寫的一筆帶過。


    “侍衛難道沒有告訴你,本王對瓊蘭下了禁足令?”龍千絕深邃的鷹眸打量著女人,眸光在這一刻變得更加幽深,不過麵色卻是出奇的平靜。


    赫連素心眼底閃過一抹狡黠,突然笑出聲來:“侍衛是說了,難不成這事兒是真的?王府裏竟然也有禁足令,不知瓊蘭妹妹究竟犯了什麽錯?惹得王爺生這麽大的氣兒”


    麵對女人的笑臉,龍千絕的麵部表情始終保持如一,眼神亦是如此,盯著赫連素心笑靨如花的小臉看了好一會兒,才終於開口了,醇厚的低沉嗓音透著不容忽視的威嚴戾氣:“今日的事情本王不再追究,往後…希望愛妃做事三思而後行,不要再讓侍衛為難……”


    赫連素心臉上的笑靨瞬間僵滯,對視上龍千絕犀利的眸,清澈的水眸也變冷冽下來:“聽王爺的意思,本宮這個臨王妃,在王府裏連這點權力點沒有了?不過是帶個小妾出府逛了逛集市罷了,王爺用得著這麽生氣嗎?”


    “本王像是生氣了嗎?本王隻是提醒愛妃,這樣的事情……不要再有下次。”龍千絕靜靜地凝視著女人漂亮的水眸,看著她臉上的笑靨倏地消失得無影無蹤,翻臉的速度還真是比翻書還快。


    “臣妾敢問王爺,為什麽不讓瓊蘭出府?她犯了什麽錯?”赫連素心麵色冷了下來,儀態優雅的在男人對麵的紫檀木椅上坐了下來,清冷的水眸直勾勾的盯著男人鐫刻的俊顏。


    “本王做事從來不需要理由。”男人醇厚低沉的嗓音,從喉嚨裏不疾不緩逸出。


    “就像王爺從大婚之日就不曾踏入雨花閣半步一樣不需要理由嗎?”赫連素心的聲音也很輕,很靜,如風中飄零的秋葉,卻是涼到了男人的心裏。


    “瓊蘭到底對你說了什麽?”龍千絕狹長的鷹眸突然半眯起,誨暗的眸底油升起一股森寒。


    “瓊蘭什麽也沒有說,這些都是臣妾從外麵聽來的閑話,看王爺現在的表情……看來這些閑話都是真的。”赫連素心輕歎一口長氣,作出一副漫不經心的無謂表情,雲淡風輕的接著道:“王爺既然不喜歡瓊蘭,何不賜她一紙休書?”


    龍千絕狹長的鷹眸越來越暗,粗糲的大掌不知何時已經緊握成拳,雖然赫連素心一臉無辜表情,可是他哪能看不出,這個女人分明就是別有用心。


    “女人,你記住……在這個王府裏,本王就是天,不要試圖挑釁本王的底線,女人對於本王而言如同衣裳,瓊蘭雖然隻是一件最最不起眼的衣裳,可是她依然是屬於本王的,本王這樣說,你聽懂了嗎?”龍千絕唇角微勾,揚起一抹冷魅,眼底卻無半絲笑意。


    原本今日早朝之前,心情無比愉悅,可退朝迴府後,整個心情都隨之變糟了,若說起這一起一伏的巨大反差,竟然都是因為眼前的這個女人,龍千絕腦子裏不由響起警鈴,他堂堂攝政王,怎會能被一個大漠女子隨意的影響到心情,這……不是好兆頭。


    赫連素心一言不發,再笨的女人這個時候也能夠感覺到氣氛的緊張,即便她不是個弱女子,也不想挑釁這個男人的底線,因為她知道,目前自己還惹不起!


    “記住本王說的話,退下去吧!”男人低沉的嗓音略顯不耐,不再看赫連素心一眼,冷冽的撇眸開始伏案批閱公文。


    赫連素心眼底閃過一抹異樣,男人的態度已經再明白不過了,就算這一輩子他都不踏入雨花閣半步,瓊蘭依然是他的女人,就像是他的私人專屬物品似的。


    “臣妾告退。”赫連素心雖然行了禮,可是態度卻同樣冰冷,對於古時候的這種婚姻製度,和男尊女卑的社會地位,她從骨子裏依然無法接受,想到剛才男人所說的話,讓她剛剛燃燒起來的心,瞬間墜入冰窟,女人對於他而言隻不過形同衣裳罷了,那她呢?隻不過是他出門應酬時能穿的一件華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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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因為瓊蘭的事情,赫連素心已經惹得龍千絕很不悅了,可是她卻依然沒有放棄心底萌升的那個念頭,想要幫助瓊蘭和傅義榮有情人終成眷屬,讓瓊蘭從這煉獄般的牢籠逃出去。


    這日豔陽高照,紅鸞提著竹籃匆匆入了水雲間,竹籃裏盛著滿滿蔥鬱的豬草,可是她的神色卻透著幾分神秘,看見庭院裏的赫連素心趕緊迎上前去:“三公主,奴婢剛才聽說,有貴客到王府裏來了,你猜猜是誰?”


    赫連素心正和瓊蘭坐在庭院裏閑聊,側眸淡淡的瞥了一眼紅鸞,麵色平靜如水:“不論來了什麽貴客,本宮都不感興趣。”


    紅鸞撇了撇嘴,自打前日三公主從王爺的書房裏出來後,就顯得有些怪異,而王爺這兩日既沒有來水雲間,也沒有讓人莫逍來傳喚三公主去麒麟閣,由此不難看出,那日在書房一定發生了什麽不愉快,隻不過主子不說,她這個做奴婢的就算心中有猜疑,也隻能埋在心裏。


    就在這時,嚴管家的聲音突然從紅鸞身後傳來:“奴才給王妃請安,給瓊蘭夫人請安。”


    紅鸞驚得朝後望去,這嚴管家走路跟貓似的,一點兒聲音也沒有,嚇得她差點沒跳起來。


    “嚴管家有事兒嗎?”赫連素心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嚴管家出現在這裏,必然是受了某人的吩咐,也讓她心裏不由暗暗揣測,龍千絕又要幹什麽?


    “迴王妃的話,王爺讓王妃去一趟福祿閣,呃……有貴客上門。”嚴管家吱吱唔唔,身子帶著輕顫,這倒是引起了赫連素心的注意,不知道是什麽貴客,竟讓嚴管家一提及就此人都變得激動起來。


    “知道了,嚴管家也去吧,本宮隨後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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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祿閣,這是一處清淨雅致的別苑,不過平日裏倒不常用,隻是用來接待舉足輕重的客人,今天能夠在這裏出現的,必然是貴客。


    赫連素心蓮步款款,在婢女的引領下邁入福祿閣,今日她穿了一襲雪白的紗衣,袖上精繡著湖綠色的玉蘭花,雪白透出一點綠,清新怡人,一頭烏黑柔滑的秀發隨意挽起,幾縷秀發淘氣的垂落雙肩,白皙的小臉末施粉黛,卻美麗脫俗,似水的雙眸帶著淡淡冰冷,聰慧的眸光仿若能洞穿這世間一切。


    人還未進入正廳,便聽見絲絲悅耳的琴音,伴隨著女子天籟的嗓音飄渺而來,赫連素心跟在婢女身後順著朝琴音的方向而去,寬大的沉香木門大敞八開,她能夠清楚的看見大堂中央一名女子懷抱琵琶,一襲嫣紅輕紗朦朧罩身,靈動輕舞的身形輕盈飄逸,歌聲如絲竹悅耳,聲聲入扣,極為**。


    赫連素心的前腳才邁進大門,便感覺到刺目的光芒逼迫而來,莫名的灼熱刺燙感襲遍周身,令她不由抬眸下意識順著望去,卻在對視上一對似笑非笑的複雜眸光對倏地一怔,竟然是他?!


    龍千睿深邃似潭的狹長鷹眸緩緩半眯起,眸光顯得分外複雜,怎麽也沒有想到,今日來到臨王府竟然會如此輕易再見到這張傾城容顏,隻是……她的身份卻同樣讓他很意外。


    麵對大堂裏突然流竄的詭異氣流,龍千絕自然也敏銳的感覺到了,深邃的犀利眸光看似漫不經心的從龍千睿和赫連素心臉上掃過,沙啞的磁性嗓音意味深長的低沉逸出:“六皇弟難道認不出了嗎?這位就是本王剛剛迎娶過門的新王妃,大漠國的三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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