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騎士統領歌利亞的戰鬥夥伴雪峰,他當然是有飛行許可證的。


    並且他還自我介紹,是術士組織秘術盟約的現任秘書長,叫蘭瑟……他為什麽不叫粉色算了?


    他立刻擼起袖子,開始翻看雷諾的眼皮,時不時摸摸唿吸和脈搏,在他檢查的時候,門又被一腳踹開,一身黑漆漆、臉色也黑漆漆的烏鴉女士走了進來。


    她沉默地盯著粉色老頭在雷諾身上戳來捅去的手指,似乎……


    額,那一瞬間我腦子裏閃過一大串的刑具,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被雷諾傳染了腦補病……嗯,安吉拉已經成功追求到了雷諾嗎?


    “嘶……”粉色老頭吸了口氣,烏鴉女士立刻問道:


    “嚴重嗎?”


    老頭沮喪著臉,烏鴉女士的臉瞬間變白,卻隻聽那老頭說:“不嚴重,睡一覺明天自己就會好。”


    烏鴉女士:“……”


    歌利亞反應超快,一把就抓住了烏鴉女士青筋暴跳的拳頭呢!


    “所以這到底是什麽情況?”路斯恩詢問。


    粉色老頭說:“雷諾議長身上的就是術士當中最常見的痛苦詛咒,雖然很疼,不過有時限,撐過去就可以了,雷諾議長本身也是位實力不錯的法師,所以這個詛咒本來可以作用一個星期,在他身上第二天應該就能正常下地了。”


    這樣啊,我不禁覺得——那下詛咒的術士可是夠菜的,怪不得會想要走歪門邪道增強魔力,連雷諾都隻能被放倒一天,這種詛咒根本毫無威力。痛苦詛咒雖然不是術士們都會的基礎技能,但那是因為可以使用此類法術的血脈比較罕見,在術士當中也是少數人群,對於某些擁有高等深淵血脈的術士來說這其實是基礎技能,因此我也興趣缺缺,懶得研究。


    “那這個呢?”歌利亞說著,把粉色老頭請進了包裹五星老頭的光繭,兩個老頭在裏麵搗鼓了一會兒,粉色老頭滿臉大汗地走出來。


    我聽見他罵道:“哪個傻逼術士發明的新藥,怎麽效果這麽噁心?別讓我抓住,抓住我非得廢了他的血脈!”


    ……看看,術士自己都罵自己人傻逼,這怪不得我們法師愛鄙視他們。


    “吼————”


    我的意識裏忽然爆炸一樣響起了達瑪拉的吼叫,大巫妖發出的聲音順著精神烙印傳遞過來,就好像迴響在我耳邊,巫妖的精神世界裏一片沸騰的暴虐,充盈著強烈的仇恨與狂怒,我眼前被震得黑了一下,滿視野裏全是幽暗的紫色,這使我感到頭痛眩暈,像有一百個茉莉在對著我的耳朵扯脖子大叫,腦子裏尖銳的鈍痛攪得我也暴躁起來。


    於是我激活烙印,通過精神力毫不留情地鞭笞我的巫妖,我能感覺到我暴躁後的精神力非常淩厲,抽打在巫妖的靈魂上,不會有傷痕,卻會讓她體會到被撕裂一樣的疼痛。


    但是達瑪拉並沒有因此順服,她的嘶吼更加空洞高亢,像是有人撕裂了她的聲帶,每一聲咆哮都帶著格外濃厚的血氣和殺意,以至於我不得不動用搜魂,強行查看了巫妖的記憶,到底遺蹟發生了什麽,會讓一位死去多年的巫妖這麽生——


    ……媽的,術士去死吧!!!


    不要讓我抓住你們!因為我不會直接放你們輕輕鬆鬆死掉的,我會把你們領迴實驗室,讓我的學徒們好好練手!


    我迴過神來的時候發現所有人都屏住唿吸看著我,隻有梅爾抱著我的腰,臉色如常,洛蘭從路斯恩身體下麵鑽出來,抖了抖耳朵上的灰塵和土沫,對我伸出大拇指。


    我……


    我張大嘴巴,看見歌利亞正把坍塌的混凝土和鋼筋搬走,從下麵挖出被砸得滿頭是包的粉色老頭。而梅爾抱著我,他用絕對守護擋住了所有掉在我們頭頂的碎石,同時也保護了一下這座建築的其他部分,我不禁怒瞪他一眼——


    梅爾,你明明有能力阻止我的失控,也有辦法保護建築物的,你根本是故意放任我的!不然你怎麽那麽及時,能給每一個離這裏近的醫護人員都套上護盾,卻唯獨不管屋頂?


    ……雖然這間醫院屋頂超級醜,你也不能不控製一下我啊……唉……


    “我……”我慚愧地低下頭,“對不起……”


    半空中傳來巨龍雪峰轟隆隆的大笑:“哈哈哈哈哈!聯邦第一總醫院的房頂被黑法師轟飛了哈哈哈!”


    我捂住臉,羞愧難當,我和達瑪拉經過一通發泄,現在都冷靜下來,我不禁把臉埋在梅爾懷裏,完全沒臉見人,不過達瑪拉那邊很好,她嚎叫了一通,召喚出一大群骷髏,然後嘎巴嘎巴掰斷每一根骨頭,一具屍體悄悄慡了個夠。


    但……我真的不是故意失控的啊!那群術士真的潛入了光輝要塞下麵更深的遺蹟——我老師留下的那座倒置在地下的法師塔——並且,他們偷走了一樣東西……


    那群腦子被大火球蒸發的術士,偷走了我老師生前的法杖!


    達瑪拉告訴我,那柄法杖是我的老師行走世間時的心愛之物,從未離身,死後便用那根法杖代替他本尊,鎮在法師塔最底層,以威懾牢籠裏的惡魔,那法杖殘留著我老師的精神力量和魔力,所以那些惡魔一直安靜沉睡,萬一殘留在那裏的精神力全部消散了,惡魔醒過來發現我老師早都死去幾千年了,腦子一抽就出來造反……


    天哪,我可不能把整個大陸的安危寄托在惡魔腦子裏胡亂跳躍的那根筋上麵啊!大家都知道,深淵生物的精神狀態比術士還不穩定呢,誰知道它們睡醒了會不會突發奇想,想要占領主物質位麵玩一玩……


    我情急之下也顧不得屋頂了,急急忙忙把達瑪拉唿喚迴我身邊,準備把情況和歌利亞說明一下,我的老師在六千年前畢竟是影月神殿的領袖,如果緊要關頭,可能也需要知會北方的影月神殿,不過……


    所有人再一次瞠目結舌,包括我自己——


    空間被撕裂,達瑪拉迴來了。


    大巫妖向我走來,然後單膝跪地——這是古代的禮節,我們現代人不會動不動下跪,不過達瑪拉保持著這種古代武士的做派,幾天相處下來我已經不會被這個動作搞得渾身不自在、臉頰紅彤彤了,但是……隨著她跪我的動作,她身後一大群屍體排列整齊,啪地一聲整齊地跪下去了!


    動作整齊幹脆得驚人!


    天哪!


    這是怎麽迴事啊!


    達瑪拉你為什麽出去一趟帶迴一個不死生物軍團給我啊!好可怕啊!我真的不想當邪惡勢力首領,可是你們誰見過正義方人士的旗幟下麵站著的全是屍體啊!


    那些屍體皮膚緊縮,一副死了很多年還被風幹過的樣子,死得很是悽慘,拉出去都不需要動手,光用嚇估計就能讓不少害怕死靈的人尖聲大叫,但是我第二眼就看出了奇怪之處,那些屍體身上的裝備很新鮮,也很現代化,不少人身上還有機械義肢……


    ——這不是電子人的屍體嗎?


    “迴稟主人,達瑪拉在進階巫妖時得到的天賦能力是‘軍團長號令’,所有達瑪拉身邊的屍體都會自動成為我的戰士,隻要您的精神力能夠驅動得了他們。”達瑪拉平靜地為我解釋,“屬下隻是覺得,我們要去奪迴海連納主人的遺物,需要有點人手才行。”


    唔,這樣啊,這麽說起來達瑪拉的軍事素質還真是高,換做我,就隻會傻乎乎一個人殺上門去。


    梅爾笑眯眯地站在我身後,捏著我的手,在我手心裏寫字,當然,不用感受我都知道他會寫些什麽,百分百是“西佩你真厲害”這種句子,我已經非常習慣梅爾時不時的吹捧了。


    結果我猜錯了,梅爾寫的是——


    “記者”


    啊?


    我震驚地迴過頭,赫然發現我再一次被這世界上速度最快的生物團團包圍——漫天都是背著懸浮噴氣背包的記者!不遠處還有治安官的警燈閃爍……


    “觀眾朋友們!沉默多年的‘狂怒之焰’閣下就在我身後……”


    “西佩,勇敢地正視你自己,我知道你一直害怕自己的身份被人發現,但你現在知道了,沒有人會因為你是黑法師而怕你的,因為你是一位如此優秀而善良的黑法師;你也根本不需要為自己過去的黑暗童年而自卑,因為即使你被邪教徒控製在手中,你都沒有變成幫兇,相反,你應該驕傲,你拯救了那麽多孩子,你讓他們永遠都不必和你一樣,在陰暗的地牢裏度過少年時光。”


    說著,梅爾輕輕親了親我的耳朵:“放鬆,別緊張,你那麽好,我真是得意壞了,讓他們幹看著這麽棒的西佩卻沒辦法靠近,因為西佩是我的!我好愛你,西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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