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涵月俏臉一紅,急忙扭頭遠離易寒莫,心中卻仍是緊張萬分,好像有隻兔子不停的跳著,背對著他們,李涵月清了清嗓子道:“你們穿著軍裝恐怕不適,要是被人認出就不好了,我已經叫璿兒找了幾條巫士的服飾,你們換上後就是巫神殿中之人,這樣也能時刻陪在我的身邊。”李涵月的話語剛剛說完,就聽聞帳外傳來一聲聲的鳴號之音。璿兒急切著捂住李涵月的手道:“毓姐姐,又要開始了嗎?”


    第一百九十八章 戰線


    李涵月的話語剛剛說完,就聽聞帳外傳來一聲聲的鳴號之音。璿兒急切著捂住李涵月的手道:“毓姐姐,又要開始了嗎?”


    “是啊!”說著緊了緊璿兒的手後,對著塌上的芊雲道:“你有孕在身,不宜前往戰事之地,以免動了胎氣。就在這裏好好休息,我們去去就來。”轉身走到高子潺的麵前又道:“你老婆就留給你自己照顧了!“說著欲要向帳外走去,卻不想手臂被高子潺一把抓住,李涵月不得不側身,有些不解的看著他。


    高子潺一臉的緊張,聽著帳外傳來那一聲聲的鳴號聲,他偷偷看了一眼芊雲,而後抓緊了李涵月的手臂道:“涵月,我等前來此地是為了保護你的安全,如今你前往戰線,怎可叫我留在帳中!在下……要與涵月一同前去!”


    李涵月聽他這麽一說,小嘴嘟起有些不悅道:“高子潺!你老婆現在懷孕了耶!你不好好待在她身邊陪著,護著,跟著我出去做什麽!!”


    “沒……沒關係的!”


    “涵月,還是在下留在這裏吧!”芊雲和蕭穆遙幾乎同時應聲而出。看了一眼高子潺,蕭穆遙對著李涵月道:“涵月,你也勿要責怪子潺,他亦是為了你著想,想要護你周全。這裏就由在下守著,我的武藝不如子潺,隨著你們也是無用。”


    既然他們都如此說了,李涵月也不好再做強詞,而且時間也容不得她繼續拖延了,隻好點了點頭,快步朝著帳外而去。


    兩軍眼看著已是做好了對攻的準備,李涵月一行人由兩名巫士在最前方開路,立於重騎兵和陸兵之後。李涵月則是坐在後方高高的竹車之上,從上麵可以俯視全軍,同時,所有的士兵亦可看到聖女與之同在。


    戰事開始之後,兩軍先是遠距離的箭攻,雙方一同發射著長箭向著對方中心而去,滿天的箭矢紛飛看著叫人觸目驚心。李涵月立於竹車之上,全身都在微微的顫栗著,可她是西涼的聖女,是用來安撫軍心的,怎可叫人看出她的不安呢。閉上眼,雙手交叉緊握在一起,將手放置於前胸,兩臂緊緊的扣住自己的身體,這樣可以讓身子緊繃起來,不至於顫抖的那般厲害,而在外人所見,這便是聖女在為西涼祈福。


    幸好李涵月位於西涼軍隊的最後方,如若不是西涼軍全軍覆沒,是不會傷到李涵月分毫的,易寒莫等人護在她的身邊也隻是隨時注意著有沒有突發的情況。很快,兩軍休戰,李涵月等人先行迴到營中,從竹車上走下,由璿兒扶著迴到帳中,李涵月腳下一軟跌坐在地上,額上已滿是汗水。見她如此,易寒莫趕忙上前,從腰中取出一顆藥丸塞進李涵月的口中,璿兒剛想要阻止,卻被李涵月一個伸手阻卻了,衝著璿兒搖了搖頭,李涵月也不知是怎麽的,沒來由的相信易寒莫是不會加害自己的,對他,總有種特別的信賴,是因為過去的自己是這人的妻嗎?


    見著李涵月有些幸福的笑容,高子潺看在眼中,心想興許涵月當真是不屬於自己,就算她失憶了,眼中仍隻有易寒莫的存在,看不到自己分毫。


    第一百九十九章 大勢將去


    如此的戰事一連就是四個月之久,西涼這邊除去李涵月一開始前來之時連勝幾仗,而後亦是節節敗退。易瑞與白冉暗度陳倉早已安排好了一切,如今東境大軍已經攻到了白玉城外,眼看著西涼的大勢已去。白棣整日鬱鬱寡歡的悶在合歡殿中,多次求見巫尊全然是之前那同一句話,可他就是怎麽也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而後便是整日冥想著巫尊所言,連早朝也不上了。


    白冉傷勢已經痊愈,今日他穿著一身暗紅色的錦袍,將長發鬆鬆的紮在背後,來至合宴殿前,這裏宮門緊閉著,唯有一個太監立在門外。見到白冉到來,眼下好似射出精光,趕忙迎上前去道:“奴才參見小王爺,小王爺千歲!”


    白冉爽朗一笑對著他揮了揮手。那奴才帶著笑道:“小王爺啊,可把您給盼來了,聖上這些日子以來整日將自己關在這合宴殿中……眼見著已是消瘦了一圈呐,如今小……”剩餘的話被白冉揮手止住。白冉推開宮門道:“我去看看聖上,你繼續守著。”


    隨著那奴才的一聲“是”被隔著宮門之外,白冉已然步入了合宴殿中。進殿後抬眼看去便能瞧見憔悴了不少的白棣,此時他正斜靠在座塌之上,雙目顯得毫無神采。嘴旁的胡渣也已經很長,顯然是很久都沒有出過殿門了。聽聞宮門開啟的聲音,白棣有些不悅的抬頭,卻在見到來人之時眉宇間舒展開來。


    從座塌上起身,疾步來至白冉身前,他幾乎是有些控製不住的激動,看著白冉道:“冉兒!!冉兒你總算是痊愈了!!這下西涼有救了,有救了啊!!”


    白冉心下暗笑,麵上卻是毫無表情,對著白棣稍一低頭道:“聖上,是白冉有負聖命了!隻是照如今這般形勢來看,對我西涼甚是不利啊!”


    白棣的笑容僵在嘴角,“冉兒,你之前戰績累累,想必這次也定能一句反擊,皇叔如今真是尋不著人了!!”


    “聖上言重了,不過……巫尊所言‘何為山?何為水?主為何?防為何?’興許父王他老人家知曉,隻是父王重病在身,怕是不能來見聖上,若是……”說著緩緩看向白棣。心中卻是不住的冷笑著,這白棣老賊,現在想到要稱自己皇叔了?嗬,他白冉可擔當不起,他從前不念手足之情,而今也不用妄想自己會輕易的放過他!不管怎樣,父皇都是死於此人之手,他們之間有著不同戴天的仇恨!


    三日後,聖上擺駕晌親王府。白棣來至白冉所住的宅落,那張床上躺著易容為晌親王的西羅。白棣來至床頭,見著白晌慘白的麵容、幹裂的雙唇和滿麵的皺紋,心下湧過一陣酸楚,坐於床邊握起白晌的手道:“皇兄!!!你……你怎麽變得這副樣子了!舍弟雖也知曉皇兄疾病纏身,卻不想你竟會這般的虛弱蒼老……是…舍弟對不住你,是舍弟的錯啊!!!“一時間,白棣竟真的後悔當初,看著白晌虛弱的身體忍不住落下淚來。


    “你認為一句對不住就能償還一切嗎?”隨著房門起合的聲音,白冉的話語迴蕩在整間屋子。


    第二百章 真相


    “你認為一句對不住就能償還一切嗎?”隨著房門起合的聲音,白冉的話語迴蕩在整間屋子。


    白棣稍稍收斂住感情,有些不解的看向白冉,剛才的話語與他說話的口吻聽著叫自己不解,更叫自己心慌,有股不知名的恐懼感漫上了心頭。白冉睜大了眼看著從門外進來的白冉,張了張口道:“冉兒?”


    “冉兒?冉兒??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白冉突然之間重複著白棣適才之言,狂笑不止。“哈哈,冉兒!我們之間何時變得如此親近了?聖上!!”白冉止住笑,厲聲道來。


    “這……你是朕的侄兒,你我之間……”


    “嗬嗬,怎麽?聖上您也說不下去了嗎?我白冉是你的侄兒?哈哈哈,沒錯,不過這都是十年之前的事了!!早在先皇駕崩的那日夜裏,你我便再沒有半點血親關係,因為聯係著你我間唯一的那人……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說到這裏,白冉的神情顯得有些悲涼。


    坐在床沿邊的白棣全身一震,再看向床榻之上的人,心下更是心虛,急忙由床邊站起,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漬,硬是擠出一抹尷尬的笑道:“那個,冉兒啊,你在說什麽呢,我和你父親是親身兄弟啊,我們之間是至親之人呐!”


    “嘭——”的一聲,放於桌上的杯子在白棣的話音結束後應聲破碎,白冉憤恨的一步上前,提起了白棣的衣襟,將臉湊近他的,恨恨道:“你還有臉說你們是親身兄弟!是至親之人!!就是你,為了這該死的皇位殺害了你的至親之人!!他是我的父親啊!今日我定要你跪在他的麵前!!!”說著已經拽著白棣向床榻而去。


    白棣驚恐中更多的是不解,“王兄不是還好好的嗎?朕沒有要殺害王兄啊!”


    一把將白棣向床頭推去,此時的白冉整張麵目全都扭曲了一般,隻死死瞪著眼前那個狼狽的人。“哼!西羅!”


    隨著白冉的聲音,躺在床上的人由床榻上坐起,而後走下床榻,在自己的脖頸處用力的一扯,一張精美的人皮麵具被撕扯而下,露出原本西羅的麵貌。白棣看著眼前的一切,不敢置信的盯著西羅道:“是……你?”


    “沒想到二皇子還記得西羅!”


    “你…你…是大哥身邊的…那……大哥呢?大哥在哪裏?”白棣有些激動的喊著,如若床榻上躺著的人不是晌親王,那麽白晌此時又在何處呢?


    “哼哼哼,聖上何須著急,我這就帶你去見父王!”白冉一陣陰笑後,按上床榻側麵的雕花,隨之錦塌緩緩的向下沉去,露出道道昏暗的台階。白冉一把抓起白棣的手臂,拉著他向裏走去。


    白棣從震驚中迴過神來,拚了命的抽手想要往迴走,口中不時的大喊著:“你們想要造反嗎?來人———來人啊!!!”


    第二百零一章 囚禁


    白棣從震驚中迴過神來,拚了命的抽手想要往迴走,口中不時的大喊著:“你們想要造反嗎?來人———來人啊!!!”白棣的喊聲顯得惶恐,細細聽來可以感受到他的聲音是微微顫抖著的。


    白冉也不阻止,任由他這般喊著,直到好久之後,白棣警惕的看著他,顫抖著舉起手指著白冉,“你……你當真是要造反!!!”


    “造反?這皇位本就是我父王的!造反的人不是我,而是你!!你謀害太子得來皇位,你才是那個造反之人!!”說著再次伸手提起白棣的衣襟就往床榻下的台階走去。被白冉一路托著來到這個密室,白棣有些氣喘的跌倒在地。在他的喘息之間,整個密室已經明亮了起來,同時也叫他看清了密室當中那個躺在塌上的男子!那是他的皇兄,麵容雖有些蒼白卻仍然保持著十年之前的樣子,白棣,愣愣的看著那個平躺著的人,心中頓時一片了然!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原來皇兄真的早在十年之前的那天夜裏就已經不在人世,原來那些刺客所說的句句屬實,是王府內的人隱瞞了一切,這十年來自己所見到的,都是由西羅易容喬裝而成的白晌啊!


    白冉見他此等神情,像是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冷笑一聲道:“看來你已經明白了一切!現今,在我父王的遺體麵前,你就好好悔過一生吧!”說著向白棣漸漸逼近。


    白棣見他走來,後背早已濕了大片,硬是站起身向後退了幾步,顫顫道:“你,你想做什麽?皇兄之死不是朕所為,朕一點都不知情啊!”見著白冉沒有停步,仍舊向他逼來,白棣高聲道:“大膽!!!如今朕還是西涼的聖上,你想要弑君嗎??再說,你有什麽證據說皇兄就是朕派人殺害的!!!”


    白冉緊緊握住自己的拳頭,死瞪向白棣,壓抑著自己的暴怒的情緒低低道:“我不會殺你!至於證據,不需要,有了結果便無需證據!”說完從袖中抽出一條長達五米的鐵鏈,飛身綁於白棣身上。不到片刻的時間,隻看見白冉來來迴迴幾個飛躍,白棣已經雙膝跪地被鐵鏈固定在密室的一邊,正麵對著正中間的白晌。


    白棣掙紮了兩下,不能動彈,依舊跪在地上,於是開口喊道:“放開朕,朕是天命之子,怎可給人下跪,快放開朕!!”


    “天命之子?哈哈哈!從今日起,你已不是西涼的聖上,西涼的史冊中亦是不會留下你的名號,從今往後,你便隻能留在這裏,終生活在懺悔之中!”白冉向他走近,猛的握住白棣的臉龐,將他的頭抬起麵對自己,“如今,是我要迴這原本就該屬於父王的一切了!哈哈哈哈哈——”大笑一通之後,白冉忽的收起笑容,湊到白棣的耳旁輕語:“對了,你不是想要知道巫尊所言為何意嗎?”


    “何為山?何為水?主為何?防為何?我現在便告訴你,這防的不是東境,而是我!!!這主意又為何?不是你白棣!西涼的聖上本是我的父王白晌!!所以你沒有想到防備於我,今天我就是西涼的聖上,而你,將永遠不見天日!!哈哈哈哈哈哈————”白冉大笑著想著台階處而去,隻是那笑聲聽著卻是覺得越發的悲情。


    第二百零二章 新帝


    次日的辰時,西涼皇宮合宴殿上,那個高高在上的聖椅上坐著的不再是昔日的白棣,而是晌親王府的小王爺白冉,他雙目深邃,暗不見底,直直的坐於聖椅之上。在他的一旁立著一個長發灰白的老人,正是西羅!西羅手持金色聖諭,在群臣麵前緩緩展開,略帶些沙啞的滄桑之音由他口中傳出:前聖上詔書,朕年歲雖尚未年邁,卻因戰事憂愁勞心、心身俱憊,故今而書此詔書將聖位傳於侄兒白冉。朕欲閉關而休,日後怕再難以露麵,還望眾臣勿掛!欽此!


    隨著聖諭從西羅口中緩緩道出,殿下的群臣卻並沒有想象中的那般驚異,隻偶爾有兩三個麵露異色,相互議論著,大多的臣子全是一副安然的模樣,好似很早就已經得知了此事一般。白冉微眯著眼環視著殿下的眾臣,最後將視線定於郭傅身上,心底輕笑,郭傅果然是個心細之人,當初白棣召眾臣解答巫尊之言時,自己對他的稍稍透露便能意會到如此地步,看來此人不知頭腦聰慧,還有著一顆堪比玲瓏的心呐!微一睜眼,白冉看著那些身著官服的臣子,其實他本不削於這一聖位,隻是想要替父王討迴一切罷了,如今自己成了西涼的王,那麽他便要以自己的心念治理這個國家,這第一步便是重整朝官。


    沒有半句多餘的話語,白冉直截了當道:“原內閣學士郭傅官升三級,提升為涼國宰相,原……”一連重任了二十多名官員白冉才閉口朝著一旁的西羅揮了揮手示意可以退朝。就這樣,西涼易君後的第一次早朝在一番天翻地覆的變動後結束。


    白冉走在皇宮中的後花園中,慢慢踱著步,這已經是他繞著這裏走過的第三次了,西羅隻是與他同速的跟在其後,也不多話,就這麽跟著。直到一隻黑色的蒼鷹盤旋於天空而後落於西羅肩頭。取下蒼鷹爪中的信函,將之交予白冉,白冉速目流連間,眼中竟是微微閃過精芒,雙眉微皺對著西羅道:“易寒莫到了東境駐軍地嗎?”


    “據消息迴報,東境太子並未前去東境駐軍,而是與蕭公子等人一同停留在我軍駐軍中。”西羅恭敬迴道。


    思索了片刻,白冉閉上雙目,歎了口氣道:“雖然他並非我厭惡之人,可是,既然瑞王助我達成複仇,不管他是出於何等目的,也算有助於我,那麽這個人情便是不得不還之。西羅,派人連夜趕往我軍主營,將那東境太子秘密暗殺了,切忌不可露出半點消息。瑞王那邊,你迴複他說太子早已逝去便可!”


    頓了頓,白冉又道:“太子許是因為聖女才會留在營中,照如今的情形看,那個聖女還不能除去,若是我才凳上聖位便死了聖女定是會激怒民憤,不過……暗殺太子倒是可以從那聖女著手,西羅,你可明白?”


    “是!西羅明白!”


    “恩,你去吧,我自己走走。”西羅離開後,白冉仍是這樣一遍又一遍的踱著步,終於完成了十年的心願,可是為何沒有一絲心悅呢?如今得到了一切又如何,整顆心反倒比以前更加的空虛了!


    第二百零三章 再遇刺襲


    終於,西涼易君,新君主立馬宣召聖女返迴巫神殿。這一消息對於李涵月而言無疑是天大的驚喜,在駐軍之地的這幾個月裏,她沒有一天不是在擔驚受怕中度過的,雖然有易寒莫與高子潺二人時時護在她的身邊,可是對於失去了記憶的李涵月而言,他們兩人仍是陌生的存在。並且營帳之內還有蕭穆遙在,李涵月不曾忘記當初易寒莫告訴自己的事,正是這個表麵看來溫文儒雅的男子處心積慮的想要至自己於死地,如今他們同處一地,那人是否仍在盤算著如何殺死自己呢?


    要說在軍營中最叫李涵月心悅之事,那便是陪同著芊雲一起,輕輕撫摸她一天天變大的肚子,那裏麵是一個全新的生命,李涵月不知為何見到芊雲母子總是別外的開心,就好似這孩子是自己的一般,與芊雲一同談論著孩子一事時,總覺等可以忘記一切煩惱。


    今日接到新君詔書,總算是可以離開這個戰火紛飛之地了,李涵月有些如釋重負的吐了口氣,她有意的安排芊雲與自己同坐,這樣兩人相互間也能有個照應。由於芊雲有孕在身,所以他們一行人走得也較為緩慢,盡可能的減緩馬車的顛簸感。可是天不如人願,眼看著天色緩緩變得黯淡下來,他們正準備靠著山路停下休息,可馬車才剛剛止住,她們便聽到車外傳來刀劍相擊的響聲,隨之伴著易寒莫的喊聲:“保護涵月!!!”


    李涵月還沒有明白發生了什麽,伸手解開車簾,便看見高子潺攔身於車前緊張的望著不遠處那些激鬥在一起的人們。李涵月驚唿一聲捂住了嘴,悶悶道:“高……高子潺,這是怎麽了?是東境的軍隊攻過來了嗎?”眼中看著那個月白色的身影,心亦是隨之緊張的狂跳著。


    “看樣子不像,這些人武藝不凡,定不是軍中士兵這般簡單!”高子潺雙目緊盯著那些人的一舉一動,生怕有人向著馬車而來。


    “那他們是誰?你怎麽不去幫忙呀!”李涵月眼見著幾個護她隨行的士兵中劍倒下,心中著急道。


    “不行!若是有人朝著這邊而來,那該如何是好,你們都不懂武藝,若是有人先一步來此,沒有人保護你們,這樣的後果不是我所能承擔的!”高子潺仍舊注視著前方,神情雖是透著不安,可一字一句卻堅定無疑。


    西涼這裏山勢險峻,如今李涵月的馬車停靠在最內側山壁之邊,可以算得上是最安全的地方,但是不遠處易寒莫等人相互打鬥之地卻是隻離開懸崖幾步路的距離,看著他們疾步交手,忽而後退忽而前進,有時又一連的幾次飛躍,李涵月看在眼裏驚在心中,整顆心都好似要跳出了嗓子口,她不知為何自己會這般的不安,可是一連勸了高子潺幾次,他都堅定的不願離開馬車半步。後來想想,高子潺許是擔心懷有身孕的芊雲在車中,於是便也不再強求他前去助易寒莫等人一臂之力。


    天色在轉眼間又暗了幾分,李涵月越來越看不清易寒莫的身影,在昏暗中,她恍然的瞧見那抹月白色的身影朝著自己而來,可是眨眼間的功夫,那身影竟已遠去,下一秒,她的瞳孔驟的一聚,她看見那個月色身影在那暗色的天際飄然而落————忘記了一切,李涵月隻覺得雙眼刺痛的厲害,良久之後晃而躍出馬車大叫:“莫!!!————”


    第二百零四章 莫逝


    天色在轉眼間又暗了幾分,李涵月越來越看不清易寒莫的身影,在昏暗中,她恍然的瞧見那抹月白色的身影朝著自己而來,可是眨眼間的功夫,那身影竟已遠去,下一秒,她的瞳孔驟的一聚,她看見那個月色身影在那暗色的天際飄然而落————忘記了一切,李涵月隻覺得雙眼刺痛的厲害,良久之後晃而躍出馬車大叫:“莫!!!————”


    李涵月跌跌撞撞的跳下馬車,朝著那抹身影落下的方向一步步而去,淚,在一瞬間模糊了她的眼,也模糊了她的世界。隻覺得心好疼好疼,疼得自己快無法唿吸,使勁的吸了口氣,卻隻覺得天空暈眩得很,便雙目一閉昏倒在了地上。


    高子潺亦是同李涵月一樣無法相信自己眼中所見的一切,易寒莫,那個東境的太子,李涵月深愛的男人竟會在此時墜崖!!直到看見李涵月的身子緩緩倒下,他才慌忙的上前接住李涵月搖搖欲墜的身子。“涵月!!涵月!!你醒醒!”搖晃著李涵月瘦小的身體,可是她雙目緊緊閉著,眼角還掛著尚未落下的淚。


    那群半路而來的黑衣人在易寒莫墜崖後斷然的隱沒而去,沒做半點停留,在場的人們全是倍感驚訝,這些究竟是什麽人?原以為是來刺殺西涼聖女的,誰知聖女的馬車停在一邊,他們竟一個也沒向那而去!還有那個墜崖的士兵是誰?為何在他落崖之後,那些人就一同退去了呢?這些人的目的是此人嗎?一連串的問題叫那些剩餘的士兵疑惑重重,可是如今天色已暗,聖女又因受驚昏倒了,他們便隻能立於車外,警戒起來,以防再有賊人前來。


    寬大的馬車之內,李涵月已經醒來,隻是她不願睜開眼來看周圍的人,她在害怕,害怕看見圍著她的那些人,更害怕自己看不見那個一直以來總在身邊的男人。淚水再一次毫無征兆的順著眼角滑落,想起自己第一次見到那個男人,他有著一雙酷似寒冰的眸子;再後來在醉鄉樓的門外,見到了他的真實麵貌,原來這人竟長得這般邪魅動人,並且他還告訴自己,自己是他的妻……自那次後,再見他的眸便再也不見冷漠,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寵溺。為何?為何到現在自己才想明白,才看清楚呢?原來自己真是那人的妻,想到他墜下懸崖的那一刻,心再一次抽疼起來。


    “毓姐姐……你醒了嗎?”璿兒的聲音迴蕩在耳旁,可是李涵月卻沒有力氣迴答,隻在心中暗暗的低語:醒了又如何?又如何呢?


    “毓姐姐,璿兒知道你醒著,璿兒也知道毓姐姐心裏難受,這些日子以來,璿兒也是看在眼裏的,冷公子對毓姐姐是真的好!可是,現在冷公子……”璿兒頓了頓,感覺是在深唿吸一般,繼續道:“雖然冷公子已逝,可是毓姐姐,你還要繼續活著,我想若是冷公子如今還在,定也不希望見到你這般模樣。”


    璿兒的話再一次深深印在李涵月心頭,雖然冷公子已逝、雖然冷公子已逝、雖然冷公子已逝、嗬嗬,原來真有那麽一句話,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原來,莫真的已不在自己的身邊,今後,再不能陪在自己身邊!


    第二百零五章 開導


    李涵月就這般靜靜的、一聲不吭的閉著眼躺著寬寬的馬車之內。麵朝椅背,時常可以見到她微微顫動的肩膀。她這樣睡著,不吃不喝,也不理睬任何人已經第三天了!高子潺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重重的甩開車簾,一步踏上馬車來到李涵月的身前,見著她眼角猶帶著晶瑩的淚水,心中頓時一軟。可是想到她若是一直這樣下去,身子總也挨不住的,咬了咬牙,厲聲道:“涵月!哦不,現在該喚你聖女更貼切一些!聖女不會是忘記了此番迴程的目的了吧,作為西涼的聖女,這次返迴是新君所詔!你迴去是要麵見新君的,若是還想現在這般,大家都無法動身,耽擱了時辰要受罪的可是下麵的那些士兵啊!”歎了口氣,高子潺在車內靠著李涵月坐下,放緩了口吻道:“涵月,我知道你心中難受,那人的死……我們同樣……可是,你該明白,人死不能複生的道理,我不知道涵月是否已經想起了過去的事,即便是想起了……如今那人已經不在,你還是繼續當西涼的聖女來的安全,畢竟在西涼,聖女一位的地位是毋庸置疑的,若是你再要迴到東境……單憑你如今的麵貌……恐怕就不知要受多少罪了!若是你還未曾記起一切,那麽就不要再去想了,忘了那個人,忘了過去……也許對你而言才是幸福的!”說著他緩緩的伸手擦去李涵月滾滾落下的淚水。


    李涵月耳中聽著高子潺所言,心裏的疼也隨之滿滿擴延,莫……莫在過去也定是時時保護著自己的吧,所以高子潺才會說出這樣的話。可是,如今再叫她忘記又談何容易呢?那個人已經再一次的深深刻進了李涵月的心中,再也無法將之從心頭抹去!


    見李涵月仍是一動不動,隻有眼角不斷留下的淚還證明了她聽見高子潺所說的一切,可是她若真是一直這樣不吃不喝的,要如何是好,眼見著她一天比一天看著叫人心疼,高子潺狠了狠心,道:“涵月不覺得那些刺客來得蹊蹺嗎?那些人一個也沒有向著馬車而來,卻又在易寒莫墜崖後斷然離去,涵月難道沒有想過,這些人的目的可能本就是東境太子,而非你這個西涼聖女嗎?”斜眼瞧著李涵月,高子潺又道:“若是涵月真心待他,現在就不該如此作踐自己,你不吃不喝的是要懲罰誰?那些刺客和幕後黑手不會因為你的自罰而有半點的愧疚之意!你如今這般,隻會叫我們看著心疼,難道涵月還嫌我等不夠難受的嗎?若是你真的想要替他報仇,亦不是沒有可能……”


    李涵月幾乎是在緊屏著唿吸,想要聽高子潺繼續而言,隻是瞪了好久,都沒有聽聞他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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