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棣聞言身形一晃,龍顏間盡是惶恐,趕忙對著李涵月道:“聖女大量,白棣剛才確有所失,還望聖女和天神原諒!”聽到這裏,李涵月也大約明白是因為剛才白棣對自己稍有懷疑,想來這個國家的皇帝是深陷於迷信之中,不可自拔,早已沒了皇帝的威嚴。心下歎了口氣,表麵上不知該說什麽,便對著他輕輕點了點頭。


    ————東境邊疆————


    由於西涼單方麵的無故撤兵,雖讓易寒莫摸不著頭腦,卻也破解了東境此次的危機。心中擔心京都那邊的狀況,易寒莫沒做停留,向趙立將軍告辭後便快馬趕迴東境京城。


    而在東境的京都,初西會等人原本已經布置好了一切,可謂是萬事具備,隻欠東風之際。忽而趕來的翎二帶著聖上口諭,命爾等停止一切活動,即刻趕迴西涼。五人雖然感到不解,也甚是不舍於此次眼看著就要成功的計劃。但是皇命如天,幾人還是遵從了聖命,隨翎二一同秘密的離開了東境。臨走之際,羅綺徘徊在自己的廂房之內愣愣的有些走神,最後握著那枚曾刺傷過冷風的短矢在房內的木桌上刻下一行字:後會無期!(綺)。將短矢放在木桌之上,羅綺迴頭深深看了最後一眼,轉身隨著師兄們無聲無息的離開了東境。


    就這樣,隨著白棣的詔書和口諭,東境國內一場足可易君的巨大浩劫亦隨之得以化解。不知這是不是冥冥之中,李涵月為守護東境、守護易寒莫所做的呢?


    瑞王府中,易瑞有些氣惱的打翻台案上的茶水,雙目中透著濃濃的不甘。


    “瑞……”橙衣女子立於一旁輕喚了一聲。


    “我沒事……”易瑞稍稍平穩了一下語氣,挺直身體克製住體內因惱怒而溢出的真氣。


    “或許…這是天意,隻是時機未到罷了。你也別操之過急,西涼撤兵,想必太子即刻便會迴京,我這就先迴去了。”橙衣女子打開窗戶,墊腳跳上窗台。


    “恩……你…多加小心,我擔心易寒莫會起疑心。”易瑞看了一眼窗邊的人,瞬間移至窗下,抓起她的手,轉而又鬆開道:“去吧!”


    第一百四十八章 啟程南靈


    待易寒莫迴到京城,這裏已經恢複了往常的模樣,大街上又重新熱鬧繁榮起來。途中通過冷風留下的暗號,易寒莫沒有先行迴宮,而是去了洞天宮中。進入洞天宮時,冷風正一手撫著一匹棗紅駿馬的腦袋,雙目直直的看著馬頭卻沒見一絲神采,直到易寒莫走近才恍然發覺。


    “想什麽呢?這麽入神。還有……這馬?”易寒莫不解的看著冷風身邊的棗紅馬,他不明白為何會有一匹馬出現在這裏,要知道這洞天宮外不僅僅有險峻的斷崖,還有一片自己所布的毒陣,必須服下由自己親手調配的解藥方可渡過。冷風這家夥竟拿他的解藥給馬吃!!


    冷風淡然的一笑,看向易寒莫道:“它叫紅月,是涵月的馬。幾日前我前去歸心,沒想到它竟還留在那裏,便將它帶了出來。”


    談及李涵月,易寒莫心中亦是萬分的思念,眼神也瞬間柔和了下來,寵溺的一笑道:“是啊!不知涵月如今怎樣了!南靈是個不錯的地方,想必這丫頭是玩上癮了,都不想迴來了吧。如此,我們先行迴宮,處理完宮內之事,你便隨我一同前往南靈。”說著易寒莫走向紅月,抬手輕拍它大大的腦袋。紅月竟是出奇的乖巧,沒做任何抵抗,還稍稍對著易寒莫的掌心蹭了兩下。


    易寒莫大笑出聲,對著冷風道:“涵月的馬真是靈性的很呐!走,我們這就迴宮!”看著紅月,冷風隻覺得可氣,這馬哪靈性了,想當初馴服它時,自己可沒見它有半點乖巧之性!怎如今在易寒莫身邊,倒裝起矜持來了!


    一路上,冷風將近日來京城的狀況一一告知易寒莫。二人在宮內隻停留了不足三日便匆匆往南靈趕去,易寒莫是想以被動將京城內的不安因素一一突破。再者,與李涵月分開亦有半年之久,他早已將她想到骨子裏去了,真想要一口氣飛去她的身邊,將其緊緊扣在懷中。途中,易寒莫騎上紅月,飛也似地馳騁著,他的身後是冷風駕著另一匹馬兒已然飛馳。


    “冷風——怎不騎小夜?”易寒莫瞧著冷風身下的馬放聲問道。冷夜是隨著他倆自小一同而過的,易寒莫喜歡稱它為小夜。


    冷風緊抿著唇,雙目看著前方,狠狠一揮馬鞭,提速向前方跑去。在渾然馬蹄聲中,可以聽到他厚重的帶著蒼涼的喊聲:“冷夜之仇,吾必要向西涼千倍討迴——”


    看著遠去的冷風,易寒莫抓著韁繩的手微微有些鬆動,冷夜……冷夜死了?那匹伴隨冷風十多年的戰馬竟在自己離開的時日裏死去了嗎?他清楚的明白冷風對小夜的感情……他,定是難受極了!重新拉起韁繩,易寒莫駕著紅月趕上冷風,就這樣與他平騎著,保持著這樣的距離,沒說一句話。


    三日後,兩人終於踏上了南靈的土地,這裏的氣候明顯的比東境要溫暖許多,此時已經處於夏季了。易寒莫和冷風不得不換上清涼一些的薄衫,在一家客棧稍作休息後已是申時,故而易寒莫決定今夜先密入南靈皇宮一探情形再說。


    深夜子時,易寒莫與冷風二人身著黑衣,悄悄由皇宮的邊牆而入。兩人沿著西南邊角一路向東而行。途中經過梨園,這裏已經被高子潺封為禁地,任何人都不得踏入其中。易寒莫疑由心生,隱秘的潛入殿中,卻什麽也沒有發現,這裏隻是空空的一片宅院,什麽也沒有。


    第一百四十九章 質問


    由於昨夜的探訪沒能尋到李涵月的身影,這讓易寒莫心中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今日一早便帶著冷風從昨晚的邊牆再次翻身而入,他不願招人注意,若是由正門進去,定是需要告之自己的真實身份。為免去那些不必要的麻煩,易寒莫選擇私下去見見那兩位南靈皇子。幾個飛身之間,易寒莫與冷風已經到了高子潺所在的碧池之外。落地後,他穩步踏入殿內,見高子潺正在案前埋頭作畫。輕笑一聲道:“高兄真是好興致啊!”


    聞聲高子潺驚愕的抬頭,見到易寒莫時更是訝異的很。之前雖也知道有人進來,卻怎麽也沒料到來人竟會是他。放下手中的畫筆,高子潺挺直了身子走到易寒莫麵前,揚起嘴角壞壞一笑道:“東境的太子好是悠閑,聽聞東境戰事剛停,怎就有這等閑情來我南靈一遊呢?”說話間,視線已經越過易寒莫向殿外撇去,那裏隻有一身黑衣的冷風直直立著不帶一絲情感,心中忽的劃過一絲落寞。


    易寒莫將他的一舉一動通通看在眼裏,嗤笑著道:“高兄是在擔心涵月到來嗎?還是說……你在害怕涵月與我相見?”


    聽到這話,高子潺眉頭一緊,那抹壞笑也隨之蕩然無存。恨恨的瞪向易寒莫道:“我何來的害怕!李涵月不是已經迴去了嗎?你來這裏到底想做什麽?”高子潺心中的那塊舊傷被重新掀起,血淋淋的暴露在外。看著眼前的這個近乎邪魅的男人,這就是李涵月一心所愛之人。自己當真不如他嗎?


    而易寒莫聽到李涵月已經迴去的消息,適才帶笑的俊容即刻化作冰霜,就連聲音也降下了幾分。“你說什麽!涵月已經迴去?迴到了東境?高子潺,此話可是當真?可是我在東境並沒有見到涵月啊!”


    “什麽?”一連串的質問叫高子潺失了之前的憤然,亦是不敢相信。“涵月離開南靈已經有半月之久了,她……沒有迴到東境?”


    見易寒莫不予答話,高子潺走到殿門外,輕喚了一聲:“高川!”


    下一刻,高川出現在殿外道:“二皇子有何吩咐?”


    “高川,我問你,當日可是由你親送李涵月迴到東境的?”高子潺厲聲問道。


    “是!那日確實是屬下護送涵月姑娘返迴東境的,隻是途中涵月姑娘見天色不好,便差屬下先行迴來,說是自己迴去便可以了,所以……”高川猶豫著看了看高子潺。


    “也就是說,你在半途自己迴來了,由著涵月一人,你讓她一個姑娘家獨自……”高子潺的話沒有說完,被殿外響亮的通傳聲掩蓋。


    “大皇子到————親王妃到————”


    蕭穆遙與芊雲一同向殿內走來,高子潺見他們前來,壓下適才的怒氣,上前喚了一聲:“大哥……”


    蕭穆遙溫和一笑,看見易寒莫時卻不露半點驚訝之色,對著易寒莫拱手道:“太子殿下,怎有興致來我南靈啊!”此話一出,倒是將身後的芊雲驚了一跳,太子?這個好看的男人是太子嗎?哪裏的太子呢?


    易寒莫鼻中冷哼,“大皇子,在下收到你的信函中似乎是向我保證說,定會好好照顧涵月,可是如今本宮的皇妃不知去向,你要如何向本宮交代!”看來易寒莫是真的生氣了,言語間隻留下冷冷的質問,不帶半點情感。而這些話聽在芊雲耳中,又是重重的一擊,李涵月…….她竟是這人的皇妃!那麽,這人是東境的太子,而李涵月則是東境的太子妃,並非什麽歌姬!!!


    第一百五十章 疑由心生


    這些話聽在芊雲耳中,又是重重的一擊,李涵月…….她竟是這人的皇妃!那麽,這人是東境的太子,而李涵月則是東境的太子妃,並非什麽歌姬!!!芊雲在震驚之下露出恍然而悟的表情,怪不得她會美得如此出塵,原來她竟是東境的太子妃……思及至此,芊雲腦中忽而閃過李涵月容顏盡毀時的畫麵,耳邊仿佛又聽到了她淒慘的喊叫聲。身子不由的一軟,竟站不住腳欲往一旁倒去。幸好高子潺及時伸手,將她拉入自己懷中。看著懷裏的人臉色慘白,額際已微微滲出汗漬,不禁擔心的問道:“芊雲,你怎麽了?”


    芊雲有些慌亂的看了眼高子潺,掩飾掉內心的驚恐對著他搖了搖頭道:“可能……是天氣太悶熱了,不礙事!”說完眼睛躲閃著偷偷瞟向蕭穆遙,見他沒有半點表情的麵容,心下一緊。自己真是太過失態了!


    易寒莫看著倚在高子潺懷中的人,雙目好似射出銀芒一般。稍稍放緩了語氣道:“這位……是高兄的王妃?在下剛才真是失禮了,若是有什麽地方嚇到了王妃,還真有些對不住呢!”由剛才芊雲的表情,他便知道這個女人應該知道些什麽。不過,真沒料到,高子潺竟在這期間娶了內室……這是否也與涵月有關呢?心底迷霧重重,更是讓他不安於涵月如今的處境。看了一眼芊雲,易寒莫禮謙的問道:“不知王妃這些日子……可有見過在下的皇妃啊?”


    一直沒有開口的蕭穆遙見了,趕忙上前道:“讓太子笑話了,芊雲乃是吾與子潺的堂妹,不日前才入宮與子潺完婚,那時涵月姑娘早已啟程了!這丫頭還小,許是這幾日天氣驟然升溫有些氣虛。關於涵月之事,太子還請多加包涵。在下定當調派手下將李涵月完好無損的交與太子,還望太子息怒。”


    “好!既然大皇子開口了,那麽在下就聽候佳音,五日後在此,希望可以看到涵月站在我的麵前。那麽二位,在下就告辭了!”易寒莫稍一揚手離開了碧池,這蕭穆遙適才不慎的舉動更加肯定了那個叫芊雲的女子定是知道其中的內幕。


    殿中轉眼隻剩下高子潺、芊雲還有蕭穆遙三人。高子潺深深看了一眼芊雲問道:“芊雲,你好生對我說,涵月是不是沒有迴去?你知道什麽,對嗎?”


    芊雲看著高子潺的雙目,那裏麵映照出自己的樣子。她不能讓子潺知道,自己曾用那樣惡毒的手段毀了李涵月的容貌,她沒有那個勇氣麵對高子潺得知一切後將如何對她。再言之,她也確實不知道李涵月如今是生是死。於是連連搖頭道:“不!我怎會知道!自聞子潺你要娶她為妃那日起,芊雲就再也沒有見過李涵月,真的!”芊雲以一種哀求的眼神看著高子潺,希望可以讓他相信自己的言辭。隻是,隱藏在眼底深處的那份恐懼仍是被高子潺納入眸中。


    高子潺放開芊雲,轉而麵對向蕭穆遙道:“大哥,我知道因為我的緣故,大哥對涵月頗有成見。可是,子潺不希望李涵月受到半點傷害,如若大哥知道涵月的去處,還望快些將她尋迴,也好對易寒莫有個交代。”高子潺向著殿外緩緩踏去,倚靠在殿門口淡淡道:“你們……都迴去吧,我想要一個人靜一靜!”聲音很輕也很飄渺,就好似一陣輕風襲過,叫人覺得是那樣的不真實。


    第一百五十一章 全麵尋覓


    蕭穆遙與芊雲離開後,高子潺獨自一人靜靜的盤坐在碧池湖水沿岸,雙眸癡癡的望著那一汪碧湖,見著湖麵上揚起的一層又一層的漣漪,仿佛一切都停止了一般。曾今在這裏,他與李涵月一同賞湖觀花,他們在湖邊把酒暢談……可如今,涵月又身處何地呢?原以為自那日大婚,自己放下了一切的尊嚴祈求涵月留下,卻仍是遭她迴絕後,自己便已徹底的放棄了她。可是聽聞李涵月並未迴到東境,如今更是生死未知,為何知道她有危險,自己又會控製不住的擔驚受怕呢?


    高子潺知道,李涵月若是沒有迴到東境,最大的可能便是蕭穆遙在從中作梗,他亦是知道大哥這麽做的緣由,所以便更加的心慌意亂。以蕭穆遙的行事作風,他真的害怕李涵月是否還有命活在世上,一想到這些,自己的心就止不住的生疼。可是事已至此,自己又能如何呢?大哥亦是他在這個世界最親近的人,如今易寒莫尋來此地,若是得知涵月有個什麽三長兩短,定是不會放過南靈。這樣一來,是否意味著戰爭即將到來,南靈長久以來的平靜將要在此打破了嗎?


    高子潺將頭埋進雙臂之內,以氣音顫顫的自語:“涵月……你在哪?是否尚在人間呢?”


    另一邊,易寒莫與冷風二人離開南靈皇宮後亦是心如亂麻,今日所談所見都是他們從未始料的。易寒莫怎麽也沒有想到李涵月竟然早已不在南靈。由今日他們兩兄弟的言行而觀,涵月很有可能遭到不測,可究竟是因為何事呢?那高子潺不是一心念著涵月,為何如今…….另外,他竟已有了王妃?這又是何時發生的事情?這個王妃的舉動就更加叫人懷疑……這一切的一切怎能不叫他著急!


    易寒莫手持細毫在紙上刷刷幾筆,將紙條卷好塞入竹簡之內,交與冷風道:“快飛鴿傳書給冷月,讓她加派洞天宮所有人手,不要放過東境任何角落,查探李涵月的行蹤!”


    而蕭穆遙這邊,他正悠閑的站在幾案前揮筆落字,高川則是恭敬的立在一旁。良久,蕭穆遙放下手中的筆,淡然來到高川身邊,“這李涵月如今不知去向,真是給我們添了不少的麻煩,你帶幾個兄弟到南靈邊界都去尋尋,記得帶上府衙的官兵,越是顯眼越好!”


    “是!屬下這就去辦!”高川對著蕭穆遙一抱拳,轉身離開。


    南靈京都外,高川帶著一隊官兵在大街上四處搜查,鬧得人心惶惶。至午時二刻,高川吩咐手下道:“你們繼續在城內搜捕,兩個時辰之後我在百辛堂門前等著你們提人見我!”說著一個空躍,已是不知去向。高川一路趕至南靈以西,來到了邊郊的斷崖處,他緩步走至崖邊。這裏,便是當日李涵月所在的位置,距離斷崖僅僅不足三公分。高川站在斷崖邊,低頭向崖底瞧去,仍是霧氣繚繞,黑漆漆的一片,什麽也看不清明。想起那日天降暴雨……高川蹲下身子,伸手輕輕觸碰地上的青石。閉上雙眸輕歎了一聲,從懷中取出剛才在集市上買的清酒,撥開瓶塞,向崖底側手一揮,一道水龍傾瀉而下。


    第一百五十二章 聞風起


    五日之後,易寒莫與冷風再次出現在碧池之中。高子潺見他們到來,趕忙迎了上去道:“易兄,涵月至今還沒有消息,不如我們先去大哥那裏,再想想有什麽對策!”


    易寒莫皺了皺眉,深深望著高子潺的雙眸,“我一直相信你能護涵月周全,卻不想……高子潺,你老實告訴我,涵月究竟在什麽地方?”


    高子潺雙目澄淨,堅定的與易寒莫對視,“子潺是真的不知,我的擔心一點也不比你少,若是知道,又怎會予以隱瞞!”


    易寒莫見他絲毫沒有慌亂,兩眼也是一片清澈,移開視線道:“在下暫且信你一迴,勞煩高兄帶路了!”


    三人一同來到望鴻殿,由南側廊道而行時,恰巧看見一名身著黑衣的男子疾速趕至殿中。單膝跪地抱拳道:“稟大皇子,從西涼得來消息。西涼將於七月三日後進行聖女封典。據說此次的聖女乃是距離上一次相隔有三百年之久,西涼那裏對此十分慎重,也是由於這次的冊典,才使得西涼單方麵緊急撤兵!另外,據西涼巫神殿內巫師秘傳,那個聖女…….曾與九陽妖狐結合,有著一頭如妖狐一般火紅的頭發,乃是亦正亦邪的存在。也有…….”


    “好!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蕭穆遙打斷黑衣人的話。左耳微微一動,聽聞殿外三人的腳步聲,揮手示意那人退下。雙目注視著殿門,等候著三人的到來。果不其然,那名黑衣人正好與前來此處的易寒莫三人擦身而過。易寒莫雙目一淩,抬手擋住那人道:“在下對剛才西涼聖女的消息頗感興許,還望閣下留步!”


    那名黑衣人麵無表情,眼角餘光瞄見與易寒莫一同前來的高子潺,稍稍對之行禮,卻仍是立在那裏,沒有下一步動作。


    “既然大家都來了,高常,你便隨了這位……公子之意。”蕭穆遙開口說道。


    “是!”這蕭穆遙與高子潺手下有十二死士,都以高字為姓,均是從小便跟隨著兩位皇子。十二人中,其實分為五七兩派,其中五人意屬高子潺,而另外七人則是忠於蕭穆遙,這高常便是其中之一。


    “閣下剛才說,西涼的聖女有著一頭火紅的發?”易寒莫平靜的問著,心底卻是猶如驚濤,這個聖女可會是他的皇妃李涵月?


    “迴公子,這些都是西涼巫師間的揣測罷了,相傳千年之前,那九陽妖狐是世上至邪之物,可以幻化為貌美如仙的女子,迷惑人間。於是乎,這擁有紅發的,無論男女,都會被視為妖物,遭受巫族的封印。這些傳言,在南靈,也是有所耳聞的!”


    “那此次的這位聖女呢?她既然是妖物,又怎會喚之為聖女?”易寒莫繼續問著。


    “高常剛才說了,這些都是巫師們的揣測,這聖女乃是由西涼的巫尊親自占得,亦是承受了天地的考驗,也有傳聞說是這位聖女封印住了九陽妖狐的本源,如此她的發才會成為紅色的!”


    易寒莫若有所思的緊了緊眉,“那位聖女可有名號?”


    “是!她叫聖女紅毓!”


    “聖女……紅毓……紅毓……”易寒莫反複低語著這個名字,不知這個西涼的聖女是否會是自己的皇妃李涵月呢?


    第一百五十三章 索要


    易寒莫深思片刻,抬頭對上蕭穆遙的視線道:“不知蕭兄如何看待此事?”


    蕭穆遙心底暗想,易寒莫這招出的好,居然反問他如何看待此事。表麵亦是緊鎖著眉頭,一副思索的樣子道:“這聖女照理說應是自小便生在西涼的,至於這紅發……我也不知會不會是李涵月,也有可能……那個聖女和涵月一樣,也有一頭紅色的發,就如巫師們所臆測的那樣,實在是不好說啊!”


    易寒莫勾起嘴角,露出一抹邪笑道:“大皇子,想必在下五日前說過希望今日可以看到李涵月,但是看樣子,大皇子是要讓在下失望了!”易寒莫看了一眼高常,而後是高子潺,轉而將視線重迴蕭穆遙身上,緩緩道:“不過如今,在下倒是十分好奇於這個西涼聖女。涵月的事可以暫且一放,不過在下想向大皇子要一個人!”不是商量的語氣,而是透著毋庸置疑的肯定。


    “哦?不知太子所要何人?”


    “送涵月迴來的那人,此人乃是最後見到涵月的,在下是想或許會有什麽意外的線索…….也說不定。而今,在下打算往西而去,於三日後到西涼見見那個和涵月一樣,有著一頭紅發的聖女。或許那就是李涵月亦是有可能!再者,在下前來南靈隻帶來冷風一人,也想再多個人手,還望大皇子割愛了!”


    易寒莫說完與蕭穆遙四目相對著,兩人目光交接,亦是至寒之意。良久,蕭穆遙揚嘴笑笑,搖了搖頭道:“哎——殿下真是喜歡奪人所愛,不滿您說,高川確實是我最滿意的手下!不過這次涵月之事,也是由於他有誤在先,看來我也隻能割愛,將其交與殿下處置了!高川——”說完輕喚了一聲高川的名字,那人便即刻現身於殿門之外。


    “大皇子多慮了,在下隻是想要問些有關涵月之事,亦是將其當成自己的護衛,豈有處置之理?”轉身走到殿門處,看著高川道:“果然是大皇子的得力手下啊!如此輕功,甚是了得!”


    高川對著易寒莫微微頷首,抱拳道:“殿下謬讚了!”


    “高川,今日後,你便跟著殿下吧,一切都聽由殿下之命,可是明白了?”蕭穆遙的聲音傳來。


    高川看了蕭穆遙片刻,一低頭硬朗道:“是!屬下遵命!今後全憑殿下差遣!”


    易寒莫放聲一笑,點了點頭,隨即對著高子潺道:“不知高兄可欲隨在下一同前行,就算那人不是涵月,也當是去西涼看個熱鬧?”


    高子潺稍微一愣,全然沒有料到易寒莫會邀自己同行。其實,自己亦是想要弄個明白,這個平白出現的聖女是否就是李涵月,可是與易寒莫一同前去,若聖女真是李涵月,自己又將如何與之麵對。然而,如若不是,那…….自己又該如何呢?思及這些,高子潺笑著搖了搖頭,擺擺手道:“易兄就饒了在下吧!在下剛成婚不久,拙荊亦是纏人的很,若是叫她知道,恐怕又要流淚了!這別的我高子潺不怕,最怕見女人流淚,此次西涼之行還恕在下不能同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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