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身後幾個身高體壯的青樓打手追了出來,其中一個打手一把抓住男人散亂的長髮,男人吃痛的驚唿一聲抬起頭,露出了一張絕美的禍世妖顏。看到男人的容貌,樓中的男人們都露出了垂涎的目光,全都盯著男人衣衫不整的身體,像是要看穿男人那單薄的衣服。男人身後抓住他的打手抓著男人的頭髮,沒有一絲憐惜的向著青樓後麵拖去,很快消失在眾人麵前。


    一切都發生的很快,男人被抓走之後樓中的客人都發出了失望的嘆氣聲,但很快恢復了興致繼續看台上ji女的表演。樓上香雪海身邊的老鴇站起身臉上憤怒發白的對一邊的龜奴道:“你給我下去看看到底是怎麽迴事,迷心怎麽會這幅樣子跑到前麵來的?這不是砸我這樓裏的招牌嗎!”


    龜奴應了聲是就下樓查看去了,香雪海看著樓下男人離開的地方,端起茶杯漫不經心的問邊上的老鴇道:“那個男人是你們樓中的小倌?看樣子好像沒有調教好。”聽到香雪海的話老鴇被氣的蒼白的臉立刻轉變成滿臉的嬌笑,靠到香雪海的身邊道:“不是了,這個迷心是自己來樓中賣身的,而且平常很乖巧聽話的,這兩天正在學習琴棋書畫,還沒有打算讓他接客,不知道今天怎麽搞的,竟然會出這種事?”


    垂下眼,香雪海端起茶杯輕飲一口,笑笑,沒有說什麽。樓梯傳來一正蹬蹬聲,剛剛離開的龜奴走上樓,老鴇見龜奴上來離開香雪海走到樓梯口。龜奴來到老鴇的身邊小聲的伏在老鴇的耳邊道:“不知道是怎麽迴事,迷心說劉剛要對他亂來,可是劉剛說是迷心先勾引他的,等他上鉤了又大喊大叫的跑了。”聽了龜奴的報告老鴇有點煩躁的道:“到底怎麽迴事?算了,你去通知一下,叫迷心今天晚上就拍賣初夜,省的老是出事。”


    二人說話的聲音很低,不過卻躲不過香雪海的耳朵,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她好像找到了一個打發時間的玩具了。龜奴離開後老鴇又迴到香雪海的身邊,香雪海對她笑笑道:“媽媽,我想為迷心贖身,不知道迷心的身價是多少?”聽香雪海說要為迷心贖身,老鴇先是一愣,接著嬌笑連連的道:“哎呀公子,這迷心可是個清官,到了我這樓裏連客都沒有見過一次,一個銅子都沒有為我賺過,怎麽能就這麽被贖走呢?”


    從懷裏掏出一疊銀票放到桌子上,淡淡的道:“媽媽看看這些銀票可還夠用?”老鴇看到桌子上的銀票,眼睛放光的拿過銀票,數了起來,一萬兩一張,一共三十張,也就是三十萬兩。看到銀子老鴇的態度立刻轉變道:“看在公子和我這麽投緣的份上,好吧,我就吃點虧,讓你把迷心贖走就是了。”


    看著老鴇叫人拿來賣身契,香雪海的嘴角勾起了玩味的笑容,現在我已經按你的想法去走了,接下來你會帶給我什麽驚喜呢,迷心!


    後院的房間裏麵,被穿上了一身紅衣的迷心坐在床上等候香雪海來帶他離開。嘴角勾起得意的笑容,沒想到事情進行的如此順利,憑他的容貌,沒有人會不癡迷,這個香雪海果然也不例外。什麽玄心宮主,不過如此,香雪海,這次你死定了!迷心的眼中劃過陰冷的殺氣。


    門被推開,床上的迷心立刻變得柔弱起來,看著一身男裝的香雪海低頭怯怯的道:“公子,你來了!”看著迷心那女性化的動作,香雪海的心中一陣反感,但是臉上卻沒有表露出來。走到床前伸出二指挑起迷心的下巴,打量一下他的容貌勾唇一笑道:“果然是個美男子,從今天開始你就跟著我一起遊歷天下吧!”床上的迷心羞怯的笑笑,掩去眼中的殺意:“我已經是公子的人了,公子去哪裏,我就去哪裏。”


    皎潔的月光裝點著盛夏的夜空,為大地灑下無盡的清輝。夜空像無邊無際的大海,寧靜、安享、廣闊、而又神秘。繁密的星,如同海水裏漾起的螢藍色火花,閃閃爍爍的,跳動著細小的光點。田野、村莊、樹木、所有的一切在這片幽靜的夜空下,都披上了透明的薄紗。山隱隱約約,即像是天邊的雲,又像是海上的島嶼,飄飄渺渺,似真似幻。


    恢復了女裝的香雪海和迷心一起半躺在馬車的車頂上,遙望著無邊的浩瀚夜空和夜空下隱隱戳戳的山巒。迷心看著身邊盯著夜空的香雪海,心中有些煩亂不安。這麽多天了,香雪海對他始終沒什麽反應,無論他設計什麽樣的機會她都好像不知道一樣一次次的錯過,讓他根本找不到下手殺她的機會。


    如果當初和香雪海離開時他還很得意,但現在迷心卻覺得自己完全都看不透香雪海。她的眼中永遠沒有任何的情緒外泄,讓他看不出她在想什麽,她看他的眼神清明淡漠,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迷戀,他不知道她到底對他有沒有感覺。第一次迷心發現自己以往無人能躲過的魅力失效了。


    香雪海迴頭看看一直看著她不言不語的迷心,淡然一笑道:“麵對如此美景,你為何浪費眼神來看我?”綻放出璀璨的笑,迷心笑看著香雪海道:“因為主人比這美景更能讓迷心心醉!”輕笑一聲,香雪海迴頭繼續看著夜空道:“迷心,你的嘴可真甜,我可不敢比這天上的繁星。”臉邊一點寒光閃耀。香雪海輕笑突然迴頭對邊上的迷心道:“迷心,下一站你想去那裏玩。”平整著自己的衣袖,迷心笑吟吟的對香雪海道:“主人去哪裏,迷心就去那裏。”


    坐起身,香雪海笑著,紅唇微微上挑,似笑非笑的開口:“好,那我就好好想想下次去的地方,想到了告訴你。”眼眸冷淡的笑看迷心一眼,香雪海單手支持著馬車的邊一個翻身跳落馬車對馬上頂上的迷心道:“我去撿些幹柴來生火,你在這裏等我。”說完香雪海轉身向著黑暗掩映下的樹林裏走去,馬車上的迷心一臉擔憂的道:“主人,你快點迴來。”


    看香雪海走遠了,迷心臉上的笑容消失,抬起右手看著二指間寒芒閃爍的銀針恨恨的自語:“香雪海,這次算你命大!”銀針之上的寒芒泛著盈盈的藍光,顯然淬了劇毒在上麵。


    迷迷糊糊的睜開眼,首先看到的就是馬車的車頂,看清確是馬車的車頂,迷心驚訝的坐起身,他不是在車頂嗎?什麽時候跑到車廂裏來了?而他自己竟然沒有一絲感覺!撩開車簾走出馬車,他看到了在燃燒的篝火邊,翻烤著手中的野豬腿的香雪海。


    聽到輕微的腳步聲,香雪海頭也不迴的道:“迷心,你醒了,昨晚你在馬車上麵睡著了,我怕你著涼就把你帶到馬車裏麵睡了。”迷心掩去眼中的震驚,慶幸自己沒有愚蠢到選擇正麵暗殺他。他的身份讓他在睡覺時一向是三分睡七分醒,警覺性甚至比清醒時大,但她竟能將他無知無覺的從馬車頂上移到馬車的車廂裏,她的武功可想而知會比他高出多少。


    看著背對著他的香雪海,迷心眼中殺氣一閃而過,來到香雪海的身後蹲下,對著火上烤的香氣四溢的野豬腿抽了抽鼻子笑道:“好香啊!主人你的手藝真好!”隨著口中的讚嘆,迷心的手漸漸放到香雪海的身後,指尖吐出一點閃耀著藍色寒芒的銀針。就在銀針想要刺入香雪海的後背時香雪海突然轉過身躲過了銀針,對迅速收迴銀針的迷心笑笑道:“餓了吧,快吃早飯。”抬手拿過烤好的野豬腿,迷心笑道:“謝謝主人。”


    “用不著客氣,迷心,你還有沒有什麽親人?”香雪海繼續烤著手中的野豬腿問道。“沒有了,我爹和娘都死了,又沒有什麽兄弟姐妹,現在我隻有主人你了!”迷心抿著唇,明明是傷感的神情卻美艷妖孽的禍國殃民。這種柔弱的男人是能讓男人動心女人母性大發的類型,但可惜看著迷心香雪海卻越來越覺得厭煩。


    日落西山,香雪海帶著迷心住進了玄心宮下的客棧裏麵。夜裏,樹影晃動的小院中,一身黑衣的香雪海坐在院中的竹椅上,香雪海的對麵,竟然是一身藍衣清瘦很多的無殤。緊緊的盯著麵前半年未見的心上人,無殤完全忘記了他來到這裏見香雪海的目的。


    “無殤,怎麽是你親自來了?”香雪海淡淡的問話驚醒了無殤。抬起頭看著香雪海,無殤掩藏起眼中的情愫勉強自己笑道:“雪海,因為你爹出事了我才來找你的。”“我爹出事了!我爹出了什麽事?”香雪海聞言驚訝焦急的站起身問無殤道。


    “是中親王上官雲峰向皇上告發說瑞親王意圖造反,在府中藏有龍袍,皇冠,還私刻玉璽,皇上就派人到府中去搜,沒想到真的搜出了龍袍皇冠和玉璽,皇上就認定了王爺謀反,還將王爺和王妃一起打入死牢,說是要處死,還到處搜捕雪海你,要把你一同歸罪。但是我們查到這些都是這個中親王一個人說的,而皇上也沒有讓任何府衙審查,甚至是專門審理皇親的大內宗親府(專門為處理皇家犯罪的皇親們設立的府衙)都沒有審理這件事就給瑞親王定了罪。”


    跌坐在竹椅上,香雪海冷笑:“什麽謀反,分明就是皇帝懼怕爹功高震主!故意和那個中親王一起設計陷害爹!通知天剎,讓他叫血影閣的人好好保護爹,不要讓皇帝和中親王派人暗害爹,等我迴京城處理這件事!”“雪海,你為什麽不叫血影閣救出老爺?”無殤不解的問香雪海。“哼!現在救出爹有什麽用,爹就算出來也是個欽命要犯,永遠都不能見光,我要讓爹離開大牢後就再也沒有人敢與爹做對!”香雪海的眼中閃過嗜血的殺意,敢動她爹,真是膽大包天,活的不耐煩了!


    “雪海的意思是,要讓老爺做人上之人!”無殤有點明了的看著香雪海道,站起身冷冷一笑,香雪海的眼中劃過狠戾的神色:“要想讓人不敢在害爹,唯一的辦法就是名正言順的掌握最高的權利,讓人不敢反抗質疑,而天下最高的權利,就是皇權!”


    “雪海,無論你做什麽,我都支持你的決定,永遠站在你這邊。”無殤神色堅定的對香雪海道。對無殤笑笑,香雪海有點感動的開口:“謝謝你無殤,我積壓物資你為我做了很多事,為了我自己的仇恨,我任性的毀了你的百曉閣,還強行讓你為我效力,我這麽自私的對你,你卻沒有抱怨過一句,還為我做了這麽多事,我欠你的,恐怕這輩子都還不完!”


    一滴清淚從腮邊墜落,無殤扭過頭掩藏起自己難以控製的神情,過了好久才聲音有點哽咽的開口:“雪海,你不要這麽說,無論為你做什麽,我都是心甘情願的,能和你在一起,就是我最大的快樂,就是你對我最好的迴報,還能在你身邊,我,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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