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殤離開後香雪海又在廳中坐了一陣,腦海裏迴憶著和母親柳香兒之間經歷過的點點滴滴,又想到了帶走母親的上官雲瑞,心緒煩亂,難以平靜。嘆息一聲喃喃自語:“無名,上官雲瑞,我到底該拿你怎麽辦?殺了你,還是就此真正的放了你?嗬嗬,我想我也下不去手殺你吧!罷了,還是就此打住,從此做個陌路人吧!”頹然靠在椅背上,最近發生了太多的事,讓香雪海突然覺得好累。


    就在這裏大廳的門被推開了,剛剛出去的無殤又走了進來,香雪海直起身看向無殤:“怎麽這麽快就迴來了?已經通知了嗎?”“呃!雪海,那個不用去通知了,無……上官雲瑞帶著你母親柳香兒來了。”無殤的話音剛落香雪海就站了起來焦急的向外走去。


    離開大廳來到玄心宮的門。香雪海終於看到了那個讓她思念了二十幾年的人,那個容顏清雅與她有著八分相似的清秀女人,她的母親柳香兒!


    看到香雪海那與自己相似的容顏,柳香兒一眼就認出她是她的女兒,神色也變得激動起來,看著香雪海的眼睛變得濕潤。香雪海看著對麵容顏不改的柳香兒,二十幾年不見,她與她卻沒有絲毫的陌生感。血的牽絆讓她們之間很快就打破了剛見麵時的淡淡隔閡,走近對方,無聲的擁抱在一起,久久不願分開。


    最後還是香雪海首先收斂情緒,和柳香兒分開,看著柳香兒語音顫抖神色難掩激動的道:“娘,這麽多所沒見了,你還好嗎?過的怎麽樣?”柳香兒也收斂了一下自己激動的情緒,擦去自己不知何時已經流得滿麵的熱淚,上上下下的打量著香雪海激動的道:“二十多年不見了,沒想到你已經長到這麽大了,子雨,娘好想你,日日想,夜夜想,想了足足二十幾年啊!”淚再次從柳香兒的臉上流下。“娘,我也好想娘!”


    母女見麵,自然是少不了一陣親熱,話自然也是多的說不完,二人完全忘記了周圍的人,自顧自的拉著手走進玄心宮促膝長談。白天聊不夠,晚上還在被窩裏開夜談會繼續聊,直到疲累的柳香兒困的睡著香雪海才離開屋裏來到外麵的大廳裏麵。


    玄心宮的大廳之中,無名也就是上官雲瑞正在廳中等候香雪海出現。看到香雪海出現,上官雲瑞站起了身,看著她開口道:“雪海,上次你太生氣,所以沒有聽我說完。雪海,我想告訴你,其實你是我和香兒的女兒!”聽了上官雲瑞的話,香雪海沒有說什麽,甚至連表情都沒有變。香雪海是那樣的聰慧,當今天看到上官雲瑞帶著母親柳香兒出現以後就已經覺得他可能與她有什麽關係了,隻是她從心裏還是不太想接受這個事實。


    看到香雪海不說話,上官雲瑞以為香雪海是不相信他說的話,繼續焦急的解釋道:“當年我和你娘是國為誤會才會分開的,可是我當時不知道你娘其實已經懷了你了,你真的是我的女兒,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證明的!”香雪海還是沒什麽表情的看著上官雲瑞淡淡的道:“你怎麽證明?”


    “皇家有一種專門驗證是不是自己親生子女的藥,將這種藥抹在額頭,再滴一滴血上去,如果是親生子女血就會進入皮膚裏麵形成一個紅色的血痣,如果不是就會滴血旁流。”上官雲瑞說完帶著點期待的看著香雪海,香雪海冷冰冰的道:“好,就讓你驗一下。”上官雲瑞聽香雪海答應了,露出開心的神色,拿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一點藥液抹在了香雪海的額頭,然後咬破手指滴了一滴血在香雪海的額頭。在所有人緊張期待的眼神中,那血緩緩的滲入了香雪海的額頭裏,形成了一個鮮艷的血痣,艷麗的血痣讓香雪海看起來更添邪狂的魅惑之色。


    看到血滴進香雪海的額頭,上官雲瑞的臉上露出狂喜的神色,看著香雪海激動的道:“你是我女兒!你真的是我的女兒!雪海,我真的是你爹。”可惜相較於他的激動,香雪海卻顯得太過淡漠,隻是冷淡的說了句:“那又怎麽樣?”上官雲瑞激動的笑僵在了臉上,僵硬的開口:“雪海,你什麽意思?”


    冷笑一聲,香雪海冰冷的道:“你除了是我的父親,還為我做過什麽?你除了強行帶走我娘,還要殺我之外,你什麽都沒有做過!要不是你是非不分娘怎麽會受那麽多苦?說什麽我是你女兒,你除了給了我一半骨肉什麽都沒給過我,也沒有為我負過任何責任,這樣的父親我為什麽要認?”


    上官雲瑞想了千萬種香雪海會有的反應,就是沒有想到她會是這種反應,想要說些什麽卻無法開口,隻是僵硬的看著香雪海。香雪海冷笑一聲繼續道:“你今天來找我,為的不止是認我這個女兒吧,如果我沒有猜錯,你是想讓娘留在玄心宮,因為你活著迴來了,那麽對付你的渺親王應該很快就會動手了,若我沒有說錯,這一次他要連皇上一起動手清除,而你和皇上,已經被他控製,完全沒有反抗的能力了,所以你才想讓我來幫你保護娘,我說的對不對!”


    扯動嘴角,上官雲瑞僵硬的笑著道:“果然什麽都瞞不過你,雪海,你總是那麽聰明、銳利、看穿一切。不錯,我是想讓你來保護你娘,我知道你現在的能力已經可以和朝廷相抗衡,足以保護你娘。”香雪海淡淡的笑著,眼中沒有了以往的溫情,冰寒冷酷的凍人心扉:“保護娘是我的分內之事,不需要王爺你提醒,我自會照顧好娘親。如果王爺你無事,就請你馬上離開我的玄心宮!”、


    看著香雪海冰寒冷酷的容顏,上官雲瑞有點傷感的看著她:“雪海,你是我的女兒,我是你的爹爹,我們是這世間最親近的人,我們一定要這樣像陌生人一樣嗎?”香雪海看著帶著傷感的上官雲瑞,還是無動於衷的開口:“那個讓我有親情的人是無名,不是上官雲瑞!”隻一句就讓上官雲瑞無話可說的不再開口。看著不再說話的上官雲瑞香雪海站起身,依舊冰冷的道:“如果沒有其它的事了,請你馬上離開玄心宮!”說完香雪海轉身頭也不迴的拂袖而去。


    聽到下人報告上官雲瑞已經離開,香雪海心情變得愈發的狂躁,平日的冷靜理智全都飛的精光,怒火波及了整個玄心宮。宮中所有的人又迴到了戰戰兢兢做事的狀態,全都有誌一同的避免靠近香雪海,以免被她的怒火波及。現在所有的人都祈禱他們從冰冷理智到暴烈如火的宮主能多多的與她的娘親也就是他們的新夫人在一起,因為那時他們的宮主香雪海就會變得特別的溫柔。不過可惜新夫人長途跋涉來到玄心宮,加上水土不服,每天大多時候都在臥床休息,香雪海很少和她在一起。


    玄心宮中一共有十幾個大大小小的花園,自從上官雲瑞走後就焦躁不安的香雪海坐在最大的花園涼亭裏麵心煩意亂的著著麵前的美景,卻沒有一絲的看景的心情。遠遠走過來的水媚對涼亭外心驚膽戰的一眾下人揮揮手,示意他們離開,自己走進了涼亭裏麵。


    看香雪海沒有發現自己,水媚輕咳一聲,引起了香雪海的注意,轉迴頭看看一臉笑意的水媚,香雪海煩躁的坐在涼亭的竹椅上,看看水媚道:“水媚,你不去管理逍遙閣,迴玄心宮做什麽?”水媚笑笑道:“我來看看我們一向冷靜的宮主大人為什麽心情不好脾氣火爆啊?”香雪海看了水媚一眼,端起桌上的茶杯飲了口茶,放下茶杯淡淡道:“水媚,你到底想說什麽?”


    嘻嘻一笑,小媚坐在香雪海的麵前雙手托腮道:“也沒什麽,就是呢,我有一些消息要告訴你。”“什麽消息?”香雪海漫不經心的問道。“就是關於京城裏麵造反的事。”聽到水媚的話香雪海有身體一僵,接著垂下眼瞼繼續漫不經心的喝茶。水媚抿唇偷笑,她知道香雪海其實已經在注意聽了。


    清了清嗓子,水媚繼續道:“天機閣已經打探到了消息,說是京城裏的渺親王已經造反了,還差點殺了皇帝,聽說京城裏麵的幾個親王都已經被渺親王殺了……”“你說什麽?”就在水媚說到京城裏的親王都被渺親王給殺了的時個香雪海突然站起了身大聲的驚問她,這一聲嚇得水媚一哆嗦,結結巴巴的道:“雪海,你、你怎麽了?”


    轉身有點失魂落魄的坐下,香雪海扯動嘴角勉強笑道:“沒事,沒事,水媚,你繼續說,京城裏麵怎麽了?所有親王都被渺親王殺了嗎?”水媚背對著香雪海偷偷的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心中暗暗想著,真是死鴨子嘴硬,今天要是不把你的心意逼出來,我水媚兩個字倒過來寫!


    想到這裏水媚轉迴頭,看著香雪海繼續道:“是啊,所有的親王都死了。”說到這裏水媚壞心的停了一下,果然發現香雪海全身僵直了起來,端著茶杯不停的喝茶,但茶杯裏麵卻是早已沒有了茶。水媚繼續道:“但是瑞親王卻沒死,而是保護著皇上逃出了皇宮。”聽到水媚後麵的這句話,香雪海放下了心,身體也放鬆下來,心中不由自主的暗自慶幸,還好他沒死!


    就在這時無殤匆匆忙忙的從外麵走進了涼亭,坐在香雪海和水媚的身邊先倒出一杯茶喝下去,然後才麵對著香雪海開口道:“雪海,不好了,你爹出事了,上官雲渺帶著五萬大軍將你爹和皇上一起包圍在了京城外麵的仙緣山上,要活捉你爹和皇帝!”香雪海握著杯子的手一緊,看著遠處的景色眼神空洞的開口:“是嗎?那關我什麽事?”說完站起身就向涼亭外走去。


    身後傳來無殤壞壞的聲音:“雪海你真的不管你爹了?我可是接到消息說你爹和皇帝現在彈盡糧絕,快要撐不住了,最多能頂四天,如果我們現在調派殺手日夜直趕路,還能來得及,否則……”無殤故意頓住不說,但這意思卻是任誰都會明白的。


    香雪海離開的身體頓了一下,還是頭也不迴的離開了涼亭。身後看著香雪海真的離開水媚對無殤道:“喂,這樣真的行嗎?雪海不會還是不去吧?”無殤啪的一聲打開摺扇,臭屁的搖著道:“放心,雪海她不是一個無情的人,她現在隻是在和她爹鬧小孩子脾氣而已,不是真的生氣,否則她怎麽會因為他的事這兩天都心神不寧的,你看著,到不了兩個時辰宮主一定會調集黑玉和紫金殺手集合去救咱們的未來老爺去。”


    “真沒有想到一向冷靜理智的雪海居然會有這麽小孩子氣的時候,不過雪海發起火來還真是可怕,整個宮裏都跟著緊張起來了,希望上天保佑雪海和她父親上官雲瑞趕緊和好,不要再讓雪海受煎熬了!”水媚雙手合十對著天空道,她當香雪海是生死朋友,她希望她的朋友能生活的好。“是啊,如果雪海還不和未來老爺和好,整個玄心宮裏的人就要崩潰了!”無殤手拄著下巴嘆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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