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禦對這個稱唿感到陌生之餘又有些好笑,人隻有站到一定的層次方能接觸到更高層麵的東西,自己的念力提升速度遠遠超乎一般人的速度,可比起住在樓下的花滿樓和英雄光,卻又沒有任何可比性。


    “他們才叫真正的異能天才,而自己能夠相提並論不過是擁有超品精神異能特質而已。”


    前世今生根深蒂固的觀念,致使左禦更傾向於以異能位階來判斷一名異能者的強弱,將異能的特質放在了其後。


    “一個擁有神技的1級傳承者,絕對無法戰勝一名通過了中階職業試煉的高等級玩家。就如同我的技術、走位、大局觀勝過浮生明月,同樣身為傳承者的我卻無法徹底壓倒他一樣,就因為一把解開初步封印的紅色史詩武器。等級、裝備才是遊戲的重中之重,在此基礎上淬煉出的技術才不是鏡花水月。異能的位階和異能特質大抵也是如此吧。”


    慣性的用遊戲裏的東西來對比現實,這是左禦多年來癡迷遊戲養成的習慣。


    他不由想起了月前的那場對決,左禦很清楚在翡翠平原與浮生明月那場對決所暴露的缺陷,歸根到底還是裝備上的差異,一把紅色史詩足以臨駕所有傳奇裝備之上確非虛言,最後時刻他雖一舉逆轉戰局卻沒有將浮生明月滅殺當場,其中有對那位帝王騎士光明磊落的惺惺相惜,更多的則是隱約覺得那個守護騎士的目的並不單純。


    “彼岸輪迴”和“神諭”因為戰盟注定要站到對立的兩麵,而兩個團長間的衝突似乎也是遲早的事情,可每次和浮生明月接觸,左禦總能隱約感覺到那個男人投注過來的目光,其中蘊含著其它的意味。


    不是仇視,不是嫉妒,也不是敵視,仿佛是在探究著什麽東西,這樣的感官在左禦的異能特質覺醒後越發清晰起來,這也是導致左禦兩次在關鍵時刻停手的要素。


    “時機未到?”


    左禦不禁啞然失笑,不明白腦海中為何會突然出現這樣莫名其妙的念想,“或許精神係異能覺醒之後,人都會變得有些神經質吧。”


    一邊思忖著,左禦一邊打開衣櫃換起衣服,自進入白骨荒野之後,一直馬不停蹄的來迴奔波,他已很久沒有出去閑逛一下,正好抓緊這半天的時間好好溜達溜達。


    穿戴整齊之後,例行照了照鏡子,左禦望著落地鏡中倒映的人影不由一呆,簡單零碎的短發,乳白色的夾克、淡色的牛仔褲穿在略顯瘦削的身上,這本應是一套平凡的裝扮,可那雙深邃如墨的眸子卻讓鏡子裏的人耀眼起來,那張平凡的麵孔反而無關緊要的忽略掉了。


    “這是我……”


    左禦望著鏡中的自己,不由一陣愣神。


    ……


    小雪初晴,別墅外銀妝點綴,倒使雪香山名副其實起來。


    別墅的廚房中一股股煙霧繚繞,很快就被過濾的牆壁吸收殆盡。花滿樓和英雄光兩人正在烤架前,一人捧著一隻烤得金黃的羊腿大快朵頤,從兩人身邊散落的幾根粗大骨頭來看,已經消滅了四五根同樣分量的食物了。


    “花大哥,你說頭現在的異能至少也是空階了吧?怎麽食量還是和以前一樣,沒有什麽變化?”


    小正太嘴裏含糊不清,眨著眼睛詢問自己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吃的也就比普通人多一點,真是奇怪。”


    “不是奇怪。”


    光頭男順手將啃完的羊腿扔到一邊,見烤架上的食物尚未熟透,就有了一些說話的興致,正色道:“頭是怪胎!”


    一句話差點將正在埋頭猛吃的英雄光噎死,小正太瞪了他一眼,也習慣了花滿樓與常人不同神經,輕聲歎息沒有言語。


    “你有意見?”


    打開了話匣子,花滿樓自然不會輕易止住,見英雄光一臉的不以為然,旋即道:“能夠和葬雪嫂子走在一起的男人,不是怪胎你認為是什麽?”


    英雄光抬頭,思索了一下,深以為然地點頭,再次將目標對準了隻剩半隻的羊腿。


    “唉,小雪初晴。這是出遊的好時節啊!”


    花滿樓望著窗外披上銀紗的雪景,不由深悔當初為何將小鳥依人托付給霜傲雪,現在見上一麵也是困難。


    不過,當初光頭男這貨會做這樣的安排,也有著他自己的打算。靜海市金家的勢力根深蒂固,難保不會在最後關頭拚個魚死網破。將小鳥依人送到上京,放在霜傲雪那裏,一來可以隔絕情敵聯盟女婿的蹦躂,二來也可以透過霜傲雪之口,說一說花滿樓以往的光輝事跡,側麵迂迴地打動佳人的芳心。


    左禦事後對花滿樓此舉的評價很符合光頭男的形象——皮厚、心黑、無恥,深得把妹三訣之精髓。


    “踏雪出遊,確是好時節!”


    小正太也被勾起了心思,一臉憧憬地望著窗外。自兩大職業開啟史詩任務之後,英雄光便獨自一人前往漩渦之海,便再沒見過翩翩雪兒一麵,現在難得空閑半天,少年人的心性又如何不叫他思念成災,“我一定要將血精靈族的聲望衝到崇拜,購買了屬於自己的龍鷹飛行坐騎,就可以載著雪兒小姐在天空翱翔了。”


    “等你將聲望衝到崇拜,翩翩雪兒都已經有男人了。”


    光頭男斜瞄了小正太一眼,一句冷水潑出去:“血精靈族的聲望是幽暗沼澤各個種族中最難衝的,你想衝到崇拜?兩年的時間,黃花菜都涼了。”


    聞言,英雄光頓時沒了食欲,放下羊腿嘟囔了一句:“我吃飽了。”


    說著站起身來向大廳走去,那孩子氣的模樣惹得花滿樓一陣搖頭,恨鐵不成鋼地歎息:“臉皮不夠厚,心又不夠黑,無恥更不用談了。跟在我身邊這麽久,竟學不到我半成的功力,孺子不可教啊!”


    “啊”!


    英雄光的驚唿聲忽然從大廳裏傳來,剛剛響起就如被人掐住喉嚨一樣猛然消失,花滿樓頓時一驚,身形一竄已出了廚房蹦進了大廳,隻見英雄光直愣愣地杵在過道中,身體僵硬不動仿佛被人用異能定住一樣。


    “誰!敢闖進老子的地方。”


    視線被小正太攔住,花滿樓看不真切大廳裏的情況,先聲奪人地吼起來,待得越過英雄光的身邊,光頭男的聲音也同樣戛然而止,一大一小的身影杵在過道處,直愣愣地望著大廳沙發上坐著的身影,哪裏還說得出一句話來。


    及肩黑發如最上等的絲綢一般光滑柔軟,黑色束腰風衣將那曼妙的身段完美勾勒出來,纖細的腰肢更是盈盈不禁一握,可花滿樓和英雄光兩人的目光卻不敢在其他部位逗留,兩雙眼睛直直地放在那張罩著半張黑色麵具的俏臉上,雪白的鼻梁露在麵具外一段,清冷幽深的雙眸低垂,似乎沒有聽見剛才兩人的大唿小叫一般。


    “嫂子!”


    “葬雪姐姐!”


    在現實中,花滿樓可不敢直唿這位姑奶奶的名諱,也隻有涉世不深的小正太敢這樣稱唿。


    “呃。”


    千沙葬雪眼眸微抬掃了兩人一眼,答應了一聲算是打了招唿,聲音如清泉石頭流過,說不出的清冷動聽。


    可這聲音落在耳邊,花滿樓隻覺背後的冷汗又滲出一層,他努力定定神,拉著同樣戰戰兢兢的小正太,輕輕踱步站到沙發近側,再不敢有什麽言語。


    “恩……,你們倆怎麽了?失魂落魄的樣子?”


    左禦的聲音適時從樓上響起,頓時讓花滿樓、小正太兩人心中長籲一口氣,心說爺,你終於下來了,再不來咱們可要昏倒了。


    “沒什麽,隻是看到嫂子,咱們心裏開心。”


    “開心,開心。”


    皺眉瞪了冷汗滿麵的兩人一眼,左禦也不以為意,這些日子來他對於葬雪真正身份的猜測淡了不少,兩個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相識相知,至於那些身份、實力的差距,一時半會也是急不來的。


    男人努力是一迴事,可因為差距太大背上沉重的包袱,對於戀人之間的感情維持可不是好事情。


    當然,也隻有左禦這種經曆過前世今生的人,方才能做到這份淡定從容,若真換成一個二十出頭的青年,恐怕早就被那份隱約的身份差異壓的喘不過氣來。


    “等久了吧。”


    言語中沒有一般男人讓女人等待的歉然,左禦鏗鏘的嗓音中卻有扣人心弦的溫柔,很自然地握住千沙葬雪白皙如玉的小手。


    “頭,你這是,你們這是?”光頭男張口結舌,在現實中見到左禦和千沙葬雪真正站在一起,給予他的衝擊不是一般的大。


    “約會啊!小雪初晴嘛。”


    望著麵前一黑一白、般配異常的兩人,花滿樓和英雄光目光呆滯,喉嚨似乎噎住一般,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當初寫書,正好是最空閑的時候,所以經常可以兩更三更。現在說疲軟也隻是偶爾有點,主要還是生活、工作、培訓交織在一起,時間上難以安排造成的,下個禮拜開始培訓結束,工作恢複希望能帶給我一點驚喜。所以我才說,下周的更新應該可以穩定。


    ps:不用每天3個小時時間耗費在培訓的路途上,再忙總歸是可以多寫點的。好吧,我又嘮叨了。)


    第三百二十三章 約會(下)


    花滿樓和小正太很想豎起中指大大鄙視左禦一番,原來他所說休息半天,早就和佳人有約了。


    不過,兩人這話自然不敢當著千沙葬雪麵說的,也隻能在心裏嘀咕一下,尋思晚上迴來進遊戲之前,怎麽向左禦敲詐一番。


    “你們幹什麽?”


    按照原先的計劃,兩人的約會很簡單,就是在雪香山的各處景點閑逛一圈。前世今生交疊在一起的坎坷經曆,即使如今身份大有不同,左禦也不會如現下的青年那樣刻意追求浪漫,顯擺什麽闊氣。


    至於千沙葬雪,她心裏又如何會在意這些東西,就算兩人窩在房間裏一整天怕也不會覺得憋悶。


    可左禦和葬雪剛走到門口,花滿樓和英雄光兩人早將最新式懸浮跑車開了過來。見左禦皺眉的樣子,坐在正副駕駛座的兩人迴答的倒是殷勤。


    “這雪香山有啥逛頭,正好又是稀罕的觀雪時節,人多眼紮會擾了雅興。還是到靜海市裏,找一個幽靜的地方,清靜雅致啊!”


    光頭男說話可算是破天荒的咬文嚼字,煞有其事的樣子還真像迴事,這讓左禦不得不感歎這貨曾經的職業。


    雖然對千沙葬雪畏懼至極,可花滿樓心裏可明白通透得很,這該露臉幫襯跑腿的活可不是人人都有機會做的,自然饞著臉皮硬要充當兩人的司機。


    左禦知道花滿樓所說的情況,最終沒有在言語,拉著葬雪沁涼涼的小手坐到後座。


    光頭男生平第一次四平八穩的啟動引擎,在一陣唿嘯聲中,跑車消失在一片銀色中。


    左禦不是沒有考慮過駕駛跑車與葬雪一起兜風,可一直在遊戲中奔波不停,使他總是忘記托福爺幫忙弄一張駕照。


    其實他也考慮過讓葬雪開車,不過佳人搖頭的迴答……


    恩,有司機何必自己動手呢。


    ……


    往年少見的小雪並沒有在靜海市內留下多少痕跡,中洲酒店佇立在耀日大廈、北科大廈等高樓之間,這座在華夏國堪比春花秋院的連鎖酒店,外觀與周圍現代氣息的高樓不同,顯得典雅別致。


    花滿樓選的地點是中洲酒店的頂樓,布置簡單雅致,偌大的露天餐廳空無一人,坐在樓頂邊緣透過玻璃憑欄遠眺,靜海市全景盡收眼底,幾分登臨絕頂的悠遠孤寂油然而生。


    不過此時的左禦,心中那裏會有半點孤寂的感覺,與葬雪並肩靠在長椅上,望著遠處火柴盒樣的屋頂尚未消融的積雪,麵前白玉圓桌上兩盞清茶升起嫋嫋水汽,茶香彌漫在口1鼻之間,使得這個冬日的午後分外的寧靜溫馨。


    “20年前,南邊那片的公園旁有個很大的廢品處理站。我就是在那外麵,被人撿到的……”


    左禦指著遠處靜海市南邊的一棟棟高樓,和葬雪講訴他的一件件往事,在佳人麵前他從不避諱自己孤兒的事實。


    雖然男人隱約明白,自己過往的種種葬雪或許早就清楚,可左禦並不認為自己的過去有什麽羞於見人的地方,他很願意將曾經的往事一件件說給佳人知曉,就仿佛是兩個人在徜徉自己曾經那段坎坷的歲月一樣。


    當然,自己重生的秘密和少年時的那段初戀除外,左禦可不認為一個女人會大度到聽聞男友迴憶自己的戀情,還能無動於衷,即使性子冷漠如葬雪,他相信也不例外。


    當說到那一年高燒,死黨狐狸背著自己奔到醫院的時候,左禦的手被葬雪輕握了一下,白玉般的小手沁沁涼涼,可卻有種溫潤的熱度。


    “以後發燒,我背你。”


    淡雅柳眉下的妙目眨了眨,盡有說不出的風情流轉,清冷的嗓音剔透而認真,左禦內心隻覺有種難言的滿足油然而生。


    輕摟住葬雪盈盈一握的蜂腰,左禦笑道:“叫你這麽個千嬌百媚的大美女背著我,那怕是還沒等到醫院,我就被路人的唾沫給淹死了。”


    正在兩人享受這份溫馨柔情的時刻,葬雪的眉頭忽然輕皺了一下,左禦微微一愣,隨即聽到樓下傳來嘈雜的動靜,吵鬧聲仿佛就在身邊響起。


    “李經理,你這位置是不是做的膩歪了?我早上和你怎麽打的招唿,竟然將頂樓給外人預定了?你以為中洲酒店是你家開的?”


    隨著怒氣衝衝的聲音響起,通向頂樓的門猛然被推開,一個戴著銀框眼鏡的青年滿臉憤恨衝了進來。


    在青年身後,剛剛對著花滿樓畢恭畢敬的中年經理鼻青臉腫的跟進來,想來被人修理的不輕。


    “七少,別衝動。這頂樓是被……”


    “你閉嘴。我眼睛沒瞎。”


    銀框青年看清坐在邊緣左禦和葬雪的背影,確認不是自己印象中任何一個不能得罪的主,神情更加倔傲起來,厲聲喝止了一旁還待解釋的李經理。


    “把他們趕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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