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的涼風從古樓的窗中吹了進來帶著微微的寒意,曉夢翻了翻身,手莫名其妙的搭在了軟軟的東西上麵。曉夢一驚,就見一頭白色長發的冷雲躺在他的身旁,身上搭著床上的被子,俏美的身體半遮半掩。


    曉夢拍了拍自己的頭,心想昨晚還是犯錯誤了,怎麽這麽沒有毅力。想到這裏歎了一口氣,無可奈何的歎了一口氣。


    沒坐了多一會,冷雲從睡夢之中緩緩的翻了一個身,睜開了水汪汪的藍色大眼睛。看著一旁坐著的曉夢,小嘴揚起了微微的弧度,柔媚的笑了笑,仿佛十分的滿足。


    曉夢湊到她的身前,低聲說道:“師姐,一會兒你先下樓。別讓其他人看到我們一起下樓,好嗎?”


    冷雲聽罷本來一臉的微笑頓時變成了不悅:“怎麽?你覺得我是來找你偷情的?你覺得我冷雲是那種人?”


    “不是啊,師姐。我怕別人說閑話啊。”


    冷雲臉上十分的冷淡,低下頭陷入了沉思,良久抬起了頭。


    “好吧,我既然說什麽都能容得下,這就不算什麽事情。”說罷穿上了衣服,一言不發走出了房間之中。


    曉夢等待了一會兒,從房中走了出去。看了看樓下,原來大家都在吃早飯。他故作鎮定的走下了樓,坐在了薑淵和冷雲的中間。


    “曉夢,昨天晚上幹嘛去了?我去敲門你怎麽沒迴應我?”


    “呃……”曉夢遲疑了一下。“我,我可能睡著了吧。”


    薑淵戲謔的笑了笑:“你別騙我啦,我知道昨天冷雲去你那裏了。她和我說過了。”說著又是傲嬌的哼了一聲。“我有那麽小氣嘛,真是的。”


    曉夢道貌岸然的個性又被重重的打擊,十分的尷尬底下了頭。


    正在這時,坐在對麵的五雲咳嗽了兩聲:“諸位,今天中午學院就要舉辦新生報到了,我們吃完飯就要往九霄萬福宮出發了。”


    “師父,您知道和我們一起入學的都有誰嗎?”一旁的白雲峰問道。


    “不知道,但是昨天茅雲樵掌教和我說。今天的新生報到會上有一個入學測驗,如果過不了測驗的話就不能進入異界學院了。”


    “什麽測驗啊,禿爺爺我……。”


    禿子還沒說完,後腦勺就挨了一巴掌。迴頭一看,原來是苦蟾。


    “你是誰爺爺,好好說話。”


    五雲無奈的搖了搖頭:“不知道,茅掌教昨天沒有和我們說。”


    薑淵輕渺的笑了笑,拿起了手中的煙袋,抽了兩口:“什麽測驗都不要緊的,怕什麽啊,都包在我的身上了。”


    眾人在五雲師父的帶領下來到了九霄萬福宮的大殿之中。隻見大殿之內周圍立有不少座椅,坐有兩三百人。五雲等人在三清聖人麵前拜了拜,坐在了最後的一排。


    “當當當。”


    大殿中的鍾鼓巨響了三聲,猛然間,供桌之前的三把紅木禪凳蒲團之上坐定了茅山的三位掌教。


    “噗……”


    殿下坐定的眾人看到茅山三掌教出現在禪凳上,都沒忍住笑。


    隻見最左邊的老道人不知是被誰打了一拳,左眼上青黑紅腫,如同熊貓一般。


    就聽最後一排的椅子上傳來了哈哈哈的大笑。禿子捂著肚子笑的眼淚都出來了,指著坐在左邊的老道人嘲笑道:“這就是測驗吧,測驗誰更搞笑。”


    他這一聲嘲諷聲音十分的大,全場“嘩”的一聲來了一個場笑。連坐在蒲團上的茅雲樵和茅秋月都捂著嘴含蓄的笑了起來。


    一旁的老道人看到全場的人都拿他當笑柄,自己也笑了起來,自嘲道:“你們笑什麽,我這是新式眼影。”台下笑的更厲害了。


    茅雲樵一看實在不像話,趕忙擺了擺手招唿道童再敲一遍鍾鼓。


    “當當當。”


    鍾鼓再次響起,大殿中的笑聲慢慢的靜了下來。茅雲樵咳嗽了兩聲,清了清嗓子,臉上還是掛著些許的尷尬。


    “眾位道友,今天是我茅山異界道術學院的新生報到選拔會。大家都知道,數年後,我們將會麵臨預言中的大戰。在這之前,我們不能打沒有準備的仗。在進入異界學院之前,我們茅山之內有一個規定,必須通過實力評估才能進入學院之內修習。這實力評估分為十二個等級,分別為甲乙丙丁四大價格,大級別下分上中下三個小級別。如果你的實力評估在丙字下級以下,也就是丁級,那十分抱歉,你沒有資格進去異界學院訓練修習。下麵,有我師弟神童子茅秋月來掩飾測試方法。”


    隻見茅秋月從蒲團之上站了起來,走到了三清巨像之前。


    “三清祖師在上,弟子這裏給您跪拜了。”說著五體投地,趴倒在了供台之上。


    十秒鍾過後,就見最當中的元始天尊的銅像張開了嘴,用厚重的聲音說到:“茅秋月,男,十九歲,屬於人類種族,實力評估為……乙上級。應入精英班”


    茅秋月磕了一個頭,迴頭用眼角看了看遠處的薑淵,得意的嘴角上揚,自豪的瞬移到了蒲團之上。


    茅雲樵笑了笑,轉頭看了看一旁站立的王太和,臉頓時沉了下來,就見王太和已經坐在一隻椅子上憨憨的睡著了。


    茅雲樵一臉的黑線,尷尬的衝茅秋月揚了揚下巴。茅秋月看向王太和,鼻子氣的差點歪了,剛要嚷嚷,就見王太和一哆嗦醒了過來。抬起眼皮一看,就見茅山的二位掌教正滿臉憤怒的瞪著他。王太和打了一個哆嗦,趕忙拿著手上的一摞檔案袋跑到了茅雲樵的麵前,站在了他的身旁。


    茅雲樵拿起了第一個檔案袋,看了看貼在上麵的登記資料。


    “那麽,咱們開始吧。一號,張天星。”


    就見從第三排走出了一位俊美之極的男子,光潔白皙的臉龐如同一塊嫩嫩的豆腐,尖尖的下巴透著他的美麗。深邃的眼睛泛著晶瑩的光澤。這一切無不顯示著他比女子還美麗的臉龐,手持一把長船寶刀,又彰顯了他美麗外表之下的霸氣。


    他剛剛一走出來,台下就是一片唏噓之聲。


    “他就是長刀美人張天星啊。”


    “真是比女人還美啊。”


    張天星走到了供桌之前深深的鞠了一躬:“長刀美人張天星拜見茅山三大掌教。”


    “不必客氣,上台吧。”


    張天星點了點頭,走上了擂台,五體投地的拜倒在了神像之下。


    “張天星,男,二十三歲。屬於人類,實力評估為……丙上級。應入高級班。”


    張天星站起來身形,上台時臉上的得意之色明顯變成了一片沉寂,連話都沒說就迴到了座位之上。


    “下一位,淩霄。”


    淩霄聽罷,也走上了台上,向茅山三掌教施禮後,跪倒在了神像之前。


    “淩霄,男,十六歲,人類,實力評估為……丙下等。應入初級班。”


    “下一位,嘯風。”


    就見禿子跑著上了台,給三掌教鞠了一躬,忍著心裏的嘲笑看了看老道人:“眼影掌教,我給你施禮了。”全場又是一片的嘩然。


    隻見老道人用眼角看了看他,麵無表情。小禿子怕老道人發怒,趕緊跑到了神台上,跪倒在了神像之下。


    “嘯風,男,一千五百七十二歲,古蛤蟆妖,實力評估為……丙下等,應入初級班。”


    禿子聽自己活了這麽多年吹了半天大氣就和淩霄一個等級,氣的呸了一口,迴到了座位之上。


    “禿爺爺,您吹了半天大氣合著就這點水平啊。”坐在一旁的薑淵掛著一臉的嘲笑看著他。


    禿子氣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簡直都要爆炸了。剛要發作就聽台上喊到:“下一位,薑淵。”


    “得了得了,禿爺爺,咱一會再侃啊。”就見薑淵一晃身影瞬移到了神像之下,就這一下,台下就是一片唏噓之聲……


    “她就是茅山擂上掃三劍的薑淵啊。”


    茅秋月聽著台下的驚訝之聲心裏十分的不舒服,用眼角往後斜了斜冷哼了一聲。


    就見薑淵看了看麵前的神像,跪赴在了神像的腳下。


    “薑淵,女,二十三歲,人類,實際評估為……乙中等。應入精英班。”


    台下又是一片唏噓之聲,的確,在方才的測試之中,已經過去的大半的測試者。除了神童子茅秋月演示測試方法時被評為乙上等,最高的也隻不過被評為丙上等。


    薑淵從地上站了起來,美麗的臉上居然掛著一臉的憤怒之相。走下台瞟了一眼坐在蒲團上的茅秋月,茅秋月也用眼角看了看她,嘲笑般的哼了一聲,小聲的嘟囔了一句:“廢物。”


    薑淵怒不可遏,轉身從懷裏掏出了自己的坤扇:“茅秋月,別擺你的臭架子,你要是有種咱們倆外麵較量較量。姑奶奶我死在你手裏算我沒能耐,你這樣我不服你。”


    “好啊,我應戰。”茅秋月嘴角上揚,一臉的不屑,把手中的拂塵放在禪凳上,一迴身從劍鞘中拔出來自己的巨闕劍。


    “無量佛,住手。”就聽一聲蒼老的聲音伴隨著一聲悅耳的古琴劃音之聲響徹在了大殿之中,不知何時,坐在一旁的老道人從手中彈出了一根琴弦已經纏繞在了茅秋月的巨闕寶劍的劍擋之上。


    “怎麽著,你要管閑事嗎?”薑淵和茅秋月都掛著一臉的憤怒看向了老道人。


    老道人嘿嘿的憨笑了起來:“二位,不要動怒嘛。待老夫我撫琴一曲……”


    “你少廢話,看招。”就見茅秋月一撤巨闕寶劍,往前上了幾步,左手照著老道人一技半步崩拳,這一拳帶著破空之聲打向了老道人的小腹,就聽哢嚓,一聲,禪凳應聲而碎。


    老道人一轉身形化作一道黃影出現在了茅秋月的身後,微微一扥手中的琴弦,就見茅秋月手中的巨闕寶劍往上揚了一揚。


    “師弟,何必如此動用肝火呢,待老夫我彈奏一曲。”老道人戲謔的笑著說道。


    茅秋月呸了一聲,一個鷂子大翻身轉過身形麵衝老道人。


    “薑淵,你要是想和我公平對決,還不動手更待何時?”


    就見薑淵一擺手中紅色坤扇點向老道人的後腦風池穴。老道人一擺頭閃了過去,左手一揮手,就聽一聲清脆的滑音傳過,薑淵的手腕之上被纏繞了一根琴弦。


    “老雜毛你好手段。”薑淵說著抬起左手,從手中甩出一道烈焰,直奔老道人後心燒來。


    老道人一蹲身閃了過去,一拉左手琴弦,薑淵拿有坤扇的右手被抻直,手腕子勾著,一扇點向了對麵的茅秋月的肩井穴。


    茅秋月一看不好,趕忙往左邊一閃身。左手一點手,道童手捧的虯角拂塵飛到了他的手中,迴身照著老道人脖子就是一拂塵。


    老道人趕忙又從右手彈出了第二根琴弦,把拂塵飄落的虎須纏繞在了一起,手指往下一摁猛的一用力把拂塵上的虎須摁在了地上,茅秋月也被這強力的一抻險些摔倒,三人僵持在了一起。


    “無量天尊,秋月,淳風。不要再打了。”茅雲樵麵現不悅之色,從道童手中拿過自己的兵器量天尺,照著三人麵前一揮,耳輪中就聽“啪啪”的幾聲脆響,老道人茅淳風手中的琴弦應聲而斷。


    三人都“噔噔噔”倒退了五六步,薑淵噗通一聲坐在了地上。站起身型冷哼一聲迴到座位之上,心說這個茅淳風別看歲數大了,裝出一副憨傻的模樣,要是真的單打獨鬥絕對不在茅秋月之下。


    茅秋月和茅淳風一看大師兄用量天尺解了圍,趕忙跪倒:“多謝大師兄解圍。”他們也明白,如果不是茅雲樵的解圍,他們今天最少要有一個受重傷,在新生報到會上丟人現眼,以後這茅山二仙的名號豈不是顏麵掃地,無法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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