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雲迴到涼棚痛哭不止,這時已經紅輪西墜,寒風烈看了看日頭,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各位道友,今日的擂台賽暫時結束。我們明天再次開擂。”


    涼棚中的一行人走下擂台,迴到了平台左側的木質古樓。


    迴到了古樓之中,樓下已經擺好了豐盛的宴席。坐在了樓下的圓桌之下的椅子上,剛才在擂台上被張天星砍傷的白雲峰已經被道童攙進了房間之內。冷雲自從在擂台上和張天星見麵之後一直沒有停止抽泣,沒有吃飯就迴到了房間。


    曉夢看了看薑淵:“這怎麽迴事啊,咱倆要不要去看看?”


    薑淵搖了搖頭:“我怎麽知道怎麽迴事啊,她那鐵麵臉有事也不會和我說啊,你管什麽閑事啊,自己這攤子事都沒料理清楚,還有功夫管閑事。”


    “必定是同門師兄弟,怎麽能不管啊,你看她哭成這樣我怕她自尋短見。”


    薑淵冷哼了一聲:“又憐香惜玉了吧?先吃飯,我快餓的前胸貼後背了,吃完飯我和你一起去。”


    薑淵和禿子又是一頓胡吃海喝,吃的旁邊的道童看著捂嘴直樂。曉夢看了看五雲師父和洪濤師伯,可能是因為心裏有事,就簡單的吃了幾口飯菜就不再繼續了。他走到師父跟前:“師父,冷雲師姐到底是怎麽迴事?”


    五雲師父歎了口氣:“我也問過她很多次,她什麽也不和我說。我也沒聽清剛才她在擂台上和張天星說的是什麽,聲音太小了。”


    曉夢點了點頭:“我也沒聽清,好像他們倆有什麽勾當咱們不知道,我想去安慰安慰她,我怕她想不開。”


    五雲師父聽罷,點了點頭:“去吧,我們長輩去不合適。”


    曉夢走到薑淵麵前,拍了拍她的後背:“吃飽了吧,走吧。”


    “你去吧,我還得再稍微點撥點撥。再說了我和她一直不對付,我去反倒是火上澆油。”


    曉夢一琢磨,也對,薑淵和冷雲一直就不對付,去了反倒是不美。想罷點了點頭,剛要走,薑淵又把他拉了迴來,指著曉夢的鼻子:“我是讓你去慰問,你可別去慰安啊。”


    曉夢走到了冷雲的門前敲了兩下門,沒人迴應。見沒人迴應,曉夢又敲了兩下。就聽冷雲帶著抽泣的聲音傳了出來:“誰?”


    “師姐,是我,曉夢。”


    門內的冷雲沒有說話,等了幾分鍾又沒了迴應,就聽屋內傳來抽泣的聲音。


    曉夢又敲了敲門:“師姐,您把門打開吧。”


    過了一會,冷雲從裏麵把門打開,隻見她還是以往的裝束,藍色的眼睛已經哭紅了。


    “你是來嘲笑我的嗎?”


    曉夢一愣,讓她這一說頓時沒話說了。隻見冷雲麵癱一般的臉居然對他笑了笑,這美麗的臉龐笑得十分的動人,卻讓曉夢心裏打了一個冷戰。


    冷雲看了看曉夢:“你進來吧。”


    曉夢點了點頭隨著她進了房間,冷雲把門關上,反鎖了起來。


    曉夢坐在了一邊的椅子上,冷雲一直不錯眼珠的看著他,看得曉夢心裏直發毛。


    “曉夢,是師父讓你來的嗎?”


    “師姐,我看您心情太不好了,怕您出什麽事情所以,所以我就過來看看您。”


    冷雲又笑了笑,嚇得曉夢打了一個寒戰,冷汗都快下來了。


    猛然間,她湊到了他的近前,藍色的大眼睛看著曉夢。曉夢趕忙往後退了退。


    “你怕什麽?我又不吃你。這麽多人連一句話都不問我,唯獨你來關心我。”說著又抽泣了起來。


    曉夢歎了口氣:“師姐,師父和師伯還有其他師兄弟都很擔心您,您不用這麽悲觀啊。”


    冷雲又是笑了笑,看著曉夢的眼睛,藍色的大眼睛和他的眼睛對視在了一起:“曉夢,我真的很嫉妒薑淵。”


    曉夢一愣,遲疑了一會,一句話都沒有,冷雲遲疑了一下,緩緩的的說到:“我問你,如果……如果迴到幾年前你會放棄薑淵選擇我嗎?”


    曉夢聽罷,嚇得就是一激靈,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心想自從買了金縷玉衣,遇到了夢白,從那天開始到現在真是桃花泛濫啊,連有名的冰美人冷雲都和我表白了,好不容易把薑淵和夢白調解的互相接受了,這又出這麽一檔子,薑淵和她可是水火不同爐,這要是讓薑淵知道,還讓不讓我活啊。


    冷雲歎了口氣,臉上掛著苦笑:“我知道我已經配不上你了,我是個破鞋。”


    “師姐,您今天可能太悲傷了,精神可能有點失常。我就當什麽都沒聽見,您別想那麽多了,累了就休息吧。”說完就要出門。


    冷雲站在原地沒有動彈,看曉夢開門要出去,又冷笑了一聲,曉夢迴頭看向她。她抬頭看向我:“你迴來,我有話想和你說。”


    曉夢點了點頭,走了迴來,坐在了椅子上,夢白也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冷雲和曉夢同年拜在了五雲師父的門下,冷雲隻是比曉夢早了一個多月。如果不是因為曉夢的家人猶豫不決沒準曉夢就是她的師哥了。


    冷雲的年齡比曉夢大兩歲,從小時就長得十分美麗,但如同麵癱一般毫無表情,總給人一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感覺,所以才被稱為冰美人,常被調侃是冰點之下出生的。


    “你和薑淵第一次在一起的時候是半年前吧?”


    曉夢一愣,沒說出話。冷雲看了看他:“我就在外麵看著你們,你知道我多難受嗎?我好嫉妒她,你知道嗎?”


    曉夢皺著眉,心想合著第一次還被現場直播了。曉夢看了看她,她又哭了起來,怨瀆的看著麵前的曉夢。“我看著你們在屋裏翻雲覆雨,跑迴了家,躺在床上哭了好幾個小時。你明白我有多難受嗎?我這麽怨恨薑淵就是因為她從我身邊搶走了你。”


    曉夢一頭的冷汗啊,原來絲毫感覺不到冷雲對我有意思啊。


    夢白又抽泣了一會繼續說道:“我一度想用我的秋驪了結了我自己,但我又覺得對不起師父贈與我的寶劍。我跑了出去,來到了後海的酒吧,一邊哭一邊借酒消愁。我正一邊喝酒一邊哭著,旁邊有一個人給我點了一杯酒,我看了看他,原來是張天星,他坐在了我的身邊,和我一起喝了幾杯。我被他灌醉了,他攙著我走出了酒吧,把我帶迴來他家。那天晚上,我和他發生了男女關係,我把原本想獻給你的貞操給了他。”


    曉夢聽到她說了事情的原委,點了點頭:“那您和張天星怎麽沒有在一起?”


    “我心裏裝不下他,我和他發生關係就是因為想泄憤。因為你和薑淵在一起對我不公平。”


    曉夢歎了口氣:“師姐你真傻,為什麽要這樣勉強自己?我們是同門師兄弟有什麽不能說的,你心裏裝著這麽多事為什麽不和我說?”


    她依舊一臉的怨瀆,看了看一會又笑了起來:“你這是在可憐我嗎?”


    曉夢趕忙解釋,冷雲擺了擺手:“我不需要你可憐我,不需要。”說著又哭了起來。


    曉夢歎了口氣,站起來走到了她身前,不知說什麽好,看著她在哭泣,不知為什麽心裏裝滿了愧疚,伸出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冷雲一揮手把曉夢放在自己肩膀的手把到了一邊,抬頭看著曉夢,眼睛裏裝滿了怨恨的感覺:“我說了,我不需要你可憐我,這是我自己找的。你快出去吧,就當什麽都沒發生。”


    曉夢心裏全是愧疚,腳就像粘上了一樣站在她麵前。


    冷雲看著曉夢,從怨恨轉成了憤怒:“你給我出去,我不想看到你。”說著站起來要把曉夢推出去,可推了幾下猛然間抱住了曉夢。


    曉夢又歎了口氣,滿心的慚愧,心說我這是怎麽了?反複的問著自己,我這是怎麽了?


    冷雲抬頭看著他:“這樣就足夠了。”說著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師姐,你這樣會讓我覺得對不起你的。”


    冷雲沒有放開:“我不需要什麽名分,我也沒想把你和薑淵拆開。無論是薑淵還是那個夢白我都能接受,我隻需要你和我在一起。”


    “我不懂你要的到底是什麽,是身體上的滿足還是什麽。”


    冷雲聽罷,看著懷裏的曉夢欲言又止,歎了口氣,放開了手。坐在椅子上良久,看了看:“對不起,一切都是我一廂情願。我沒事了,你出去吧,和大家說我沒事。”


    曉夢聽完沒有走,坐了下來,看著滿臉不甘的冷雲,她強忍著心中的悲傷和眼中的淚水,轉過頭故意不和自己對視。


    “師姐,我不知道你為我付出了這麽多,真的不知道,對不起。”


    冷雲還是沒有看他,說到:“我沒事,快走吧,我要休息了。”


    曉夢心裏十分難受,看著眼前的冷雲,之前居然絲毫沒有意識到這個冷美人對自己的愛,現在辜負了她,該怎麽麵對,怎麽來彌補對她的傷害?曉夢就像被粘在了針板上一樣,走又不能走,坐著又十分的尷尬。


    冷雲抬起頭,看著麵前的曉夢。


    曉夢看她抬起了頭,也看向了她,就見她精致的麵龐上又流下了兩行晶瑩的淚水。曉夢趕忙起身給她擦拭臉上的眼淚,剛剛給她擦完了又覺得不該這麽做。


    冷雲起身把門反鎖上,曉夢就是一愣。冷雲看了看他:“我想把我對你的愛留在今晚,希望你不要拒絕我。”


    “師姐,你別這樣。我會越來越覺得對不起你的,我不能這樣。”


    “曉夢,你是嫌棄我身子髒嗎?”


    曉夢趕忙擺了擺手:“師姐您想的太多了,根本沒那麽迴事啊。我隻是覺得這樣對你太不公平了,這樣……”


    “你不用說這個,你覺得你對不起薑淵。那我問你,你和那個小狐女在一起你覺得就對薑淵公平了嗎?”


    曉夢被說的啞口無言,無言以對。


    “我隻是想和她們分享一些你的愛,我不貪圖占有你的全部。我要是和薑淵說薑淵也不會不同意的,就像她接納了夢白一樣。女人不像男人必須要占有全部你懂嗎?”


    她走過來,摟住了曉夢的脖子,表現出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嫵媚和誘惑,深情的看著曉夢的眼睛,帶著那種十分銷魂的笑容。


    “老公,我想要,我想讓你吃了我。”


    曉夢癡癡的看著她,已經被眼前的冷雲弄傻了,從嘴裏冒出來一句:“這還是你嗎?”


    冷雲噗嗤一聲笑了笑:“這才是真正的我,你喜歡嗎?”


    她放開了曉夢,解開了自己的藍色連衣裙,她的膚色十分的皎白,身材也非常的曼妙。曉夢的臉已經有點發燒了,不由自主的有一些欲火中燒。


    她解開了連衣裙的束帶,又摟住了曉夢的脖子,湊到他的耳朵旁嬌喘了兩聲:“曉夢,幫我把衣服脫下來。”


    曉夢看著她傾國傾城的臉,藍色的大眼睛透出了久違的喜悅。她的美不同於夢白的嫵媚,也不同於薑淵的成熟。


    “怎麽?你猶豫什麽?”


    曉夢歎了口氣搖了搖頭:“師姐,我承認我對你有幻想,我也很喜歡你。我聽剛才你對我付出的一切,我真的很過意不去。我明天會為了你上台和張天星論一高低,但……”


    “你別說了,你不許上台和張天星動手,你不是他的對手的。我明白你不能接納我,我隻是想和你共度這一晚,我從不後悔對你的付出。如果你能接納我,我不在乎你身邊的任何人。”


    曉夢沉思良久,點了點頭:“我會和薑淵商量的,我不會不管你的。今晚我不能和你在一起,我明天要為你討迴公道。”


    冷雲深情的看著他,猛然湊過來吻住了曉夢的嘴唇,良久湊到了他的耳旁:“曉夢,我愛你。”


    曉夢迴到了薑淵和夢白的房間門口,敲了敲門。裏麵傳出了夢白的聲音:“誰啊?”


    “夢白嗎,開門。”


    夢白將門打開,曉夢點了點頭走了進去。就見薑淵坐在窗台外,拿著煙袋抽煙,看曉夢走進來了,一轉身從窗戶走進了屋裏。


    “怎麽這麽半天?你這一走去了一個多小時。”


    曉夢坐在了椅子上,歎了口氣:“我想和你們倆說點事。”


    薑淵就是一愣,看著一臉遲疑的曉夢:“什麽事?這麽嚴肅。”


    曉夢又歎了口氣和她說了剛才知道的事情。還沒說完,薑淵一掌啪的拍在了桌子上。


    “別說了!我問你,你是不是又想把她收房了?你知道不知道你這夢白妹子我已經很寬容了,你還想怎麽樣?這個綠茶婊,我這就找她算賬。”說著起身就要出門。


    曉夢一把攔住了她,她憤怒的看了看。


    “你要幹嘛?憐香惜玉了?怕我把你這新找的小四給廢掉?”


    曉夢抓住了她的左手,薑淵發瘋似得抬起了右手,一掌劈向了曉夢的胸口,這一掌帶著三昧真火,曉夢一看不好,趕忙放開她的手掐了一個手訣。金色和藍色的蝴蝶包圍了他的身體,就聽轟隆一聲,這一掌拍在了他的胸口上。曉夢被強大的力量推在了牆上,震得差點一口血噴出來。


    薑淵看他坐在了地上,就是一驚,趕忙上前:“曉夢,曉夢。你沒事吧?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會這樣啊。”


    曉夢心想,我要不是前一陣子修習老樵夫的古書,這一掌最少也要把我拍昏過去,好一好我就得被她打死龍歸滄海駕鶴西去。


    “沒事沒事,你先聽我說完。”


    夢白走過來把曉夢從地上摻了起來,曉夢坐在了椅子上:“我隻是覺得我對不起她,她對我付出的太多了。她也說她能接納任何人。”


    薑淵點了點頭:“我也能容忍你有其他的女人,就像夢白,你隻要還愛我,我就能接受。可是,你也知道我和冷雲不太對付。我想我應該跟她談談。”她又看了看夢白:“夢白妹妹,你怎麽看?”


    夢白笑了笑:“奴家當然也沒有什麽意見了,男人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隻是奴家還沒和冷雲姐姐說過話。”


    曉夢又看了看薑淵:“薑淵,冷雲說她和你主要的矛盾還是因為我。”


    薑淵點了點頭:“你明天真的要和張天星動手,為冷雲出氣嗎?”


    曉夢點了點頭:“我覺得我應該用這種方式補償補償她。”


    薑淵歎了口氣:“你要小心,你可沒有兵刃。”


    “放心,我有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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