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三拜個年,快快樂樂開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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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靖水樓三層上已經清場,隻剩下兩撥人馬向相對立著,場麵一時間也是劍拔弩張,緊張到極點。


    “姓曾的,上次被你的人埋伏,今天就是要來找迴場子的。”


    也是士子打扮的張好楚這會兒站在家仆身後,也是大喇喇的衝著曾元述喊話道。


    話說到這份上,人都已經堵樓上了,接下來似乎就該是一場火並了,實在是機會難得。


    今天天氣不錯,張好楚隻是出城透透氣,誰知道會在江邊發現曾元述的馬車,在打探消息後發現對方這次帶的人不多,正是個難得的機會。


    今天出門,吳棟和魏廣德他們都沒帶多少人,除了兼做馬夫的隨從,就隻有兩個家將跟隨,這會兒這兩人也都上來了,畢竟這樣的場麵也不是第一次遇到。


    隻是兩人並沒有站在人群的最前麵,而是站在吳棟他們身前。


    “大膽,住手,誰給你們這麽大的膽子,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聚眾鬥毆,難道真不怕王法嗎?”


    魏廣德這會兒正躲在大哥魏文才身後,魏廣德看了眼這一桌人,感覺還是自己大哥戰鬥力更強一點。


    至於身前的那些家丁下人,魏廣德不熟悉,自然信不過。


    不過也就在這個當頭上,身後忽然傳出一陣雄渾有力的話語,讓本就緊張的對峙差點就失控了。


    這聲音魏廣德還算熟悉,知道是那個秀才曾省吾發出的,畢竟現在在座不少學子不時請教於他,魏廣德也湊趣問過兩個問題,對著聲音也熟悉一些。


    本來真要揮拳讓手下動手的張好楚張公子聽到對麵有人這麽說話,心裏好笑,都什麽時候了,還在這裏裝什麽大尾巴狼。


    上樓前他可是讓人打探過了,沒大人在,都是十幾二十歲的小青年,怕個毛線。


    至於王法,早特麽的在澤彭縣就沒王法了。


    兩家下人之間打鬥,多大點事兒,隻要不鬧出人命。


    老大這麽想,他的那些手下自然也是這麽想的,已經是擼起袖子就等著自家公子一聲令下,他們就湧過去幹架。


    “誰這麽搞笑,這會兒說這些屁話,有種站出來,今天第一個就打你。”


    張好楚是有本事囂張的,因為今天他帶來的人更多一些。


    打架嘛,還不就是仗著人多,除非遇到不要命的。


    對於兩家的下人,他們也是極有分寸的,打人可以打傷,但絕不會打死,甚至重傷都不行,這也算是兩夥打手之間的默契了。


    打完了,迴去公子給治傷,還有賞錢可拿,何樂而不為。


    每次打架,氣勢要吼出來,拳腳上去也要重,但是都不會對著致命的地方招唿,久而久之兩家的這些護院家丁下人們還挺期待的,每月切磋一場,時間把控也很好。


    “坐下。”


    依舊是那個聲音,曾省吾這會兒也從其他人那裏知道是怎麽迴事兒了,自然對於自家和張家的處事方式極度不滿,這才出言喝止。


    曾元述自然不甘就此退後,還想要爭點什麽,但是卻被曾省吾打斷,小聲耳語幾句後就隻是皺著眉頭不再說話。


    強行讓曾元述退後閉嘴後,曾省吾這會兒也站出來,撥開了身前站立的幾個下人。


    “張公子,你是張家的人,自然也是飽讀詩書之人,當知道王法無情。


    之前你與我這族弟之間的齷齪,我不知道,也沒看見。


    但是,今天,我也在這裏,你們雙方這樣聚眾鬥毆,按大明律,輕則苔二十,重則苔四十。


    就算你們站在一邊不動手,按律相爭為鬥而鬥毆者,參與者皆坐。


    真要打起來,這裏諸位一個也跑不掉,我就是證人。”


    就在對麵眾人哄笑中開始緩步前移,撈衣挽袖摩拳擦掌準備動手的時候,耳邊忽然聽到張好楚大喊一聲。


    “慢。”


    一開始張好楚也沒理會對麵說話人,估計是讀書讀傻了的,這幾個月彭澤縣城,裏裏外外都打了好幾架了,也沒見傻子出來講大明律。


    今天有點稀奇了,有人站出來給他們講大明律了。


    不過看清楚對麵站出來一個麵生的人,張好楚其實一開始也沒當會事兒,估計是誰家的親戚,沒看到那邊還有兩個麵生的人,其中一個還是小孩,估計都頂不住自己手下一拳就躺下了。


    以前在外麵懟上,見勢不妙還可以跑,這次被堵在酒樓裏,看你怎麽跑,張好楚自然是不打算就這麽輕易放過這個機會的。


    等人走出來,張好楚看清對方的穿著後,再想想剛才對方說的話,心裏還就有一顫。


    今天怕是不好打這一架了。


    對方明顯也是個讀書之人,隻是他的衣服怎麽能是那樣?


    別看大家穿的都是道袍,可不管是他自己,還是曾元述都是交領,可不是圓領,就這麽一個小小的細節,就代表著站出來這位老兄,貌似,可能,應該是個秀才。


    秀才不可怕,自家老爹也是秀才,可也正因此他知道,有點麻煩了。


    想想他之前所說的話,張好楚知道今天怕是打不起來了。


    其實他敢和曾元述打架的原因,還是在於他和曾元述他們的身份都是一樣的。


    別看曾元述混到了童生的名頭,可是童生並沒有任何特權,見了縣官一樣要下跪,和他沒考取童生資格的人是一樣的,大家其實都是拜孔孟,讀聖賢書的。


    可現在對方冒出一個秀才,那就有點麻煩了。


    看對方的意思,特別是曾元述那邊的反應來看,似乎這人還不是受到曾元述影響的。


    張好楚好強鬥狠無法無天是不錯,可也不是蠢人。


    讀書的,其實也都沒有笨蛋,蠢的早就吃不上飯了。


    沒看到曾元述那個霸道的家夥這會兒也偃旗息鼓了,這說明眼前這位怕是在他們曾家也是有話語權的,還這麽年輕。


    叫住手下人,不忙動手,還是先要搞清楚這人是誰?


    手下人打探迴來說都是一幫讀書人,這人還麵生,不像本地人,還是要先搞清楚對方來曆再說。


    反正人都堵在這裏,到時候自己要搓要捏還不是看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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