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邊走著,慕容林雲還在仰著小臉問我:“爸爸,可不可以迴頭?”


    我低頭,林香看著我,不說話,還那麽文靜、可愛。


    我說:“不可以看。”


    “哦,那……那個壞蛋呢?”慕容林雲乖乖地點了點頭。


    我淡淡一笑,低頭輕吻了兩個孩子的額頭,說:“壞蛋不在了。爸爸和媽媽在,沒有壞蛋再可以嚇著林雲和林香了。”


    慕容林雲點點頭,說:“壞蛋好壞,媽媽叫他哥哥,他還打媽媽,打我們所有人,我咬過他一口,他罵我是小瘋狗、小雜種。”


    兒子還小,但口齒清楚,表達能力很強,性格也挺像我小時候。


    我百感交集,到底是我的種,打不贏,咬也得咬一口。慕容冰川這個殘暴者,也真是不分老幼都欺負。


    我說:“林雲也是哥哥,長大了不要像那種哥哥,要保護好妹妹。”


    “嗯,爸爸,我知道啦,我要做大英雄,保護好多人的大英雄。”他一邊說,一邊對我揮著小小胳膊,比劃著“好多”的手勢。


    兒子品性如此,我心足矣……


    來到大廳後,抱著我的孩子們,真是不想鬆開他們。沒一會兒,慕容冰雨拄著拐,帶著眾人來到我身邊。


    大家在大廳裏坐下來,周清泓氣色顯得很不好,但我們也是一番安慰。慕容林雲叫著姥姥,求個抱抱,才逗得她開心地笑了笑,把外孫抱在懷裏,親了又親。


    林雲這麽一要求,林香也要。隻不過女兒很文靜,隻是走到姥姥麵前,張開雙臂,什麽也不說,聽看著姥姥。


    姥姥微笑著,滿心的愛憐,也將她抱了起來,讓小姑娘這才好滿足。


    我呢,左邊是慕容冰雨,右邊是雨蘭姐,拉著她們的手,忍不住也是左右親親,然後才對大家將外界生的一切講了出來。


    大家也給我講了慕容冰川今天早上是怎麽闖進來的。原來這個聰明的家夥最終還是現了幾處通風換氣口了,今天淩晨整體失敗後,才帶13名蝙蝠軍闖進來了。


    不過,他們來得突然,慕容冰雨等人還在睡夢中。所以,慕容冰雨來不及開槍,而且也怕自己打不死所有的蝙蝠軍,隻能看著司馬揚晴她們與蝙蝠軍拚命,好在司馬揚晴、王明雪、桃姐和雨蘭姐身手相當了得,而慕容冰川居然一點武力值也沒有,所以大家受傷也將蝙蝠軍殺死完了。


    當然,慕容冰川有槍,又拿孩子作威脅,慕容冰雨也找不到開槍的時機。慕容冰川說他要等我去,說我一定會去的,所以慕容冰雨隻能等我到來,然後再伺機殺了他。


    這一切,就是這樣了。不管怎麽說,太多的犧牲和流血,終於換來了寧靜吧!


    但慕容冰雨說:“小雨,一切都要過去了,也算快結束了吧?罪惡的人終將受到懲罰,連鄭誌渝這種大惡賊也逃不掉。可……我爸的事情,你打算怎麽辦?”


    提起這個嶽父,我都有些苦澀,其實也不知道應該怎麽辦。他現在在休瑞斯群島,似乎他也沒做過什麽惡極的壞事情,頂多可能是涉嫌瘋狂傾吞國家財產,若能還清,也罪不至死。


    而林雲、林香兩個小家夥,居然吵著要見姥爺,讓周清泓和慕容冰雨哄了好久,才算是把他們給弄消停了。孩子們是純淨的,知道姥爺對他們其實還是很喜歡的。


    那時候,師傅、夜美人和四震將匆匆趕來了。他們從大廳另一邊的通道過來的,是從儲藏室那邊的通風口來的。


    他們這一到,現我們都沒事,也是相當高興。師傅那老流氓,收拾得倒是一身利整,像個高級白領,但麵容恢複了本尊,一把抱住王明雪,不知道在說著什麽,反正王明雪紅了臉,還打了他兩拳。


    不過,聽說我和慕容冰川之間的衝突,師傅和夜美人、四震將還是有些後怕。當然,也感謝他曾留給我的拐杖,那才是最後絕殺的武器。提起這個,他臭屁得不行,說他前算三千,後算八百,什麽都逃不過他的計劃之中,讓王明雪罵他真是臭得瑟,引大家歡笑一場。


    當下,我們一起出了核心避難區,返迴地麵。師傅和夜美人果然是開著當地駐軍的直升機來的,而且是三架。


    隻是王明雪她們有傷,當下就在山莊的醫院裏進行醫療,周清泓基本沒傷勢,親自為大家精心包紮之中。


    慕容冰雨帶著孩子們,就在醫院裏跟著忙。


    我和師傅、夜美人、四震將在醫院外麵站著,看著眼前迷人的山莊,農場、果園、加工場裏到處是工人們忙碌的身影,他們什麽也不知道,靠著勞動吃飯。其實,感覺到這些人們挺幸福的,山莊最後一個驚險的早晨,他們什麽也不知道。


    師傅問我:小雨,想當第四位青道帝王嗎?隻要你一句話,隨時坐擁帝宮,號令天下。


    我嗬嗬一笑,說:青道天下精銳已除,剩下的都是小魚小蝦,號令起來又有什麽意思?一場場血戰之後,天下盡歸紅道了,當青道帝王有什麽用?別到了哪一天,紅道君上對我說,你要麽死,要麽消失,或者給他跪下也不頂用,那可是折煞人了。


    他和夜美人相視一眼,笑了,點點頭。夜美人說:放下功與名,未嚐不可。親家的那封信,也算是我們大家的準則了。


    看來,兩位長者對於我的意思也是理解的。我不禁又想起慕容宏基的事情,說了出來,問應該怎麽處理?


    師傅有些感歎,說:“慕容宏基果然算是老奸巨滑,幾乎是一點腥臭都不沾。就他行賄那檔子事,都算是小事了。慕容冰川成功,一統青道,他穩居太上皇;慕容冰川失敗,他隻身世外,因為我們找不到他兇殘的證據。現在好了,他在夏威夷挺爽。要追究他,已經不是我們能做的事情了,而是國家的事情。”


    夜美人也點了點頭,應和道:“程王,這才是老江湖啊!”


    師傅無奈地歎了口氣,嗬嗬一笑,說:“是啊,這才是老江湖。一有好處,估計他能全占;一有壞處,他洗得幹幹淨淨。但是把自己兒子往火坑裏推了。唉,算球算球,一切大事都這麽塵埃落定了,我特麽也心累了,應該好好不用套子生活一陣子了,光有一個兒子,不夠啊!”


    夜美人嗬嗬一笑,說:“難得程王能這麽想了,中年娶妻,正式育子。”


    師傅將我肩膀一拍,無奈說:“那怎麽辦,睡不了小雨他媽,我還不能日其他?”


    夜美人哈哈而笑,啥也不說。


    我有點鬱悶,說:“老混蛋,我現在還不知道我媽怎麽樣了呢!你知道嗎?”


    師傅說:“我知道個錘子啊?你爸把你媽愛成那樣子,我能知道?林上將都不提,我還好意思披著這張醜臉去問?”


    我沒話了。其實,我連父親在哪裏也不知道呢!


    隻是想起拉哥說雷哥的事情,我真的期待有一天拉哥來找我,不是踏上複仇的路吧,隻是我想為香姐弄明白一點:這麽些年了,雷哥到底是死是活,要有鐵證。


    想起香姐,我心頭長長感慨。香姐,小雨已經有能力保護你了,你一定要等我!


    暗思著,一切事了,我應該去台灣一趟了。


    也就在當天下午,慕容宏基的事情有了結果,全球通緝,罪名是非法侵占國家財產,數量特別巨大,情節特別嚴重,列入紅通名單。至於能不能抓捕歸案,很難說了。


    不過,另外有一個重要的決定,把我給驚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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