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那時,嚴震、柳長久和李繼周最先被推出了搶救室。 我們隻得中止了談話,上前了解情況。


    他們的實力一流,情況好得多,隻是在麻藥的昏睡狀態下。醫生說問題不是很大,第二天早上就可以醒來的。


    後麵,66續續推出了一個又一個戰友,情況看起來都還良好。


    不過,閻妮出來得晚一點,讓我擔心了好一陣子。師傅還安慰我,說他兒子還在後麵呢,讓我別怕。


    到頭來呢,幾乎所有人都被推了出來,基本上問題不是很大。但柳條的手術進行的時間最長,師傅等得還是額頭上有些冒汗。


    饒是我師傅是神一般的存在吧,放蕩不羈的角色,但在親兒子的傷情之下,也是有點抓耳撓腮的節奏。他還說夜美人,小騷梁皮,你丫女兒女婿都出來了,問題不大,老子這心裏太七上八下了啊!


    夜美人也是本著寬他心的意思,開玩笑說,程王別著急啊,慢工出細活,好生意不在時間快。


    師傅無奈地搖著頭,居然給了夜美人一栗子頭,罵道:那可是我親兒子,還開個雞毛的玩笑啊?勞資研究人體構造這麽多年,好不容易有個研究成果啊,雖然醜是醜了點,但那又不是偷人生的不是?


    夜美人倒沒有躲,硬挨了一下,還嗬嗬地笑了笑。


    麵對著急的師傅,我也不知道怎麽安慰,感覺他出手很快很快,我反正不一定能吃得過。萬一我說錯話了,他給我了栗子頭,我腦袋上有傷,受不了呢!


    左等右等,都沒功夫聊其他的了。柳條這家夥啊,總算是在送進去四個小時後出來了。


    我們三人連忙上前去呢,尼瑪,這小子鄭中基式的臉,眼珠子還挺活絡,看了看我們,笑了笑,居然沒暈過去。


    師傅急得直罵:“我日你媽的,小雜種,你他媽還笑?笑個錘子啊?傷了大腦神經,瘋了是不是?知道老子是誰嗎?”


    柳條上下打量了一下師傅,神情明顯怔了怔,然後說:“醜鬼,你是誰?哪裏來的叫花子?”


    我和夜美人不禁笑了起來。看來,這小子問題真不大。


    而師傅呢,鬱悶得一揚右手,真想給柳條一栗子頭的感覺,但又放下了,罵道:“我日你媽,我是你爹!”


    醫務人員們一聽,看了看,個個都是一副感覺還真像的意思。


    柳條眼睛一鼓,那小眼睛,那臉龐樣子,真跟師傅沒什麽兩樣。不過,他卻說:“錘子個嘞,我自幼父母早亡,你這麽年輕,莫不是我失散多年的哥哥?”


    我和夜美人更是哈哈大笑起來。確實,我師傅雖然長滴醜,但麵容很年輕的,不會過三十歲的節奏。


    師傅那個鬱悶,罵道:“雜種,你他媽跟老子裝逼是不是?老子就是你爹,是老子把你日出來的!”


    柳條搖了搖頭:“我擦,你好粗俗!我可是個文明的人,沒有這樣的爹!”


    好吧,能不給程王麵子的人,普天之下已不多了,但柳條是其中一個,誰叫他算是青道接班人呢,雖然醜了點。


    師傅真是被氣得沒辦法,腳都跳起來,正想說什麽時,我還是示意夜美人把他拉到一邊去,免得他飆。


    然後,我問了醫生柳條的情況。才得知這家夥傷勢居然最輕,見醫療人員不夠,便自己在旁邊忍著傷痛,直到大家都手術做得差不多了,自己才接受手術。這小子,能有這種精神,也不枉我們是朋友一場,更不枉是青道帝王的骨血。


    而我隨後對柳條說:“剛才那人就是我常給你講的老混蛋,我的師傅,青道帝王程前,也真是你的父親。”


    柳條眼淚流了出來,大叫道:“雨哥,我知道他是我爹。看他的臉,就像我在照鏡子一樣。可他媽的他那麽牛比,為什麽不管我?為什麽讓我從小讓人欺負,在社會上混,混得跟狗一樣。好幾次,別人都快打死我了。這麽牛比的爹,卻這麽慫比的兒子,他就忍心看嗎?張高他爹有老子爹牛比嗎?沒有吧?張高日麻嘞天天好吃好喝,好女人玩著,老子呢?老子好不容易泡個妹子,還特麽跟寶馬男跑了。我特麽那天像個傻逼一樣,光著腳追寶馬,一江城的人都在笑老子。他倒好,天天這個美女搞著,那個美女睡著,酸爽得不要不要的。他就不知道他兒子也是男人嗎?也是兒子嗎?也需要愛嗎?他錘子帝王,就是老混蛋……”


    這家夥呢,一陣怨怒般地吼叫,似乎是控訴,又流淚,樣子好可憐。卻又是血性的爆一樣,完全不給他爹麵子。旁邊醫務人員聽著哭笑不得,大約是聽明白了什麽。


    不遠處,師傅全聽見了,對夜美人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後對這邊柳條吼道:“雜種!你他媽少在那裏怨怒了!老子把你做出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沒被人打死,那是老子在關照你了。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你懂個**!比起你來,林雨比你受的苦多了去了。他現在為什麽不躺著?因為他苦吃得多,強大得多,現在天下第一了,你呢?你個小鳥兒,你特麽就知道丟老子的臉!還想像張高那樣活嗎?活錘子!張高活得滋潤,死得不圓潤,懂不?”


    柳條這丫的真是撒嬌、任性,居然一扯點滴針頭,從擔架車上跳下來,沒穩住,還是我將他抱住了。他衝著師傅吼道:“老子懶得跟你廢話了!反正,老子就沒你這種當爹的。你做出我來,有個鳥兒的苦勞啊?你幹我媽,你爽得不要不要的吧?苦錘子苦!老子活得像叫花子,都是你惹的禍……”


    “你說什麽?老子惹得禍?小雜種,你特麽老子今天給你臉了啊?不是看你受了傷,我特麽揍不痛你……”師傅吼著,就要往這邊衝過來。夜美人趕緊拉住他,連四震將也衝過去,請師傅不要激動。


    “你老不死的來揍啊!來啊來啊!十多二十年了,你特麽不認老子也就罷了。大爺的,剛一見麵,你就想揍是嗎?來呀,來呀,老子不死在邪惡的屠刀之下,反死在親爹手下,就特麽一大笑話呀!老醜鬼,把老子生這麽醜,你還好意思在那裏和老子嚷嚷?大爺的,老子……”


    “嘿!小雜種,你醜怪老子咯?怪你爺爺好不好……”


    我日啊!那個通道裏,這對父子倆吵得吼聲陣陣,醫務人員已經是哭笑不得了。


    我看這情況也是醉了,趕緊揮揮手。夜美人和四震將把師傅拖著,還是帶他先離開的好。要不然,不知道他父子倆要吵成什麽樣子。


    柳條呢,呸了一聲,吐了口唾沫子,然後乖乖躺在擔架車上,讓護士給他趕緊把點滴紮上。


    隨後,他淚水沒幹,對我嘿嘿一笑,說:“雨哥,這口惡氣出了,真他媽爽!青道帝王怎麽了?老子不爽就是不爽!日麻嘞,這些年活得真跟狗一樣。他要是早點認我,老子還不是江城唿風喚雨的節奏?”


    唉,這家夥啊,也是生得師傅就這麽一個兒子。要不然,早被打扁了。不自覺呢,我覺得有些二代們為什麽那麽驕縱,大人必須有責任的。


    我無奈一笑,說:“柳條,你小子行了啊!你是吃過苦,想富貴生活。可你要是從小像張高他們那種,估計師傅早把你打廢了。他不認你,也許……是在保護你吧!以後別再罵他了,他是你爹,也是我師傅。再不聽話,我可揍人了。”


    他嘿嘿一笑,點點頭,說:“行行行,雨哥,我聽你的。唉,心累了,我想休息休息了。”


    他這才安靜下來,被推往病房。我跟著,半路上他就睡著了,淚水沒幹,一臉笑得挺開心的樣子。這小子,也挺淳樸的,終於有了帝王爹,能不睡著都笑麽?


    我見狀,便讓護士送柳條進房,我則迴頭找師傅去了。


    師傅由夜美人和四震將在醫院花園裏陪著,那裏也沒什麽人。他情緒倒是不錯,坐在水泥台子上抽煙。我走過去,嗬嗬一笑,剛想說什麽,他煙頭一指我:“什麽也別說了。等那小子好了之後,老子得好好教育教育他了。”


    我鬱悶,說:“師傅,其實柳條也隻是泄一下不滿而已。這麽多年沒爹沒媽,過得不好。我其實比他好,我至少那些年還有香姐。”


    夜美人和四震將也是勸了勸,師傅才沒再說什麽,倒是把所有的一切都給我講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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