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著董凱旋往那邊去,一路上他說汪總中午的時候就醒了,而且老哥和他談了很多事情,具體不知道談的什麽。


    不過,看汪總和老哥在隱蔽處談,然後麵色很緩和的樣子,小黑龍對我說隻怕汪總會幫咱們一把。


    這樣的結果,自然是我們很期待的事情。


    不多時走了近三百米,才到達那邊的聚居地。這樣的距離,主要是大家考慮到我和閻妮的生活**性。


    聚居地是圍成大圓形的,中間正是昨夜生火堆的地方,也是鄭誌渝、呂含中、史令化被丟刺叢的地方。


    那時已是半下午了,鄭、呂、史三兄弟還在昏睡之中。因為有些冷,三個家夥原始性地有些顫抖,居然抱團取暖之勢。鄭誌渝臉腫了,臉上的血也幹了。


    除了非伯和七名死亡戰士之外,大家都在那裏。非伯畢竟上了年紀,這些天的奔波也是有些吃不消,多休息一會兒也可以的。李繼揚他們七人昨晚當值,也挺累的,也休息去了。


    汪總坐在木頭與藤條做成的簡易椅子上,正聽老哥在說著什麽。水哥、侍恆和毛彪等人都坐在旁邊,默然聽著。


    董凱旋老遠就叫道:“汪大大,小雨點當家人林雨來了來了。”


    聽這丫的這麽叫人家,我估計汪總對咱們這一個群體還算是友善的。


    那時,老哥和大家起身扭頭望過來。汪總也扭頭望來,起了身。


    看看汪總那精瘦的高大身形,威嚴的形像,確實身居高位,一身清正的氣息。隻不過,嗬嗬,催淚瓦斯彈的威力之下,他那寒星般的大眼睛還有些腫,卻隻顯得目光更亮。


    我迅走過去,恭敬道:“汪總您好,我是林雨。很抱歉,若非特殊情況,不至於讓您老人家受到這樣的待遇。但事情確實讓我們……”


    汪總一抬手,止住了我的話頭,聲音顯得很清亮,道:“林雨,不用這麽說了。醒來快三個小時了,整個事情我都有了解的。你們很不容易,國家也不容易。這三個人……”


    汪總說著,指了指還在三十多米外刺叢裏的鄭誌渝三人,接著道:“他們當年夥同另外兩人——張弛即慕容宏弛、慕容宏喜,對劉氏三姐妹所犯下的罪行,讓我深深憤怒。但時過境遷,這麽多年過去了,很多事情無法查證,沒有足夠的證據可以治得了他們……”


    我聽得心頭往下沉了沉,周圍的老哥、水哥等人已經氣氛不對了。水哥捏了捏拳頭,死死盯著汪總。


    趙峰叫道:“汪大大,難道就讓壞人這麽逍遙法外嗎?為什麽遭殃的總是我們小老百姓?你們這些戴著烏紗帽的就一個個優越得很是嗎?水哥為國家作了多少貢獻啊?可他保家為國,保的是什麽,為的是什麽,得來的就是家破人亡,無處申冤,被逼走上暴力複仇路,是通緝令,是全天下都不放過他啊!”


    這聲聲切切,讓人很動容。水哥咬著牙,拳頭還是鬆開了,喝道:“趙峰,少說兩句!汪總是鐵腕法神,身在高位,是法之代言人,法律是講證據的,他要考慮得更多一些。那邊三個惡賊身負罪惡,汪總也不可能不知道,但他一定有自己的考量。對吧?”


    說到最後,水哥看向汪總。


    汪總點了點頭,看了水哥和老哥兩眼,又看了我和大家,才道:“閻汪洋曾是我親點的執法大將,在這個係統中立下了很多功勞,這是有目共睹的,但我沒想到他也到了這一天,淪落到要以江湖的手段來拚殺,來出出惡氣。現在,說說吧,眼前三個人,你們準備怎麽辦?”


    我當即道:“請汪總法辦他們三人以及慕容宏弛兄弟的罪行,還有九州集團慕容冰川,將這些殘忍無道的黑惡之徒繩之以法,還天下一個公道;另,請汪總想辦法取消特科這樣的黑惡性質的存在。現在的柳城,恐怕已是全國特科人員的集結地,若不是我們抓住了鄭誌渝,那麽他對我等的追捕行動也即將展開,必置我等於死地。而慕容冰川,有世界各種膚色的死士家軍,埋伏在離塵山莊四周,數量過千名,身著先進的裝備,料想您已知道了。您一定不願意看著我們的國家小人、惡賊和禽獸當道,受苦的人得不到申訴和翻身吧?這是我們的要求,請汪總答應下來。”


    董凱旋道:“汪大大,您是人民的好大大,您就答應我們,好嗎?我們這些人,都是受了折磨、壓迫才活出來的人,刀口舔血無數,和死神不斷擦肩啊!我們多少戰友犧牲了,為的就是天下太平,青道江湖太平。到現在,我們幹不動了,真的幹不動了,求求您……”


    說著,丫的那賤性爆得很厲害,淚水都出來了。我想,他是真的哭了,不是在汪總麵前耍苦情。


    柳條也是淚水要湧出來了,陪著好基友董凱旋,哭叫著:“汪大大,就是啊!我們處境很不妙,要人手沒有人手,要背景沒有背景了。我們的仇人欲置我們於死地,我們隻能躲在這地方,不知什麽時候才能見到自己的親人、朋友。在離塵山莊的地下核心避難中心,還困活著慕容冰雨、桃姐他們,女人、小孩子都有啊!”


    汪總眼眸裏光芒有些閃爍,說:“沒有暴力和流血犧牲,就沒有新天地。但如果九州集團倒了,國家和人民要承受多大的損失,你們知道嗎?”


    他聲音很冷沉,是大人物的氣派,並沒有像鄭誌渝那種人的囂張、跋扈。


    我道:“這樣的損失,最初是因為什麽而損失出去的,這恐怕是汪總應該追查下去的職責。我們現在基本上是走投無路的境地,接連綁架了像汪總、鄭誌渝、呂含中、史令化這樣的層次性大老爺,這已經是罪大惡極了。外麵世界一定炸了鍋,無數的紅道力量都將匯聚柳城,恐怕要搞得天翻地覆之勢。那我們也沒什麽願望了,讓所有的罪惡都放在我們身上吧,那邊三個人渣,可以馬上死;而汪總,我們即將逃亡,恐怕也得帶上您作人質了。”


    汪總看著我,雙眼裏有股強大的氣場光芒,似乎在壓迫我,說:“林雨,年紀輕輕,你竟如此玩法嗎?魚死網破還是無法無天?”


    我卻很淡定地麵對他的目光,說:“我們本來希望有法有天,但法不相助,天不相幫,隻有魚死網破。逼到極致的話,同歸於盡,帶上你這樣的人民青天一起走。甚至,我們可以將離塵山莊炸個底兒朝天。這一切,我想都不是汪總希望看到的吧?更不是這個國度願意看到的吧?”


    汪總以審視的目光看著我,道:“林雨,炸掉離塵山莊?你能做到這一點嗎?”


    “確實,他能做到這一點。”非伯的聲音響了起來,冷沉淡然,微柔而有穿透力。


    我們尋聲望去時,非伯剛剛起床,站在他茅屋的門口,一襲幹透的血跡白衣,右袖藏刀,深目如寒星閃閃,一臉自然傲氣,更帶著淩絕天下的瀟灑從容。


    非伯,麵對紅道真大神,依舊如此有帝王之氣度,宛然如神靈之狀。


    汪總望著非伯,眼神突然閃顫了一下,連唇都抖了抖,道:“你就是……閻汪洋他們口中的孟尋非,青道王朝第一代帝王?”


    非伯微微一點頭,道:“老汪,正是我。如果我記得不錯,我縱橫江湖,建立王朝之時,你尚且隻是連雲市檢察院的一個小小科員。我見過你一次,你卻不曾見過我,甚至也不知曉我之存在。但時間改變一切,近三十年時間,你已位高權重,素有廉潔、剛正、鐵腕之風。”


    汪總點點頭,居然朝著非伯走了過去,道:“你真的叫孟尋非?父母何人?家鄉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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