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短兵相接,混戰拉開序幕。


    我們四麵圍攻,慕容冰梟和慕容冰寒根本不敢再用那種集體防禦陣,隻能化整體為零,與我們在峽穀裏展開大戰。


    如果他們再繼續用那樣的陣形,隻會被我們逐步吃掉,最後敗得很慘,散開來,還有得一拚。


    我方領軍人物,完全是身先士卒,帶頭衝殺,最主要的是要擊殺慕容冰梟這樣的對方頭目。所謂擒賊先擒王是也。


    隻不過,這些頭目都有小股力量在不斷圍護著,甚至還偷空出來擊殺我方人員。要殺他們,隻能先過護衛力量那一關。


    新一代的靈魂燃燒劑,的確威力相當大,一分鍾之內,給我方也造成了不小的傷亡。


    戰鬥一開始,就進入了艱苦、膠著的狀態之中。吼殺聲、咆哮聲響徹大峽穀。


    風變狂,雨變烈,血肉橫飛,染紅草坡,染紅溪水。


    好在閻妮的爆驚人,悲愴無比的玉笛魔音很快響起。


    對於我方來說,饒是帶了耳罩,竟然也有些幹擾。而青道王朝禁衛軍,受到了衝擊更大,很多人行動都遲緩了一些,無法承受那悲傷音樂的效果。


    整個峽穀內,都是有衝擊力的魔音,瘋狂地虐待他們的耳朵,屠殺產他們的心靈,衝擊靈魂深處。


    甚至是有好些個禁衛軍實在受不了,雙手去捂耳朵,直接就被斷頭秒殺。


    慕容冰梟聽得也是狂震不已,瘋狂地咆哮著:“給我攻過去,殺了吹笛人,就是閻妮那個小賤人!”


    他集結著強大的力量,潮水般地向閻妮那邊的山崖下湧去。


    而我們這邊,信心大振,瘋狂攻擊,正麵阻擊,後麵、左右狠狠圍攻,收割一條又一條的生命。


    血戰!


    決戰!


    戰到你死我活!


    戰到哪怕隻剩下最後一口氣!


    整整二十多分鍾過去,閻妮的笛聲突然中止。


    青道王朝禁衛軍已經死傷慘重無比,隻剩下慕容冰梟、慕容冰寒、馬空群、馬芸、張浩、徐開明這些骨士以及不到四十人的禁衛軍了,其餘的全部被誅殺,戰鬥接近尾聲。


    我方也是傷情堪憂,僅剩下不到百人有戰鬥力,其餘的都犧牲了。


    小雨點全部活著,張武陵、廖雪兵和非伯也活著,隻不過我們都有不同程度的輕傷。對決流血,再所難免。我們已成了血人,更多的是對手的血。


    慕容冰梟他們也不好過,慕容冰寒的長槍都打折了,隨意取了一杆下屬的長槍在用。


    滿地的屍體,溪水全紅,水上飄著屍體。屍體飄身峽穀的東南口子上,擋在四塊大石之間,形成人肉堤壩,將溪流都堵住了。


    血腥濃鬱無比,近乎於刺鼻。


    笛聲停,但戰鬥沒有停。我隻是扭頭看了一眼高崖之上,閻妮已經暈厥在地,她已經盡力了,給我們帶來了慘烈的暫時勝利,這勝果必須保持下去。


    殺!


    繼續殺!


    我們這一批精幹力量為,向慕容冰梟等人的殘餘勢力最後起了衝擊。


    慕容冰梟等人已經無戰意了,慕容冰寒率先狂吼:“先撤!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鄭總會為我們作主!待我等成為特科成員時,再滅小雨點,再滅離塵山莊!!!”


    這丫的聲音有些尖銳,跟女人似的。


    他們四散逃了,到處突圍,對我們形成了短暫的衝擊和暫時的壓製。


    不過,我方奮勇,很快緩過勁來,不到兩分鍾,剿滅掉剩下的所有禁衛軍,但我們殘餘的有生力量也隻有8o人的樣子了。


    馬芸被水哥一爪擰斷了脖子;張浩被李繼揚爆心;徐開明的鐵棍子被毛彪斬斷,然後一刀剁頭。


    而慕容冰梟、慕容冰寒分頭逃掉了,一個沿小溪左邊、一個沿右邊,逃向了下遊地帶。看他們的身手,實在是不相上下。


    另有馬空群,逃上了駐紮過的草嶼崗子上,跑得比狗快,水哥追著他,上崗子去了。


    非伯提刀追慕容冰寒,我追慕容冰梟去。


    身後,廖雪兵、張武陵和侍恆、毛彪等人也是分別帶上一些人員,迅跟在我們三個身後。


    老哥呢,殺手鋼鐧都打彎了,不追敵,反身上崖去看閻妮了。


    我狂追著慕容冰梟,一直追到溪水被堵的地方。那地方,兩邊都是高高的山崖,攀爬不易,血紅的溪水被屍體堵住,深及腰部。


    慕容冰梟瘋狂地在水裏奔跑,濺起血浪無數,他試圖翻過屍體堆積起來的人肉堤壩,向下遊逃竄。


    可惜,我在水中的度更快,迅衝過去,擋住了他的去路。他衝我狂叫道:“林雨,論單挑,我不怕你。我隻是敗在那殺人的笛聲下。你我單決一場,我勝了你放我走!”


    我那時麒麟爪都還沒怎麽破損,這血戰一場又一場,實戰經驗越來越豐富了。我冷道:“慕容冰梟,都這個時候了,還想活嗎?你以為我傻是不是?等你逃走了,你再披一張紅道的皮子,堂而皇之來幹我,我冤不冤?”


    他一揚右手,吼道:“慕容冰梟豈是那種小人?我若得活,不再踏足江湖,也不會入紅道,遁世遠走,名下所掌管的張家財產,全數相贈!”


    “你以為錢就能收買一切嗎?你以為我們缺錢嗎?我們缺的是血債血償!”嚴震的咆哮聲響了起來,他站在慕容冰梟的後麵不遠處,就在對方紮過營的草嶼邊緣。


    慕容冰梟迴望過去,兩邊一掃,頓時崩潰了。


    那時,嚴震一頭白變血紅,旁邊梁曉薇也是一身披血,冷道:“我爸的執法會、英雄聯盟,那麽多正義、有愛的男男女女,很多人是我的朋友,我的大哥大姐,都死在你的手下,你得付出代價!”


    而嚴震的身後,水哥提著馬空群的人頭,丟到了水裏。


    右邊,非伯站在岸邊,將慕容冰寒的屍體一腳踩到了水裏,屍體順水慢慢地飄著。


    我們殘餘的所有力量,都圍了過來,站在水裏,沒一個不一身浴血之狀,透著煞氣,一派鐵血味道。


    慕容冰梟簡直是瘋了,大叫著“冰寒”,撲向了慕容冰寒的屍體。他奔衝著,居然淚流滿麵,雙腿帶起血浪一層層。


    不多時,他衝到那一邊,俯身抱起慕容冰寒來,完美的公主抱。他低頭看下去時,慕容冰寒脖子被非伯削斷了一半,頭都歪耷著,脖子露了個巨大的血口,血還在流。


    慕容冰梟狂哭不已:“冰寒啊!我的兄弟,我的愛人,你睜開眼,睜開眼,看著我啊,看著我啊!你說過,我們要一生一世,一起打天下,得天下,坐天下啊!你醒醒啊,醒醒啊……”


    他瘋了,瘋狂地搖著慕容冰寒的屍體,搖得那頭顱一甩一甩的,都要甩掉了似的。


    我擦!


    全場都驚呆了!


    尼瑪!


    這慕容家的堂兄弟斷臂啊,斷得夠可以的啊!


    也難怪了,還真沒聽說過慕容冰梟有什麽女色之邪事,不像別的世家子弟那樣邪惡。可誰知道,他喜好男風呢!


    彼時,這小子哭得很痛苦,很悲傷,完全就是妥妥的真愛,卻讓我們無法動容,隻有無盡的鄙視。


    非伯站在離慕容冰梟不到六米的岸邊,淡然道:“慕容冰梟,收起你的愛情吧,這是讓人不齒的行為。人類需要的是正常的繁衍才能傳承。男人之間的戀情,隻是變態心理的體現。你罪惡累累,殺孽無數,付出你應有的代價吧!”


    慕容冰梟聞聲抬頭,怒視非伯,突然狂叫道:“你他媽是誰?你殺了冰寒是不是?是不是?”


    非伯兩手交抱於胸前,右手還握著刀,淡道:“果然,變態的愛情讓你昏了頭。屍體是我扔下的,當然是我宰的。本人孟尋非,張家秘牢關押之人,你竟然不知道嗎,真是讓我很失望。”


    當然啦,非伯那時一身的血,臉上全是,叫人如何認得出來?


    慕容冰梟身體一震,咆哮道:“居然是你!老不死的,別以為你第一代青道帝王,此時我會怕你!來吧,為冰寒償命吧!”


    說完,他竟然低頭一吻慕容冰寒的唇,然後猛地扔掉屍體,從腰上拔出一柄短刀,直接撲向岸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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