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閻老哥、寞寞同誌都給我來電。


    他們話不多,但充滿了感慨。雖然知道我是花了大價錢才洗清了身份,但閻老哥說了句話,讓我不禁都笑了。


    他說:老弟,感謝黨和政府吧,當然我知道這很鳥蛋!


    有時候吧,你不能不承認金錢是個好東西,它能攻破很多防線。


    有時候呢,你也得感謝敗類。他們給了你苦難,你若堅強,你能挺過,你能壯大。所以,當困苦來臨的時候,高昂你的頭顱,帶上你的自尊,拚吧,別墮落!


    第四天晚上,另一條新聞直接洗清了水哥。大略地說來,是這樣的。


    在北方連雲市,水哥的老家,當地警方聯合武警行動,終於擊斃了水哥。水哥身中五槍,最後一槍由狙擊手爆頭,倒在血泊裏,有警察蓋上了蓋屍布,那是一張與通緝令上一模一樣的臉,畫麵太美,我不敢多看。


    八劫團大案,最後一名匪落網被斃,民眾拍手稱快,連雲市相關司法部門得到了重獎。一名現線索的普通老百姓,得到了2oo萬的線索巨獎。


    水哥在他的書房裏,就看著這樣的新聞,撇著嘴巴,對我說:雨生,感謝黨和政府啊!


    我又笑了,說:還有夜美人,這家夥實在能耐太大了。


    他說:這一點要承認的。他是一個善於和禽獸、小人、惡賊打交道的人,留著用處很大。


    我說等再有了錢,我得讓他幫我去弄張家秘牢了。


    他說其實不必了,張高中了悲歡散,何不就一並兩帶?


    我倒是恍然了一下,說這倒也是啊!


    不過,我也說孟尋非既然能在張家秘牢裏關著,必然牽扯的事情非同小可,恐怕張家未必會同意呢!


    他說看情況吧,到時候再說。


    正在那時,老二哥披頭散,滿眼血絲,一臉憔悴,衝進了書房,大叫道:“啊!啊!啊!出來了……出來了……出來了……”


    擦,他的樣子讓我們嚇了一跳。


    水哥直接道:“我靠!老二哥,不知道情況的人還以為你射了呢!什麽出來了?”


    “藥!藥……雲影的藥……”老二哥激動不已,說著已是淚流滿麵,然後癱倒在地上。


    我和水哥見狀,趕緊上前。水哥一把老二哥的脈,臉色頓時一變:“不好!氣脈好虛弱!心跳好像……”


    他伸手一摸老二哥的心髒,當場抱起他往三樓上衝:“雨生,心髒驟停了!”


    我嚇了一跳,大爺呀,老二哥不要興奮死了啊!


    趕緊跟在水哥的身後,往三樓上衝去。


    到了樓上,老二哥的鼻子、耳朵裏都流血了,把我們嚇得不行。


    水哥說這怕是老二哥連續工作,身體虛弱,休息不好,突腦溢血了。他取出老二哥研的針劑,就是那種對付心髒猝死的藥物,直接推注。


    一切搞定之後,老二哥在三分鍾不到的時間裏,心髒複蘇,但眼神顯得很渙散,對我們道:“雲影……雲影……雲影……”


    反反複複就這麽兩個字,把我和水哥給嚇住了。


    水哥抱起了老二哥,然後往門外衝,並且吼道:“我先去江城附屬醫院,你快點聯係一下東方雲影。對了,要東方長歌也馬上趕到醫院做手術。你看看老二哥研究出的藥物,就是駐顏那種,把樣品一並帶上。”


    我這才迴過神來,趕緊去老二哥的實驗室裏,找了起來。


    有時候經常去他的實驗室,對於他的工作習慣,我還是知道的。於是,很快找到了一大片的分子式解析圖,也找到了一管淡黃藥劑試液,應該是就是它了。


    除此之外,竟然還有一副手套,長及胳膊的那種,看起來是特殊型材打造的,手掌部分有黑煞狼牙的感覺,臂部有張高那種刺蝟刺。它已經成型了,老二哥取名為“麒麟爪”,旁邊有它的型材構造與鑄造手法。


    看到麒麟爪,我已感動得眼睛都濕潤了。天才老二哥,你千萬要挺住啊!


    我收拾了一下,然後致電司馬揚晴。


    水哥這兩天和司馬揚晴聯係比較多,兩個人還真是來電了。我也知道司馬揚晴的電話,這一打過去,她對我倒是不冷不淡,道:“程會長,這晚上打電話幹什麽?”


    “為了你媽的駐顏針,吳博華老二哥已經徹底解決問題了,但他已經不行了,青山老師正送他去江城醫學院附屬醫院,你趕緊叫上你外公,叫上你媽!也許,這可能是他最後一次見你媽了。”


    話到最後,我已經有些哽咽了。瘋狂的老二哥,我不想他死,希望他能挺住啊!他為我們做了很多事,他是個苦命人,他應該有善終的啊!


    我話說完,司馬揚晴驚叫了一聲“天呐”,然後連應道:“好好好,我馬上,馬上!”


    她掛了電話。


    我已出了水哥的別墅了。隻見趙峰正在動車子,車上坐著柳條、雨蘭姐和閻妮,他們都要去醫院的。


    柳條居然眼淚汪汪,對我大叫著:“雨生哥,老二哥能不能挺住啊?”


    “我不知道!出!江城醫學院附屬醫院!”我大叫著,跳上了自己的車。


    我們離得比較遠,但也是一路闖紅燈過去的。


    到達那裏時,老二哥已經被推進手術室了。手術室門外,隻有水哥、東方雲影、東方洪、司馬長風和司馬揚晴在那裏。


    算起來,長洲半島離醫學院確實很近,如果她們坐私人遊輪橫渡長江的話,的確是不到十分鍾就能趕到。


    沒有司馬晴空,這很顯而易見的意思了。一對情敵的狀態,一般都是相殺!


    東方雲影用漂亮的口罩遮住了臉,臉上還撲了厚厚的粉,但很明顯,她流淚了,撲粉都衝出了深溝來。她坐在長椅上,傻傻地望著手術急救室。我們到來,她也一點反應也沒有。


    司馬揚晴坐在母親的身邊,默然不語,但不時還是看水哥兩眼。水哥在對麵坐著,一臉沉然如鐵,神情裏透著擔憂。


    司馬長風和東方洪與我等打了招唿,也介紹了情況。現在,是東方長歌帶著整個醫院最精尖級的外科教授、心腦血管科教授在裏麵進行手術,但老二哥的情況很不妙。


    司馬長風說:“程會長,吳博華大腦主動脈破裂,恐怕希望也不是很大,你們要有思想……”


    話沒說完,東方雲影猛地摘掉了口罩,尖聲吼道:“司馬長風,你他媽閉嘴!給我滾一邊兒去!”


    那時,這高貴的婦人爆了粗口,淚流成河。她的那張臉已經皺紋密布,還有青黑的斑點,看起來有些恐怖,但顯得是情真意切。


    吼完,她竟然暈倒在了司馬揚晴的懷裏。


    這門外也是夠亂的了。司馬揚晴叫了聲“媽”,便抱起東方雲影,找醫生去了。東方洪緊跟在她們身後。


    司馬長風臉色很難堪,對我無奈地攤了攤手。


    我想了想,還是拉了拉水哥的衣袖:“你過去陪陪司馬揚晴吧?”


    水哥抬頭看著我:“兄弟重要,還是女人重要?”


    我無言以對,水哥是性情中人,我能理解。


    我隻能對雨蘭姐、閻妮使了使眼色。她們聽話,倒是跟著司馬揚晴過去了,多少也算是個安慰。


    隨後,我和趙峰、柳條坐下來,陪著水哥,等待著手術結果。


    司馬長風手機響了,便拿著手機往出走,一邊走一邊接聽。


    我耳朵很靈銳,聽到了司馬長風手機裏是司馬晴空的聲音:“他死了沒?”


    司馬長風淡淡道:“沒呢,估計差不多了。”


    我聽得忍不住捏緊了拳頭。而水哥猛地站起了身,想朝司馬長風奔去。


    我迅一抬手,緊緊抓住水哥的臂膀,雙眼直盯著他,用眼神阻止他。


    水哥忍得很辛苦,身體有些顫抖,最終還是平息了下來。他冷冷地看著已走遠的司馬長風背影,緩緩地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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