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搖了搖頭,坐下來,才突然感覺到下半身有些走光,連忙兩手一拉破袍,遮住,不好意思說:“小雨,能不能……”


    我點點頭,直接往閣樓走去。 49 9 那裏是她的臥室,換什麽也在裏麵的。


    她在背後道:“小雨,你上那裏去幹嘛?”


    我一邊走木梯,一邊道:“沒什麽,到上麵坐坐也挺好。也可以看看我曾經戰鬥過的地方。”


    她輕微一聲“嗬嗬”笑,道:“阿姨再也不會那麽傻了,不想讓你再那麽戰鬥了,太危險了。想起來,我好後悔,要是害了你,可……”


    話未完,我已消失在木梯上,她便不說了。


    我來到閣樓上,看著那清雅的布局,的確是感受到了很濃的書香氣息。甚至能幻想起當初,毛德州與胡小榕恩愛情濃,在這裏彈琴把茶,臨風看景,那是多麽的美好啊?


    閣樓的木窗上,那木頭窗栓上還掛著胡小榕的淡藍睡袍布條。若不是那窗栓阻止了她,恐怕我衝過去也抱不住她,她一下去,指定得砸在榕樹冠上,不死也重殘,很難說。


    我走過去,摸著那布條,低頭看了看外麵。頗是心驚,真挺高的。下麵的南國榕被拉折了一條粗大的分枝,主幹上撕裂出一片新木質,斷枝垂地。旁邊兩米外,萬年青被砸出了人形仰倒之勢。


    萬年青太密實,枝條精編交織成網,彈性也挺好,要不然我下去,後背擊地,也會很慘。想想胡小榕阿姨,她似乎是毫無損,這也是奇了。也許吧,命不該絕也。


    望著下方榕樹,我想起那個身影,也是心中慰然。老混蛋並不是不管我,而是悄無聲息就布好了局,危急時刻他的手下還是出現了。如果我不淩空翻轉,恐怕那不是車震的家夥也會出手接住我和胡小榕吧?畢竟,我死了,是老混蛋的損失。


    想起老混蛋,他那邋遢的形像竟然也那般光輝。


    強者如斯,對我虐待式的培養,我竟然喜歡這種感覺了。時刻感知著危險、磨難,在波折中成長,竟然有種說不出的快感。


    網上總有人說美國護照後麵寫著“祖國和人民是你堅強的後盾”,其實是扯淡的,但我的生命曆程裏,老混蛋和他的下屬是我堅強的後盾,這是真實的。


    彼時想起他,心底有種暖。他是神,無所不能。


    沒一會兒,淡淡的薰衣草味兒從身後飄來,我一轉身,胡小榕換了另一套淡粉的睡袍,燈光下另有一種不一樣的嫵媚,可以叫做純潔的嫵媚,非常動人。


    她微笑道:“小雨,身上感覺怎麽樣?”


    我說:“小榕阿姨,沒什麽事,都是皮外傷,養一兩天就好了。我的自愈能力很強的。”


    她點點頭,來到我身邊,比我隻高了一頭。嗬嗬,終於遇到個比我高得不太多的女性了。


    窗外有月華,略清冷,撒在她身上,她真的有種神仙姐姐的味道。


    我說:“小榕阿姨,你還沒說幫助我們的男子呢,他長什麽樣,到底叫什麽名字?”


    她認真道:“他墨鏡太大,臉看不清楚,說話很低沉,個子比我高一點點,可能三十左右的樣子。他說他叫馬震,地震的震。”


    我擦……


    到底是不是真名啊?老混蛋那個邪貨啊,下屬怎麽不是車震就是馬震,要不要還有叫野戰的?


    我也是醉透了,但也隻能點點頭,道:“也許吧,真不是車震。車震一直在暗中保護我,不到我臨死,他不會出手。他就姓車,名地震的震。當然,嗬嗬,他從來沒出過手。”


    胡小榕聽得臉上紅暈生,笑了笑:“嗬嗬,也許吧,這些高人都是不走尋常路的,名字也自有特點。馬震說如果你沒有在絕境時的翻轉爆,他會接住我們的,不會讓我們死。小雨,你也可真是少年英雄,我腦子裏已無法想象先前是什麽樣的情景,你的反應、度和力量,實在是讓人無法想象。”


    我被誇得不好意思,想了想,說:“這些都要感謝我的師傅,也是馬震的上司。他是一個江湖奇人,是他讓我學會了更堅強,他改變了我生命的軌跡,步步走向強大。”


    “嗯,希望有一天,你和彪子他們越來越強大,成長為讓邪惡勢力都害怕的力量。聽你一說,你的師傅真是個厲害的人,如果有機會,都想見見他了。”


    “唔……”我心裏打了個突突,笑了笑,說:“還不要見了。師傅神龍見不見尾的,我經常都聯係不到他,他總會以奇怪的方式出現在我麵前,我怕你有些不適應。”


    “哦,是嗎?”


    我隻能點點頭,她便不多問,確實很有修養。


    我說:“馬震有沒有說,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麽做?”


    她說:“在處理完你的傷勢後,馬震就迅離去了。他說,明天早上八點的時候,會有快遞送到這裏來給你。除此之外,什麽也沒說。我看他像個高人,還求他幫我們去擊敗張高。他卻說那不是他應該做的事情,如果什麽都是他做了,還要你幹什麽。”


    “哦……”我點頭皺了眉,然後說:“既然如此,也算他的安排了。那毛彪那邊的消息,他有沒有說?”


    我覺得老混蛋很可能也是有自己的幫會組織的,不可能光救我和胡小榕,而不考慮毛彪的事情。


    她說:“我也問了他的。他還是那句話,留給你。”


    “好吧,都留給我吧!有他們在,我什麽也不怕。”我捏了捏拳頭,信心大增,爾後說:“時間也不早了,小榕阿姨,你早點休息吧?”


    她也沒多說,讓我也早點休息。她堅持把臥室讓我睡,她去睡了客房。


    我的衣物、書包都在臥室裏,我躺在床上拿起手機打老混蛋的電話,無法接通;龍五的電話依舊關機狀態。打慕容冰雨的,也是這個樣子。唉,隨便吧,明天拿到快遞再說,我喝了藥酒,閉上眼,沒多時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早上六點半,我已習慣性地醒了,感覺身上的傷勢好了大半,便又喝了藥酒,到廁所裏抹了傷口。


    背上的傷口結疤,滿背的蜂窩狀,看著有些嚇人,但我微驚,便習慣性地笑了笑。成長的路上若沒有傷疤,那不叫成長,隻能叫做——平凡地活著。


    一切弄好後,我出來正打算換上我的衣物呢,胡小榕在外麵敲門。


    她進來,給我拿了一套嶄新的牌子衣物和鞋子讓我換上。我有些奇怪,問衣物從哪裏來的。她說昨天晚上聯係了她一個好朋友,就開品牌店的,讓她朋友連夜汽燙清潔了一下,然後一早送過來的。


    看著新衣物,我還是心裏有些暖。她很細心,溫柔,像阿姨,也像姐姐。


    她讓我換上,自己則出去忙早餐了。我問多少錢,她說不能問這個,她的命至少比衣服值錢。


    我也沒法再想付錢的事,很快換上一身新裝,嗬嗬,不錯,很合身。黑色小風衣,白色翻領休閑襯衣加白色的彈性修閑長褲,配上黑白休閑皮鞋,讓鏡子裏的我還有點人模人樣的呢,謝謝小榕阿姨的挑衣眼光。


    站在臥室窗戶邊,我望了望這個南國繁華的鄉鎮。這處別墅相對偏僻一點,不過四處都是這樣的別墅,遠處是丘陵小山。


    突然間,我心裏一震。不遠處有一處差不多一樣的別墅,前院花園裏有一種紫花藤蔓植物,在水泥架上開成片,花如瀑,讓我想起了香姐的視頻裏也有這種花。


    不過,看這一帶,這種花並不多見,隻有那麽一家,而且比香姐視頻裏的規模小得太多了。


    我想了想,便去問小榕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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