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狂的跑車群,是那個黎明之前最震撼人心的風影線。5 10 1010


    一輛輛跑車以拉風的占延陣形飆過一條又一條大街,闖過一個又一個紅燈路口,路上鮮有的車輛和行人驚呆了。車輛紛紛撞樹、上路牙子躲避。當然,這些事故問題不大,有呂曉薇可以擺平。


    前方,艱難行駛的救護車司機嚇傻了,感覺那就是一道各色光彩的閃電陣向自己撞來。最前方,路上的積雪翻騰起來,如浪潮一樣飄起、湧動。


    更讓救護車司機驚震的是,眼看著自己的車就要被領頭的跑車撞過來的時候,這些車子出尖銳的刹車聲,轟鳴著,齊調頭,返迴。


    它們很快就如彩色的流星群落,向著來路飛逝。在它們的身後,赫然是一條幾乎沒有任何積雪的路麵,空曠得讓救護車司機興奮。


    司機狂叫著,轟著油門,朝著目的地西山廣場進。車提高到14o邁,還嫌太慢了。他沒有見過這樣的清雪掃障形式,更沒有在這樣的城市道路上跑過,從來沒有這麽痛快。


    正是這樣的場麵,為營救我爭取到了極為寶貴的分分秒秒。


    而這一邊,幾乎所有的跑車在西山大道上開始清障的時候,一輛醒目的藍色阿斯頓馬丁玩了個瀟灑的飄移,直接朝著西山廣場邊緣的七級石梯衝來。


    車子衝了上來,落在廣場上,性能極度良好的減震係統讓車都不顫跳,駕駛人在廣場上如一道藍色閃電般掠過,直接衝向了盤山水泥路麵。


    在那厚達小腿中部的積雪路麵上,藍色阿斯頓馬丁如入無障之地,沿山風行而上,彎道飄移極漂亮,根本不懼任何的濕滑。一路雪花隨輪飛濺,拉風到**爆!


    當車身狂衝向上,度拉近百邁,幾乎就要撞到呂曉薇和毛彪的時候,它停了下來,刹車聲音響徹群山之間,刹車距離僅十餘米。


    毛彪嚇得抱緊了我,一頭冷汗,吼叫了起來。他以為,他和我、小虎牙都得完蛋。


    但那時,呂曉薇並不怕,還拖著他這個人體雪橇向前奔,流著淚高叫著:“震哥,你特麽快點啊!”


    阿斯頓馬丁兩側車門如飛翼而開,造型極為華麗震眼。駕駛室裏跳下一高大的男子,狹長墨鏡,白晰的皮膚,桀驁的雙唇,黑亮的修身長皮衣,黑亮的長靴,再來一頭銀白如鑽石般光輝的碎長,他的出場竟也如此華麗。


    毛彪當時就驚尿了。他想起了老工業園那一次殺進來的呂曉薇的救兵,隻是人家換了型而已。


    是的,來者正是嚴震。


    他大步奔過來,罵咧咧的:“窩他娘的,又浪費老子四副二十萬單價的高壓刹車係統,艸!薇薇,你也太不讓人省心了。原以為沒事,結果還特麽出事了。窩艸……”


    那時,他已將我從毛彪身上抱了起來,低頭看了看,急迴奔向車裏:“傷得這麽惱火,這個弱渣估計要掛了!薇薇,你找的都是什麽男朋友啊,一天事兒這麽多!哥真是替你著急!”


    話沒說完時,他已將我放置在了早已後仰的副駕駛上,捆上了安全帶,人一翻,扒住右車門,漂亮的身法,踩過車頂,翻迴了駕駛室裏。


    三秒鍾,車門關上的同時,車子已然啟動。


    兩秒鍾,嚴震瘋狂打盤子,六米寬的盤山路,他沒倒車,直接完成掉頭,向山下風馳電掣而去。掉頭的最後一刻,看得毛彪嚇得魂都飛了,因為右邊的前後輪都懸空了,右邊就是百丈懸崖啊,但嚴震還是安全完成歸路,然後唿嘯下山而去。


    毛彪從雪地上爬起來,驚望著遠去的車影,傻瞪瞪地說:虎牙妹,你震哥車技也太生猛了點吧?


    呂曉薇扭頭過來,一把抓住他的衣領,罵道:“你他媽是沒見過他更牛逼的!今天死小豬要是真的死了,老子不扒了你和申海洋的皮才怪!”


    毛彪連忙求饒:“虎牙妹,我真的沒有動手啊!真的沒有啊!你放過我吧!要是沒有雨哥,連我都被申海洋捅死了。從今以後,雨哥就是我大哥,毛彪活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我艸!”呂曉薇驚聲打斷了毛彪的話,然後往他後背一看。


    尼瑪,毛彪後背的衣物已經磨得沒有了,血糊糊的一大片,凍成了冰。而他的胸前被刺的地方,血水也凝成了冰跡。


    毛彪這時才感覺到背後不舒服,疑惑道:“虎牙妹,咋啦?”


    呂曉薇低頭看著毛彪,算是很滿意的口氣:“算了,你個傻大炮也算盡力了,老子暫時不計較你。走,跟我去醫院!”


    “哎哎哎……”毛彪馬上興奮地點點頭,然後和呂曉薇朝著山下跑去。


    在他們的眼前,嚴震已經到了西山廣場邊緣,跑車騰空飛過廣場台階邊緣,落地平穩,唿嘯著順西山大道狂奔而去。


    他迎著救護車來的方向狂行,迎著遠方急而來的救護車急行,左手一直伸出車外,打著招停的手勢,也是盡力了。


    那時,嶽雲龍和趙峰差不多也追了下來。嶽雲龍和趙峰看到毛彪,頓時分外眼紅,吼嚷著就要暴揍丫的。結果,呂曉攔住了他們,簡略說了一下情況,才得以讓毛彪免難。


    四個人一起狂奔下去,跳進了申海洋的雷克薩斯。呂曉薇駕車,拉著三個男生一起往醫院奔去。那時,整個西山大道上幾乎沒有什麽積雪了,大道寬敞而漂亮,跑車間距的地上,有一道道白色的雪線,幾乎筆直地伸向了遠方,特別漂亮的感覺。


    但是,在他們趕往中心醫院的路上,已看不見一輛又輛的跑車了。隻聽到一陣陣的動機咆哮聲遠去,分散在諾大城市的各個角落一樣。


    途中,毛彪講完了整個情況後便昏迷了過去。搞得呂曉薇一路繼續狂飆,還得最後把他也送往緊急搶救手術室。


    到達醫院時,嚴震早已離去。他將我送上救護車的時候,對前來的搶救醫務人員說了一句話:告訴這個弱渣,如果他活著,他欠我一條命。


    呂曉薇和嶽雲龍、趙峰待在緊急搶救室外麵,心急如焚地等待著。呂曉薇相對還是要冷靜一些,嶽雲龍和趙峰恨不得把申海洋碎屍萬段,罵了好久好久都停不下來。


    整個搶救我的過程,神秘男子一直沒有出現,也不知道他在哪裏。如果他想暗中看看我,我想,他這一次沒能看到。


    毛彪的情況相對較好,匕破了左胸肌,隻紮中了胸肋,有輕微的骨裂,和他強壯的身體素質有關係。而且,天寒地凍,傷口凍住了,失血還不多。背後的傷勢還相對嚴重一些,兩側肩胛骨後緣都磨平了,上背肌磨得快沒有了。


    其實,很難想象毛彪在那種情況下是何等的毅力堅持,才能平安將我送到嚴震的手上,最後才暈了過去。他是個傻大炮,個子高,體質壯,甚至是個死心眼兒,對申海洋太忠誠,但這一次他的死心眼兒,確實還是讓呂曉薇、嶽雲龍和趙峰都感動。


    在他的心裏,沒有我,已經沒有了他。他的命是我給的,他為我做任何事都願意,哪怕把命交出去。


    而我的情況,讓中心醫院急診科的大夫都要瘋了。送進搶救室後,我的右手捂住傷口,捂得死死的,傷口處結了血冰,粘衣、粘胸肌更粘右手掌。這還好辦,他們的無菌熱暖風吹融了血冰,但卻遇上從未碰到的棘手問題:我凍僵的右臂雖然也暖了,但卻捂得太死,他們根本扳不開我的右手,怎麽也扳不開。


    我的關節是僵死的,無限僵死。他們懂,這是意誌力的體現,鬼知道我捂住傷口時是怎麽樣的強烈求生**啊?這正也是他們要崩潰的地方。


    可那時候,我在麻藥昏迷之中,胸腔裏的血又開始流出來,止不住,無法止,隻能不斷地輸血。


    醫生們真的要瘋了,因為必須外科式開胸止血、取出子彈,竟然有人出了個三選一的餿主意:鋸掉右臂,強力錘砸碎我的肘關節,鋸斷我的腕骨,手術完成後再迴接複原,但這很可能造成我的傷殘。


    緊急情況,什麽主意都會有的,萬一對傷者有用呢?於是,四個可以說是奉命到來的手術大夫開始爭論各種方法的利弊,爭得都快打架了。


    尼瑪,我還躺在那裏跟死了一樣,血流不止啊!


    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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