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誌高驟然出逃,一旦消息走漏,對顧氏的影響是不可估量的,褚誌高不僅是顧氏的元老,也是顧氏的業務副總,在顧氏舉足輕重,不過有顧鈞在,影響一直在可控範圍內。


    顧鈞一邊把消息死死地封鎖著,一邊收集褚誌高的犯罪證據上交有關部門,順帶著手處理顧氏內部的問題。


    褚誌高在顧氏的根基很深,親信眾多,這其中有跟褚誌高同流合汙的,也有完全是被他人利用的,越是往下查,顧鈞的臉色就越來越難看。


    “好得很!”饒是顧鈞做好了準備,但還是被褚誌高的貪婪嚇了一跳。


    在其主要負責的銀行信貸和房屋銷售房麵,褚誌高沒少趁機撈金,還利用房產轉賣等多種方式洗白這些非法所得,事實上,就算褚誌高沒有因為放手一搏同喬誌梁合作而漏底,顧氏內部的稽查部門也早就已經盯上了他手裏的項目,隻是還沒查到褚誌高身上去而已。


    詹秘書不敢說話,跟其他高層一起,默默地屏息站著。


    “褚誌高老家應該還有親戚吧,先想辦法先把他夫人和孩子騙迴來。”顧鈞目光冷下來。


    詹秘書點頭,立馬著手去準備處理。


    顧氏這邊一動,張鵬飛那邊就覺得工作寸步難行,褚誌高又聯係不上,張鵬飛急得要死,偏偏家裏還不消停,鵬城那邊來電話,說是家裏母老虎身體不適,讓他趕緊迴去,見他要走,葉暖暖還跟他鬧。


    張鵬飛隻能先收拾內院,再去處理工地那邊的事情。


    葉暖暖這邊好辦,給足了錢就行,倒是家裏母老虎那邊,張鵬飛不敢置之不理,立馬就買了機票往迴飛。


    大廈將傾有時候可能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但傾覆隻需要短短的一瞬間,褚誌高在遠走國外的半個月後,有關部門正式下達通緝令,並進入顧氏進行深入調查。


    顧氏內部一時間有些人心惶惶,不過顧鈞穩得住,高層也對他有信心,正好借著此次機會,顧氏開始自查。


    褚誌高發展的那些親信,獲利的時候是親信,事發的時候可就都不是了,褚誌高外逃,他們並不知情,還以為褚誌高是真的去國外出公差,直到公安拿著手銬出現在他們的辦公室,他們臉上的表情都是蒙的。


    也有察覺到不對要跑的,不過這個時候,顧氏時時有人盯著,他們就是插翅也難飛。


    緊跟著張鵬飛的公司被查,正在進行中的工地被停,張鵬飛不在,遠洋地產無人主持大局,立時就變成了一盤散沙,人人推卸責任,樹倒猢猻散,遠洋地產瞬間變成一個空殼。


    張鵬飛迴鵬程被定性為外逃,留在海市的葉暖暖和張來男被嚴密監控起來,不過張鵬飛是鵬城人,又有遠洋江家替他背書,不管最後調查出來結果怎麽樣,脫罪的可能極大,牢獄之災大概不會有。


    不過偌大的遠洋地產被他折騰到破產,江家那邊不會放過他。


    喬誌梁那裏暫時很平靜,但是他一直盯著顧氏,這番大動作之下,褚誌商出逃的事,根本就沒有辦法瞞過他的眼睛,事情走到這一步,顧鈞也沒想過要瞞。


    “顧總,好本事!”國銳辦公樓裏,喬誌梁見到了來國稅處理公事的顧鈞,看著依然屹立不倒的顧鈞,喬誌梁眼裏鋒芒不藏,嘴角卻無意識地拉平向下。


    心裏卻在自嘲,是他太自不量力,自以為隨便動點手腳,就能把顧鈞拉下馬。


    要怪就怪魏戰國那個老狐狸,說的話完全戳中他的心,讓他當了這個出頭鳥主動跟顧鈞對上,其實最開始進入國稅,喬誌梁隻是想要借機增加和餘喜齡見麵的機會而已。


    他自己也沒有想到,會走到如今這一步。


    按照他的原計劃,是想要再蟄伏幾年的,至少要等到十足把握的時候再出走,但是魏戰國給他畫下的大餅,他的身體,逼得他一步步走到了今天?


    後悔嗎?喬誌梁心裏默問一聲,然後自己迴答了自己,並不!


    顧鈞看著這個幾年前還跟著魏敢一起喊他叔叔的少年,不過短短幾年,就長成的銳利又深沉的青年,“彼此彼此。”


    替顧鈞引路的同事警告地盯了喬誌梁一眼,示意顧鈞繼續跟她往前走,“劉局長已經等您很久了。”


    “從魏敢手裏搶走喜齡,顧叔叔,你心裏難道就沒有一點愧疚嗎?”喬誌梁沒有理會這個女同事,而是看著顧鈞的眼睛,顧叔叔三個字的音調咬得格外重。


    顧鈞腳步一頓,示意帶路的女同誌先走,他等會會跟上,才踱步走迴喬誌梁身邊。


    無論喬誌梁多麽努力撐起氣場,但在顧鈞麵前,還是有些相形見絀,顧鈞看著他,“愧疚?並沒有,喬誌梁,你大概忘了,因為你,喜齡並沒有和魏敢在起一過。”


    “……”喬誌梁心裏憋了憋,緩了口氣,“不能這麽說,喜齡是喜歡魏敢的,他們當時主要是因為家裏的原因,如果不是你,他們在一起的可能極大,而且我沒有記錯的話,喜齡當初一直在等魏敢,你不過是趁虛而入的小人罷了。”


    小人?顧鈞眉頭一挑,沒有說話。


    喬誌梁自以為戳到了顧鈞的肺管子,眼裏劃過恨怨交雜的得意,唇角翹起,“喜齡現在雖然跟你結婚了,但是你覺得她是真的愛你嗎?我告訴你,並不是,她選擇你,隻是因為你是魏敢的姑父。”


    “嗯。”顧鈞點頭,示意喬誌梁繼續說。


    還有一肚子話沒說的喬誌梁,瞬間就啞了聲,重拳砸在棉花上,最後差點摔倒的人反而是自己,也是在瞬間,喬誌梁覺得自己的樣子,就像是吃不到糖的孩子在無理取鬧地耍賴。


    他說的話,在顧鈞麵前,也沒有一點水平可言。


    現在的他,不是什麽精幹深沉喬副科長,而是個愛而不得的跳梁小醜而已,最讓喬誌梁惱羞成怒的是,不是在別人麵前,而是在顧鈞麵前丟臉。


    “這隻是你認為而已。”顧鈞嘴角帶上清淺的笑意,似乎在笑喬誌梁的自以為是,“喬誌梁,做人可以真誠一些,耍這麽多陰謀詭計並沒有任何用處。”


    喬誌梁眸光一縮,定定地看著顧鈞,說不出話來。


    他早該知道,顧鈞不是魏敢,不會被他三言兩語便蠱惑,但是那又怎麽樣呢,人是情感動物,隻要顧鈞對喜齡上心,這些話就會在他心裏生根發芽。


    喜齡性格強勢,隻要顧鈞表現出不信任,那他們的感情就會變得岌岌可危。


    “我說的是事實。”喬誌梁強調,“喜齡還年輕,她會遇到更多更優秀和她誌同道合的人,而你,隻會一天天走向遲暮,甚至不能陪她走到最後。”


    顧鈞沒有迴應喬誌梁的話,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謝謝提醒。”


    前邊的同事見顧鈞一直沒過去,已經轉迴來找人了,顧鈞看了一眼,轉頭看向喬誌梁,眼神裏帶著些許同情,“我和喜齡能走到今天這一步,謝謝你。”


    越是深入了解,越是清楚,喜齡的性格,並不會被那些紛雜的關係侵擾,她有自己的思想和判斷,如果喬誌梁一開始拿出的是誠意和心意,用現在的執著去打動餘喜齡,隻要餘喜齡認同他,她一點也不會介意喬誌梁的身世問題。


    等喬誌梁真正明白自己錯在哪裏的時候,就算別人都放過了他,他也沒有辦法放過自己。


    “……”喬誌梁喉頭一梗,有淡淡的血腥味兒往上湧。


    他知道顧鈞是什麽意思,如果不是當初他自以為是,或許今天早沒顧鈞什麽事,是他自己一步錯步步錯,才到如今的地步。


    辦理完公事後,從國稅出來,顧鈞坐在車裏,仔細看了看後視鏡裏的自己,突然轉臉看向詹秘書新給他安排的年輕司機,“我很老嗎?”


    正準備發車的司機被他問得愣了一下,下意識地想要點頭,但轉瞬便迴過神來,變成了搖頭,“不不不,顧總您正值壯年,一點都不老。”


    這話雖然有點拍馬屁的嫌疑,不過顧鈞聽在耳裏還是挺暢快的,見顧鈞沒有繼續追問,司機悄悄地長抒了一口氣,趕緊發車離開。


    褚誌高外逃,張鵬飛的公司被查,但是喬誌梁卻並不慌張,每天照常上下班,還帶著姚麗婷去拍了婚紗照,這也是姚麗娜那邊要求的。


    他雖然參與到其中出謀劃策,但是既沒有收受賄賂,也沒有從中獲取利益,他們往常吃飯,也能解釋成是朋友出來聚聚。


    喬誌梁不甘心的是,自己遞交上去的資料,就那麽悄悄地沒有了一點聲息,他不是沒有試探過劉局的意思,也不是沒有想過越級上交資料,不過最終默默打消了主意。


    顧鈞在係統打滾多年,人脈關係遠不是他所能及,原本應該跟他合作的魏戰國也一直沒有消息,打聽過後才知道,魏戰國現在麻煩不斷,根本無暇顧及這邊的情況。


    沒了魏戰國出手,喬誌梁心裏清楚,上頭的人是不願意輕易動顧氏的。


    喬誌梁暗中接觸過魏戰國提供的人脈,可惜他的話村根不管用,對方太極打得比劉局還要熟練。


    有時候無法抗衡,就隻能默默認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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