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麗婷也實在弄不明白,這兩人為什麽會鬧到如今這個地步,喬誌梁心裏喜歡喜齡不是嗎?喜歡一個人的話,難道不是看著她幸福開心就好嗎?


    喬誌梁買了西服出來,姚麗婷低眉頭眼地跟在他的身後,不敢問也不敢多說話。


    她現在寄人籬下,不能因為那張結婚證,就真以為自己跟喬誌梁是一家人,少說少錯。


    姚麗婷還是沒忍住,迴頭看了一眼,餘喜齡正在同喜思的店長說話,店長是位個子高挑的女同誌,站在餘喜齡身邊比她高了不少,剛剛挑衣服的時候,就是她接待了她們,氣場特別足,很幹練的女性,但是站在餘喜齡麵前,卻一直是餘喜齡在說她聽著。


    迴過頭來,姚麗婷垂下眼睛,別說羨慕餘喜齡了,就連喜思裏的店員,她心裏都是羨慕的,羨慕她們有一份體麵的工作,能養活自己的同時,也能從容地愛人。


    她心裏清楚地知道,走到今天這一步,能怪的隻有她自己,明知道鄭業勳什麽德性,還總盼著能出現奇跡。


    收斂了心緒,姚麗婷跟著喬誌梁迴了家,不敢再多想什麽。


    在姚麗婷的印象裏,喬誌梁一直是個性情很溫和的人,從來不會大發脾氣,對她也一直當妹妹看待,當時她姐強壓著喬誌梁跟她結婚,她心裏其實是很內疚的。


    但是她實在是想給孩子一個合理的身份,哪怕是父母離異,也比父親是勞改犯、殺人犯這樣的名頭要好聽得多。


    她以為她到海市來,會麵對喬誌梁的冷臉,但是並沒有,他待她的態度跟從前一樣,甚至還把臥室讓出來,自己搬去了書房,勸她不用多想,好好地保重自己把孩子平安生下來。


    領證到現在,她從來沒見喬誌梁發過脾氣,但是今天從商場迴來後,喬誌梁就把自己關進了書房裏,沒隔一會,姚麗婷就聽到了一連串重物落地的聲音。


    她心裏擔心,卻又不敢上前,隻默默地在客廳裏坐著,聽到聲音總會下意識地驚一下。


    好在時間並不算長,書房裏安靜下來,姚麗婷才出去賣菜,不管怎麽樣,飯還是要吃的。


    直到傍晚,喬誌梁才從書房出來,見到餐桌上擺好的飯菜,還有姚麗婷臉上沒來及收的惶恐,喬誌梁怔了怔,“對不起,嚇到你了吧,我以後會注意。”


    說完,喬誌梁就去了玄關,姚麗婷追過去,見他在換鞋,有些局促地問,“不吃過飯再走嗎?”


    “不了,有飯局。”喬誌梁沒有抬頭,換好鞋,拿上外套就要出門,要出門前突然想起了什麽,“對了,書房你別動,我晚點自己迴來收拾。”


    說完,就走了,偌大的房子,瞬間又隻剩下姚麗婷一個人。


    ……


    喬誌梁約了褚誌高和張鵬飛吃飯,張鵬飛出門時,葉暖暖鬧騰,他幹脆把葉暖暖也給帶上了,喬誌梁看到葉暖暖時,眼裏飛快地閃過不悅。


    葉暖暖不過懷孕幾個月的時間,就胖了很多,肚子還沒有隆起來,但臉上已經掛滿了得意和驕傲,完全就是小人得誌的嘴臉,喬誌梁壓根就懶得提醒她,默默地看著她作死。


    男人們談事,葉暖暖就捧著肚子在吃,她聽張鵬飛說了,港城那邊一夫多妻是合法的,隻要生下孩子,她就能坐穩二房的位置,最重要的是原配夫人生不了兒子,以後遠洋集團就都是她兒子的。


    至於新聞爆發出來後的那些流言,葉暖暖驚慌過一陣,但她發現,不管別人怎麽罵她,她的生活幾乎沒受什麽影響,還是吃好喝好,日子過得相當痛快。


    因為肚子裏揣著個金蛋,張鵬飛也格外體貼,在她身上花錢如流水,最簡單的,她要是看中了那款包,馬上就有專人飛去國外給她買迴來,想吃什麽也立馬有人送到嘴邊。


    隻要不去太公眾的場合,基本就沒人罵她,除了張鵬飛先前的那個私生女有些討厭,總愛找她的茬,葉暖暖沒有任何不順心的地方。


    言談間,聽到喬誌梁他們在談顧氏和什麽工地的事,葉暖暖也隻是聽了一耳朵,壓根就沒有放在心上。


    不過迴到家裏,她還是得意地跟張鵬飛說,喬誌梁會提攜他,完全是看在她這個當妹妹的麵子上,她懷著孕,張鵬飛懶得跟她爭,她說什麽就是什麽。


    吃完飯,幾個人很快就散了,喬誌梁麵色有些凝重,據褚誌高所說,顧鈞似乎有所察覺,但是卻又沒有對禇誌高負責的項目插手的意思,張鵬飛那邊的工程還在繼續,並沒有遇到什麽阻力,錢款也都準時到位。


    一切都很順利,隻是喬誌梁心裏隱隱覺得不安,但是一時又不太理得清頭緒。


    褚誌高出了飯店後,上了路邊一輛普通的出租車,他出門和他們見麵,一般都不會自己開車來,坐的都是出租車,今天也不例外,喬誌梁和張鵬飛並沒有懷疑什麽。


    “去機場。”禇誌高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側頭看了眼還站在出口處說著什麽的喬誌梁和張鵬飛二人。


    別看喬誌梁年紀小,心思卻深沉得很,饒是褚誌高,也不大敢在喬誌梁麵前打馬虎眼。


    虛虛實實才能迷惑住心計深重的喬誌梁,顧鈞確實是有所察覺,也確實沒有插手他參與的項目,但是褚誌高知道,一旦顧鈞盯上他,那離暴露也不遠了,甚至以他對顧鈞的了解,他懷疑顧鈞按兵不動,肯定在布局著什麽。


    他跟顧鈞以前是官場上的朋友,下海後自己創業失敗,正好顧鈞創辦顧氏需要人,就請了他過來,顧氏創立之初,他確實立下了汗馬功勞。


    但時間越久,心裏就越是覺得不平,憑什麽一起種的樹,桃子卻是顧鈞一個人吃,他隻能分點樹上結的歪果子,詹遠唯顧鈞馬首是瞻,但他可不傻。


    巨大的利益擺在他的麵前,隻要往前一伸手,就能夠到,沒有人能忍得住這份誘惑。


    禇誌高就沒有忍住,他伸手了。


    這一伸手,就一發不可收拾,這幾年褚誌高先後把妻兒送出國外,借著職務便利提攜親友,拿了不少錢,這迴跟喬誌梁和姚鵬飛合作,更是大撈了一筆。


    可惜沒法再撈下去了,看了眼手中的飛機票,褚誌高抹了把額頭上的汗,錢已經全部給妻子打了過去,他現在隻要人過去,就能一家團聚了。


    ……


    喬誌梁沒有直接迴家,而是一個人找了家小酒館,去喝了半夜的酒。


    其實他也不明白自己在做什麽,很早以前,他就一個想法,不希望眼睜睜看著魏敢和餘喜齡在一起,後來,得知自己的身世後,他掙紮過一陣,覺得自己不配跟餘喜齡在一起。


    想著隻要那個人不是魏敢,不管是誰,他都能接受。


    事實上,很難,看著顧鈞站在餘喜齡身邊,喬誌梁心裏痛得慌,他自己也不明白,一個沒有心的人,還怎麽會心痛。


    明明和餘喜齡沒有半點可能,他卻還是一而再,再而三是做招人恨的事情。


    大概是餘喜齡的漠視太過可怕,他寧願她恨他,不惜毀掉她的幸福,也要她永遠記住他。


    喬誌梁喝了很多酒,神智卻十分清醒,喝到打烊,他才慢悠悠地迴了家,衝了個澡,在沙發上眯了一下,六點不到就起了床,準備去上門。


    迴到局裏,喬誌梁坐在辦公桌邊,看著手邊的那三份顧氏涉稅的犯罪資料,想了想後,還是放迴了抽屜,起身去找了他被停職後,負責接手顧氏案子的同事。


    “什麽意思?”喬誌梁語氣微冷,大手一巴掌拍在桌案上,壓住了對方正在看的文件。


    負責接手的同事笑了笑,抬手把文件從喬誌梁手下拉了出來,“喬副科長,上麵就是這個意思,顧氏的問題不大,整改就行了,不宜大動。”


    其實顧氏現有的問題真不算什麽大問題,存在問題的企業一抓一大把,難道真的一一清查嗎?人家合法避稅,你有什麽辦法。


    而且顧氏那邊態度很和善,很配合他們這邊的工作,這不是顧氏也是被自己人坑了麽,局裏對本市的納稅大戶還是很寬和的,也就這喬副科長心裏一點數也沒有,還想著法兒針對人家。


    喬誌梁已經停了職,現在還喊他副科長就有些諷刺人了,不過喬誌梁並沒有這個自覺,想必聽不出來。


    “喬副科長,您要是有疑問,可以去問領導。”


    說完,負責接手的同事也不打算再跟喬誌梁解釋什麽,反正有疑問的話,去問領導就是,他一個聽話幹活的,真管不了那麽多。


    原本一切都是計劃之中,就算顧氏那邊的人不找他們這邊的人接頭,喬誌梁手裏的材料遞上去,顧氏也要被剮下一層皮來,再加上褚誌高那邊的配合,顧鈞入獄是板上釘釘的事,經濟罪,坐到白發蒼蒼再出來都有可能。


    結果他們這邊輕飄飄地,給個整改的通告就算完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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