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喜山下課迴家,正好看到餘喜齡軟軟地往下倒的那一幕,魂都被她給嚇丟了,好在顧鈞開了車來,兩人匆匆把餘喜齡送進了附近的醫院裏。


    在雪地裏凍了那麽久,又東跑西跑地吃了風,餘喜齡不出意外地感冒發燒了,在醫院打了針後,睡了一覺再醒來時燒倒是退了,就是腦袋還昏昏沉沉的,嗓子啞了還不流地縮著鼻子。


    “還難受?”早在上車時看出餘喜齡不對,當時他就應該直接把人往醫院送,顧鈞歎了口氣,把手裏剛灌好的湯婆子塞給餘喜齡。


    餘喜齡接過來抱在懷裏,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強撐著精神道,“好多了,今天謝謝你。”


    要不是顧鈞及時出現,她還不知道要在雪地裏凍多久,說不定當時就倒在雪地裏也有可能,後來她也一直披著顧鈞給她的大衣,不過最後還是感冒了。


    醒來沒多久,餘喜齡又沉沉地睡過去,餘喜山打完電話進來時,顧鈞剛探完餘喜齡額頭的溫度收迴手,“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餘喜山什麽也沒看到,忙向顧鈞道謝。


    送走顧鈞後,才沉著臉守在餘喜齡床邊,小心地探了探她額頭,發現沒有再燒起來,才鬆了口氣。


    晚上八點多,餘喜齡打完吊水,兄妹倆才慢吞吞地迴家,“這幾天在家好好養著,學校那邊的事不許再管,喜安那邊,我已經打電話給宋奶奶了,等你病好了再接她迴來。”


    這時候餘喜齡也隻能點頭,她現在腦子暈乎乎的,餘喜山兇起來,她都有些不敢大聲說話。


    顧鈞走的時候大衣沒有帶走,這會還裹在餘喜齡身上,倒是替她擋了不少風。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餘喜齡身體向來不錯,輕易不生病,不過生起病來老長一段時間都不見好。


    “今天好點了?”當時在醫院就退了燒,隻是餘喜齡身上一直沒勁,總是流鼻涕,還微微有些畏寒,不過今天期末考試,不得不出門。


    餘喜齡點頭,把餘喜山遞過來的圍巾和帽子戴好,被自己包得結結實實才出門,好在在家裏養了這幾天,隻剩下一點後遺症,腦子還算清醒,不影響考試。


    喬誌梁站教室裏遙望著經管係那邊的方向,那天他眼睜睜地看著餘喜齡倒下去,可還沒等他衝出去,顧鈞就摟住了往下掉的餘喜齡,餘喜山也正好迴來,他又眼睜睜看著他們離開。


    如果他當時衝出去,應該是能陪著餘喜齡去醫院,也能順理成章地知道她的病情,而不是到現在都隻能焦慮地擔心著。


    喜安現在還在宋家住著,可見餘喜齡的病還沒好全,今天經管係期末考,也不知道她能不能來參加考試。


    “誌梁,走不走,鎖門了。”有同學站在門外喊。


    喬誌梁收迴目光,背起書包出了教室,他們係的考試還要晚幾天,考試之間這幾天都是放假,喬誌梁約好了去接同樣是今天放假的鄭業勳。


    鄭業勳已經大二,學校在京城東邊,喬誌梁坐了近一個小時的公交車才到他們學校,下車的時候,正看見鄭業勳同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同學在校門口說著話,關係似乎有些親密,喬誌梁下意識地就皺起眉頭。


    “剛剛那個女同學是……”往大院那邊的公交車上,喬誌梁皺眉看向鄭業勳,“你可別做對不起麗婷的事。”


    姚麗婷和鄭業勳從初二就在一起,到現在差不多七年,姚麗婷還為了鄭業勳複讀,就是為了考上京城這邊的大學。


    “就一普通同學,人家自己黏上來的,這不是等你麽,我隨便搭理她兩句,也沒啥。”鄭業勳無所謂地笑笑,沒提姚麗婷,轉而問起宋家的事,“我去你外婆家,不會給你添麻煩吧。”


    “不會。”喬誌梁答,他外公外婆很喜歡孩子,知道鄭業勳在京城上學,一直想讓喊他去家裏玩,不過鄭業勳怕給他添麻煩,再加上課業繁忙,一直沒機會去宋家看看。


    這次是因為姚麗婷那邊放假比他們晚兩天,鄭業勳要等她一起迴去,才會同意去大院住兩天,順便也是聽喬大姑的話,去宋家那邊看看喬誌梁生活的情況,讓她老人家安心。


    表兄弟兩個感情還是好的,很快喬誌梁便把在校門口看到的那一幕拋開,跟鄭業勳談起各自學校裏的事。


    到家的時候,宋父宋母正在陪著喜安做手工課作業,鄭業勳瞅了一眼喬誌梁,難怪路上問起他在大學有沒有遇到喜歡的女孩子時,這家夥不說話。


    他差點都忘了,喬誌梁是有喜歡的人的,隻是可惜。


    “外公,外婆。”鄭業勳笑著上前跟宋父宋母打招唿,順便把在路上買的水果遞過來,立馬惹來宋母一陣嗔怪,“就隨便買點水果,我知道你們不缺,不過這也是我的心意嘛。”


    鄭業勳從小的嘴皮子利索,最討媽媽輩和奶奶輩人的歡心,小時候沒少騙糖吃,“頭一次見外婆,沒想到外婆竟然這樣年輕,瞅著跟我媽一輩人似的。”


    宋母被他逗得笑開了花,再看了眼一邊的喬誌梁,心裏微微歎息,正常幸福的家庭裏成長的孩子,就是要更活潑開朗一些。


    她們家裏,喬誌梁內斂少言,喜安則是過分聰慧和冷靜,都沒有正常孩子該有的活潑和鬧騰勁,就是喜齡和喜山兩個,也是格外早熟懂事的孩子。


    “快進裏屋坐,外頭冷吧。”宋母把東西接過來,遞給旁邊的阿姨,拉著鄭業勳就進廳裏。


    鄭業勳得意地看了喬誌梁一眼,好聽的話就一直沒斷過,一整天宋家裏都笑聲不斷。


    “誌梁和魏家的阿敢關係好吧?”午飯的時候,宋母突然問起喬誌梁來。


    說起來,這麽多年來,她們離喬誌梁的距離其實很近,隻是一直沒有緣分遇到而已,魏老爺子跟宋父宋母的關係很好,魏敢的後母宋芸,還是宋父表親家的姑娘。


    她們也知道魏敢在外公家那邊,有個處得特別好的小夥伴,卻從來沒有多問過一句。


    宋母記得很早的時候,她還見過一張魏敢和喬誌梁蹲在一起玩沙子的相片,當時她還和魏敢奶奶笑,這孩子模糊的側臉和清瑜小時候有些像,如果早知道那個低著頭鏟沙的孩子,就是喬愛國的兒子,她們怎麽也會問問的,說不定早十多年前就能相見。


    隻能說,有些事真的是注定了的,該是什麽時候遇到,就得什麽時候遇到。


    聽到魏敢的名字,喬誌梁心裏猛一沉了一下,“是,外婆怎麽了?”


    宋母收迴思緒,搖頭笑笑,“我今天聽魏敢奶奶說,魏敢好似在部隊裏立了什麽功,說不定能有假迴來一趟。”


    其實電話裏,魏敢奶奶是在擔心魏敢有假也不願意迴來,來找宋母討主意而已。


    喬誌梁的筷子一個沒拿穩掉到地上去,他忙彎腰下去撿,臉上卻有止不住的慌亂,為什麽會慌亂,喬誌梁心裏亂糟糟的,根本就沒有什麽頭緒。


    下午三點多,連續陰了幾天的京城又開始飄雪,魏敢滿臉興奮地跳下火車,背著行李就沿路跑起來,跑了八個站才跳上路邊的公交車。


    餘喜齡最後一堂考試一直在打噴嚏,基本都是三個連在一起打,一邊擦著鼻子,餘喜齡一邊安慰自己,一想二罵三掛念,肯定是誰掛念她了。


    好不容易考完交卷,餘喜齡慢悠悠晃到建築係,得知餘喜山還有課,隻能自己再慢悠悠地迴家。


    遠遠地她就看見校門口站著個身材高大的軍人,長得特別像魏敢,餘喜齡搖了搖頭,嘖,她這感冒好像越來越嚴重,嚴重到都出現幻覺了,魏敢去了那種保密部隊,好幾年都迴不來呢。


    大概是穿了軍裝的緣故吧,她才會覺得像。


    魏敢高中的時候雖然就挺高大的,但也沒這麽高大,這得有一八五以上了吧,等等,不是魏敢的個子,這人怎麽長了和魏敢一模一樣的臉。


    “哈,小喜齡,看見敢哥我樂傻了?”清遠的冬天沒有京城這麽冷,魏敢還從來沒有見過把自己裹得跟北極熊似的餘喜齡,他都走到她跟前的,她還一臉做夢的表情。


    魏敢嘴角一咧,露出一口大白牙,大手就直接蓋在了餘喜齡的腦袋上,“喜齡兒,快點喊聲敢哥來聽聽。”


    餘喜齡腦子還處於混混沌沌的狀態,看了魏敢好幾秒,好沒有反應過來,魏敢正期待的時候,就見餘喜齡猛地打了三個噴嚏,再抬頭時,眼晴都因為打噴嚏給憋紅了。


    “唉唉唉,你別哭啊,我突然去參加訓練沒告訴你,是我不對,我這不是立馬來跟你賠罪來了麽。”魏敢被餘喜齡給嚇著了,慌了手腳,趕緊低頭彎腰,把臉湊到她跟前,跟她解釋。


    餘喜齡本來沒生氣的,被他這麽一說,猛地一吸鼻子,揮開他就往前走,她好像真的有點難受了,腦子暈都都出現幻覺了,她得趕緊迴家吃藥睡覺,省得餘喜山看到又要訓她。


    最近這幾天餘喜山是越來越不像話了,總是管東管西的,不許她喝涼開水,也不許她看書看太晚,還不許她……


    走著走著,餘喜齡突然停了下來,轉過身發現,以為是幻覺的傻大個子還杵在那裏,一臉受傷的表情。


    “魏敢?”餘喜齡不敢置信地輕輕喊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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