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說歹說,葉聽芳終於把葉暖暖給說動了,還親自送她到了縣城。


    餘喜齡和餘喜華站在路邊等過路的中巴車時,正好遇到葉聽芳跟葉暖暖從車上下來,葉聽芳比起之前,變得豐腴白胖了許多,不過衣服穿得寬鬆,看不出懷有身孕的樣子。


    葉暖暖還是一如既往地嬌氣,衝葉聽芳甩著臉子,橫衝直撞,好像所有人都得讓著她,世界都得圍著她轉才行。


    餘喜齡隻是淡淡地看了她們一眼,便收迴目光上了中巴車。


    葉暖暖下車的時候還在跟葉聽芳鬧脾氣,餘喜齡從她身邊過去上了車,她才注意到,“媽,那是餘喜齡?”


    “是她!”葉聽芳一臉沉鬱,本就心情不好,看到餘喜齡心情就更不好了。


    尤其是餘喜齡無視她們,完全把她當成陌生人的樣子,更是刺痛了葉聽芳因為懷孕而過分敏感的心,餘喜齡這死丫頭,居然無視她!沒教養的丫頭,連喊人都不會。


    最重要的是她聽說餘喜齡在縣城裏幹得不錯,沒少賺錢,還把餘家二房一家老小都拉拔上了縣城,市場上也弄了門麵,聽說房子都是餘喜齡自己買下的。


    自從餘喜齡到縣城起,葉聽芳沒少關注餘喜齡這邊的情況。


    這些流言的可信度隻有那麽高,但不可否認的是,餘喜齡真的幹得不錯,葉聽芳期待著她灰溜溜地迴鄉下認錯的場景並沒有如願出現。


    至於她做的那些小動作,餘喜齡更是全然不看在眼裏,學籍說取消就取消,不見她鬧也不見她發脾氣,好在還有一個徐招娣氣得住院,讓葉聽芳心裏好受了一些,至少還有個人在乎,她也不算是白費工夫。


    要是葉聽芳知道餘建國丟了公職,有餘喜齡的手筆在裏頭,大概就不會這麽覺得了,雖然餘喜齡在意的隻有徐招娣的身體,並不是什麽學籍。


    看到餘喜齡的混得好,葉聽芳自然心氣不平,尤其是一想到現在鎮上她那個半死不活的小飯店就恨得不行,一個黃毛丫頭而已,憑什麽過得風生水起!


    可惜葉暖暖完全感受不到葉聽芳的心情,全副心思都放在了餘喜齡的新裙子上,和上次那條又不一樣,好像更好看,“媽,我要一條餘喜齡那樣的裙子,你給我做,不然我就不去爺爺家。”


    最近也不知道怎麽迴事,她媽不怎麽管她不說,就連餘叔叔也不是那麽有求必應了,葉暖暖心裏意見不小,但大人都忙著,她一直沒什麽機會提出來,現在正好發作。


    “……”葉聽芳被葉暖暖氣得磨牙,內心暗暗告誡自己,閨女是她自己寵壞的,才忍住沒在大街上揍她。


    最後怕葉暖暖都甩賴賴到地上去,隻能忍氣應下,“等你開學就給你做。”


    滿足了願望的葉暖暖,不情不願地往喬家方向走,想到書包裏的兩張成績單就不知道要怎麽辦才好。


    出發的最後一刻,葉暖暖還是把假的成績單藏在書包裏了。


    葉暖暖突然特別恨她媽,為什麽要生下她哥,實在是太討厭了,根本就不像別人家的哥哥,對妹妹百依百順。


    車裏,餘喜華也在問剛剛的人是不是葉聽芳母女,以前葉聽芳認了餘爺爺餘奶奶當幹爸幹媽,逢年節時,偶爾會去餘家祠堂那邊看看兩老,餘喜華也是認識她們的。


    “是她們。”餘喜齡點頭,算算日子也到了放暑假的時候,葉聽芳這是送葉暖暖去喬家。


    不過,以往葉暖暖來縣城,大多是喬誌梁負責接送,若是餘建國要來學習開會,就由他來送,她好像從來沒有見過葉聽芳主動來縣城。


    餘喜華也隻是順嘴問了一下,便把她們拋開不提,二叔家裏的事她多少也知道一點,對葉聽芳母女壓根就沒有什麽好感。


    她們這一趟是去省城買黃豆的,這段時間市場上的黃豆漲了不少價,成本上漲了不少,又沒到收黃豆的季節,農戶家裏的存貨不多,這樣散收的黃豆已經無法滿足她們的需要,餘喜齡便決定去省城的農貿產品交易市場看看,餘爺爺不放心,堅持讓餘喜華陪著一塊兒去。


    餘喜齡覺得根本就沒什麽必要,她上輩子走南闖北地走了不少地方,省城也是熟悉的,她們要買的量大,還有可能需要長期定貨,也不需要她親自背黃豆迴來,不過餘爺爺放心不下,她也就隨他去了。


    能讓老人安心,自己也能有個伴,其實也挺好,比她上輩子一個人孤苦打拚要好得多。


    省城的農貿市場規模很大,光是賣糧油的檔口就有兩條長街,不同產地不同品質價位的農副產品應有盡有,光是黃豆就有好幾個品種,餘喜齡和餘喜華一家家地看黃豆問價,最後挑了一家黃豆的質量和價格都還算滿意的檔口合作。


    農貿市場的黃豆比縣城裏要便宜一分錢,不要小看這一分錢,看著不打眼,隨著大量的黃豆買進,省下的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尤其是糧店老板有自己的貨車,餘喜齡要的雖然沒有糧油店大,但也不算小,他答應每次去縣城送貨時,把餘喜齡那份捎上。


    忙完這些事,姐妹兩個就匆匆去汽車站趕車,省城裏可沒有很親的親戚,有幾個遠親村裏人,她們兩個孩子也不知道人家住在哪裏,隻能趕緊趕迴家。


    兩人好險趕上最後一班迴清遠縣的車。


    “省城真好!”餘喜華第一次到省城,說是陪餘喜齡壯膽,其實是餘喜齡帶著她轉了一天。


    要不是有餘喜齡領著她,在光看著汽車站裏一排公交車她就要暈了,各個站點地名更是兩眼一抹眼,東西南北也分不清,車牌上的字也好像一個子變得複雜看不懂起來。


    餘喜華靠著車窗坐著,眼睛一直沒從窗外挪開過。


    馬路比鄉下寬,還是水泥的,有路燈,有四五層高的大樓,有公交車還有鄉下極難見到的小汽車,路上的姑娘們都穿得洋氣時髦,還有……


    倒是餘喜齡看著沒有什麽感覺,這個時候的省城跟以後沒法比,房子不高,道路還是水泥路,因為過重車,很多路都坑坑窪窪地,何況汽車站在城市邊緣,農貿市場也在郊區,她根本看不到半點繁華的地方。


    不過省城確實挺好的,不說別的,教育比起縣城鄉下,好的不止一星半點,眼看著餘喜安要準備上學的事了,餘喜齡覺得自己可以考慮把房子買到省城來。


    說實話,也不是非得呆在縣城不可,上輩子她在縣城裏也沒有什麽愉快的迴憶,從進豆腐坊當學徒開始,到差不多八年後憤然離家才算結束。


    上輩子在縣城生活的這段時間,餘喜齡過得壓抑又痛苦。


    而且這時候省城的房子應該也貴不到哪裏去,她手裏的存款買幢房子應該不成問題,到時候餘喜安上學下學也方便,越想餘喜齡越覺得可行。


    上輩子喜安早夭,這輩子餘喜齡總想著要補償她,恨不得把她能給的最好的東西全部都捧到她麵前。


    唯一不好的就是,不像餘家祠堂和清遠鎮這樣離縣城近,縣城離省城其實挺遠,坐中巴車都要一個小時,到時候縣城裏的這些客戶怎麽辦?


    “是挺好的,以後還會更好。”


    餘喜華看著窗外快速退去的樓房路燈,心裏滿是向往,餘喜齡則是在心裏飛快地權衡利益得失,值不值得。


    不過這事急不來,餘喜齡規劃是在餘喜安小學前把家搬到省城,最好還是自己的房子,至於學前班,這個要求也不高,在縣城就能上。


    晚上八點多,姐妹兩個才到家,餘奶奶給她們留了飯,剛吃完飯,屋門就被人拍響了。


    餘喜山神情焦急一臉欲哭的表情衝進屋裏,拉著給她開門的餘喜齡就往外跑,餘喜齡還沒弄明白怎麽迴事,就已經被他拉出了門。


    好在餘喜山敲門的時候喊了一嗓子,餘爺爺餘奶奶知道是他來了,不然餘喜齡就這麽被人擄走,肯定要被他嚇死。


    餘喜齡也嚇了一跳,“哥,你慢點,你想幹什麽,餘喜山!”


    餘喜山不為所動,拉著餘喜齡走得飛快,左拐右拐,拐進一家廢棄倒塌的半邊的舊房子裏,餘喜齡憋著怒氣跟進去,一眼就看到縮在角落裏不發一語滿臉頹敗的徐誌鵬。


    “怎麽迴事?”餘喜齡沉著臉。


    徐誌鵬和餘喜山被人坑了,簡單地來說,徐誌鵬是被他的老表坑了。


    說是老表,其實親戚關係早不知道拐到哪裏去了,徐誌鵬的老表確實是在省城收廢品,但是收廢品的時候還兼職了六隻手的事,徐誌鵬並不知道這事,每年暑假都去給他老表幹活。


    這個老表每天領著他們去小區裏轉悠收廢品,還撿廢品,徐誌鵬和餘喜山負責在樓下稱重吆喝,這個老表就去小區樓裏挨家挨戶敲門通知住戶把廢品送到樓下去。


    他長期在小區裏活動,哪家有人沒人,這個老表一清二楚,再加上他以前坐過牢,學了一手開鎖的技術,每次在樓道裏轉,總會順手弄開幾家的門順點東西出來。


    小件的東西自己藏好,大件的就說住戶不願意下樓來稱重,直接在樓上估價給錢。


    這時候的小區都是半舊的筒子樓為多,鎖簡單不說,也壓根沒有什麽監控,他一個收廢品的長期在小區裏轉悠,有時候被人家喊到家裏去估價也是正常的事,突然消失在樓道裏,也從來沒有人會去懷疑什麽。


    白天留在家裏的大多是家庭主婦或者帶孩子的長輩,大家也沒有對他們防範什麽,有時候遇到了還會招唿他們進屋喝點水休息一下,畢竟這幾個都是半大孩子。


    一般人家裏都存了些廢品舊物,就等著收廢品的上門來,換點錢或者換點針頭線腦洋火都行,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負責稱重的徐誌鵬和餘喜山這裏,就更不會去注意樓道裏的事兒了。


    先前的暑假,徐誌鵬確實賺了錢,不然也不會看餘喜山日子不好過,想著帶著餘喜山一塊兒去賺學費。


    本來一切都好好的,餘喜山每天跟著徐誌鵬收廢品,兩個孩子嘴巴甜能吃苦,每天收廢品的收入也不錯,還興致勃勃地想要開發新的小區,但沒想到這個老表突然被人抓住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重生八零之不做聖母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鯨藍舊夢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鯨藍舊夢並收藏重生八零之不做聖母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