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蟲極難練成,一般來說用毒蛇毒蟲喂養,再輔以蠱主的鮮血,最後施放蠱蟲後通過楠涑草進行控製。


    這養蠱的方法以越國南詔巫族最為厲害,雖然南詔國隻是依附於越國的小國,但是它的地位卻比普通依附小國高得多。南詔巫族連越國皇室也要敬讓三分。


    南詔巫族神秘而可怕,在整個南詔有著可以和南越皇族抗衡的勢力,如果單論民間的影響力,恐怕連南越皇族也不敢輕言抗衡。


    巫族人一出生,或多或少都帶著些異能,其中控蠱是最常見,也是最普遍的。縱然如此他們依舊有足夠的本錢驕傲。


    每一個蠱蟲都和蠱主有很深的牽絆,蠱蟲死亡必定會傷到蠱主本身,甚至會讓蠱主殞命。能力弱地蠱主一生隻養得起一隻,能力強地數隻到數十隻不等。


    巫族人脾氣很怪異,隻要言語上稍有得罪便會下蠱取人性命,致使很多人對巫族很仇視。自然巫族人也就名聲在外,隻不過是惡名而已。


    在無道心中巫族這類與惡心的蟲子打交道的人,不論男女都該是其貌不揚,而眼前這女子卻漂亮得讓人發指。他雖見過不少絕色美女,諸如肖詩雅,楚慕晴,她們可都是人間絕色,容貌上難分上下,但在此女麵前,氣質上她們終究還是弱了半籌。


    “看什麽看?再看,小心我挖掉你的狗眼!”


    無道趕緊轉移目光,不敢再看眼前的絕美女子。


    女子輕撫了下額頭的流海,眯著丹鳳眼看著無道麵無人色的麵龐,得意的笑了:“怕了嗎?”說著臉上笑容收斂,麵寒如水道:“我沒要你的狗命已是對你最大的寬容,這已經是我對你的最輕懲罰,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


    女人的臉六月的天,說變就變,無道從未見過變臉變得如此自然的女人,這讓他有些無所適從。


    無道還有很多大事沒有完成,既有他複國的使命,還有他在乎的人需要他照顧,他自然不願意葬身於此。何況這噬心蠱雖然厲害,但他師傅身為皇家學院副院長,管理偌大的皇家學院,見識也很廣博。他相信師傅一定會有辦法解掉他體內的噬心蠱。


    無道低著頭,不敢正眼瞧這女子,搖晃著腦袋,苦笑道:“怎麽會呢?你不殺我,我已經感激不盡了。”


    無道嘴裏雖然說著讓他都感覺起雞皮疙瘩的話,心中卻將這女子大罵無數遍,詛咒無數遍……


    女子柳眉舒展,臉上露出甜甜的笑容:“真的嗎?我怎麽感覺到你在心中詛咒我啊?”話音剛落女子素手輕彈,數道真氣凝聚的氣勁擊中無道,封住他身上的大穴,讓他再次身不能動,口不能言。


    然後她衝著無道甜美的笑了,笑得很得意。她隨手從腰間拔出一柄尺餘長的精致銀飾短刀,伸出紅舌舔了下雪亮的刀鋒。然後,在無道麵前揮舞幾下,冷森森的劍鋒貼上他的皮膚,讓他身上立刻起了一層小疙瘩嚇得他趕緊閉上雙眼。


    女子伸出如削蔥根般的玉指,挑起無道的下頜,衝著他不懷好意的笑了:“嗬嗬,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在想些什麽?我的噬心蠱在你體內,我能感覺到你心裏的喜怒哀樂,若是你還敢罵我,我便……對你實施宮刑!”說著將短刀一點點向他大腿移去,如此“等待”令無道痛苦無比,僅僅片刻工夫,他的身體就一陣陣痙攣,虛脫了。


    看著無道麵無人色,筋脈痙攣,女子滿意的點了點頭,拿著短刀在無道臉上比劃,劍鋒上的森森寒意侵入無道體內,嚇得他身體不由自主的輕顫起來。


    女子用著短刀拍了拍無道的臉龐,嬉笑道:“有趣,想不到你這淫。賊這麽怕死。”


    沒有遭受宮刑,無道心中緩了口氣,睜開雙眼就看到那瑩光閃閃的短刀在他鼻子和眼睛之間晃動個不停,刀鋒上冰冷的寒意透過皮膚滲入體內讓他感覺入墜冰窟。當即,他的臉都綠了,這要是不小心刺下去,那他就毀容了,這比宮刑也差不到哪裏去。


    女子看到無道滿臉恐懼的樣子快樂無比。她拿劍鋒在無道耳旁輕輕劃過削落一截長發,當長發落在無道脖子上時,無道臉色一變:大姐,沒有你這樣玩人的,要殺要剮就果斷點吧!


    “你這頭發就暫時代替你的腦袋,如果你敢違背我的命令,下次就不會是你的頭發,而是你的項上頭顱。”


    無道仿佛在地獄聽到了仙樂一般,在絕望恐懼中看到了一絲光明。他心中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當真是一個蛇蠍美人!


    劫後餘生,無道不停的向著女子點著頭,表示了解。


    女子滿意的點點頭,隨手彈出一道氣勁解開無道的穴道,嫵媚的笑道:“現在我給你自由,你心中有什麽不滿的就大聲說出來。反正你說不說我心中都感受得到?我現在給你個罵我的機會,也給我找個殺你的借口!”


    現在無道是有苦難言,打不過她也罷了,還被她下了蠱,最慘的是現在她居然能窺探出他心中的情緒波動,現在連心中暗暗的罵她都得掂量再三。


    無道心中感到憋屈,從來沒有過的憋屈。隻是他不敢輕易拿生命做賭注,沒有勇氣將心中的憋屈憤怒發泄出來,不得不“乖巧”的閉口不語。


    女子美眸在無道身上打量片刻,嘴角一咧,戲謔的笑了笑:“怎麽感到很委屈嗎?”


    霎時,無道呆若木雞額頭冷汗直冒。他心中長長的歎了口氣,控製住他心中的起伏不定情緒,暗罵:他。媽。的,連這樣她都感覺得到,還讓不讓人活了。


    無道終於百分之百的肯定女子能感覺到他心中的情緒波動,而不是故意忽悠他。既然得到這答案,他也隻得老實迴答為好,不然免不了又要被她折磨一番。


    他苦著臉,竭盡全力,擠出一個相當難看的笑容:“嗯,我是感覺有點委屈!”


    無道話音未落,心口便傳來一陣劇痛,然後他就看到女子麵寒如水嚇得他麵色也跟著煞白。


    女子惡狠狠的盯著無道,冷哼一聲,隨手就給無道一巴掌,怒罵道:“哼,你還感到委屈!我沒有殺你就是對你最大的寬容,若是依照我以前的脾氣你現在已經成為我喂養蠱蟲的糧食。”


    威脅,赤。裸。裸的威脅,無道也不知道女子說的話是否屬實?不過,這可關係到他的性命。


    無道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原則,唯唯諾諾的點著頭:“嗯,我知道這都是我的錯,美麗的小姐對我已足夠仁慈了。”在說這些話的時候,無道都覺得自己前所未有的虛偽,臉皮怠厚了。


    女子,瞥了眼“乖巧”的無道,泛著白眼:“你知道就好。”隨即,話音一轉:“若你聽話,那天我心情好解掉你體內的噬心蠱也說不定?”女子拋下一個無道以為幾乎不可能的希望後,大步向樹林深處前行。


    女子的話讓無道覺得心中更加憋屈,但是卻不敢在心中現出強烈的情緒波動:你心情好,那我得等到猴年馬月去了。也許到我死的那天也等不到你心情好的時候,這蠱毒還得我自己想辦法解決。


    看著蛇蠍美人在山林間又蹦又跳,無道心中暗暗詛咒:扭腰、崴腳、摔跤……但他一次次希望,又一次次失望,蛇蠍美人依舊像林中的小鳥歡快無比跳躍輕舞,時而摘下樹林中的鮮花,時而追逐林中蝴蝶輕舞飄飛,清脆的笑聲在山林間迴蕩,若無道沒有受到蛇蠍美人的“特別待遇”,肯定認為她是精靈在隨風輕舞,不過現在他卻隻認為這是地獄惡魔的魅惑之舞。


    女子偶爾看到無道落下步伐,或是玩到盡興處,還會跑到他麵前狠狠的敲一下他的頭,或者用力扯一下他的耳朵,表達一下她的心情。


    打獵、生火,烤肉,一切都由無道來做。若是肉烤得不夠香,不夠酥,還會遭受懲罰,而他就算要吃親手做的烤肉也得征得女子的同意,看她的臉色行事,可謂悲慘到了極點,真如奴隸一般。


    夜晚休息時,無道也曾想過偷偷地溜走,但他體內的噬心蠱卻成為他的心腹大患,隻要蛇蠍美人願意,她隨時可以引動他體內的噬心蠱咀嚼他的心髒,那種滋味他可是有切身體會,如果天天被這噬心蠱折磨,還真不如死了來得痛快。


    無道瞥了眼翹著二郎腿,雙手枕在頭下的蛇蠍美人,長長的噓了口氣,靠在大樹下六十度仰望天空,眼中有些濕潤,心中很悲戚:想不到我無道竟然淪落到如此地步,以後還如何複國?如何保護雪姐?如何照顧霜兒?蛇蠍美人不要落在我的手裏,不然……


    躺在篝火旁的女子,突然睜開雙眼盯著三丈開外的無道,冷笑道:“淫。賊又在罵我嗎?”


    無道感覺好似一根銀針突然刺入心髒,雞皮疙瘩都爬滿了皮膚。他暗自捏了把汗,心中一陣後怕:這蛇蠍美人也太過機警了吧?本來以為她已經熟睡,想不到她竟在暗中觀察我的舉動,幸好我沒有做任何過激的舉動?不然後果可不堪設想!


    “我怎麽會罵你呢?我是在想今晚的月亮還真圓,最合適飲酒賞月了。”無道陪著笑臉,應答道。


    “哦,是嗎?”女子抬頭望著天空中的那輪圓月,眼神變得有些迷蒙,嘴角露出一抹笑意,笑得很美:“今晚的月亮確實很圓,等我得到那件東西,我就可以迴家了。”


    無道神色黯然的低著頭:迴家?我何時才能迴家?我……我還有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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